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寻川和那两个经纪人围着乐声转悠就算了,他那个威严的老父亲居然也像一条大狗对着乐声摇头尾巴晃。此刻,他的老父亲正拿着水果刀正把苹果切成小块递到乐声的嘴边。
姜易维有些无语,心情非常复杂。他出现在门口半天,愣是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姜易维故意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才让屋里的人把注意力挪放到他的身上。
“父亲。”他对着姜老爷子道了一声,又对着乐声说,“乐声,叫叔叔。”
乐声:“......”
怎么一来就逼人改口!他把苹果咽下去,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叔叔”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总觉得姜易维像是在占他便宜一样。
见乐声迟迟不叫,姜易维倒没怎么在意。反而又看向厉寻川:“你是乐声男朋友,以后进了姜家,也应该管我叫叔叔。”
厉寻川:“......”
要不是他还处在失声的阶段,没准能直接对着姜易维骂出来。
“他嗓子还没好呢!”乐声知道厉寻川只比姜易维小两岁,让厉寻川开口对着姜易维叫叔叔,估计比做梦还难。
姜老爷子扫了姜易维一眼,语气稍显不满:“别刚到这就逼着我孙子管你叫叔叔!”
他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没换来乐声的一句爷爷。要是乐声这么快就对着姜易维喊叔叔,他生怕自己会嫉妒得把姜易维逐出家门。
厉寻川看着姜老爷子有点心烦,特希望姜易维赶紧把这老爷子带走。
老爷子在的这几天,厉寻川连亲自给乐声喂饭喝水的机会都没有。半夜姜老爷子还非坐在床边陪床,反而把厉寻川推到门外让他守着。
按理说乐声的情绪恢复到正常全是他的功劳,但姜老爷子对他就像对待一枚棋子,见乐声没事了,就把人推得老远。
连近乐声身的机会,都不给厉寻川。
乐声也挺想和厉寻川亲近的,况且厉寻川的嗓子到现在都没好,他心里还特别担心。但姜老爷子就跟一尊大佛似的在这一挡,两人只能四目相对,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乐声揉了揉鼻子,对着姜易维问,“...姜总...叔叔,你是来带...老爷子回家的吗?”
这话一出,姜易维爽了,老爷子心碎了。
姜老爷子不蠢,知道乐声不仅不肯原谅他当年的过错,甚至开始撵他走了。他硬是厚着脸皮问向乐声:“你很想爷爷现在就走吗?爷爷在这照顾你不是挺好的吗?”
乐声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过了很久才说:“我怕您整日整夜的照顾我伤到身体。”
姜老爷子心里发酸:“那爷爷再呆一天吧,明天晚上再走。”
“晚上走不太安全,要不然...”乐声语气顿了顿,继续说,“白天...就走?”
厉寻川在姜老爷子背后疯狂点头,赶紧的吧!别再讨价还价了!
姜老爷子看不得宝贝孙子失落的样子,只要孙子开心,明天白天走也认了。第二天他跟着姜易维离开的时候眼里似乎有些泪光,舍不得这么快又和孙子分开。
进了车里姜老爷子就给律师打电话立遗嘱,律师那边头都大了。姜老爷子虽然年迈但身子骨倍儿棒,怎么也没到要立遗嘱的时候。
姜老爷子可不管这些,非要把遗产全部留给乐声。他错事做了那么多,除了爱和钱,想不到其他的弥补方法。现在显然用爱感化不了乐声,那他只好拿出全部财产。
律师在电话那边问道:“不给您二儿子留点?”
“不需要。”姜易维抢在姜老爷子前回答,“几千亿也叫钱?。”
律师:“......”
“给他留什么留?”姜老爷子抢回电话,“全给孙子!只可惜,他说什么也不肯把姓氏改成姜。”
姜老爷子心有遗憾,却也不想逼迫乐声,他在车里头疼,发愁。
乐声那边却像脱了缰绳的小野马,把老爷子送走后就连回到病房的那段路,都是让厉寻川背回去的。完全不知道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已经坐拥千亿财产。
乐声双手搂着厉寻川的脖子在上面亲了一口,问:“嗓子还疼不疼啊?”
厉寻川摇着头,等把人背回病房,放到床上就欺身压了过去。
乐声知道厉寻川想要做什么,抱着厉寻川就去咬他的唇,边咬边说:“我想亲你想好久了,但是老爷子一直都不走,我都快要急死了...”
要不是厉寻川失声,一定会说出很多让乐声面红耳赤的话。只可惜他说不出来,只能把话都包含在吻里。
所以厉寻川的吻温暖又柔情,光是轻轻地扫过乐声的唇,就让怀里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乐声虽然一手抵着厉寻川的肩膀,但另一只手却紧紧搂着厉寻川的脖子,任由厉寻川把握主导之权。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余飞语和何静琳交谈的声音。
厉寻川直接托着乐声把人抱起,走了到门口。他把门上锁,继续完成被打断的吻。
余飞语和何静琳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才反应过来这俩人应该是在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讪讪走远。
乐声嘴巴有点发麻,呼吸越发困难。等厉寻川终于饶过他时,他贴着厉寻川的耳朵悄悄说着:“不可以继续了,再继续...就忍不住想要做一些坏事了...”
第76章 出院
厉寻川闻言,再度亲了亲乐声的唇。不过没太过, 就像蜻蜓点水, 随后便老老实实地把人放回床上。
帮乐声把被子盖严,他用手机编辑了一段文字, 把手机递给乐声看的同时手伸进被子里揉捏了一把。
乐声哼哼唧唧地看到手机上写着:小家伙可真精神。
乐声臊得直往被子里钻,悄悄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双眼睛瞪着厉寻川。觉得这老流氓哪怕说不了话,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耍贱。
厉寻川怕乐声躲在被窝里碰到受伤的头部, 把人从被子里拉出来,让他好好躺着。
乐声除了换药的时候伤口疼,和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反倒是厉寻川的嗓子比较棘手,迟迟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厉寻川在柜子里发现乐声的那会儿是硬逼着自己发出声音的,那天过后又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医生说是他忧心事太多, 再加上上火和休息的时间少,所以恢复的速度比较慢。
乐声心疼的要死,这几天厉寻川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脸色不好, 就连下巴的胡茬都来不及刮掉。
他手伸过去在厉寻川的下巴上摸了摸,觉得厉寻川这副模样倒像个沧桑的帅叔叔。刚刚两人接吻时,短短的胡茬也扎得他脸颊和下巴发痒, 就像有柳絮从脸边划过去了一样。
厉寻川不解, 不明白乐声为何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脸。他挑了下眉毛用眼神问向乐声, 为什么对着他冒着胡茬的脸爱不释手。
“帅!”乐声一下就明白厉寻川目光里的含义,半点遮掩都没有又凑过去抱着厉寻川,“你没刮胡子的样子看起来特有味道, 特好看。”
厉寻川直接用下巴去蹭乐声,蹭得乐声笑着去推他的头。
两人闹了有一会才消停下来,大概两个多小时候,余飞语和何静琳才回来。他们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厉寻川和乐声想做什么都应该完事的差不多了,便用手背敲了敲门。
厉寻川开开门后,余飞语就把今天开的药要递给厉寻川,让他赶紧吃下去。
乐声看厉寻川咽下药片问向余飞语:“医生说厉哥哥的嗓子还得多久能好了吗?”
余飞语摇头:“这个得靠调理,估计用不了多久吧!”
乐声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何静琳。
何静琳知道乐声想问什么,叹了叹气:“剧组那边...徐导的意思当然是希望你越早回去越好。但你的伤也没好利索,而且万一你情绪又失控了怎么办?所以我认为回剧组的时间还是往后推一推吧!”
厉寻川坐在旁边按着乐声的肩膀,生怕乐声一激动说要回去继续拍戏。
乐声倒觉得自己没那么金贵,曾经的恐惧来源于那段让他捉摸不清的记忆。现在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况且刘叔也被送到了病犯监狱,已经没有什么会让他感觉到害怕了。
“我已经没事了。”怕大家不信,乐声又强调了一遍,“真的,真的没事了,我现在也不会做噩梦了。我不想剧组因为我耽误那么长的时间,我想早点拍完戏,早点跟着厉哥哥去开演唱会。”
乐声说着就去拉厉寻川的手:“反正没几场戏就能拍完了,到时候你就在剧组里陪着我,顺便养嗓子。等我拍完戏了就陪你去开演唱会好不好?你去哪个城市我就去哪个城市。”
厉寻川摇头,表示:不好!
乐声:“......”
他没成想被拒绝的这么痛快,但最终厉寻川还是让了步,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乐声再多养两天。
回到剧组的那天乐声先是跟着厉寻川回了酒店,把东西安置好才把车子开向剧组。
见乐声头上还贴着纱布就回来了,徐导都打心里佩服起乐声,摸了摸乐声的后脑勺说:“这下真是省事了,都省得给你做受伤的造型了。”
乐声笑了笑,和大家伙儿聊了会便进行拍摄。在乐声住院的这段期间,剧组把没有乐声的部分全部拍完,今天拍摄剧本里的结尾。
这部分拍完也就意味着除了乐声,其他演员彻底杀青。乐声需要留在剧组补拍一些镜头和戏份才能结束拍摄的工作。
徐导算了算,大概四五天的时间乐声才能杀青。
场记打过板后在场的人都为乐声捏了把汗,但乐声的表意出乎大家意料,相当的给力。
厉寻川悬着的心虽然慢慢放下,但眼神还是随着乐声游走,看他把这场戏拍完。
乐声拍摄的是被易弘伟打伤了后,送到医院看医生的场景。
镜头最先拍摄乐声,由远到近,最后定格在乐声的脸上。只见他呆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任由医生帮他包扎,却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
易弘伟皱了下眉头,站到乐声对面逼迫乐声抬眼看他,质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之前孤儿院失踪的孩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乐声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不是。”
“你...”易弘伟气得直咬牙,伸手指着乐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乐声却误以为易弘伟抬手的动作是要打人,抱着头就往角落里缩,瑟瑟发抖地呢喃道:“不要打我,小言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我不是故意要把他们藏起来的。”乐声半爬到易弘伟腿边拽着易弘伟的裤脚,眼眶不过三秒就红得不行,“孤儿院不安全,校长会打人,我不把他们藏起来就保护不了他们。”
他指着自己的脸和手臂,哭着说:“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全是被校长打的。我躲进柜子里都没用,他每次还是能找到我,继续打我。我要是不把孩子们藏起来,他们被打了怎么办?”
易弘伟疑惑地看向乐声,他除了头上的伤,脸上和胳膊上根本就没有伤痕。
屋内的医生拉过易弘伟,劝他带着乐声去看看精神科。
易弘伟听了医生的话立刻带乐声去精神科挂号。
去挂号的路上乐声还在浑身发抖,小声说着:“小言错了,以后不会淘气了。别再打我了,不要再打了。真的好疼啊,浑身都好疼。”
易弘伟脚步顿了顿,似乎明白过来他以前的遭遇,耐心地回了一句:“不打了,小言,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乐声检查完毕,被确诊为间接性人格分裂。他那些反常的举动都是在病发时做出的行为,等到正常时会完全不记得发病时所做的一切。
“那他口中的小言...是他自己?”易弘伟对着医生问。
医生点头:“准确的来说,是他童年时的自己。在他的潜意识里,童年的自己被孤儿院的院长亲手扼杀掉,所以他才会说校长室的柜子里锁着小言的尸体。”
易弘伟朝着乐声看了一眼,乐声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几句话。他叹气,蹲到乐声的面前,语气放地很轻,缓缓说道:“小言,我们办理住院,在这里治病好不好?”
“治病?”乐声满脸疑惑,“我没有病。”
易弘伟想了想,说:“你身上这么多伤,都是需要看医生的。等你的病好了,这些伤就不见了。”
“真的吗?”乐声问,“伤不见了,是不是意味着校长不会再打我了?”
易弘伟点头,说:“是。”
镜头最后停留在易弘伟带着乐声去办理住院手续的路上,医院走廊人不是很多,显得悠长。走廊明亮,有日光投在里面的暖黄光影。
徐导语气带着兴奋,终于喊:“卡!”
整个剧本有惊悚,有悬疑,最后也有温情。徐导不敢说电影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让自己百分百的满意,但最起码也有八.九十分。
剧组的演员在一一道别,徐导走到演员中央说:“要道别晚上吃完饭再道,先散了吧!晚上杀青宴的时候别迟到。”
他说罢又看向乐声:“给你破个例,准许你带家属。”
晚上的杀青宴厉寻川和乐声都没敢碰酒,大家也都没给这两个病号倒,反而让他们以水代酒灌了他们一肚子白开水。
等宴会结束,从饭店往酒店去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厉寻川在开车,乐声坐在副驾驶睡了一路。
他余光看了看乐声,抬起方向盘上的右手轻悄悄地摸了摸乐声的头。他指尖触碰到乐声发丝的时候乐声动了动,嘴巴微张说了句:“痒...”
厉寻川笑了,把右手重新放回到方向盘上。到达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乐声依旧没醒。他准备帮乐声解了安全带,把人背回去。
哪知安全带刚被按开,乐声就睁开了双眼。
他眼睛亮盈盈的,虽然带着刚睡醒时的迷蒙,却不影响它闪着着耀眼的光。
厉寻川就呆呆地看着乐声,直到被乐声搂住脖子,才回过神来。
乐声抱着厉寻川,在车中狭窄的空间里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厉寻川,说:“厉哥哥,你怎么看我看得愣神了?”
厉寻川说不出来话,摸着乐声的脸去亲他。从额头亲到眉眼,从鼻尖亲到嘴唇。吻由浅到深,细细地从乐声身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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