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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点头，喊了声：“卡！”
厉寻川从急救车里坐起身给乐声擦了把眼泪：“哭得也太惨了，就像我真死了一样。”
“心疼他们俩，所以才哭的这么惨。”乐声还沉浸在戏里，替浦小舟和韩沉难受。
向导说这场戏拍的挺好，没有什么需要重拍的地方，希望最后一场戏的时候也保持这样的状态。
大家休息了一会，拿着剧本看着最后一场戏的台词。等这场戏拍完，《楼上》剧组就彻底杀青了，大家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些不舍。
乐声又有点想哭，觉得还挺舍不得和大家分开的。他好像有些喜欢上演戏了，不再像从前那样随便演演。而是一言一行都代入到主角，去揣摩主角的心理。
向导过来和乐声聊了几句，坐在乐声旁边：“之前沈郁生和我说你不喜欢演戏，现在是不是好点了？”
“好多了。”乐声点头，“拍戏也挺有趣的。”
向导指着对面读剧本的厉寻川：“他的功劳也不小。其实我之前就看出来了，你第一次在我那拍戏的态度挺随便的。看你演技说的过去，我就没说什么。”
“既然现在你喜欢上了拍戏，以后就给我好好演。”向导是打从心里喜欢乐声，欣赏乐声这孩子，“你是块金子，不用别人挖掘就能发光。”
向导的点评算是把乐声捧得很高，乐声有些不太敢当。
向导拍了下乐声的肩膀：“行了，最后一场戏了。拍完就解脱了，给我提起来干劲，好好拍。”
乐声起身，听着场记打板。
急救室外，乐声坐在外面等候。于成海坐在他的身边，他听得见乐声的抽泣声，却攥着拳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很久，于成海才叹气道：“别急，人会抢救回来的。”
乐声没回话，两个胳膊肘拄着膝盖，双手捂住脸越哭越凶。
说到底浦小舟就是个孩子，根本接受不了喜欢的人马上就要离他而去的这个事实。
剧本里的浦小舟再坚强，都伪装的假象。在面对心爱的人即将离世时，他的伪装瞬间被击碎到连渣都不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乐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他眼泪像哭干了似的也不再往外流着，但是通红的眼睛却让人揪心。
急救室的门被拉开，袁君昊从里面出来。
乐声看着厉寻川被推出手术室，又有泪水要向上涌：“抢救回来了是不是？他不用死了是不是？”
袁君昊对着乐声摇了摇头：“他憋着最后一口气不肯走，应该是有话对你说。”
“等他醒了，多陪陪他吧...”
估计活不过两天了。这句话太残忍，袁君昊没忍心对着乐声说出口。
乐声站起身子，因为站得太猛脑子有些发晕，这几步几乎是跌跌撞撞，才跑到厉寻川身边。
厉寻川紧闭着双眼一脸平静的躺着，就用着夜里两人入睡时的表情。
乐声伸手去摸他的脸，一遍又一遍。
厉寻川是在半夜醒来的，乐声一直没睡。不是对着窗外发呆，就是对着厉寻川发呆。
“小舟...”厉寻川的声音微弱，近乎飘渺。
乐声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人真的醒了过来。
“我在。”他握着厉寻川的手。
“哭了？”厉寻川手上没什么力气，不能回握住乐声的手，“你离...我近点...”
乐声照做，耳朵离厉寻川的唇不过一厘米的距离。
“那把吉他...后天你去取回来。送给你，替我弹下去。”厉寻川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你喜欢音乐...就去找我的老师...你取吉他时，店里的老板...会把我老师的联系方式...交给你...”
乐声不停地点头：“好。”
这一晚，厉寻川说了好多话。窗外皎洁的月光就照着他苍白的脸，好像等月色消失，就能把他一同带走。
乐声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肯哭，不敢发泄情绪，怕床上的人会担心。
厉寻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在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说：“我不甘心...就那么离开了乐坛...”
“可是不这样...我又遇不到你...”
“小舟...”
乐声终于忍受不住，红着眼角：“我在。”
“我是...爱你的...”
夜走了，天色微亮时，韩沉跟着一起走了。但他的话，却永远留在浦小舟的心里。
乐声知道韩沉和浦小舟的故事结束了，可是他们的爱永远都在。
韩沉火化后的骨灰被浦小舟洒在海里。他留下一点，装在了一个拇指指节大小的玻璃瓶里，戴在脖子上。
“吉他修好了吗？”他到街角的乐器店去取吉他，“它怎么了？哪里出毛病了？”
店长看了乐声一眼，把吉他递给乐声：“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上面刻了三个字。”
乐声接过吉他，这把刻有韩沉名字的吉他，现在又多了浦小舟的名字。
是的，韩沉和浦小舟永远都会在一起。
“这地址给你。”店长交给乐声一张纸条。
这是韩沉口中，他的老师的地址。
乐声把它揣进兜里，回家收拾东西。
看着拿着行李，背着吉他走出家门的乐声，于成海对着他的背影问了声：“去哪？”
乐声的脚步一顿，摸着锁骨前的玻璃瓶：“去他去过的地方，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梦想。”
浦小舟就是韩沉，他会替韩沉走完接下来的路，不管前路如何。
“卡！”向导的声音带着激动，“《楼上》剧组，顺利杀青！”
乐声的眼泪几乎是瞬间飙出，冲过去就去拥抱向导。
向导哪里受得了乐声的猛力一撞，差点没闪了老腰。
他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手往旁边点着：“你是不是抱错人了？歌神在那边！去摧残他去，别跟我能耐。”
“没抱错，要抱的就是您。”乐声擦了把眼泪，对着向导笑，“向导，谢谢您。”
“别跟我在这煽情，《探寻宇宙》杀青那会儿没煽完，现在打算继续是不是？”向导发现乐声不仅肉麻，而且爱哭，“行了，掉俩眼泪瓣就可以了。去去去，对着你家歌神哭去，我可受不了小孩哭。”
乐声这才松开向导，去看旁边的厉寻川。
只见厉寻川已经张开双臂，等着乐声投怀送抱。
乐声迟迟未动，厉寻川便朝乐声走来，轻声说：“宝宝，往我怀里钻。他不抱你，我抱你。”
第63章 同居
乐声看着厉寻川对着自己敞开怀抱的样子微微愣神，等反映过劲儿的时候已经被厉寻川拽住手腕, 拉进怀里。
“不应该来抱我吗？”厉寻川的呼吸洒在乐声的耳间, “抱错了人，是不是想我好好罚你？”
乐声抬头：“想等回房间了再好好抱你。”
厉寻川心里发软, 摸了把乐声的后脑：“怎么情话说的这么顺口？”
“你喜欢听吗？”乐声紧紧贴着厉寻川，仰着小脸在厉寻川脸边亲了好多口，才继续说, “要是喜欢听，我就天天说给你听。”
“怎么样？”他说完还挑着眉毛看着厉寻川，“我宠你吗？”
“宠。”厉寻川快被他的小男友暖死了。
晚上的杀青宴两人也一直坐在一起，就像被绳子捆在了一起。
乐声和厉寻川都喝了不少酒，等从宴会撤回酒店的时候乐声连路都走不了。
厉寻川酒量不错, 喝了一宿除了走路有些飘至少还能掺着乐声往房间走。
余飞语和盖盖本来想帮忙，但是拗不过厉寻川。
厉寻川说什么也得亲着扶着他宝贝，谁碰都不行。但他毕竟脚下不稳，刚打开房门, 就带着乐声摔了个跟头。
好在他在下面垫着，没把人磕到。
余飞语挺无语的，给盖盖使了个眼色, 架着乐声从厉寻川身上起来。
厉寻川还挺有自知之明, 默默道了声：“差点没碰到我宝宝...”
被厉寻川叫做宝宝的人早就昏睡过去, 抱着被子霸占了整个大床，连一点多余的位置都没给厉寻川留。
“厉哥，要不然你今晚回自己房间？”余飞语说着就要架着厉寻川往外走, “你看这也没有你睡觉的地方了，乐声也睡得实诚，你凑过去别再给人家弄醒了。”
厉寻川身形不稳，摇晃着地走到门口，结果脚步一顿，直接把余飞语和盖盖推了出去：“不走...你们俩出去。”
紧接着门被用力关上，只留着余飞语和盖盖两个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厉寻川也不算是耍酒疯，他意识还是挺清醒的。甚至到卫生间浸湿了毛巾去给乐声擦脸，然后调低了空调温度帮乐声盖严了被子。
乐声睡的七扭八歪，横在床上就跟秤砣似的一动不动，确实没有让厉寻川也睡在床上的可能。
厉寻川只能窝在沙发上盖着外套凑合一晚，他长腿露出大半截搭在外面，披在身上的衣服也精薄，倒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酒喝得太多，导致乐声睡的比较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睁开眼睛。
乐声下意识地往旁边滚，像往常一样想要往厉寻川的怀里钻。结果他这么一滚，直接滚到床底，“咣当”一声，摔了下去。
厉寻川本来还在睡，瞬间被乐声惊醒。一睁眼，发现乐声整个人瘫在地上。
“怎么还掉下来了？”厉寻川连忙起身去扶，“碰到哪没？”
乐声揉了下屁股，摇着头：“没碰到，也不疼。”
他看了眼沙发，问道：“你怎么跑沙发上睡了？”
厉寻川拉着乐声起身：“你昨晚把整张床都霸占了，也没给我留地方，我不睡沙发，难道压你身上睡？”
他语落后还打了个喷嚏，觉得嗓子有点疼。
“是不是感冒了？”乐声去找厉寻川买给他的药，让厉寻川吃下去。
从剧组离开往公司走的时候乐声一直坐在厉寻川的车里，厉寻川吃过药后一直犯困，车里就剩余飞语和越月跟他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你下部剧大概几月份进组啊？”余飞语回头看着乐声。
“八月末，也就能休息不到一个月。”乐声回了句，“厉哥哥呢？这段期间就得忙演唱会的事了？”
余飞语“嗯”了一声，头有点疼。从前期筹备到宣传推广，从确定场地到联系演出机构，要准备的事情简直堆积成山。
所以每次到厉寻川准备演唱会的时候都是他最忙的时候，累得连爹妈都不认识。
“你《孤儿院》那个戏是在杭州拍吗？”余飞语突然问了一嘴。
乐声：“对，在杭州。”
余飞语了然：“我说厉哥怎么把第一场演唱会的地点定在了杭州，你俩真是分开一会儿都不行。”
乐声笑了下，才问道：“那你们最近忙着演唱会的事，厉哥哥是不是也挺忙的？”
“他忙什么啊？”余飞语觉得乐声担心的有点多，“他雇我们这些员工是干什么的？他这一个月就负责好好陪你就行了，演唱会的事情有我呢！”
乐声点点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厉寻川。
到了公司门口时，厉寻川依旧没醒。乐声没舍得叫人，动作轻悄悄地下车。
路过门卫时，刘叔正在听歌。乐声耳尖，发现刘叔听的是《姐姐你真漂亮》的片尾曲。
“刘叔！”乐声紧着凑过去打招呼，“你听的不是我的歌吗？好听吧！”
刘叔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歌是乐声的，他都听了好几天了，笑呵呵地回：“好听。”
乐声和刘叔寒暄片刻，才往公司大楼里走。
“还知道回来啊？”休息室里何静琳坐在沙发上对着乐声说，“你先休息会，一个小时后开会，做一下你之后的规划。”
乐声趁着这一个小时眯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厉寻川发给他的微信。
厉寻川：下车了怎么不叫醒我？害我睁开眼睛就开始想你。
乐声：看你睡的香，没忍心。
厉寻川：好乖。你几点从公司走？我去接你。
乐声：开完会估计就能走，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在公司等你。
厉寻川：可以，然后直接去我家。兑现一下你之前的承诺。
乐声看着这条微信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对着厉寻川回复道：什么承诺？
厉寻川秒回：到我家，的床上。当初可是你提出来的，我连你的断句都记着。别想别反悔。
乐声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手指发抖的打了句：不反悔，乖乖等着我宠幸你！
回完这句话他立刻关了手机，紧张的不行。对于今晚要发生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整场会议乐声几乎听不见何静琳的声音，满脑子都是他就要和厉寻川上床了，真枪实干的那种。再也不是开车到一半就抛锚，两人只能用手推车，推到终点的那种。
他仿佛看得到高速列车向他招手，邀他入座。
“乐声？”见乐声一直发呆，何静琳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你还能不能认真开会了？坐在这里溜什么号？”
乐声吓了一跳，才专心下来：“不溜号了，您继续！”
何静琳顺了顺气，继续说：“《孤儿院》拍摄到后期，《楼上》就差不多要进行宣传了。到时候会和歌神那边联系，捆绑出席一些活动，接一些封面。前几天我和余飞语那边还收到了邀请你和厉寻川参加情侣类型的真人秀节目，但是档期撞了，就推掉了。最近有个新栏目，打算第一期请你和厉寻川。这事我先和余飞语商量商量，具体怎么定木林森到时候告诉你。”
“真人秀这种东西公司也不打算让你参加太多，还是希望你好好打磨演技，以拍戏为主。”何静琳边说边递给乐声几个剧本，“有古装的，有都市的，你回家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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