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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等生(近代现代)——幕森果果

时间:2022-01-23 09:59:29  作者:幕森果果
  女生坐在那,一声不吭,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私心的那些想法和愧疚感搅在一起,让她不敢正视少年灼热的目光。
  谭霜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现在知道了,你其实还是和我妈有一样的想法,是不是?”
  于晗想要争辩:“我没有……”
  凳子随着少年离席的动作被掀翻在地上,一屋子的人都停止了自己手头上的活,纷纷侧目看着他们那一桌的混乱场面。
  “怎么了那边?吵架?”
  “诶小孩儿家家,不懂事,和爸妈翻脸了。”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自以为听到的那些片面之词就是矛盾冲的突全部信息。
  感觉像是被全世界都背叛了,谭霜一头冲进外面的夜色中,他感到后悔,后悔之前答应上台表演,后悔叫郝景烨和母亲来,更加后悔自己刚刚那么不懂事地发泄出那种伤人的话。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朝穆樱子发火。
  那是妈妈啊,他日思夜盼都想找回到自己身边的妈妈,七年多了她才终于回来,为了自己她吃了那么多苦,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不能弹琴了,或许永远也不可能再让他们满意,也变不回当初那个培训班里小童星不可一世昂首阔步的模样。他现在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身心放在学业上许多许多年,久到忘记了自己曾经辉煌过往的,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他自欺欺人地想。
  他的家庭环境剥夺了他童年时期的爱好,他的心病让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缩在小楼里自暴自弃了很多年,他身边出现过的人任意妄为地弄伤了他,多年来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可是这些妈妈和大叔他们知道吗?不,他自己全部藏起来了,他并不肯给他们了解自己的机会,他以为自己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解决一切困难,可是到现在他才终于发现自己的天真。
  你自己不肯敞开心扉地拥抱他们,又凭什么要求大家都来顺从你的心意?
  是的吧,所以这还是我的错。
  谭霜回到家,一口气冲上二楼,推开门扑进自己房间里,把房门锁死。
  奶奶在楼底下说话,似乎是喊了他几声,谭霜把枕头压在自己脑袋上,假装听不见。
  谭霜想,自己好像从来都在关注着别人的内心世界,哪怕人家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还是乐在其中地把那些事情无限扩大化,然后都招进自己脑子里让自己堵心。
  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不是嘛。
  手机还响个没完没了,虽然完全可以坐视不管,但就那么晾着它也不是谭霜的风格,接电话之前他都闭着眼睛,然后在心里默念:是妈妈的话就道歉,是大叔的话也道歉,是于晗的话……先听听她的理由再说。
  接通,听筒里却传来了让他瞬间卸下全身倔强的声音,谭霜跪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声音在叫他,一声一声地喊霜儿。
  “别怕,出来给我开门。”
  谭霜光着脚下床,走到客厅外面。
  “我刚刚在路上,想着去找你,于晗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回家了,怎么了别不出声,不出声就过来开开门,乖乖的,听话。”
  一门之隔,不知道是谁率先放下了手里的电话。
  “曲先生?”
  “嗯?”
  “……等等我,我好像把锁撞坏了。”
  夭寿啊,这破门怎么一摔就坏。
  锁芯卡死了。
  曲珦楠好笑又无奈:“在家等着,我找人来救你。”
  “操。”里面的人语气不怎么好地蹦了个脏字。
  作者有话要说:  #.果:你俩真的心里有事儿了谁也不搭理谁
  等难受劲儿过了才知道抱团取暖
  啥毛病啊【颤抖】
 
 
第127章 【一百二十七】
  开锁工:“你是户主么?”
  曲珦楠:“不是。”
  屋里传来焦急的敲门声:“户主被锁里面了。”
  开锁工眉头微微一皱, 很高冷,语调也漫不经心:“你们家这锁是不是被人撬过啊?我看上面被划了好几道, 芯子也不牢了, 诶里面的,等会儿出来给我看一眼证, 你琢磨琢磨要不要换个锁。”
  “啥证,身份证?这锁我估计得换, 您那要有现成的就给我把原来这个替了。”谭霜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之前家里险些进贼。”
  “小区都快拆迁了, 乱的很, 你们晚上睡觉什么的也小心点。”
  这个“你们”他用的很微妙, 曲珦楠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门外门里两个人,也不闲着,本来以为这小哥也挺不善言辞一男的,谭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关在里面寂寞,居然开始隔空和人家唠起了家常。
  “哦唷, 合着你自己在这楼上住啊。”小哥抹了一把汗,“之前我家也在这附近,我还挺熟的,我知道以前那个西边顶头的地儿,就是棋牌室什么的,我爸经常去那混。”
  “您爸现在退休了吧?”
  “早退了,我姐结婚,俩老人就跟着去外地住了, 我现在自己在这边开个小店养家糊口,老爷子欠一屁股钱,我可不想回去天天看着他。”
  谭霜手贴着冰凉的门面,一点点滑下去,垂在大腿边:“那家棋牌室早关门了,你要是说从前在西边那住,那我可能还有点印象。”
  离的不近也不远,拐两条街,他之前大概就是在那边被人给救回来的。
  至于住宅楼,具体的位置,已经这么多年,怕是也早就忘干净了吧。
  治疗目前已经基本把他心里的缺口填充了很大一部分,谭霜最近不会再频繁地做梦,有时候学校派的任务多一些,也让他无暇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锁是换好了,心里的那点痕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被磨平。
  曲珦楠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谭霜开始默许了于晗拉着自己出入音乐教室。
  这个脑筋每天连轴转的小孩儿好像又在自己悄悄地为了什么东西做准备了,连男朋友都不告诉,于晗还记得自己欠他一句道歉,谭霜却把她顶回去了:“之前答应了帮忙,不半途而废的话,我就原谅你。”
  笔尖有时候会突然被思绪带着落在纸上,有时候是数学草稿纸一堆混乱的公式之间,有时候是像五线谱一样的英语条纹作业纸上。谭霜发觉自己这老本吃了许多年的本职工作还有可以挖掘的潜力,他写了又改,改不掉的直接擦掉,霄逸上着课偷偷趴在课本堡垒的后头打瞌睡,耳膜里都是同桌写字通过课桌传递过来的沙沙声。
  那天之后穆樱子没再主动联系过谭霜,却私下里见了曲珦楠一面,当然,这是后话。
  两个人并未单独交流过许多,曲珦楠大概是被穆樱子当成了谭霜最亲近的朋友,当初稚嫩的小孩子和如今即将步入成年的少年相比起来变化太大,穆樱子在相处之中始终觉得自己和儿子之间有那么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这次约见,曲珦楠仍觉得紧张。
  无论女人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温和有礼,那也是一个母亲,何况还是他最爱的人的母亲。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曲珦楠不想说谎,于是点点头:“也许并不是一定要您回归歌唱界,他只是不想您把喜欢的东西扔掉吧,尤其是为了他扔掉。”
  “很多东西是不可控的,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他现在还小,我……”
  曲珦楠这下表示了否定:“他不小了。”
  他想他大概知道穆樱子要说什么。
  “十多年前是第一次,后来发生变故是第二次,一次因为怀胎十月迫不得已需要回归家庭,一次则是为了生计。”
  “这些他心里很清楚,您也一样清楚,您心里明白却一直不想承认,而他等的恰恰就是您的这句承认。”
  曲珦楠发觉女人很认真地在看自己,又默默把头低下了:“您害怕给他带来这种精神负担,他一方面是清楚的,想要通过让您承认并且回归来减轻自己的负担,另一方面……”
  穆樱子眼角泛红:“是什么?”
  她既害怕,又期待听到那个答案。
  曲珦楠说:“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爱您。”
  “他爱您,很爱很爱,就像您爱他愿意为他倾其所有的那样,曾经坚持是因为顺从着爱您,现在放弃是为了从今以后都再无隔阂地做您的孩子,于是把爱变成了守护。”
  别离了曾经那个在伤怀和犹豫中度过的冬天,以及那个等待和重逢交替的春天,又一起走过了淋着雨,遥望着仿佛永远不会有终点的夏天。
  走着走着,于是走到了又一年的霜降。
  清早,空中还带有一丝阳光浸透过一般的暖意,然而风的温度早已不再对路上的人们友好,这个小城市的季节让人难以捉摸,从炎热到寒冷,之间的过度期短得几乎要让人忽视掉。
  谭霜准备了两个东西,第一个他要赶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送出去,第二个……由于自身条件等不可抗力因素,似乎要延期到很久以后。
  孩子的生日,也是母亲的难日。
  霜降前一晚,郝景烨收留了他:“你这孩子,歪主意可多,把你妈吓着了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把它训练好了吗?应该没问题吧。”
  “那是念念训的,它可从来不听我的。”郝景烨“唉”了一声,“你叫叫它,看它答不答应?诶,珦楠那孩子招狗喜欢,你可以让他来试试。”
  “那不行。”谭霜还没把自己的计划透露给曲珦楠,对方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而且凭借曲珦楠的智商,自己折腾这许多天想来人家已经心里猜了个大概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当然我自己来做。”
  “豆哥来。”他试着唤了一嗓子。
  大白熊抬起眼皮,懒散地立起身子。
  谭霜:“诶,有戏,它理我。”
  郝念画了他和曲珦楠那么两天半的肖像,设计出来两件让他和于晗在决赛场地一展雄风的的演出服,一件粉色系一件蓝色系,配套款,谭霜穿的是那套粉色的。
  放眼望去整个一中再没有女孩子有像于晗这样雌雄莫辨的脸和嗓子,俩人反串了一首歌,于晗用女中音唱了男声部,谭霜声线偏广,高低皆可搞,这么一调换居然别有一番味道,虽然最后拿的是二等奖,但是于晗好像并不在乎,能领到奖状之类的东西她就已经很满足。
  以寒假期间的模特为条件,谭霜成功说服郝念教给了自己训狗的若干种方法。
  这狗真正的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见。
  “话说它为什么叫豆哥啊?你们家给动物起名字怎么这么随便。”
  “才不随便呢!”郝念在电话里反驳:“你不觉得豆芽这个cp名听起来很有爱吗?”
  谭霜晕了:“你还给狗和兔子画同人!”
  第二天一大早,穆樱子照例起来做早饭,收拾家,然后出门倒垃圾。
  一个半人高的白影子尾随其后,穆樱子听到一阵类似于肉垫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是我听错了她把黑色大垃圾袋扔掉,路过楼下草坪,绿化带后面窸窸窣窣地摇晃,叶子晃动。大白熊嘴里衔着个信封,缓慢地伸出脑袋,于是穆樱子惊悚地看见绿化带中凭空“长”出来一颗巨大的狗头。
  黑豆似的眼珠微微眨动,天气有点凉,它鼻子里哼哧出来几滴液体,落到了嘴里的信封上。
  “……!”
  大早上的,一声尖叫划破了短暂的寂静。
  谭霜偷偷溜出来,发现他母上大人被大白熊追着,从绿化带这头跳到那头,像在打游击。
  “妈?”
  ……好像是有点过头了。
  穆樱子眼睛里都泛起泪光,郝景烨跟出来,看见这一幕险些笑岔了气:“你别躲,它要给你东西!”
  穆樱子踌躇着,不敢动弹。
  “不要跑,跑了它会条件反射性追你,你把它嘴里的东西拿下来就行。”
  大白熊乖巧地原地蹲下,穆樱子无奈接受了自己处境,闭着眼睛哆嗦地伸出手:“……你不要过来啊。”
  那封已经湿漉漉的“信”,艰难地落到她手里。
  穆樱子拿到东西,瞥见那大家伙露出来的獠牙,心里防线瞬间崩塌,拔腿就跑。
  守在楼道口的爷俩目瞪口呆:“……”
  “汪汪!”
  如果他们听得懂狗语,会明白大白熊此时此刻吼出来的句子翻译过来应该会很不和蔼:跑什么啊人类,你一跑我就想追啊,你不要那么快地移动啊,我忍不住了啊!
  郝景烨心中一惊,率先冲着一人一狗跑过去,“别怕!”
  一股力量险些把他撞翻。
  等他反应过来扑进自己怀里的是什么,他已经连人带着怀里的人往后趔趄了几米开外,背景乐是连绵不绝的狗叫声,那声音中鄙视中还带着一丝不爽。
  谭霜已经懵了,穆樱子手里捏着他送的信封,整个人被郝景烨高大的身躯挡住,显得弱小而无助。
  她抓着他,简直就像是濒死时抓住了救星。
  大白熊:“汪汪汪……”
  谭霜摸了摸脑袋。
  汪汪汪,他差点也想跟着一起叫。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曲珦楠趴在桌子上,肩膀抖了十分钟。
  笑的。
  谭霜一敲桌子:“你起来!”
  一桌子的狐朋狗友,连连起哄:“大寿星今天感觉如何?要不要和咱们豆哥认个弟兄算了?”
  “豆哥来,给你吃肉。”
  “豆哥看看我,我这有烧烤。”
  一桌子的人笑着笑着,开始逗狗:“这娃子真的通人性,霜哥,我们以后想组队来你家偷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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