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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古代架空)——鹤梓

时间:2022-01-23 10:16:32  作者:鹤梓
  但是对杨晏清而言, 在离开青州军营的时候被蒋青拦住, 让他把遗留在青州的无户籍无干人等带走时,他看着马车里安然昏睡的萧景赫,一时语塞。
  “无干人等?”杨晏清站在自家的马车边上,看着蒋青吊着一只伤臂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当然了!我又不认识他!”蒋青后退了一步和杨晏清拉开距离,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虽说这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们王爷,但是世人皆知咱们靖北王可是个情种,这会儿正在京城闭门陪着杨大人养病呢!既然是先生认识的人,就还是拜托先生捎走吧!”
  末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人和王爷长得这么像,留在军里当然不妥!万一醒过来被好事之人看到,京城里还不知道多少御史要参我们王爷一本,说我们王爷无诏返回驻地什么的,这可是大罪!”
  杨晏清似笑非笑:“这番话说得挺顺溜,背了不少时间吧?”
  “呃……”
  蒋青在对上杨晏清那双眼睛就感觉后背一激灵。
  杨晏清是没在靖北军逗留几天,可是就这短短的几天,靖北军被有皇权和王爷站在身后支持的杨晏清快刀斩乱麻地从上到下捋了一遍,不说是血流成河,但是这会儿牢里关押还在审讯的人几乎将青州刺史府的牢房挤满了。
  蒋青本来就对杨晏清有些忌惮,这会儿见这人这般表情更是隐隐发憷。
  杨晏清忽然开口:“文奕朗什么时候回到军营里的?”
  “昨……”蒋青下意识的回答,刚吐出一个字就觉得不对,硬是把后面的字咬在了舌头后面,疼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行,你们靖北军的事儿自己有数。”杨晏清一掀车帘,眉梢微挑,“至于这个美人,我就笑纳了。”
  美人……笑纳……
  蒋青干笑了两声,想起前两天拆开那封信。
  明明说是让自己在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时打开的重要信函,结果里面就龙飞凤舞短短几行字:
  遇事不决找先生
  另,若本王昏迷,不要声张,把本王塞给先生
  昨天晚上亦朗突然造访,压着自己把这段话背下来说是要尽可能保证让先生把王爷带走,蒋青被折腾得半宿没睡,今儿一大清早就蹲在杨晏清帐子边,见先生一离开就用最快速度将王爷塞进了先生的马车里。
  ——幸好这不知道从哪来的说是来接先生的商队有马车,不然蒋青还得想办法把昏迷过去老沉的王爷绑在先生的马背上。
  ……
  杨晏清抬手戳了戳男人一点都不软糯的脸颊,嘀咕道:“看来消失的这几天,你做了不少事啊?”
  ***
  沪州地处西南,百年来一直是西南要会,各州商会皆在沪州建立分会。气候湿润,风景秀丽,当地的美酒更是扬名大庆,也因此聚集了不少爱酒办宴的江湖人。
  沪州境内大小溪流湖泊众多,却不像北方溪流那般湍急宽阔,而那令七大商会马首是瞻的鹤栖山庄便坐落在沪州郊外最大的鹤鸣湖旁。
  “庄主回来了!”
  叽叽喳喳的孩童们远远看着鹤鸣山庄的马车行过来便一窝蜂涌上去,后面几个机灵的更是往门里跑着赶忙去报信。
  杨晏清掀开车帘下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唇边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你们确定要这般闹我?”
  “排好队!”一群挤挤挨挨的扎着包包头的小团子仰着脑袋大声回答,没过一会儿,杨晏清面前就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团子队。
  “噗。这都是谁教你们的?”
  杨晏清忍俊不禁,解开小包,将里面的花生糖一个团子一个分,分完最后一个小团子,手里还剩了三颗,杨晏清捻起一块塞进嘴里,和周围嘴巴鼓鼓的小团子们表情如出一撤的享受。
  “还不是千鸟堂那些家伙,非说庄主你就喜欢这一套。”淮济被一个小团子铆足了劲扯出来硬是推到了杨晏清的面前,无语地看了看除却个头其他完美融入这些小家伙里面的杨晏清,“不过属下看,倒还的确挺适合庄主的。”
  “我看你就是糖吃少了,说话都不甜!”杨晏清将手里剩的两块糖连同布包都塞进淮济手里,拍了拍手上的糖渣子,“这一路马车坐得人腰都断了……对了,甘大夫他们回来了吗?”
  淮济:“到了有几天了。”
  “行。”杨晏清想了想,对淮济道,“推个四轮车出来。”
  “……四轮车?”淮济一愣。
  “我记得庄里不缺这种东西?”鹤栖山庄里面腿脚不便的兄弟姐妹虽不多却也是有几个的,杨晏清记得早些时候他特意下令找擅长机关制作的墨家人做了些四轮车备着。
  鹤栖山庄什么都不缺……但是,四轮车——给谁用的?
  淮济的眼神往杨晏清身后的马车里面瞟,然后袖子里的手悄悄戳了下旁边只知道塞糖的小团子。
  小团子愣愣地抬头,满脸疑问。
  最早分了糖吃的孩童这会儿开始不安分绕着杨晏清的马车转,有两个胆子大的已经爬上了马车,半个脑袋探进了车厢里。
  “庄主藏了一个哥哥在里面!!”
  “一个闭着眼睛不会动的哥哥!!!”
  两个小捣蛋鬼的话让一众小团子直接往马车上面挤,不一会儿就将站在马车边的杨晏清和淮济挤到了一边,马车的车帘也被撩起来,车厢里闭着眼睛昏睡的男人周围很快就挤满了团子,有胆子大的甚至已经黏了上去。
  “这个哥哥好漂亮!!”
  “对!和庄主一样好看!”
  自小在鹤栖山庄长大的孩子们平日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三教九流,各行各业,什么气势的人没见过。再加上昏迷的萧景赫身上那股不好惹的凶煞冷峻之气收敛了许多,他本就长得好,如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沉睡的美人,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凛然不可近。
  淮济当然认得车厢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但是正因为他认得,此时才迈不开步子表情凝固,动作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揣着手笑意吟吟看着男人身上长团子场面的杨晏清:“这……什么意思?”
  “我在京城成了亲,娶了美人,这次回来当然是要带夫人衣锦还乡。”杨晏清慢吞吞道,“还不快去推四轮车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试试看日六~四轮车就是古代的轮椅啦!诸葛亮坐过嘿嘿
 
 
第72章 小锦【一更】
  庄主回庄带回来一个夫人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山庄, 一时间路过山庄主院的人霎时多了起来,有身姿曼妙的西域舞娘,有满身煞气的背刀大汉, 有须发尽白面色红润的小老头,还有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的明艳美人……
  杨晏清看着甘大夫给萧景赫把完脉, 然后将男人的手腕往旁边一放,没好气地呛声道:“我不是都说了这人醒了就没事了嘛?最多可能有几天脑子不合适, 过段时间就好了。”
  “老爷子, 我夫人可是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我这个做夫君的能不心疼吗?”杨晏清晃了晃甘大夫的袖子,似模似样的叹气。
  站在旁边的淮济倒抽一口冷气, 捂着腮帮子就出去了。
  甘大夫一阵哪哪都不对的激灵, 嘴角一抽:“你就玩吧, 哪天把自己玩进去我看你你怎么办!至于他……我刚看脉象平稳了不少, 醒来也就这两天吧。”
  老头儿说完像是生怕杨晏清拉着自己再问什么东西, 连忙提溜着自己的药箱就要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狼崖之前留了个信, 说是扫个尾巴就回来。”
  “嗯,知道了。”
  杨晏清顺势坐在床边,本想将萧景赫的手塞进锦被, 手指无意间在萧景赫放在外面的手背轻划而过,顿了顿。
  ***
  杨晏清这次回来,那些堆积如山的账本令淮济把杨晏清这个庄主死死拖在了书房,等到杨晏清终于将该批复划分的东西看完,走出书房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 夜色降临了。
  按着鼻梁走进主院内室, 杨晏清才将一只脚迈过门槛, 一抹寒光就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喉间。
  脚步轻巧如豹子一般的男人用从屋外人看上去像是拥抱杨晏清的姿势,背对着门外反手关上门,另一只手稳稳当当攥着一把极细极薄的窄柄小刀架在杨晏清的要害。
  杨晏清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白日里看账的疲惫顿时消失不见,嘴角一勾开口:“从下午一直装睡到现在,都不会想出恭吗?”
  “若有必要,我可以半个月不吃不喝。”萧景赫从始至终都和杨晏清保持着一定距离,声音也十分沉着冷静,隐隐带着一丝杀气,“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杨晏清不再是那个时候在萧景赫面前装文弱的书生了。
  出手如电,那白皙的手指指骨弯曲重重点在萧景赫持匕的手腕内侧,萧景赫握匕的手只松了一瞬间便重新握住,但就在这松懈的一眨眼,杨晏清的肘部已经击向身后萧景赫的前胸,萧景赫下意识的侧身躲避,手中的匕首朝着这人的喉间顺着惯性扎去!
  萧景赫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却见那看上去清瘦的书生一个漂亮干脆的下腰躲开那寒光凛冽的匕首,脚下一转如一条鱼一般挣脱出了他的禁锢。
  杨晏清叹了口气:“我早知美人蚀骨,美色如刀,可就是管不住这好颜色的毛病。”
  这一交手,萧景赫暗自心惊,眼前这个看似书生模样的人,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步伐身形更是行云流水暗藏玄机。
  “为夫这是做错了什么,才让夫人刚醒来就在这候着想要取为夫性命?”杨晏清见萧景赫不说话,眨了眨眼,悠悠然又抛出一句本来让萧景赫敛起的煞气再度迸发出来的话。
  萧景赫目光一凝,飞身而起,在半空一个旋身,长腿裹挟着雷霆气势朝着还笑吟吟站在原地的杨晏清劈去!
  杨晏清却不退反进,抬手握住萧景赫的脚腕稳稳架住,却在抬眼间看到男人眼中闪动的光芒时暗道不好。
  萧景赫借着杨晏清拽住脚腕的力量膝盖一曲整个人朝着杨晏清欺身而来,膝盖重重抵在杨晏清脆弱的脖颈间,膝盖磕在地面小腿死死锁住杨晏清的脖颈,男人的手中的寒芒这一次直接点在了杨晏清的心口处,威胁的意味呼之欲出。
  被整个人掼倒在地上的杨晏清嘶了一声,有些委屈:“把我手腕放开!疼!”
  萧景赫被这书生忽然示弱的声音弄得愣怔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说!”
  杨晏清仰躺在地上,抬眼看着一条腿扼住自己脖颈,另一条腿半跪在旁边的男人,这样的距离,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如军刀一般冷冽的男人却有着近乎完美的下颌与纤长浓密的眼睫,看着看着,杨晏清忽然表情古怪地嘀咕:“这体|位……”
  怎么好像是之前看过的一个话本子里面的……嗯……
  这人这是什么眼神?!
  萧景赫忽然后背一寒,整个人下意识地直起身子,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疏忽,身下的人居然伸手直接冲着他的下三路袭来,逼
  得他不得不飞身而退。皱眉间那人已经从地上翻身而起,抬手揉着微微泛红的脖颈抱怨道:“都说了手腕很疼,你怎么脑子坏了人还是这么轴?还没以前知道疼人。”
  被抱怨的萧景赫:“……”看着面前这人的眼神警惕中夹杂着迷茫。
  他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眼前这个人从头到脚明明都十分陌生,但是在刚才短短的接触中,他的身体却因为与这人的亲近而欢欣愉悦。
  甚至就连某处……
  萧景赫的表情不由得更冷,后槽牙也咬得死紧。
  杨晏清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给萧景赫,见萧景赫皱眉打量手中的令牌,转身走到书桌旁的琴案边。
  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杨晏清的手指轻轻勾起——这是他的房间,自然有放琴的地方。
  忽然,身后伸出一双手牢牢攥住杨晏清的手腕,继而顺着杨晏清的手背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拢在掌心,自背后将杨晏清整个人再度锁紧怀中。
  杨晏清一激灵,竟丝毫没有察觉这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好在萧景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就这样钳制着杨晏清的双手,不让他触碰面前的琴弦。
  杨晏清轻咳了一声,温声道:“夫人,这样的姿势可不太妙。”
  “你是谁?”萧景赫换了一个问题。
  “这里是鹤栖山庄,我是鹤栖山庄的庄主。”杨晏清挣扎了一下没从这人的手里挣脱,这才明白从前这人在自己面前的确算是收敛了太多。
  萧景赫似是思索了一瞬,又问:“我是谁?”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杨晏清几乎是不假思索张口就来:“你当然是我的夫人,鹤栖山庄的庄主夫人。”
  萧景赫这次沉默了许久。
  杨晏清温声细语道:“夫人这次出门受了伤中了毒,但是毒性并不强,也就这些时日会记忆混乱些,之后便好了。夫人看看为夫,难道不会觉得心软又下不去手,整个人长得都是夫人喜爱的模样吗?”
  萧景赫的舌根又顶了顶后槽牙,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开口,他就觉得牙痒痒。
  倒也不是讨厌,就是……牙痒痒。
  正想着,怀里这人又开口道:“夫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夫人走路要牵着为夫,坐下要贴着为夫,每夜安寝都要抱……咳,都要缩在为夫的怀里,为夫不抱着夫人,夫人就睡不着,整宿整宿的做噩梦,浑身都是汗。”
  “冬日里,咱们还在自家的庄子里泡温泉,为夫贪杯喝醉了些,夫人还耐心替为夫穿衣,甚是贤惠温柔。”杨晏清说起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当年是夫人说对为夫一见倾心,灯会上硬是要为夫的一颗真心,怎么如今失了忆就不认了呢?”
  萧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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