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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娇养手册(穿越重生)——顾恒之

时间:2022-01-22 10:49:46  作者:顾恒之
  嘴里还念叨着:“大宝真乖。”
  小老虎身上还看不到半分日后的优雅,喝个奶爪子四仰八叉的,活像只小狗。
  钟琤轻咳一声,面上辨不出喜怒。
  赵禅真却被吓得魂飞乱颤,忙把手抽回来,姿势也换成跪坐,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他养在皇宫之中,不常走动,肤白细腻,身子那股子少年干净的气息,像是夏日里荔枝结果,衔挂在树枝上,经过一场雨露,颤颤巍巍地显露出潮红色。
  室内有些暗了,倒叫人有些瞧的模糊。一眼望过去,只觉得他好看极了。
  可怎么个好看法,一眨眼便忘了。
  “殿内燃了炭火,合该将门窗都打开,好叫这房里也通通风。”
  也好叫他,瞧得更仔细些。
  钟琤声音喑哑冷淡,好像带着一股压抑。
  宫女们怕极,来不及多想便动了起来,开窗的开窗,掀帘的掀帘。
  屋内总算比方才亮了。
  只不过因是冬天,今日太阳还没出来,还是有些暗蒙蒙的。
  秋实心中打鼓,陛下刚生过病,身体也不大舒服,永安王这是想再把他冻病一场?
  她正想着。
  就听到永安王又冷冷吩咐道:“把本王宫里的白鹤飞烟天青瓷拿来,再去内务府找些精致的大件,好好把这屋子布置布置。”
  秋实有些惊诧,这又是哪一出?
  她忍不住瞥一眼小皇帝,他也愣在那里出神呢。
  可宫里人再怎么好奇,也没人敢问。
  赵喜急道:“还不快去?按照王爷吩咐的做!算了,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奴才,还是咱家亲自过手吧!”
  赵喜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急匆匆地带着人出去了。他怕自己再不出去,会被永安王看出异样。
  他原本是想祸水东引,好让永安王把这气撒到小皇帝身上。
  可现在这是哪一出……他看不明白。
  只得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
  赵禅真依旧坐在毡子上,抱着小宝不知所措,不到半个时辰,室内已经大变样。
  粉彩、天青、洒蓝,各色淡雅的器具摆在室内,原本昏暗的室内,也被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照的亮堂。
  半人高的花瓶上拓着猫戏蝴蝶的图,珍珍走过去,用爪子抓了又抓,大宝也从赵禅真手中挣扎出去,和珍珍一起玩闹。
  钟琤看他低头玩弄着手指,慢条斯理地问道:“陛下喜欢吗?”
  喜欢什么?这满屋子宝贝?还是老虎?
  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喵。
  赵禅真有些心虚,他怯怯地看一眼钟琤。
  便有些挪不开视线。
  平日里他哪敢正眼看永安王啊,今日也不知怎的,许是室内太亮,他竟然把这人看的分明。
  眉眼如锋,眼珠子像是着墨一般,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看着人,不用言语,就让人身体发寒。
  可今日看着,却好像……也没那么吓人?
  他又低下头去,戏耍着手指,嘴唇翕动,糯糯道:“喜欢。”
  也不敢说,房里有小猫有大猫,以后皮起来,这些宝贝少不了要被打碎几件。
  他多少有些不舍,这么好看,应该好好保护起来才对。
  赵喜守在一旁,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
  往日里小皇帝哪能这般平静的和王爷说话,没等说个几句,就好像看到恶鬼一般,吓的眼角通红,泪水似坠非坠的。
  就在这时,钟琤又开口了。
  “那纸条,你可看了?”
  一瞬间,赵喜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才是错觉。
  小皇帝柔弱的身子又是一颤,显然被吓了一跳。
  嘴巴张了几下,没说出话,眼泪就像珍珠似的,往下掉。
  像是挂在荔枝上的雨水,青叶打底,惹人伸手去接,不忍坠落。
  “你哭什么?”
  赵喜眼看着他家王爷伸手接了小皇帝的泪珠子,下巴还没收回来,又听他疑问道。
  他伸手揪住小皇帝稚气的脸颊,向外轻扯。
  小皇帝就像是被大虎衔在嘴巴里的幼崽,不敢动,不敢动。
  他眼角红红,可怜巴巴地看着钟琤,眼神里不住地祈求,想让他放开自己。
  手放在半空,却不敢去拽他的手。
  钟琤看在眼里,却不想用语言告诉他,他可以像昨晚那样,攀着自己的手,放心依偎。
  他只淡淡地看一眼,道:“你若不告诉我你哭什么,我就把你揪成小老虎。”
  小宝在一旁和猫咪玩闹,张牙舞爪,嘴巴鼓鼓,十分凶悍。
  珍珍只坐在那里,屹然不动,一只前爪,一条尾巴,就能逗的它猛态百出。
  赵喜没忍住,笑了出声。
  小皇帝更委屈了,眼神里多了些哀求。
  口齿不清地说道:“窝……皇酥……”
  他总不能说自己看了吧!他不可以说!
  话语到了嗓子眼,愣是让他转了回去。
  好半晌憋出来一句。
  “禅真……不认字。”
  噗嗤。
  这回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都笑了起来。
  钟琤忍俊不禁,松开捏他颊肉的手,手指里还残留些滑腻的触感。
  “真不认字?”
  赵禅真引颈受戮,闭上眼睛,悲壮地“嗯”了一声。
  “这么说,傅偕生欺骗了本王?他不是说陛下,熟读五书吗?”
  他眉头一皱,杀心渐起。
  赵禅真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解释道:“老师没有撒谎,是禅真愚钝!”
  “堂堂大儒,教了陛下六年,却连字都不识,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钟琤咄咄逼人,小皇帝想不出来怎么圆谎,急得耳尖红红,都快冒烟了。
  怕他再哭出来。
  钟琤语气一变,大义凛然道:“陛下是天下之主,若是真的一字不识,传出去定会让天下读书人笑话。识字之事,必须提上日程。”
  “本王看那傅偕生快入土了,就连思想也如同腐木一般,朽不可雕。让他来教导陛下,臣始终放心不下。”
  “不如,就由本王来教导陛下吧。”
  他慷慨陈词,话语中充满了对傅偕生的不屑。
  语毕,神色莫测地看向小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陛下觉得一点都不妥啊!
  赵禅真急的背后发痒,他为了自保,压根不想学习,可那知识进了他的脑子,他想装不会也没办法。
  只能让秋实认字,帮他写太傅留下的课业。
  可他若是现在供出来秋实,永安王一时半会对付不了太傅,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吗?
  这些想法也不过一瞬。
  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含泪忍道:“只怕禅真愚钝,平白让皇叔生气。”
  若不是还在小皇帝面前,钟琤只怕能笑出声来。
  可爱,实在可爱。
  他锐利的眼睛变得柔和了些,亲切歪头,如沐春风。
  “为了大赵,本王不惧困难。”
  一旁的赵喜和众宫人也都跪了下来,说着些让人欢喜的恭贺话语。
  钟琤神色一凛,幽幽看他们一眼:“今日事,不可传出去。若是传了出去……”
  只一个眼神,跪下的众人齐刷刷出了一身冷汗。
  他还不想让那些野心贼子知道局势发生了稍微的变化,这样才好玩嘛。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赵禅真总觉得他在谋划什么阴谋,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嗜血的戏谑。
  今日早朝取消,事不宜迟,钟琤命人备好纸墨,这就开始了他的教学。
  室内炭火燃的很旺,开了窗,殿外的风携带着梅花的冷香,吹散了室内的躁气。
  赵禅真笨拙地拿着毛笔,像是刚学写字的幼儿。
  他偷偷看永安王一眼,这人用手揽着广袖,微微弯腰,蘸墨写字。
  侧颜绝美。
  “好看吗?”
  钟琤玩味地看他,这一会的功夫,赵禅真偷看他好几次。
  他红着脸,笨拙地拍马屁道:“皇叔人中龙凤,天人之姿,自然是好看的。”
  钟琤笑:“本王是问你,字好看吗?”
  赵禅真脸“唰”一下红了,红到耳根出,衣服掩盖下,少年白净的身体,也红的像虾子一般。
  他泫然欲泣,磕磕巴巴道:“好……好看。”
  钟琤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惊起院内飞鸟,赵喜在门外听着,嘟囔道:“平日里也没见小皇帝这么能讨人欢心啊,今儿是怎么了?”
 
 
第七章 雷霆雨露,尽是君恩
  铁笔银钩。
  赵禅真神情纯真而茫然,他万万没想到,永安王竟然真的要教他读书识字。
  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
  钟琤拿着一本《千字文》,指着上面的天字,认真道:“常言天,齐究何也?昊曰:无题,未知天也,空空旷旷亦天。”(注1)
  他先是解释了天的含义,又含着笑看赵禅真,“人们头顶上就是天,雷霆雨露,尽是恩泽。人们以天为父,便把人间帝王,称为天子。”
  “陛下认为,天子,是什么?”
  赵禅真眨眨眼,道:“天子,就是老天爷的孩子?”
  钟琤笑,“说的没错。天子就是老天爷的孩子,天子治理天下,对于万民来说,雷霆雨露,也是恩泽。只不过这雷霆该对准谁,雨露又该对准谁,陛下以为何?”
  心慌,赵禅真下意识地就避开他的视线,又开始玩弄手指,放空思绪。
  每次他想装傻逃避,都会做这个动作。
  钟琤看在眼中,也不多说。
  “陛下,王爷。人已经带到,正在殿外候着。”陈世春道。
  刘岩肥胖异常,面黑毛盛,原本端正的官服,被他肥厚的肚皮撑的变形。也跟着陈世春跪地弯腰行礼,腰带都快被崩开了。
  寒冬腊月的,他热的出了一脸的汗,心里也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
  忽地,听到里面永安王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语气平平,听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刘岩急促地小声喘息,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擦额头的汗,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豆大大的眼珠里满是焦急。
  像是要上刑一般,走进殿内。
  小皇帝和永安王,在窗边的书桌前站着,他不敢多看,叩拜道:“臣刘岩,给陛下请安,给王爷请安。”
  他跪在那里,钟琤只看了一眼,在纸上,写了一个“天”字。
  淡淡开口,说道:“本王正在教陛下识字,刚好讲到天。陛下有些不懂,刘卿探花出身,不如给陛下讲解一下?”
  刘岩眼神发虚,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道:“臣驽钝,如有说错,还请陛下恕罪。”
  “天乃乾,地乃坤,世间万物都内涵乾坤二字的真谛。正如陛下,是天子,世间万物皆听天子号令……”
  他干巴巴的说些不知所云的话,努力地想拍小皇帝马屁。
  始终没人打断他。
  钟琤站在桌前,从袖中拿出一封奏折,展开,丝毫不避讳小皇帝在场。
  这奏折是他经过整理后写出来的,上面陈列了刘岩在雍州做的恶。
  浮尸遍野,千里无鸡鸣。写在白纸上,不过轻飘飘的几十个字,丝毫重量都没有。
  可放在雍州,便是几十万条人命,是无数破裂的家庭。
  赵禅真看的出神。
  钟琤在某些细节上,写的格外仔细,寥寥几笔,便把人间惨剧勾勒出来。
  父卖子,母卖女,夫卖妻,妻食夫……
  连带着小皇帝看刘岩的眼神都暗藏了些愤慨,却又被他压下去,藏在深处。
  永安王既然问及此事,想来是要拿刘岩开刀了。
  “刘卿贵为一朝尚书,事务繁忙,居然还能不忘当年所学的书本知识,实在是我大赵之幸啊。”钟琤似笑非笑,坐在黄梨木椅上。
  刘岩止住话头,忙表忠心:“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本王相信你,你的老师,傅丞相,乃是三朝元老,就连本王,存根探底,也和他有些亲缘干系。平日里针锋相对,也不过是为了大赵。今日唤你来此,也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钟琤说着,把桌上展开的折子,随意扔到刘岩面前。
  端起茶杯,啜饮一口:“你且看看这折子。”
  刘岩忙捡起折子,粗看一眼,吓得他魂飞魄散,可他到底是个老狐狸。若是永安王想拿这事处置他,早就不由分说,派兵杀到他家中,先斩后奏了。
  哪里还用得着唱这出戏?
  如果不是想杀他,那就是想要收买,收买他身后的势力,傅偕生。
  傅偕生是当今世上最有名的大儒,桃李满天下,是所有文人信奉的当代圣人。
  小皇帝赵禅真如今能稳坐这个位置,永安王不能明目张胆谋权篡位,说到底就是不合正统。
  那么钟琤此举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刘岩稳下心神,忙不迭道:“都怪臣一时糊涂,纵容女婿犯了这笔糊涂账,等臣回家,定要让他把这笔钱吐出来,分文不少地送往雍州。”
  “臣也会向老师负荆请罪,若不是王爷心系天下,发现此事,只怕臣会遗臭万年啊!”
  钟琤轻笑出声,眼神淡漠,像是看什么不入眼的脏东西一般。
  陈世春收到他眼神,忙把刘岩从地上扶起来。
  “负荆请罪?”钟琤放下茶杯,讥讽道:“罪不至此。”
  “雍州已然如此,再放下灾银也没多大用处。刘卿就留着吧,至于傅丞相,本王很期待能和他好好地聊一聊。”
  “好好”二字,他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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