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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降[神话快穿](历史同人)——与祀

时间:2022-01-24 08:50:33  作者:与祀
  咒术再厉害,没有时间施展也没办法。上次他是早有准备,可这回入牢,神侍们早将他随身的宝物瓜分殆尽。
  江虞南垂着眼收回手,将那刀在手中把玩,靠着墙坐了下来。他侧着头斜靠在墙上,对着外面出神,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同一牢内还有几个人,缩在墙角里不敢做声。他们早被大个子的夸父吓破了胆,族里首席大巫不知怎的也进来了。可现在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上去白净柔弱的青年,居然也是个狠角儿。
  进来前所有人都被搜过身,单薄的衣服也藏不了什么东西。有谁看见他那匕首从哪儿拿出来的么?众人互相看了看,更是噤若寒蝉。
  其实,就算江虞南不说,他们也知道他在看什么。
  从这里高处看下去,视线所及之处,草木尽显枯黄颓色。这也才仅仅是十日作恶的第一天。
  不过一天时间,原本就相对干旱的通州等地,已经民不聊生。
  入夜,气温逐渐下降,自原本四五十度的高温降至零下,岩壁上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冰。
  月亮出来了。
  牢房里,身体较弱的老人突然咳嗽起来,渐渐的,所有人都开始感到寒冷,他们颤抖着聚集在一处互相取暖。
  巫即突然颤了一下,他抬眼突然望向那轮月亮,目露惊骇。
  江虞南自下午就那么坐到现在,他整个人像是神游天外,这时才稍微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
  脚下是崇山峻岭,眼前巨大而空旷的天空中,无数莹白光点自牢中人身上溢出,如丝线般流淌,反重力的向上空而去,渐渐汇聚于悬于高空浮岛的巨大扶桑树上。
  树梢上,月母袖袍轻扬,他膝上趴俯着十只金乌,正展颜而笑。
  江虞南脸色微变,那扶桑树位置极高,白日里看不清,反而月色中才显露出身形来。他目光顺着树干往下,看见扶桑粗壮的根系盘着嶙峋巨石,其中一根深深扎入一只大鸟的身体里。
  是那只新生的小凤凰。
  它被强行苏醒、又没了神格,江虞南以为它已经死了,谁知它生命却如此顽强。那扶桑的根系似乎吸足了血,已经泛着红光。
  “那鸟还没死透,你也不必怜悯它,”巫即神情恹恹的,“我们如今都是神木的养分,月母倒是好盘算……”
  作为这里最年迈的老人,同时又是活了上百年的巫者,他此时就像一个防备大开的宝库,浓郁到令人咂舌的生命力与灵力,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流逝。
  如果说别人的不过是莹白丝线,他身上流失的灵力却有成年人手腕粗。他自己意识不到,可在旁人眼里,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他不停的喃喃自语着,神色装若有些疯癫,过了半晌又歪了歪脑袋,很疑惑的问江虞南:“……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虞南神情复杂,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说话。
  巫即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瘦骨嶙峋的双手,惊骇的瞪大了眼:“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怎么……”
  巫即以前是老,却精神矍铄,漆黑的双眼锋利而狡猾。他现在突然老态尽显,双眼浑浊手脚也开始不灵便,颤颤巍巍的模样,居然让在场所有人都生出几分怜悯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心里都感到没来由的恐惧。
  这是是恶魔的力量么?他们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被夺取生命老死在这里。
  那个夜晚太难熬了,被抽丝剥茧的感觉,起初还不甚明显,可后来所有人都开始吃不消。
  有人精神承受不住,索性从那牢房临空的一面一跃而下,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个举动像是点醒了许多人,逐渐的,又有人跳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到来时,这场磨难才终于停息。
  今天的囚室已经与前一天不同,再无一人有力气说话,每个人都气息奄奄的瘫在地上。前来送食的神侍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扔进来几个腐坏的倭瓜就离开了。
  夜里,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除了跳崖自尽的人以外,这回出现了一些身体较弱、被活活吸干的人。
  那些尸体死状极惨,干瘪的皮肤包裹着骸骨,依旧维持着死前最后的动作和神态。
  巫即大概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这是身为巫者的直觉,比起前一天的崩溃而言,他今天倒是正常了许多。
  他耷拉着眼皮,缓缓的转动着眼珠子一一看向周围的人,最后停留在夸父身上。
  “我记得你。巨人族和雍丘黑水家的那崽子……”他笑了,自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说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我的下场,就是给你的警醒。”
  江虞南一愣,突然想到了夸父逐日的传说……所以说,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最终也不得善终么?
  他低下头,突然就觉得有些累。这一场闹剧,他是唯一看过剧本的人,提前得知身边每一个人的生死劫数。
  他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走向命定的结局,说不得也改变不得。
  巫即突然敲了他的脑门一下:“怎么?你也要死了?”
  江虞南猛的回过神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生命力流失和连日未进食,不仅影响了旁人的情绪,也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现在又岂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原本有些散的目光又凝练了:“……我当然不会死。”
  巫即不置可否,他盯着眼前的青年看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不会死,吃了不死药也一样,只是早晚的事。”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只是你命不会绝在这里而已,幸运的孩子。给你一句忠告,不死果修身,不死药锻魂,凡人之躯是无法承载过于强大的灵魂的,西王母说到底,也还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江虞南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认真的看向那老巫:“……你在预言?”
  “我是天生巫者,兼具预言诅咒之力。族里的大巫告诉我,预言远比诅咒强大。”巫即目光飘的有些远,“我借用预言的名义,害了不少人,后来遇见了一个孩子……”
  他念念叨叨说了很久,因为神智开始模糊,越说越不清晰。江虞南坐在他身边听着,突然就想到,他出生的那个年代,村里的老人很喜欢这样念念叨叨,跟后辈说故事。
  不过,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大概是虚弱状态人心思更加敏感软弱,他突然就对这个老人生出了一些同情。
  巫即口齿愈发含混不清,他目光凝滞,被日光晃的眩晕——
  一片炫目的白光中,他似乎又看见年少的常羲满身泥污,抱着膝盖坐在树下。
  漂亮的有些凉薄的小孩抬起头,如同孤单而警惕的幼兽:“……你是谁?”
  年轻的巫即刚因为弄死酋长的儿子,被赶了出来。他背着他的全部家当——两只野兔、一串骨链,几个装着诅咒用的巫药和毒虫的石盒,诧异的看向这个小孩。
  他们一起烤了那两只野兔吃,那小孩大概已经饿很久了,他大口吞咽着,吃着吃着眼泪就大滴大滴落下,混着额上的血迹一同糊了满脸。
  巫即连忙给他擦了脸:“你别哭啊,我无家可归都没哭,你哭什么?”
  小孩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清亮温软的嗓音挠的人心颤:“……我是最弱的神了,没有人看得起我。”
  “嚯!”巫即发自内心的惊叹出声,“你是神啊,好厉害,我们族里只有大巫见过一次神,还吹嘘了好久……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常羲眨了眨眼,迟疑道:“……你觉得我厉害?”
  “当然了,你可是神呀!”
  他那巴掌大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看向眼前年轻健壮的人类,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唔,你是巫者?”
  巫即点了点头,此时的他还并不知道,诅咒和预言都是多么强大而稀少的巫力。他毫无防备的说:“不过我只会预言和诅咒……大巫不许我用咒术,所以我连那个会控木都小巫都打不过……”
  他情绪有些低落,却没留意那小孩眼睛突然一亮:“你会诅咒……”
  见巫即承认,那小孩纤长的睫毛微垂,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激动,突然一把抓住巫即的手:“为什么不用咒术?那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整个九州都会畏惧你!”
  巫即眉头微蹙,有点懵:“不,为什么要畏惧我,我不想……”
  “不,你想。”
  那小孩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双眸亮晶晶的,水光潋滟,巫即心神不禁恍惚了一瞬。
  “……我不想再做废神了,我想变强大。这样就没有人会欺负我了。”年幼的常羲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会帮我么?”
  巫即听见自己笑了:“好吧,我的小神明大人。”
  ——这是他和常羲的初遇。
  可惜世事无常,他精通预言,却也没能算出后来的事态发展。
  巫即身体突然急剧颤动了一下,如同被抽去灵魂,整个人缓缓的向后倒下。
  他死了,死前脸上居然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笑。
  贴着墙远离他们的那些人里,有人掩面哭了出来,轻声道:“……巫即大人回归魂海了。”
  ……
  那天晚上,月亮出来的比往常都早。
  血月当空,却无星子,天地间昏暗无光,红色的微光如薄纱洒向大地。
  那红光如有实质,自九霄云端坠落凡尘,凝结成万道金丝,直垂人间。
  ——那是帝流浆。
  与此同时,沉寂许久的偌大山谷,如同刹那间被煮沸的水,伪装已久的平静假象被撕裂开来,数不清的大小妖兽齐齐跃入空中。他们口器大张、手段齐出,纷纷对着帝流浆而去。
  这一幕其实是极为荒诞的,能藏匿在月母眼皮子底下的大妖,少说也有不下于五百年的修为,单拎出哪个都是坐镇一方的大家伙。可此时它们对着某个金色源头凌空而上,像是扑火的飞蛾,贪相尽显丑态毕出。
  一道白绫突然横贯数百里,在山谷上盘旋成一道巨大的屏障,然而众妖的攻击尽数穿了过去,如同打在了空气上。下一刻,那柔软流动的白纱突然化作薄如蝉翼的刃,成百上千的妖兽刚觉察出几分危险,却已经迟了,它们甚至没来及出声就被尽数斩杀于其中。
  扶桑树下,一口巨大的鼎炉已经备好了,十金乌祭出本源火种,以供月母炼药。那白绫吸足了血,将妖兽的尸体与帝流浆卷入那丹炉之中,像条餍足的蛇缓缓缩回了主人身旁。
  月母姗姗来迟,他手持白玉琼坛,将其中的不死果取出,放入炉内。
  江虞南不知道,当年凤凰随手摘了喂给他吃的果子,如今已经成了可遇不可求的神物。
  千年前对于昆仑山神族来说,不死果不过是一年生一树的果子,算不得稀罕。可这么多年九州灵力日渐稀薄,可能要数百年才能孕育出一颗来。果子出世时天现异象,引得无数半神与妖兽共同争夺,常羲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以帝流浆为原浆,不死果为引,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
  常羲逐渐露出笑容来,他定了定心神,屏息静气开始引导丹炉内能力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扶桑树的方向突然金光大作。那光亮极强,照亮了半个青州。
  千年之后,不死药又一次炼成了。
  ……
  青州,旸谷外的平原上,越来越多的部族战士或御鸟、或骑着战兽,纷纷聚在一处。
  在连日的暴晒下,大地干裂庄稼枯死,水源也变得极为稀缺,每一天部落的人数都在锐减。
  隐匿于山林许久的十巫,出来了三位,号召九州子民一同推翻拜日氏□□。三青鸟将号召传遍各个领地,再由鸟族传递下去。
  十巫的名号何其响亮,各氏族纷纷出动了战士和巫师团。纵使对鸟族仍有忌惮,可此时面对更大的敌人,几乎没有人还会去计较这些。
  巫姑领着逢蒙、女敖等人,站在最前面。她看着聚集着、却各有心思的土著们,叹了口气。
  “就凭我们这些人,真的能打败日母么?”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那可是神啊!”
  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在场所有人内心的疑问。
  那人见得到响应,更是自以为是起来:“喂,那女人!你是十巫是吧?那你算是半神了?可得冲在前面……别想让我们替鸟族遗人卖命……”
  逢蒙年纪比较小,顿时气得不行,他飞踢起一颗石块正中那人的脸,哼笑着说:“哪儿来的矮子,废话这么多!不服来打一场就是?”
  那大汉脸被砸肿了一块,他倒是不怕这小娃娃,只是单凭这些人确实胜算不大,他身为酋长必须为族人负责。
  他眼珠子一转,将那羌戎氏看了个大概,眉头一皱:“——你们那个神箭手呢?怎么没来?”
  此话一出,顿时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啊,那神箭手当日在雍州集会上掀起这么大一场风波!许多人都怀疑羌戎氏又出了一个半神。可今天不仅后羿没出现,十巫里只来了巫姑一位,三青鸟也没来……
  血月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刚想质问,就听见远方传来巨大的“轰隆”巨响——天边地平线上,有洪水奔腾掀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而来。
  那巨浪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渐退,远处还是百丈高,到了巫姑等人近前,水位呈一个坡度下降。人身蛇尾的蛟族王者垂首看向他们,威严尽显,一时间无一人敢开口。
  巫姑上前一步,行了一个巫者之间的礼节:“龙王殿下,海巫大人,千里迢迢从镜州赶到这里,真是辛苦了。”
  蛟王海森身侧,黑袍巫者摘下兜帽,露出其下的容颜。饶是见过这张脸不止一次,巫姑也不禁又晃了一下神。无他,海巫的皮肤是久未见日光的苍白,几乎可以看见其下淡青的血丝,可五官又是几近阴柔的精致,那是一种不似活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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