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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顺着他的话给接下去了：“除非你妻子过世，或者有病神志不清了，不是，你……”
张天成撇撇嘴：“你说的挺在理，但是哪儿能这么没良心，你说是不是？你这酒挺好喝的，我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好喝的酒。”
摊主在心里笑了笑，这该是有钱人吃好的喝好的多了，来感受平民生活了，这种十五块钱一瓶的酒居然说这么好喝：“是好喝，但是我们要收摊了，您看……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陪您不是？”
张天成不听，胡搅蛮缠了半天，摊主最后没办法只得报警，将人交给警察这才赶紧收拾。
王梅打发张野去睡觉，和公婆在客厅闲聊一阵，刚进屋躺下，手机铃声响起，她怕有什么突发事情，所以手机经常开机。
看到是张天成的号码，先是皱眉，总觉得这人又来找麻烦，本不想接，可看他这么执着，按下通话键。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民警，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爱人吗？他现在喝多了说不清家的具体位置，能不能麻烦您来接他一趟？”
王梅疑惑道：“不能联系到其他人了吗？”
“我们先给您打了，若是方便的话请您来一趟。”
王梅没办法，她就算再恨这个人，也不忍心让无关的人跟着这人受麻烦。
而家里的人压根不知道王梅大半夜的又开车出去了一趟，还把这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给带了回来。
张野第二天上学，看到躺在沙发上睡得和头猪一样，浑身散发难闻酒气的人，皱了皱眉，这人是不是喝醉酒找错地方了？
好在爷爷奶奶已经醒来了，在厨房里做早饭，见他醒了，嫌弃地说：“昨天晚上喝成这样子，别管他，来吃饭。”
张爷爷满脸不满地说道：“不知好赖的东西，应该把他扔在外面睡大马路，看那些人在不在乎他的死活。”
三人坐在一起喝粥，门铃突然不停歇地响起来，张野忍不住皱眉，到底是谁这么没分寸，一大早的这么打扰人。
张奶奶按住他：“吃你的，我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先更这么多，明天多更点。
觉得断更不太好，过意不去，么么哒各位。
第三十四章
“你来干什么？”
张野刚咬了一口小包子，闻声转头，餐厅和门之间隔着一道墙，但听奶奶厌恶痛恨的语气，他也知道是谁了。
“妈，昨天天成没回家，打电话也不接，我实在担心就过来看看人是不是在这里。”
张野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悠悠地走到门口，陈岚已经熟门熟路地往屋里走，他伸长腿，拦着：“我说过，再进我家门，我把你从窗户上扔出去，想试试？奶奶，去喊他，让他走人。”
张奶奶有点难受：“他毕竟是你爸，你……算了，我去叫。”老子不做人事也别怪儿子眼里装不下，她再是长辈也不能不讲理。
王梅昨儿折腾了大半晚上也起迟了，刚洗漱完出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人没什么好脸色。
径直到餐厅去吃饭了，就这么一闪而过也被陈岚给看到了，她当即破口大骂：“王梅你要不要脸？天成都不爱你了，你还扒着人不放，以为他留在这里住一晚你就能挽回？别这么天真。”
张野横在门口，比她高了一整个头，脸上一副凶狠模样怪吓人的，她只敢伸长脖子叫唤，好把王梅给叫出来，不然一个人怎么唱戏？
不想王梅稳坐泰山，压根就和没听到一样只顾吃自己的早饭，让一边的张爷爷看得羞愧不已。
张野也懒得和这人摆情绪，拿出手机对着陈岚拍了拍，连着敲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然后继续面目坦然地看着陈岚。
陈岚指着张野：“你干什么了？你刚拿着手机拍什么了？”
另一边张天成睡得正香被人给摇醒刚想发脾气，见是自己老妈，翻了个身抱怨道：“做什么呀？我头疼的要命，晚点再说。”
“你也不看看你睡得是哪儿，去哪儿睡都成，别在这里招人烦。顺便把门口那个收捡走，什么德行，站在门口大嚷嚷什么？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都知道这样做没教养，什么马配什么鞍，只可惜我们瞧出来的时候晚了。”
张天成这会儿也看清自己在哪儿了，挣扎着起身：“妈，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我走，还不行？”
他起身刚走到门口，陈岚拉着他的胳膊，指着张野：“你问问你儿子刚才干什么了？我来是找你的，真没心思和谁吵架，可你看看他们的态度。”
张野让开路，回去继续吃自己的早饭，再耽搁一会儿就要迟到了。
至于他做了什么？不出他所料的话，陈岚很快就应该接到他儿子的电话了。
果然，他的这个念头刚落下，陈岚的电话就响起来。
陈岚正嫌儿子没眼色，哪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儿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妈，你就不能消停点吗？现在全班的人都在看我笑话。”
“笑话？什么笑话？”
“小三跑到原配家里大吵大闹，你明知道我们不占理，还跑到人家家里去，群里的同学都议论开了。”
陈岚挂断电话，推开张天成进来追道张野面前，恶狠狠地问：“你往同学群里发什么了？”
张野耸耸肩点开手机将她在门口的冷嘲热讽和气急败坏探头探脑地样子给她看，当然……还顺便@了下赵荣，后面跟着一句：把你家的疯狗拉回去，不要四处传播狂犬病。
陈岚的脸色蓦地大变，抬起巴掌就要朝张野脸上甩过来，跟在后面的张天成一把拉住她的手，他冷着脸：“说错你了吗？看你那样子和泼妇骂街有什么不一样？走走走，别丢人现眼。”
张野索性说明白：“再来我家找麻烦，我有多不好过，就让你儿子陪着。不信你可以试试，他能不能真的脸皮厚到顺利高考完，你最好想一想。”
陈岚的手自己放下去，冷笑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想法，可真厉害。”
“过奖了，不过是本能而已，你再站一秒，我马上带你去窗户前，我家可没安防盗窗。”
陈岚还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被张天成给拉出去了。
张爷爷全程没说话，但是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连一碗粥都只喝了一半就回屋里去了。
张奶奶叹口气说：“以前他多要强的人，不能让外面的人说半点不好，跟着你爸不知道丢了多少人，现在老了，更没什么力气了，我们都没老脸面对你们。一辈子都教好儿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王梅笑了笑：“没事，我知道我的儿子会护着我，这样就不难过了。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还要去相关部门申办手续，不管多难，我既然答应下来这分校一定要建起来。小野，要我去送你吗？”
张野摇摇头，站起来擦了擦嘴，说不用了曾桥还在外面等他。
张野拿上外套下楼，家里的气氛莫名得紧绷起来，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惹出来的。
对一个人最重的惩罚也无非就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让他只能对着自己的前半生痛哭流涕。
张野从不曾真正盼着谁死，对于恶人来说死才是最轻松的，人世繁华快乐，但有时候也是一座炼狱能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曾桥靠在树上抬头看着天上的云，等那人走近才悠悠地说了句：“一眨眼的功夫，树叶都变黄了。你今天挺毒的啊，我看赵荣要气炸了。”
张野耸耸肩：“上门自己找不痛快，我没动手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不说他们了，吃早饭了？”
“起晚了，带到学校吃，多做了点，一会儿尝尝？”
张野还记得上次吃过的味道，曾桥问自然点头：“我看你家这个阿姨可以自己去开饭馆了，虽然累点，不比在你家做事赚的多？”
曾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家阿姨的前途不用你操心。”
早知道今天就不早起去做早餐了，一番心意喂了狗肚子。
秋天说来就来了，早上的风吹乱了头发，张野那一头发软软的，让人很想摸一摸。
曾桥想等国庆放假了他也去剪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欢喜让他都喜不自胜。
“国庆和我一起去剪头发吧，现在这副样子看腻了，我也染个色，你这样的怎么样？”
张野点了点头：“行啊，你这样的怎么都招人喜欢。”
曾桥很受用，一路上嘴角上扬，两人进了教室，屁股和凳子还没坐稳，教导主任站在他们班门口，指着张野说：“张野，你过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为什么要叫他嘻嘻嘻
该写写两人相处啦
第三十五章
原主虽然学习好，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书呆子，所以和教导主任这样的人物压根打不上交道，张野压根猜不出教导主任叫他能有什么事。
总不会是和赵荣以及他妈的那点破事吧？那和他说也没用啊，他再怎么有想法也就是一个学生，做不来主。
他跟着到了办公室，笔直地站在那里，眉眼间全是认真。
教导主任倒是觉得张野不在意外表一心沉迷学习挺好，人生路走的顺畅辉煌不比现在的风光强？别的老师说这孩子太木纳，就算学习好，为人处世上不知变通，胆小怯懦将来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大出息，那会儿他没开口。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突然开窍了，稍微一收拾真是亮眼的很，那帮老师全被堵得哑口无言。
“张野，咱们一中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先前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什么，但是过阵子市里领导要来视察，你这头发，是挺好看的，但不合适吧？”
教导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来，看到张野，指着他嚷嚷：“老师，您不能只光说我们，好学生更应该起带头作用，全校第一都染了。”
那人刚说完被后面的高个子给推了下，张野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那人的视线碰了下，那人冲他笑了笑，让张野有点莫名，他不是很习惯别人的示好，而且这人在脑海里几乎没什么印象。
教导主任对学校里这些熬毕业的学生很头疼，劝他们好好学习这条路走不通，可也不能放纵，有几个已经和外面那些混混打的火热，他请了回家长到学校来谈话，总算收敛住了。
“张野，那你就带好这个头，去把颜色给染回来。下周一我挨个检查。”
“主任，您记错时间了吧？这个礼拜结束是国庆节，不上课，您检查什么呀。”
“那就开学检查，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行了，去上课。”
与张野来说换个头发颜色并不是什么大事，他最近脾气是冲了点，那也只是针对赵荣模子和张天成，在学校老师面前他更愿意当一个好学生。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上课铃已经响了，张野匆忙赶回教室，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盯着他看了很久。
曾桥趴在桌子上翻书，不时往外面看一眼，见张野回来，问：“叫你干什么？”
张野胳膊支着下巴：“我的头，让染回去，你可以死心了。”
曾桥耸耸肩：“正好，到时候我们一去剪个头。”
数学课裴老师一早就坐在讲台上看书喝茶，班里的同学不敢说话，规规矩矩地挺过了一个早读课。
裴老师是张野见过最严厉的老师了，也许是婚姻生活失败的缘故，他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他们这些学生身上，每天早来晚退，整个学校也找不出像他这样的人来。
今天连着上两堂数学课，裴老师只让他们上了个厕所，九十分钟让张野都有点头晕脑胀，趁着老师不注意开始打盹。
曾桥倒不敢，他本来成绩就不好，虽然说有张野这么宝在身边，也不好就这么巴着，作为高三生，他痛苦，张野只会比他更加痛苦，还有家里那摊子烂事，换做别人心态早崩了。
不过再怎么严厉的老师，都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开小差，比如说班级群，早上张野掀起来的风浪还没消退，看着认真听讲的学生，桌肚遮挡的手不停地键盘上敲打，聊得热火朝天。
曾桥这会儿胃里一阵一阵地抽疼，忍不住用手压着腹部，好在离下课只有五分钟，也不算难熬。
赵荣从进教室到现在一直黑着脸，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他恨张野，更恨这些在他伤口上不停践踏的人，早晚有一天……
裴老师一直讲到课间操铃响了才停，拍去手上的粉笔末，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几套题是假期作业，重点难点我刚才在课堂上已经讲过了，作业交回来希望别在出现不该犯的错误。”
有些人对于生命中难以越过的高山会本能地排斥，而数学老师就是这座山，大山一挪走，瞬时天清风朗。
曾桥出门没舍得吃早饭，本来想等早读课结束后和张野一起吃，被裴老师霸道的一占时间又推迟了一个多小时，胃里难受，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有点吃不下去。
张野看了他一眼，起身拿了杯子却倒了杯热水，放到他手边：“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去医院吧。”
曾桥摇头：“没事，我缓一缓就好，看来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了。”
张野还记得那次在医院碰到他，那张因为疼痛而脸色发白的脸还在脑海中清晰浮现，显然不是一日两日了。
“你可真是……都什么时候了把你那点心思收一收。实在难受的话回家休息，我去帮你请假，你等会儿。”
曾桥本来想说不用，但最后还是把话给咽进肚子里，哪怕就是这点小担心与他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情。
这会儿正是学生们集中往操场走的时候，办公室在最后一排，张野逆着人流往前走，不小心与身边的人撞了下，他刚要开口，却见是在教导主任那里见到的人。
对方算不上多好看，但是清秀的五官让人看着很舒服，笑起来一脸阳光灿烂：“张野啊，你这身做什么去？”
张野脑海里从没有这个人，而且对他这么热情干什么？看起来也不过才高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赶紧去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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