下身一凉,意识到高长恭游移的手是那么不怀好意,顾子墨的脸滕的就红了。
“别……别这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墨儿,这句话,用的可真好。”
高长恭痴痴的笑了声,俯身吻住了他。
顾子墨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高长恭更加深入的吻弄的昏头转向。
有一种人,他是致命的,就好像高长恭,一但触碰,就会难以自拔。
翌日晌午,顾子墨醒来时,身边已经不见了高长恭的身影,揉了揉酸痛的腰从榻上爬了起来。
想到昨夜……
他的脸上温度不禁发烫。
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在高长恭的撩拨下,会变得这么敏感。
他自认在认识高长恭之前的那十几年也算是清心寡欲,即使和高孝琳两情相悦时也是相敬如宾从不越雷池半分,可谁曾想,到了高长恭这儿,到变得这么失控了。
平素里高长恭向来性子淡漠,却没想到会在那种事情上如此热情非凡。
就在他微微愣神之际,门被人推开了。
会在不经过他允许就推开门的,整个王府,只有高长恭会如此了。
一进门,看到顾子墨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高长恭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感觉如何?”高长恭的眼神里透着关切。
顾子墨的脸红了红,“大白天的能别说那些事吗?”
“去洗漱整理一番,把这燕窝喝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其实对于醒来后还能看到高长恭,顾子墨已经很惊喜了。
毕竟高长恭就在这几日就要出发去军营了。只是,昨夜他提起的要跟他一起去军中的事,始终没能获得他的允许。
整理完毕,喝完燕窝,穿上高长恭亲自为他选好的衣袍,迈出王府大门坐上马车时,顾子墨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穿这么正式过了,高长恭这是要带自己去哪?
似是读懂了他眼中的不解,高长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温声道:“若是身子乏了就躺在我怀里睡一觉,等到了,我在叫你。”
顾子墨嘴唇动了动,想问又放弃了,算了,反正等到了自然就知道高长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本没什么困意,但,许是高长恭怀中那淡淡的梅花香能安神定脑,顾子墨没一会,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居然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到并不是高长恭叫的他,而是在下马车后,那刺目的阳光,让他恍惚的睁开了双目。
“这里是……”
顾子墨总觉得这儿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来过,却又实在记不清了。
“先坐下,稍等片刻。”高长恭将顾子墨放在了一个石凳上,人走进了亭子里,没一会,他抱着一把琴,朝着顾子墨走了过来。
顾子墨讷讷的看着他,高长恭咧嘴轻笑了起来,迎着阳光,他的笑容,好像直接照进了人的心底深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笑。
“我要开始了。”
高长恭说完这句话后,便盘膝坐下,那把古琴置于他的双膝上,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落于琴弦之上,只是轻轻的拨弄着,弹奏出的曲子,却让顾子墨的双目倏地瞪圆了。
“这……这是……「竹林七贤」嵇康的广陵散?”
正版的广陵散完整版曲子已经失传了,之前在吴洲,宇文邕和他约好去听曲子的,只可惜后来没能去成。
没想到,高长恭会当着他的面,弹奏这首广陵散。
高长恭并没回答他,而是对他勾唇一笑,指尖下,琴音里浩然之气尽显。
顾子墨闭上了眼睛,全身投入的聆听这高长恭弹奏着这曲广陵散,传统古琴曲,多是意境高远,曲调平和,抒发的都是文人墨客寄情山水、超然物外的思想感情,唯独这首《广陵散》,刀光剑影,杀机四伏。
一曲罢了,顾子墨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高长恭,眼眶在发热,他激动非凡的道:“谁说广陵散于今绝矣!虽然我没听过原版到底是如何的。但,你这个版本的,绝对是我听过的,和我想象中最贴近的广陵散了!殿下,为何你能弹奏出如此完整版的广陵散?”
高长恭将琴放于一旁,起身,朝着顾子墨走了过来,“去吴洲接你之前,找了那位贤者,顺便讨教了一番,故而习的此曲,你喜欢便好。”
“原来如此……”顾子墨真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终是听到了那首梦寐以求的曲子,还是由高长恭亲自弹奏的,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了吧?
“是不是发现,越来越喜欢我了?”对上顾子墨炙热的眼神,高长恭得意的扬起唇角,朝着顾子墨挑了挑眉。
顾子墨难得没有否认,大方的承认道:“是啊,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武功好,容貌好,能文能武……就连……”在床榻上也那么骁勇……
“就连什么?”
高长恭不知不觉间已经贴近了顾子墨坐了下来。
顾子墨的呼息一窒,“我……内急,想去方便一下……”
“我陪你。”高长恭见顾子墨慌忙起身,噙着笑就要跟上去,顾子墨忙仓惶摇头,“别过来……你跟着,我会方便不出来……”
顾子墨的脸又红了,高长恭一副他了然的模样,挑了挑眉,戏谑的道:“那你好好方便,等你方便完了,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呃……”顾子墨闻言,几乎不敢在搭话,迈着步子小跑着沿着那条道朝着一堆草丛去了。
他并不是内急,只是不想被高长恭看出来他在紧张。虽然,高长恭那双眼睛那么毒,很可能什么都看出来了。
冷静了片刻后,他知道,该回去了,若是太迟了,高长恭肯定会找过来。
只是,高长恭方才意味深长的那句做点有意义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昨夜的奋战,他便隐隐颤抖。
高长恭似是等的不耐烦了,看到顾子墨迟迟不回来,果然去找他了。
顾子墨迎面撞上高长恭,还没开口,高长恭的声音便传来:“方便好了?”
“啊,嗯。”他不敢抬头,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紧张,明明又不是第一次和高长恭做那种事了……
可是,为何会这么紧张呢?又为何又紧张又有些小期待呢?
手被高长恭握住,高长恭的声音有些激动的道:“方便好了就跟我出发,最好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你还没有从那个高度看过星星吧?我可以保证,你看过之后,绝对终身难忘。”
顾子墨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可谓是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原来他说的做点有意义的事,竟然是爬山看星星吗?
咳咳,自己果然被高长恭带坏了吗?所以才会想那么奇怪的事……
第219章 绝不低头
抬头仰望那满天星辰,是那么耀眼,那么美好,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他,才会变得格外妙不可言。
望向高长恭时,高长恭突然也望向了他,四目相对,顾子墨心跳的飞快,下意识想避开他炙热的视线,高长恭的手却已经伸了过来,将他的下巴挑起,让他只能和他这么对视着。
高长恭的声音,好似一缕清泉,动听的同时淌入人的心间,他好听的声音,专注的对他道:“就像你喜欢我那样,我要让你陪我看一辈子的星星,墨儿,你可愿意?”
“一辈子……吗?”
若是没有郑静瑶那个不愉快的记忆存在。或许,一辈子这样让人心生希冀念想,会轻而易举的触动他的心吧。
只可惜……
有些记忆,一旦存在了,即使后面修复在完善,好像也会留下裂痕,破镜最是难重圆,他算是体会到了这滋味。
顾子墨的反应,让高长恭眉头蹙起,不满的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顾子墨下意识摇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僵硬,在这个时候,撒谎是毫无意义的,高长恭是谁?怎会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
“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好惴惴不安的,统统说出来。今日,我们就在这万千星辰的见证下,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通通烟消云散。”
高长恭难得的没有选择忽视他的这点心思,而是如此直面的说了出来。
顾子墨的心被触动了,望着高长恭,他承认,他被他感动到了。
他的敏感,他的一些卑微的心态,高长恭很显然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可,饶是如此,高长恭依然纵容了他,愿意在这些小细节上歉疚他,眼眶在发热,顾子墨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靠近了高长恭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来自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梅花香味,“高长恭,我……若是从现在起,允许你碰我。但……我不接受你在事后取走我的精血去炼药……你答应吗?”
顾子墨的话音落下后,高长恭的脸色陷入了一片刻的复杂之中,过了好一会,高长恭才开口道:“尊重是相互的,你若是觉得此种行为让你不开心了,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便是。”
高长恭的回答,顾子墨完全出乎意料。
他曾经清晰的明白自己对高长恭而言,不过是个药人,是个被用来炼药的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没想到,高长恭会对他提到尊重二字……
自己不为他提供炼药的药引了,他还能做到一如既往?
“你不信?”高长恭见顾子墨大为吃惊的看着他,惩戒的在顾子墨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就试试看?你正好亲眼验证下,我是否还会那么做了。”
“啊,别……”
顾子墨刚要否决,高长恭的手已经隔着衣袍一路往下,顾子墨的身子下意识的绷直了,浑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呼息随之变得有些紧促,“别这样……”
“别这样?莫非,你是想让我别隔着衣袍?直接伸进去?想不到墨儿喜欢这种直接的……好,我便成全你。”
高长恭邪佞的一笑,另一只揽着顾子墨腰间的手一挑,顾子墨的腰带轻而易举被挑开了。
身上一凉,顾子墨下意识缩紧身子,高长恭的唇已经近在咫尺。
顾子墨紧张的忙伸手挡在两人之间,呼息随之越来越粗重:“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顾子墨的骨子里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本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诞生出感情已经让他很无法适应了,可高长恭总是在野外对做这种事也乐此不疲,他哪里愿意那样放荡?
就算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人在,他也会觉得心里不自在。
“好,我不曲解你的意思,我用行动让你明白我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高长恭宠溺的说完,唇已经贴了上去,顾子墨清晰的感受着属于高长恭那片温柔中带着炙热的唇瓣正在极尽呵护的吮吸着他的唇。
如此温柔,让他方才的慌乱感觉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不少。
顾子墨的身体随着这个吻,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在高长恭看来,顾子墨放松后,看似无意间的伸手攀住了他的脖颈,可这样的一个举措,却足以给了他最大的鼓励,让他把这个吻更加深入的进行了下去。
而两具身体上的火焰,也随之越燃越烈……
顾子墨感受到某处正在逼近,威胁感让他颤栗的弓起了腰背,喘息着道:“别继续了,回,回王府了在继续好不好……”
顾子墨的声音里带着羞涩,高长恭却一点也不给他羞涩的机会,直截了当的抓着他的手便握住了自己的火热,“天干物燥,容易着火,墨儿可是那唯一能灭火之人。”
说罢,高长恭不顾顾子墨的推搡,狠狠地深入——
……
激情退却之时,总是煽情而又凄凉的。
高长恭终于对他说了他一直都很清楚的话:“明日我必须回军中了,你……好好留在王府,等我一稍作得闲,便会回来看你。”
高长恭的声音很温柔,或许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自己的愧疚。
顾子墨不怪高长恭,他身为兰陵王,身上肩负着天下万民的重任,因为自己已经耽误了很多他的事儿了。
真正该愧疚的人,是他才是。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回来的。”
顾子墨主动吻上了高长恭的唇,他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他会做那个默默支持他,永远站在他的立场上的那个人。
即使过去发生过不愉快,但,高长恭对他,终究是有感情的。
在这次他答应自己之后,他果然没有取走了自己的精血。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对高长恭而言,不再是药人,而是……
真正的人,或许,高长恭是喜欢他的,就算只是喜欢和他在床榻上的感觉,那也是有喜欢的因素在其中的。
顾子墨忽然间对自己信心倍增,假以时日,他一定会让高长恭见识到自己更多的好,让高长恭也爱上自己的。
高长恭离开后不过几日,顾子墨就接到了一封信。
高文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所有他收到的书信都会拦截下来。
或许是高长恭对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和高长恭之间的信任多了,自然而然,高文这些人对自己也变得信任了起来。
看到这封信里的内容时,顾子墨方才庆幸,也幸好高文现在足够信得过他。否则,这封信定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信是宇文邕写的,大多数是问他现在过的如何之类的,还有就是表达他的歉意,没能照顾好他,让他被高长恭带回去之类的歉疚之词,另外就是,他已经来到了全墉城,秘密的藏身在一家客栈,并且邀请顾子墨一叙。
若是过去,顾子墨定是避之不及。但,宇文邕多次在自己最需要最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他早已经把他视为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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