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枫之前私自见过这个大厨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起莫如枫一门心思的想把风云阁的阁主之位让给他。
最近莫如枫更加丧心病狂的想逼着自己继位。
韩墨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自从方才见到了那位叫须达的大厨后,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莫如枫好男风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莫如枫会动真格的,为了一个大厨,居然要放下整个风云阁。
口口声声风云阁百年基业多么多么重于泰山,可结果呢?
如若不是他是自己的舅舅,韩墨想他定会想办法黄了他们的好事。
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总是不爽的感觉。
韩墨觉得这才难得的机会,可用来膈应一番莫如枫。
“可以替我引见下吗?我想认识一下那位须达大厨。”
韩星闻言,神色有些怪异。
韩墨知道这样做好像有些强人所难了。但,他现在心里臊得慌,不做点什么,怎么行。
“这是师父的第二个要求吗?”韩星双目炙热的看着他,问道。
韩墨对于韩星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是没想到的。
心里对韩星一阵鄙夷,可一想,还有第三个条件,只要他在第三个上面苛刻一些,总会有法子拒绝他的。
“没错,这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二个要求。你允吗?”
“自然,我说过,为了拜入你门下,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师父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韩星对韩墨拱了拱手便起身离开了。
韩墨悠哉的喝着茶水,脑子里在算计着如何让莫如枫吃下这个哑巴亏。
斛律须达看到高长恭走进了屋内面色阴沉,忙上前询问:“殿下,怎么样了?”
“他想见你。”高长恭深吸了口气,道。
斛律须达啊了一声,完全没反应过来,“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啊……他见我作甚?”
“你信我么?”高长恭沉声问。
斛律须达连连点头,“自然信,殿下是我斛律须达此生最钦佩之人,随殿下身边数十载冲锋陷阵,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若不是一年前殿下遭人陷害……北齐也不会……”
“既然信我,就帮我这个忙。不论他说什么,你去做便是。”
高长恭知道这么做为难了斛律须达,可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所有人都遗忘了他。
连顾子墨自己也遗忘了那段记忆。
他好像生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时空里。
或许,他依然在幻月的那个梦境里还没能醒过来。
但,他依然不想放弃,不管是梦也好,现实也罢,他只想抓住他,再也不给他抛下他的机会。
斛律须达端着点心进了雅间里,韩墨正在无聊的四处张望,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斛律须达的身上。
斛律须达被看的有些别扭,将点心放下后,微微行礼,这才道:“不知公子让韩星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你的全名叫什么?”
韩墨的问题很直接。
斛律须达眉头皱了皱,若是别人这么无礼,他定是会驱逐他离开,可这个人不行,他是殿下的心上人,殿下为了他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苦付出多少艰辛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也不知道殿下是何时认识他的,又是何时对他用情如此之深的。
但,他这个人向来唯殿下之命是从,能看到殿下觅寻到良人获得幸福,他自然是乐的欢喜的。
故而心里头虽然对此人的无礼有些不满,却仍是没表露在脸上,“公子是好奇还是想知道些别的什么?”
“都有,所以,你愿意告知吗?”
韩墨看的出,这个大厨身上藏着秘密。
否则,莫如枫不可能因为一个区区厨子,就算很会做菜,但也不足以掳获他的心。
莫如枫是谁啊?多刁钻的一个人啊,却被套牢了,那多可笑,若不是这个人有几分能耐,那可说不过去。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公子应该已经知晓了我的全名,此番叫我来,不过是想确认罢了。如此,我还用亲口说出我的名字吗?”
斛律须达勾唇一笑,也不等对方说话,就坐在了韩墨的对面。
韩墨到是欣赏爽快人。
“没错,我自然是知道了你的全名,本来只是猜测。现在,已经坐实了,北齐的前上将军斛律光的二公子,兰陵王身边的心腹大奖斛律须达将军。”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否也……”
“韩星吗?”韩墨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的身份,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若不是他带我到这里,见了你,我或许还一直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谁。
现在,答案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他就是那个一年前本该被北齐皇帝赐死的北齐兰陵王高长恭吧!”
“你,你果然知晓了……”
斛律须达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
虽然殿下钟意此人,可他却觉得此人对殿下并无半分感情。
看此人精明的样子,殿下怕是要吃亏啊。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我要送给莫如枫两份大礼了。”
不到一个月,提前完成任务找到了兰陵王高长恭不说,说不定还能将斛律须达忽悠回风云阁总舵。
到时候,莫如枫还有什么理由要逼迫自己继位?
韩墨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心情也跟着大好。
斛律须达从韩墨那离开后,便直接去找了高长恭。
高长恭显然是在等待他来回话。
“殿下,那个韩墨……他……怪怪的……”
斛律须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清楚殿下脾气的,若是直接对殿下说他怀疑这个韩墨心怀不轨,殿下定会恼怒。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高长恭从斛律须达的神态中看出了端倪来。
斛律须达点了点头,“他很精明……没能瞒过他……只是殿下,让他知道了您的身份,属下怕会对您不利,虽然已经没有兰陵王这个人了,您也打算改名换姓重头开始,但多一个人知道毕竟多一份危险,北周欲统一天下,您的存在是北周最大的忌惮,若是那宇文邕知道您还活着,定会想方设法置您于死地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我的身份,如今我已经改头换面,就算宇文邕想做什么,他也未必能得逞,我所在意的,已经不再是那万里江山,所有的一切,早已经与我没关系了,谁是未来这个世界的主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只想与他一世无忧,白头到老便足矣。”
“殿下……”
“随我一起去见他吧,我想,他心中应当是已经有了结果。”
“诺。”
斛律须达虽然有顾虑,可看高长恭心意已决,他便不再多言了,相信殿下,是他给自己这一生的指令。
不管他还是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兰陵王,他都是他最敬仰的王,谁也无法改变。
高长恭会这么快来见他,是韩墨没料到的。
“坐吧。”
他为高长恭倒了杯茶,目光上下打量着高长恭这张平庸的脸,最后对上了那双过于漂亮的眸子。
“真是没想到,我的徒儿竟然有那么大来头,兰陵王殿下,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高长恭微微颔首,从韩墨的手里接过了那杯茶,他的目光深深的望着韩墨,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听闻北齐兰陵王,容貌冠绝天下,当世无双,不论男女,皆是心悦诚服,今日不知可有幸能一见殿下的庐山真面目。”
斛律须达生怕韩墨有诈,忙对高长恭摇了摇头试图阻止,“殿下……”
高长恭没理会斛律须达,抬手撕下了那张格格不入的人皮面具。
呈现在韩墨面前的那张角色容颜,一瞬间好像在强烈的冲击着他的灵魂。
“为什么是这样……”
韩墨忽然捂着心口处惊呼出声来。
很多次,很多次,他在梦里看到的,就是这张脸,那个人叫他墨儿……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却又感觉好像上辈子就已经认识你了……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眼睛也跟着刺痛了……”
眼眶里滑落的热泪渲染了这一室的情感,高长恭眼底深邃的悲伤好像化不开一般,他纤长如玉的手指伸了过来,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是吗?”韩墨突然冷笑了起来,他抬手掀开了高长恭的为他擦泪的手,“你当然盼着我不要想起来了。因为,你这个凶手,在害怕我找你报仇,对吗?”
斛律须达一看那韩墨气场不对,忙上前挡在了高长恭面前,“不得对殿下无礼!”
“须达,退下。”高长恭面色冷下,看着韩墨的双眸里透着茫然。
韩墨勾唇一笑,笑容里有太多的深不可测,“那个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吧!兰陵王殿下,虽然别人都不记得,但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好像痛过了,不代表不会痛了一样。”
高长恭完全没明白过来,现在的他到底处于什么状态。
是想起来全部了?还是只是一部分。
第240章 报复
“很意外?”
韩墨看着高长恭的表情难得这么容易展露在脸上。
他向来喜行不言于色,要想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可真是不容易。
“其实,你不来找我,或许,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就算两清了,可你为何偏偏要送上门来呢!
高长恭,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像那个顾子墨一样任由你践踏最后只能无能的自行了断吗?”
听到韩墨提起顾子墨这个名字,高长恭的心里一阵撕扯。
慢死条理的起身,看着高长恭的面色已经有些煞白,韩墨噙着笑容道:“你方才喝的茶水里,我放了我特制的剧毒。”
“我知道。”高长恭的回答十分轻描淡写。
韩墨蹙了蹙眉,他居然知道?那为何还毫不犹豫的喝了?
只是,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经服下了被他下了剧毒的茶水,一切都由他来说了算。
“你疯了!你居然对殿下下毒!他那么重视你,你为何要这样!”斛律须达气愤不已,想冲上去和韩墨拼命被高长恭拦下。
“须达。”高长恭对着斛律须达摇了摇头,示意他别为难韩墨,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开始变得虚弱。
睨了一眼高长恭,发现高长恭并没埋怨自己的意思,韩墨却不领情,“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两个,随我去一趟风云阁总舵,仅此而已。”
韩墨说完,不等高长恭和斛律须达开口,便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斛律须达忙上前搀扶高长恭,“殿下,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我们去找沧海师父吧,他一定有法子解毒的,咱们不要理会他了,若是真的跟他去了风云阁总舵,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虽然斛律须达完全信任高长恭,对高长恭心爱之人,也是抱着敬仰之心的。
可方才那韩墨的行为举止,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无论是下毒还是他对高长恭说话时候的态度,无不是让人痛恨的小人行径。
“不要惊动师父,墨儿怎么说,便怎么做吧,就算他要我的命,这也是我的命,至于你,暂且随我们去风云阁总舵,到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助你脱身,不用担心。”
“可是殿下……”
“没有可是,还有,别在叫我殿下了,世上已经没有兰陵王,只有一心想大隐隐于市的高某人而已。”
高长恭的顺从韩墨并不意外,因为他中毒了,只好雇一俩马车回栖霞山。
山里的道路很窄且颠簸,韩墨和斛律须达到是没什么事,高长恭却已经毒入五脏,几番吐血下去,已经虚弱不堪。
“我们已经答应你上山了,你还不给解药到底是几个意思!”
若不是高长恭慎重剧毒,斛律须达已经顾不得这个男人就是高长恭的心上人已经拔刀相向了。
对他而言,伤及到殿下安危的,不管是谁,都罪无可恕。
“急什么?他看上去是虚弱了点,但撑个三五天还是不成问题的,不用担心,这毒是慢性毒药,不至于那么快要人性命,就是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虫啃咬的滋味罢了。”
“你……为何如此歹毒!我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他!就因为你说的那个可笑的梦?
可你知道不知道,他这几个月为了能见你一面,为了能见到你之后和你重新开始,他做了多少事……”
“他做什么,跟我有关系吗?”韩墨冷淡的从那已经因为毒发的折磨而昏死过去的人身上移开视线,他觉得马车内的气氛有些令人烦躁。
“你……”斛律须达真想掐死他,可高长恭现在尽管虚弱者,却生怕斛律须达对韩墨不利,一直伸手拽着斛律须达的衣角没松开。
斛律须达狠狠地瞪了一眼韩墨,“亏他都这样了还在为你着想,他真是瞎了眼了,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对于斛律须达的恶言相向,韩墨并没理会。
瞎了眼吗?或许是吧。
如若不是彼此都瞎了眼,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
只是,马上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会让这一切都了结的。
很快……
天黑之前马车到了风云阁的入口。
进入风云阁入口,里面便是平坦大道。
高长恭许是下了马车感受到了凉风袭来,人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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