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无肆看着他笑笑,在大庭广众之下抖了下手里的红绸。鹿无肆还用上了内劲,酥麻麻一下打在张季的手上。
张季只好无奈地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后看,来人果然是梅夫人。
此刻梅夫人已然容光焕发,年轻了二十岁。唯有发间丝丝缕缕白发,可以看出她确是生过孩子的年岁。
梅夫人携两个丫鬟向着张季和鹿无肆走了过来。
台下宾客有人看着梅夫人怔怔发愣,正当同桌人嘲笑时,宾客一拍大腿:“这不是、这不是梅仙子吗?二十余年未见了!”
“梅仙子?当初那个姣姣明月下,胜红梅三分的梅仙子!”
“梅仙子不是嫁给了展豪杰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刚刚不是说到高堂,莫非是今日这位展公子的豪杰。”
“展春深,展豪杰?肯定有关系啊?”
在一定帮助下,众人的推理简直有理有据,快速又准备。接着又是一番引导,不笨的人已经脑补出一场大戏了,只等着喜宴散了,去打听打听确认一下消息。
八卦的声音自梅夫人出现再不见停歇。
张季看着她背脊挺直,仿若旁人,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这个便宜娘,也是个狠人啊。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支线任务,但搞了展豪杰等人绝对是件痛快事。
接着,鹿无肆又偷偷给张季内力传音了一句到耳边。
——“展豪杰在下面,右边第三桌,捏碎了杯子那个。”
张季目光沿着右边第三桌看过去,笑容灿烂。
————
展豪杰面色逐渐狰狞,口中血腥气往上冒。
但众目睽睽,展豪杰又是做了掩饰来的,连吐出来的血都不敢吐到地上,只能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眼看着孽子和赤魔人拜堂成亲,展豪杰哪里还会不知道。他这个孽子不仅没有被赤魔人强迫,还乐意得很,看看那个脸,笑得和花一样!可恨!
心中骂了一句下贱,展豪杰的目光又扫向梅夫人,目光中同时闪过惊艳和恨意。
坐在梅夫人下首的刘庆看见展豪杰这个陌生男人投过来的目光,恨恨地瞪了一眼过去。
看什么!
展豪杰看出刘庆表情中的意思,但他心里想的是,你他妈看什么!老子看老子的人,关你屁事!
展豪杰心里说得痛快,但憋屈同样在。他知道今日开始梅夫人不再是梅姨娘,怕是和他再没瓜葛。
该死的赤春门!
展豪杰心里暗恨,决定等婚事结束后就带着正派中人来铲除这些作恶多端的魔门中人。
————
成亲张季高兴,展豪杰不爽,张季就更高兴了。
因此张季高高兴兴地喝了些酒,喝到差不多就被送进洞房,和鹿无肆一起被三长老关在房内。
张季听见关门声,说道:“门主啊,你的威信不够用了啊?”
“三长老带大我的,可以说这些长老都是我的长辈。今日本来也想让他们坐高堂,可是没人乐意,最后还是你母亲好说话,才没人高堂空荡荡的。”鹿无肆解释了一句。
张季却一把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不,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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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一美人前男友 [VIP]
屋子里翻云覆雨,外面却是热闹非凡。
梅夫人被人围着, 问起怎么多年没出现。梅夫人冷脸摇头不肯谈展豪杰, 后面闲聊却是不经意露出了手臂还未好全的伤痕,为展豪杰的风评走低做了最好的铺垫。
要知道展豪杰在外面的风评都是优良, 就没听过他任何劣迹。但当年梅夫人多爱展豪杰,那可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眼下梅夫人的脸色变成了最好的猜测依据。
酒过三巡, 梅夫人被丫鬟扶着回了院子。
刘庆一路跟着,等人送到才回转。他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他不敢说。
刘庆失意,隔壁正院的一对新郎却正黏糊着。
鹿无肆喘着气,想起情浓时被张季逼着叫哥的事。眼角发红的他瞪一眼张季:“现在该我提要求了吧?”
张季声音微哑, 压低声音道:“嗯?你想干什么?”
鹿无肆抬起头,清清嗓子:“叫夫君!”
张季笑着看他,眼中笑意更盛,反问他:“叫什么?”
鹿无肆道:“叫夫君!”
“唉。”张季往他嘴上香一口, 接着摸着他光滑的脸,说道,“乖啊, 娘子。”
“是你叫我!”鹿无肆恼羞成怒,费力地抬起手指向自己。
张季点点头,一脸乖巧:“娘子, 还来吗?我倒是没问题,书上好几个样式我都中意。”
“什么……”鹿无肆刚想问什么书, 但话问到一半就想到自己最近偷偷看的书,脸上猛地红成一片,身上也泛起淡淡的粉红。
张季明知故问,追问他道:“什么什么?”
鹿无肆瞪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哈哈,无肆,你真是个宝贝。那种书想看就看嘛,最好叫我陪你一起看啊。”张季在鹿无肆耳边轻喃,接着从鹿无肆睡的里侧抽屉里拿出那本被藏了许久的书。
“来,我们一起学习。”
……
第二日。
张季在头发挠脸的痒意下醒来。
他抬头,看见一双带着兴奋和天真的眼。
鹿无肆收回正在撩拨张季的那缕头发,扑下来抱住他脖子:“哥,一点都不疼了!”
张季哭笑不得,摸摸他的头:“小鹿早上好。”
张季发现鹿无肆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衣裳,就问道:“你怎么换了一身衣裳?”
鹿无肆眉头一皱:“红衣裳喜欢红衣裳,我喜欢白衣裳。”他说着站了起来,一派天真烂漫地转了个圈:“你看,漂亮嘛?”
“都漂亮。”张季躺在长袍下,感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鹿无肆又蹲下来,抱着膝盖,眼睛咕噜噜地转:“哥,你带我出去吧?他们不让我出去玩,等会红衣裳回来了,我就不能继续玩了。”
“红衣裳?”张季声音里带着疑惑。
鹿无肆点点头:“对啊,我有时候会变,我管那个时候的我叫红衣裳。”
张季对小鹿和无肆的状态很疑惑:“你怎么知道你会变呢?”
鹿无肆一摊手:“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红衣裳好没意思,天天练武,天天练武。”
“除了练武,他还干什么呢?”张季又问。
鹿无肆撇撇嘴,瞪他:“你怎么只问红衣裳,我要不高兴了!”
张季笑着打横抱起他,放在怀里:“都是你啊,我关心你嘛。”
鹿无肆被抱了有些美滋滋,臭屁道:“我知道了,我也喜欢红衣裳的,虽然他好忙。可是他对我也很好,他给我买了好多衣裳,都好好看的!”
“以后我也给你买。”张季道,却是刚好想起鹿无肆有一份药也放在床上的抽屉里。
但两个鹿无肆,又该如何平衡呢?为什么,无肆又变成了现在的小鹿。
张季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应该还算温和,不至于刺激到人。
张季听着鹿无肆兴冲冲地说起衣服,心念一动把话题问到小鹿身上。
“你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啊?”
鹿无肆奇怪地看着张季,说道:“我不是在陪你吗?我变成红衣裳了!不过我不知道我到底陪你做了什么,只记得一点点。”
说着鹿无肆嘻嘻笑了声,抱住张季:“红衣裳放我出来的,他好像不想看到你,我还记得你把我的书撕了,你记得赔我一本!”
张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畜生了。就洞个房,把无肆给洞跑了,还把小鹿放了出来。
正在张季怀疑的时候,鹿无肆摸了摸自己的腰:“有点酸,你给我揉揉。”
张季点点头:“好,你趴下。”
张季轻轻地给小鹿揉着腰,应付着小鹿时不时冒出来的问题。
可能是太舒服了,小鹿趴着打起了轻轻的小呼噜。
张季觉得差不多了,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才发觉鹿无肆脸侧有一缕头发被剪去了一截。
张季低头抓住自己头发,果然也发现一截少了的。
他当然知道结发同心的说法,同时也觉得有点窝心,有种被浪漫到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小鹿状态的鹿无肆干的,还是门主状态的鹿无肆干的?
张季猜着小鹿的性子没那么细腻,可能更多的是想同自己说说话,腻歪在一块,故意剪头发估计是门主状态的鹿无肆了。
张季想得出神,手边鹿无肆的眼睛却是眨了眨,牙根也偷偷地咬紧了。
鹿无肆心里那个气啊!那个傻蛋时候的自己竟然还让赔书!赔什么书,还嫌腰不够酸吗?
不过倒也有好处,那就是鹿无肆发现自己能控制“自己”了。之前都是功法出问题,或者是遇到危险、内劲用竭之后才会偶然出现,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控制让傻傻的自己出来。
装睡了一阵,鹿无肆给自己调整好了心理,就睁开眼醒来,不再被张季“欺负”得想要逃跑。
面前张季不规矩举动,鹿无肆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我要去找大长老看看,功法上好像有进展。”
“好。”面对正事,张季也不再皮,两人起床用过饭就去了大长老处。
大长老给鹿无肆把了脉,又用了一丝内劲去探查鹿无肆的体力功法运转,最后有些犹豫地道:“转变肯定是好的,但老夫一时判断不了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不是要给我们赤春门扬名嘛,回头再去神医谷转转,看看那些老头是不是虚有其名!”
大长老医术是前任大长老传的,老实说相对于专心钻研的神医谷谷主定然是不如的。但神医谷因为赤春门名声的事,拒绝过为赤春门人救命,导致大长老有点记仇。
不过大长老也知道,那是神医谷的规矩,谁让他们赤春门上任门主去世突然,他们当时被几家所谓的名门弄去做了名声的替死鬼,有冤都说不出。名声被人误会做了坏事,虽然真没做,但被误会也没办法,只能说神医谷的人分辨力不行。
江湖人上的事,有时候活到最后的才是说话的人。赤春门早些年门派底蕴不足,门主也没长成,才一直蛰伏,早就有兴起之心。到了如今,恰是好时候。
鹿无肆点头,说道:“也好,我觉得也是好转的迹象。等以后事情弄清楚了,神医谷再拒我们的门人,我可要上门杀人的,真做魔头给他们看!”
张季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说道:“陈年旧事即使查清楚,可能说服力也不够。不如两处一起下手,旧事要查,现在发生的事也要管。”
“门下管严一下,确实也该如此。”大长老点点头,这些年被叫着魔教下来,他们赤春门的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做魔教有好处也有坏处,做名门正派亦是。但是名声带来的好处,往往带来更大的好处。
门派上层都参与了讨论,山与三夕大家决定了门派该如何走剩下的路。何况赤春门的门风,本来就和魔教格格不入,只是恰逢其会不走运,后面展家伙同的几家又都蒸蒸日上,才到如今境况。
满是药香的院子里,三人商议好了赤春门的未来。
————
大婚过后,江湖人本以为赤春门要继续平静度日。不想赤春门事情好多,天天都是他们的消息。
刘庆守隔壁的院子被抓个正着,直接被鹿无肆出来调查陈年旧事,蓄意给赤春门洗白。
往事许多事都有证据,但更多都没了声息。刘庆一连完成了好几桩旧事的清查,搞得各家看他都很不顺眼,几次遇到刺杀。
一时江湖人有猜测赤春门在洗白的,也有些人想起赤春门好像还真没干过多少恶事,大多都在耳闻之中。尤其是一些接触过赤春门人的人,都知道传闻未必可信。
展家几家背地里吃好处的当然不愿意,干坏事才挣钱多,挣钱才能好好享受,过上吃香喝辣的美好日子。
展豪杰看着暗账上不断减少的数目,心里恨得滴血。
王家和白家的家主找上门来,也是面色黑沉如水。
王家家主忧心忡忡地跟展豪杰诉苦:“展兄,我们这生意越来越差了,回头那头不满意了,我们可就没了这笔进账了。”
白家家主也附和道:“是啊,展兄,这可如何是好?你想个办法啊!”
轻风派的掌门皱着眉:“当年嫁祸之事,也是展兄的主意,如今……”
展豪杰冷哼一声:“敢情你们没占好处?如今出头就想到了我展豪杰了。”
“展兄,话不能这么说,你不是武林盟主吗?只稍你一声令下,我们除恶除魔没有二话!”王家家主扬起笑脸,把心思说了出来,“敢蹦跶,就碾死他们,免得跳来跳去,影响我们生意。”
“这生意也不常事,得缓缓了。”展豪杰咬咬牙,冷静分析,“各门派下面都有丢失孩童少年少女的事,已然问题不小了,我们险些被官府盯上。”
“反正上面有人打理,官官相护,他们可比我们黑。”轻风派门主不甚在意,只是恼火近些日子自己的一位亲传弟子折了,让他心痛得很。
展豪杰敛目,冒出火气:“可此时铲除魔门理由不够。”
“听说那赤春门门主修炼邪功,不过二十出头,功力强国一甲子的怪物!我看她们定然是修炼了什么邪恶功法,需要吸食孩童和少年少女精气。”
“我们仔细找找,定然能找出破绽。一石二鸟,顺带为江湖平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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