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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等生(近代现代)——幕森果果

时间:2022-01-23 09:59:29  作者:幕森果果
  贺陵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两手空空,凌乱在穿堂风吹过的过道里。
  天杀的天城区,为什么离目的地如此之远?
  曲珦楠使出了毕生最强大的功力,把刚歇息没多久的小摩托拖出来骑着就走,一路上以快到飞起的速度飙到了谭霜家。
  谭霜听见敲门声是在二十分钟后。
  一边心说着不会吧……一边听见外面那个熟悉的声音敲着门还叫着自己的名字,如遭雷击地从床上爬起来,拖鞋也来不及穿,也不管客厅空荡荡的怪吓人了,直接飞奔出去,门被猛然拉开,一股来自外界的冷空气直入骨髓。
  曲珦楠感到一股大力扑进了自己怀里,装得他底盘一个不稳当,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站住脚。
  昏暗的声控灯光明明灭灭,只照得亮楼道小小的一处地方,两个少年一个浑身寒气一个被冻得哆嗦,在这一小块亮着的地方相拥,之后便是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从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一个瞬间,会觉得如此需要他。
  怀抱里的气息褪去了凉意,重新恢复到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味道的温度。曲珦楠半拖半抱着把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在自己身上的人弄进屋,然后落锁,把他扛进他的卧室里抱上床,“怎么了?”
  谭霜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一声不吭地抱着他。
  曲珦楠耐心地等他缓一缓,一下下给人拍着后背安抚。
  半晌,怀里那一团才幽幽地说:“你冷不冷?”
  曲珦楠拉开自己衣服拉链,在那人好奇的目光下掏出小丸子递给他,“还热乎着呢。”
  谭霜:“……我他妈问的你!没问吃的!……诶真香,这什么啊?”
  “小丸子?”谭霜的嗅觉非常灵敏,仔细辨别了一下就得出结论。
  曲珦楠:“猜对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因为自己一个电话,一想到这傻小子愣了吧唧的还真大老远骑来,谭霜就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傻啊?让你来你就来,大半夜骑车撞死了我上哪哭去”谭霜严肃批评。
  曲珦楠就拿签子戳了个虾丸给他堵住嘴,“我死了你还会哭吗?”
  “会(废)化(话)……”
  曲珦楠叹了口气:“怕你真出什么事,要不然哭的就是我了。”
  谭霜嘴里嚼着嚼着,觉得今儿这丸子炸的真几把香啊,香得他鼻孔都快冒热气了。
  “我没啥事……我以为我家进贼了,吓一跳。”
  曲珦楠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谭霜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曲珦楠听得非常认真,然后,眉毛就开始皱,“家里没丢东西?”
  这家徒四壁的,丢还能丢啥啊?谭霜摇摇头。
  “要报警吗?”
  谭霜又摇摇头,“算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没准就是我自己大惊小怪了,我就是这段时间老跟着你住,习惯了家里有人。冷不丁来这么一出,有点紧张,神经过敏。”
  聊了会儿天,反正也知道这下有人陪了,谭霜整个人就放松下来,曲珦楠问他:“我烧点水吧?”
  谭霜点点头,乖乖跟在他屁股后头去卫生间烧洗澡水。洗的时候还是照例开着门,曲珦楠就坐在他屋的床上,脸很自觉地别到一边去,任凭水声把心神绞得乱七八糟。
  他思来想去,觉得也没准就是谭霜自己想多了,几个脚印,也说明不了什么,自己这段时间多陪着他点就是了。
  麻烦的是以后。
  自从手受了伤,谭霜就变得异常粘人,曲珦楠知道,他不可能永远能陪着他一直住下去,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像今天这样,一个电话就赶得过来。
  罗梓彤给的那个手机号码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备忘录里,曲珦楠犹豫了很久很久,之前本以为永远没机会打过去,此刻也开始动摇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他。
  如果能让他恢复到他们认识之前那种平静的状态,那这个电话,他想他可以打过去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果:楠哥你就惯他叭!!!【哼】
  最后一章酸甜口儿的了……是的,高能预警x【下章不是糖不是糖不是糖,胆小者慎入……】
  我没忘记这是个校园文,所以……搞事程度还好还好。
 
 
第38章 【三十八】
  午夜十二点半,墙上的挂表指针寂寞地绕完一圈又一圈,曲珦楠枕着自己的胳膊一点睡意也没有,从前十点半沾枕头就着的生物钟此刻居然失灵了。
  谭霜就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小脸被月色映得柔和极了,看他睡得安稳,曲珦楠终于松了口气。他耐心地等人呼吸见匀才试着从他手里把胳膊抽出来,又塞了个被子角给他,才自己转了个身背过他。
  曲珦楠身上什么都没盖,他也不觉得冷,把手机亮光调到最小,接着就试着根据那个手机号码查找了一下用户信息。输到百度没什么用,就干脆输进微信查找。
  一条信息在页面显示出来,这个人倒是绑定了微信,曲珦楠大概点进去浏览了一下,这人里面的简介是个年轻的心理医生,姓姜,只有三十多岁。本着反正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上班人员还开着机的心理,曲珦楠鬼事神差地就点了添加到通讯录,想着明天如果通过验证,自己就先在线跟这个人聊聊再说。
  刚关上手机准备扯过来点被盖睡觉,手机就狠狠振动了一下,把他躺在枕边的耳膜都振木了。
  不会吧?
  曲珦楠抓过手机,赫然发现那边居然秒加了自己,小心脏吓得怦怦直跳。
  现在这个情况,呃,自己要说话吗?还是等着这人自己来问比较好?
  曲珦楠纠结的时候,那边毫不吝啬地敲来两个字:您好。
  ……这下可真是无视不了了。
  手机的亮光打在脸上晃的头晕,曲珦楠挣扎半天,还是轻手轻脚地下床,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按了几个字过去:抱歉,这么晚了加您。
  那边马上回:没关系,我很晚才休息,现在还是工作时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这,他本来是想替谭霜问问“焦虑综合症”一般怎么治,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组织好语言,也不好说清楚啊。
  曲珦楠干脆直白了当地问:我是别人介绍来了解点事情的,您认不认识“谭霜”这个人?
  这回,意料之外的,那家伙没音了。
  过了好几分钟,他都没有再给曲珦楠发回来,曲珦楠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一直死死盯着左上方的“姜医生”三个字有没有变成“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盯了半天,腿都终于冻的哆嗦起来,曲珦楠百般无聊地躺下了,手机光灭了就又摁亮,好几次他都以为他今儿晚上怕不是得睡在这了,那边还是死一般的安静。
  曲珦楠不愿意放弃,他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他从前不知道的东西,既然谭霜不愿意说,罗梓彤也模凌两可地打发他,那他宁愿自己张口问。
  终于看着那仨字变了,曲珦楠一骨碌坐起来,两眼死死盯着屏幕,心里忐忑不安。
  时间显示快一点了。
  姜医生: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这边不能直接透露患者信息,如果你是家属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介绍你来的?
  曲珦楠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患者”那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他。
  谭霜真的被他“治疗”过。
  对方是个医生,心理医生……曲珦楠根本不明白,他刚认识谭霜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显示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怎么短短两个月不到,他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病人了呢?
  那一晚上,曲珦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把罗梓彤给他手机号码和谭霜受伤的事打字发了过去。想来也是,他和谭霜非亲非故的,人家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那么多信息告诉自己。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医生接下来发给他的话,他说,建议他带谭霜来他的医院做下疏导,如果状况好转也可以不用来,但是如果状况持续下去,而对方又执意不肯过来的话,就要拜托监护人来做决定,是治或是不治,药物治疗或者来医院治疗,全看他们自己。
  联想到罗梓彤之前的那番话,曲珦楠心里的疑惑没有得到丝毫疏解,反而越来越多了。
  那边发来一些药物的名称截图,好像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曲珦楠就和对方打个招呼结束了交谈。他按照那些药的名字查了一下,居然发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字眼。
  这几个字,每个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曲珦楠心上,引起一阵闷痛。
  他虽然只有十几岁,却也隐隐约约地知晓这几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逛了一圈百度回来,曲珦楠觉得自己已经被堵得倒不过气来了。
  情况严重到了他之前所想象不到的程度。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有些人童年时期的阴影到成年之后也仍然记忆清晰,就像有的孩子小时候被野狗追着咬过,那么他今后这漫长的一生也许都会对“狗”这类动物产生恐惧。谭霜受伤以后开始莫名害怕进卫生间,甚至洗澡都不愿意让自己关上门,这在之前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和他受伤、害怕封闭的卫生间这些事结合起来,给他造成心理压力的□□。
  想到受伤,伤口……不,也许不止是疼痛和伤口让他恐惧,血液也有可能吗……
  曲珦楠发散思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浮于表面的,细枝末节的,但凡他了解的,能回忆到的,都充分地连在一起。
  该怎么和谭霜说?
  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专注于看手机的曲珦楠压根儿没注意到,就在自己的身后,卧室的门早已打开,顶着一张惨白的面孔赤脚站在他背后的少年双眼失去了焦距,像一具站立的尸体。
  本应是悄无声息的注视,却突然被他节奏渐快的呼吸声打破了沉寂。
  他察觉到动静转过头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足以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画面。
  心脏骤停是什么感觉总算是体验到了,曲珦楠才知道,原来在人极度恐惧的时候,是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的。
  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成了唯一清晰而短促的背景乐。
  “……你在这坐着干嘛?”
  如果谭霜没有歪着头问出这么一句,曲珦楠真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会不会在恐惧的支配下干出什么来。他简直后怕得要死,恐惧转化为愤怒,可紧接着就泄了气似的变成了无奈的情绪。
  ……谭霜脸上的白是被月光打出来的吧?
  ……眼皮耷拉着也许是睡迷糊了的缘故?
  睡了一半,起来发现自己身边没人了,连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谭霜本能地下地来想到外头去找自己。曲珦楠只好这么想,他试着朝他张开了胳膊,这是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就像之前在罗梓彤家补课那天晚上,谭霜对着睡糊涂的自己所做的一样。
  哪怕眼眶酸热得不成样子,他也还是下意识地愿意抱抱他。
  谭霜眯着眼睛伸着胳膊凑过去,一点也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你抖得好厉害。”
  “嗯……”
  谭霜仰起脸来:“冷了么?干嘛在这思考人生啊。”
  是冷的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曲珦楠不知道,他太乱了,他现在甚至后悔半夜手贱加了那个医生的微信,脑子都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变得不会转了。
  谭霜还是习惯性地把脑袋贴在他肩窝,“给你暖和暖和。”
  曲珦楠沉默着把他搂紧。
  俩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谭霜再度开口说话。
  “我啊,突然想到之前从网上看到过的一个故事。”
  谭霜自顾自地往下说:“从前有一个男人,他特别孤独,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也没有人在意他,孤独让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极端。有一天他捡了一条小狗,把它一点一点养大了,无论做什么都把小狗带在身边,小狗也成了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小狗很爱他,虽然它无法说话,但是它已经把这个给过它恩情的人当做自己的依靠了,对主人忠心耿耿。”
  “日子久了,男人还是无法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里,他依然很孤独,除了小狗他没有别的朋友了。他一天天堕落下去,甚至变得心理扭曲,做尽了残忍的事来发泄自己,他的病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一天他把目标对准了他的狗。”
  曲珦楠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磨尖了刀,然后唤他的狗过来,狗听见主人叫自己,没有一点防备地摇着尾巴凑过去,男人手起刀落,刀尖一下扎进它的脖子里,狗哀叫一声本能地逃走了。男人看着刀尖上的血,毕竟是有感情的,不过开始那阵不落忍的情绪很快被血液刺激得抛在了脑后,然后,他笑着,又一次把狗叫了回来。”
  “狗颤颤巍巍地再次冲他走过去,很快又被他扎了几刀,接着,逃开,哀叫。男人还不停手,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每一次,他都使出力气把刀扎下去,每一次,他笑着叫狗的名字,狗还是会踉踉跄跄地回到他面前。”
  “直到最后一次它凑过去,终于被男人杀死了,倒在血泊里。”
  谭霜叹了口气,“故事到这就结束了。”
  “挺悲伤的对吧。”
  曲珦楠被冷汗浸透了后背,他的体温一点点降下去,呆滞地坐在原地,艰难地开口:“……为什么突然讲这个故事?”
  “就突然之间想到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谭霜笑得怔松,“我之前看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想像过,如果那条小狗是我,我会不会一次又一次忍着疼痛回到主人的面前让他扎死自己。”
  “为了一点点恩情就能搭上性命去选择信任,在当时的我看来,挺蠢的。”
  “它死去之前,肯定也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吧。”谭霜意味深长地感叹着,“即使是这样,它还是愿意相信他。”
  曲珦楠渐渐的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他的身体在和少年的依偎之中逐渐回暖,意识却模糊起来,好像全身的血液也随着那个凄惨的故事一滴滴流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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