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很幼稚,就算被人一次次的利用他也觉得这没什么,朋友之间无论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现在想起来都足够后怕的事,所以他清醒了。以至于在你示好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回应这样的好感。”
谭霜嗫嚅着开口:“你都……经历过什么?”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曲珦楠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语,“我只想说,从前怎样,那也已经是过去了的,过去的事没必要一直纠结下去,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美好的事,就够了。”
“我,有你就足够了。”
“我没有喜欢别人的经历,所以……”曲珦楠又把嘴角弯了一下,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羞涩,“虽然我不是你的初恋,但你的确是我的。我经验为零,年龄也比你要小……你,你可以多教给我一点吗?我会学。”
学着怎样恋爱,学着成为一个恋人应该有的模样。
也太犯规了吧。
说出这些话,基本上已经烧干净了这家伙今年的羞耻心……谭霜看着他脑袋上又要□□爆炸,蘑菇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
“你……唉,服了。学不会也无所谓啊,我这把老刀不也钝了好久了你现在让我一夜回到巅峰时期,还要带着你这个新手,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吧。”
“只能……咳、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诶其实,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也没必要去搞那些很有仪式感的……还像往常一样,不就好了么”谭霜挠着自己头皮,都快要把那一块地方挠秃了,“先要干什么呢不如,确定一下称呼?男朋友。”
“叫什么?”曲珦楠虚心求教。
“我想想哈……曲珦楠、曲先生、楠哥、熊崽子……你妈的你居然比我小,我不想再叫你楠哥了,除此之外的,我可以随便叫,你的话……”
“霜儿。”
“啊?”谭霜后背一个激灵。
“我觉得,就这样叫吧。”曲珦楠摇摇头,“你也没有别的外号了。”
谭霜觉得别扭,“这……以前只有我妈这么叫我……别人都不会这么当面叫我……”
“霄逸也喊过。”曲珦楠不乐意,“他都可以喊,他还拿你当儿子呢。”
“他!他欠收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谭霜连连摆手,“你不要和他学,总有孙子想当爹!”
几里地外的霄逸当空打了个喷嚏。
“你不行啊你。”谭霜突然反应过味来,“怎么着我也比你大吧,你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喊哥,别整那些没用的。”
“……”曲珦楠今年的羞耻额度刚才已经花干净了,暂时无库存。
“叫哥哥!”谭霜饿虎扑食,把人按在沙发上又是好一顿蹂/躏。
月色朦胧,从客厅折腾到卧室,再一齐躺下,谭霜换了身衣服,洗完澡后整个人都清爽了,曲珦楠的睡衣穿在身上,很有男朋友的感觉。
“又没味道了?”他低头在衣服上闻了闻,困扰自己许久的谜之香气问题还没得到解决。
抓过一旁躺的老老实实的曲珦楠一嗅,味道又回来了。
“你说的可能是这个吧。”
曲珦楠打开衣橱门,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我一个哥哥送我的,你闻。”
谭霜接过来一闻,眼睛亮了,“对对对对就是这个!这是什么啊?香水?”
“你喜欢的话,给你了。”曲珦楠关上柜子,又爬回自己书桌前,找到了保存的很好的包装盒递过去,“我自己都一次没用过,觉得男的用这个娘,就拿着喷衣柜和厕所了……”
那身睡衣还一次没穿过,并没有挂在柜子里,所以谭霜没闻到香味。
香水还剩下半瓶左右,玻璃瓶很是精致漂亮,谭霜看东西从来都是颜值至上,只要好看,他来者不拒,“瓶子好看,味道也好闻,我还以为是你家洗衣粉就这个味儿呢,那我拿走啦?”
“拿走吧。”曲珦楠特别大方,接过瓶子帮他装进写满英文字母的包装盒里,给他放进挂在椅背上的书包。
“快睡吧。”
今天外面风有点大,上床之前,曲珦楠拉严了窗帘,总觉得这么大的房子里只待他们俩,还是显得怪空的。
夜深人静,外面灯都被关上了,卧室里的小台灯亮了一会儿,也被关掉了。睡了一下午,曲珦楠觉得现在一点都不困,倒是谭霜累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黑暗中,曲珦楠平躺着闭目养神,听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滴滴答答地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果:每当我写失眠,那也是搞事的脚步近了x
第49章 【四十九】
□□静了。
谭霜还是习惯性搂着曲珦楠的一条胳膊,背部微微躬起,额角搭在曲珦楠的肩部,他已然是睡熟了,呼吸绵长微重。曲珦楠躺着迷瞪一会儿就偏过头去看他一会儿,看他那么不舒服地蜷着,就老想把人家身体给扒拉开摆正,他都忘了这人睡觉经不得别人碰,一碰就急眼,嘴里咕哝着说些脾气不怎么好的话,他也听不清。后来干脆不折腾了,变成了从背后搂着他。
“……你不要搞我。”胸腹部被揽着有点不舒服,睡梦中的谭霜不满地想往外靠,曲珦楠听着好笑,就撒开了他,对着人家后脑勺开始发呆。
现在不搞,以后有的是机会。
迷迷糊糊就过了十二点,黑暗中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耳边飞来飞去,一会儿明显一会儿又听不到了,伴随着间断的咔咔声。
曲珦楠也开始犯困了,等到了后半夜,睡他旁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嗯……”
曲珦楠睁开眼睛,“霜儿?”
“喔,我去个厕所。”谭霜声音还有点哑哑的,揉揉眼睛坐起来,爪子四处摸床头灯的开关。
起夜是个很考验人心态的活儿。
外面已经全黑了,谭霜闭着眼睛找厕所,曲珦楠被他弄醒以后也没睡意了,有点懊恼中午为什么睡那么长时间,这可是难得和人家一块睡啊……人家头一回来自己家里过夜。刚互通心意,就这么没出息,以后可咋办啊。
那阵声音不大不小的,又飘进曲珦楠耳朵里了。
什么鬼。
谭霜这时候拉开门夹着尾巴钻进来了,“你家客厅真黑……我连灯都找不见在哪。”
躺在床上以后,曲珦楠就俯下身把他压住了,“我好像失眠了,怎么办?”
谭霜伸开胳膊揽过他,“趴我怀里来吧,哥哥抱着你睡。”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曲珦楠把眼闭上了。
钟表指针在静谧的夜里顺着轨道划过,已经入冬的窗外汇聚着一阵阵阴风,拼命地拍打着玻璃想要钻进屋里,却被里面坚固厚实的窗户和窗帘阻隔。
咔擦咔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里可是十三楼,没可能有树杈之类的东西被风吹着划出声音。
不。
不对劲。
曲珦楠猛地睁开眼睛,他瞳孔微缩着从男朋友温暖的怀抱里钻出来,身体僵直着立在上空。常年独自在家过夜所养成的警戒心理让他竖起耳朵格外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是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
那个方向是……
——客厅。
曲珦楠的夜视能力和听力极为灵敏,他能够透过薄薄一层空气清晰地捕捉到试图混入其中的不和谐因素。黑暗中的少年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他下床,拖着拖鞋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扭开门把手转出去。
声音还在不停地响起,曲珦楠这下终于锁定了目标,那种木头与金属碰撞的划声来自传过客厅的防盗门后面。
深夜,十三楼的门外,令人头皮发麻的撬锁声,门外有人。皮鞋和地面磨蹭的声音可以很清楚地听到。
不是贺陵,不是崔皓。
那脚步声陌生中透着熟悉。
曲珦楠小臂上的肌肉和青筋都绷起来,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了能够发出攻击的部位。
“曲先生……”
屋子里的谭霜在小声地叫他,把他从紧急戒备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曲珦楠站立不动,等着谭霜的脑袋缓慢地从门后钻出来,后者身上披着小毛毯,有些瑟缩试探地钻出来,“睡一半你怎么丢了……怎么了?”
曲珦楠嘴唇发白地低声命令,“回屋去。”
“……为什么……”
“让你回去就回去。”曲珦楠的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别出声。”
谭霜这下也彻底清醒了,显然他也听到了门后面的声音。
小偷?
谭霜又急又惊恐,他都觉得这很荒缪。曲珦楠这究竟是个什么体质啊!怎么什么事都能给他碰上呢!
“要,要不然报警……”
这贼显然是个笨贼,他都从零点左右折腾到现在了,也够受的。不过贺陵买的防盗门光锁孔加起来就十余个,如果不从里面彻底破坏掉锁芯,或是从猫眼伸进去在里面试着打开,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能把门撬开的。
外面降温降得厉害,这大冷的天从外面猫着腰折腾几个小时,他也是很有耐心就是了。
谭霜已经回屋去找手机了,“一般只要他敢进来,肯定带着东西呢!这样里面就算有人他也能有胆量下手,这样的几乎就属于亡命之徒了。”
外面突然响起卡啦一声,谭霜冷汗呼呼地跑出来,“他是不是要……”
报警还……来得及吗?应该来不及了……
曲珦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抄起手边的凳子就狠狠朝门上砸过去,一声巨响,吓得里面谭霜连魂儿都飞了,曲珦楠大声吼道:“谁?!”
外面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这股大力闹出来的动静吵醒,一瞬间灯火辉煌。门口响起一阵噼里啪啦丢东西逃跑的脚步声,曲珦楠握住门把手,用力地转动了一下,冷气瞬间涌入了室内,谭霜吓死了,冲着不要命追出去的那人就是一嗓子:“回来!!!”
他都快哭出来了,小战争贩子啊!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怎么就敢跟出去追着跑啊!!对方下狠手捅死你可咋办啊!!!
十三楼的高度,那个贼想要坐电梯逃跑是基本没机会的,他跟没头苍蝇似的从楼道里乱窜,误打误撞地跑到了紧急出口,蹬蹬蹬地徒步下楼,一步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曲珦楠把拖鞋直接甩飞了,他追下去三四层楼,然后瞅准机会来了个凌空飞跃,就像当初和谭霜在教室里打仗时对方给他来的那印象极为深刻的一下一样。准头非常好,直接把那个贼给扑倒了,俩人一齐滚下最后两级台阶,然后扭在了一起。
谭霜捂着心口追过去的时候,曲珦楠露着一半的腰,骑在那人身上,愣是把他双手给反剪到了背后,肩膀和肘子扭了个来回,听着声音都怪瘆得慌的,简直快把那人的骨头给扭碎了。谭霜听见他在不断地惨叫:“啊疼疼疼啊啊啊救命……”
妈呀,这虎孩子。
贼被曲珦楠按倒了还行。
“珦楠……珦楠啊!你快撒开我……”
“我操”谭霜靠过去的脚步一顿。这人居然还认得他男朋友呢
曲珦楠冷冷地盯着地上不断蠕动的那个玩意儿,眼神一凛,“是你”
冰冷的水泥地上趴着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一身破黑袄,还有点啤酒肚,身形看着略显笨重。快要脱臼的痛苦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不堪入目,曲珦楠从他身上爬起来,厉声盘问:“你为什么来这儿?”
谭霜都愣了,他还从来没听见过曲珦楠用这么强势的口气跟谁说过话。
男人抱着已经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胳膊倒在地上,他疼得呲牙咧嘴,曲珦楠的劲儿谭霜也是实实在在领教过,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那男的根本不敢看曲珦楠,扭头瞅见谭霜,好像还想挣扎着坐起来去够他的胳膊,结果被凌空一个手刀给把手又打下去了,打得他再次发出痛叫,曲珦楠护着谭霜把他用力拽到自己身后挡住,眼里满是防备,“我在问你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报警。”
“我……珦楠,叔叔不是要干坏事的,叔叔想把东西给你放到家里去……”那男人在身上摸索着,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你看看……你要不要看你爸爸前些日子又把东西寄来了,这回是真的……”
曲珦楠根本不为所动,“我不会再信你了,少拿我父母再当挡箭牌。”
早在捡到郝念的那一天从商场里碰见他时,曲珦楠就已经在心里把从前与这个人有关的记忆全部封死了,那时候他手里正挽着另一个男孩。明明已经这么大的人……已经,发生过那样的事了,他居然还是死性不改,令人不齿。
“那天我碰到你了。”男人的小眼镜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表面上跟曲珦楠说话,实际上目光一直没有从被他护在身后的谭霜身上离开过,“你现在和你哥哥住,也有了新朋友了啊……之前一声不吭就走了,还害的冬子到处找你呢,他一直都想见你,你怎么就是不肯好好跟我们谈谈,把话都说开了呢?”
曲珦楠揪起他的脖领子,咬着牙道,:“你再提一句那个人试试看。”
“好、好,我不提……唉,你这孩子,那么独哇,反正东西叔叔给你放下了,你看着办,别报警啊……别报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怎么会害你,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起身要溜,曲珦楠冰冷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来,“之前去我朋友家里拉开人家门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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