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天我妈要办开业典礼,正好我们也休息,你那天要是不忙的话过来帮忙吧?”
秦宇觉得这是个让小叔露脸的好机会,二话不说点头答应,沈彤本来还想和他约会逛街,听他答应当即说自己也要来帮忙,端茶倒水还是可以的。
曾桥好不容易忍着难过追上来,听到张野的话心里一阵失落,无奈地叹口气,脸上还是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傻傻地跟在他们身后。
好在两人还是同桌,张野好像不屑将这种小事情放在眼里,从没有往他这边看过一眼。
他不舒服了半天,最后实在熬不住去了医务室拿了点胃药,等他回来张野和沈彤说说笑笑地出去了。
他落寞地坐下来,看向旁边,张野桌子上摊开放了一张全国竞赛模拟题,做了大半张,只是字迹看起来潦草很多,好像主人为了什么事情而心烦意乱。他不敢自作多情,认为张野是为了他而心烦。
都怪自己嘴贱,头磕在桌子上,脑袋里一片空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什么。
突然自己的桌子被人敲了敲,面包的香味传入鼻间,他抬头一看,常言啃着面包,一脸疑惑地问:“张野他们出去吃饭了,你怎么不一起去?这两天你和张野都不怎么说话,吵架了?张野哪儿来的胆子敢惹咱们小太子不高兴,我帮你教训他。”
曾桥那句到了嘴边的“别,不用你管。”还没说出口,就听从门口处传来张野的声音:“你要怎么收拾我?正好我伤也养好了,顺便练练手。”
常言哪儿真敢惹这个所有人眼中的宝贝疙瘩,尴尬地说:“我就是劝劝,能当好朋友那是多大的缘分,你说不是这个理?买了什么好吃的,有卤蛋呢?分我个。”
沈彤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给抢走,气得大骂:“你自己不会去买吗?常言,你真不要脸。”
曾桥看了一眼,张野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坐下来继续做试卷,头都没再抬过。
常言怕被沈彤抢,撕开包装袋麻溜地往嘴里塞,多嘴问张野:“你怎么什么都没买,还有好几个小时熬得住吗?”
张野漫不经心地说:“吃腻了,反正也快到休息日了,又是圣诞节出去吃顿好的。”
常言一听到吃,赶紧眼巴巴地讨好:“带上我行不行?我保证比沈彤吃的少。”果不其然挨了沈彤一击眼刀。
“行啊,活干好了,自然有的吃,记得穿正式一点,别像个流氓混混吓坏人。”
“听你这口气有什么活动啊。”
张野没再开口,还是沈彤说了句:“他家的培训学校那天开业。曾桥,我买了两面包,好牌子,对胃没刺激,你吃点,可别又熬出胃病。”
曾桥默默地接过来,拿在手里没拆,好久才说了句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一样心烦意乱,但是这个晚自习时间却过得飞快,曾桥看张野已经出去了,连书包都没拿直接追出去了。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将人拉到没人经过的巷子里,满脸恳求:“我们好好说说话行吗?你别不理我。你受到的委屈,我给你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曾桥:这谁受得了啊?救命
张野:呵呵
第六十二章
“你想说什么?不要在我面前一次一次显露你的幼稚和可笑。曾桥,我们干脆说清楚。”
张野清楚地感受到曾桥握着自己的手用力收紧, 让他的手腕发疼, 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地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恋爱与我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东西, 如果它影响到我的心情和生活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虽然我家现在倚仗着你们曾家,但是如果因为你我分道扬镳需要我们离开,我不会死抓着不放。
曾桥, 我需要考一个好的大学,让我妈放心,不光如此,我更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那些人的气。我真的抽不出太多的功夫去猜你的心思, 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全心全意看着你的人,显然我不合适,既然我们两人都不舒服,倒不如好聚好散, 不过几个月,也还没到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予熙份上。”
曾桥有些失控地喊道:“怎么没有?小野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是我幼稚, 是我糊涂, 我明知道你不屑,却还会不安,去埋怨你。我会改, 别……别分,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在这寒冷的夜中,透着几分心酸与凄凉。
张野冷眼看着他,并无半点暖意,这样的他在曾桥的眼中看起来极为坚决和冷漠,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是和好后又怎样?再一次怀疑我和我吵?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来应付这种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要期末考了,我们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曾桥咬了咬唇,拦住他的去路:“不许走,你不在,我没办法学习。我们说好要去一个城市上大学,你要丢下我吗?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知道你不在意和我有关的一切,也好,只要我在乎你就好。我说了要给你出气,你不看着怎么行?”
张野嗤笑一声:“你喝多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曾桥固执地拉着他往后走,没走几步远,看到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挣扎不得的赵荣时,他笑道:“曾桥,你这是做什么?”
“让别人打,你不觉得解气,我心里也不舒服,所以还是我动手最好。”
张野见惯了曾桥温和儒雅的一面,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目狠厉,下下重手,声声入耳,却听不到赵荣一声呼痛。
巷子口突然驶过一辆车,借着灯光张野才看清楚此时的赵荣早已经满脸血,眼睛紧闭,颇为触目惊心。
曾桥却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张野不想心软,但他更不想闹出人命来,拉过他的手制止道:“你想要他的命?对你有什么好处?杀人偿命知不知道?”
曾桥嗤笑一声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他惹你不高兴,还和我使手段,害我不痛快,我打他怎么了?要是真出了人命,我担着,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怕什么?正好你可以永远见不到我。”
张野被他给气笑了,这人是不是什么都敢说,忍不住在他头上给了一巴掌,拽着他的耳朵扯到一边:“你胡说八道什么?快,赶紧将人送医院去,他要真出个什么事,你就真完了。”
曾桥冷着脸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冲着那些人说:“送他去吧。”
一直不出声的赵荣疼的脸眼睛都睁不开,嘴也肿了,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曾桥,因为是你我不计较,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到时候你会后悔,不信我们走着瞧。”
曾桥不以为然,他的眼睛里只能装得下张野,直勾勾地盯着张野,认真地问:“这样可以吗?我不会再听他的鬼话,你原谅我好不好?如果不够,我再去把他拖回来。”
张野笑不出来了,叹口气:“有必要这样吗?”
“有,只要不分手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疯了吗?曾桥,人的一辈子里不是只有谈恋爱的。”
曾桥拉着他的衣摆,低着头,闷闷地说:“那我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有动力。别甩掉我,求你……”
得了,张野扶额叹息,和一头牛有什么琴好弹?转身直接走。
曾桥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猛地扑上来抱住他:“你去哪儿?”
张野无奈道:“回家,不然在这里吹冷风吗?”
曾桥跟着他,拉着他的衣摆不撒手,有些可怜地问:“我呢?”
“随你的便。”
曾桥想了想,随他的便,那不就是他可以跟着?这么想着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手依旧没松开,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想回家了,和你睡一晚上可以吗?”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他开心地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这几天我都没去,阿姨有没有想我啊?开业那天,我会去帮忙的,有什么事情只管交给我干。”
张野这才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大少爷做的来吗?可别给我们甩脸色。”
曾桥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笑了笑:“不会的,不敢了。”
王梅对于曾桥几天没来也很疑惑,但想到闹个矛盾也很正常就没问,这会儿见曾桥来了,笑着说:“回来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曾桥冲着王梅笑:“好啊,学校没什么好吃的,阿姨,我今天晚上住一晚上可以吗?有很多问题不会,想让张野教教我。”
王梅刚要点头,看到曾桥的手又红又肿还站着血,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在哪儿伤着了?来,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张野听到声音这才回头看了眼,虽然比起赵荣的伤不算什么,但是看着也怪疼的,哼了一声拿衣服直接去洗澡了。
曾桥落寞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我把赵荣打了,前阵子我惹张野不高兴,都是他的错,才害得我们变成这样。阿姨,是我的错,我不该胡思乱想,他现在还生我的气,您能帮我劝劝他吗?我很想来看您,但是不敢。”
王梅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没忍住笑出来:“就冲你给阿姨出了这口气,张野这里别担心,阿姨给你担着。我知道那混小子找人打小野,我都气炸了,要不是碍着他和小野一个班,我第一个想抽他。”
曾桥终于松了口气,果然未来丈母娘才是他的救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回乡下了,抱歉啦
明天见,么么哒
第六十三章
张野从浴室出来,王梅和曾桥不知道说什么两人全都笑眯眯地, 他只当没看到, 推开房门进卧室。
王梅朝他喊了一声:“小桥手受伤了,不方便, 一会儿你帮帮忙。吃的热好了,在厨房。明天还要做最后的确认,一堆事情等着, 我先去睡了。”
张野只得转过身来,擦着头发不耐烦地坐下来:“做什么?”
王梅瞪了他一眼:“你不能好好说话?你去拧块毛巾帮小桥擦擦脸,刚擦了药就别洗澡了。”
张野当即不满道:“脏死了,让他在外面沙发上睡,我房间不欢迎他。”他的话音才落脑袋被王梅敲了一下, 敢怒不敢言。
曾桥赶紧讨好地说:“阿姨,我没事。我去浴室,麻烦小野一会儿帮我送个衣服。”
张野看他老鼠似的很快进了浴室,对上妈妈不悦地脸, 无奈道:“我一会儿给他送进去还不行吗?谁是亲生的啊?”
王梅叹口气说:“他这次把赵荣打了,照那母子俩的德行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我虽然高兴他为你出这口气, 只是他一个孩子惹上这种麻烦, 估计和他家人那里也不好说。”
张野端起茶几上还温热的水喝了一口, 没抬头:“又没人逼他这么做,做事情前不知道动脑子,掉坑里也活该。”
王梅简直不能理解儿子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为了你。”
“他还为了赵荣和我闹呢。”
王梅被他给逗笑了:“你个小心眼, 不管你们,我去睡觉了。”
客厅里只剩张野一个人,他坐在沙发里耳边是哗啦啦地水流声,看了眼时间,回屋里拿了一套家居服敲了敲浴室的门。
门开了一道缝,他顿了顿还是走进去,水流从白净的肌肤上滑落,最为耀眼的是那双泛着笑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野。
“看来没事,衣服给你。”
张野转身出来,他没有忽略掉曾桥眼睛里的光骤然消失。
曾桥看着他将门关上,在心里劝告自己看开些,但到底还是没能扯出弧度。怎么能不疼呢?那会儿光顾着气,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揍赵荣,现在痛意散开,与从小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十分难熬。
当然刚才疼的龇牙咧嘴的惨状不能被别人知道。
费了好大的力气穿上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客厅里没有人,本就没奢望过张野会等他,可还是会失望。
手上的伤火辣辣地疼,一下一下疼到他的心里,走到卧房门口停下来,犹豫许久以后他才推门进去。
床头亮着小灯,被子鼓起来,张野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边,刚要上床,张野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没擦药?”
曾桥应了一声:“味道太大,把被子都蹭上味道了,还得麻烦阿姨洗,明天再擦。你没睡着啊。”
“去拿。”
曾桥愣了楞,放下被子,裂开嘴跑出去很快拿进来,献宝似地:“我两只手都好僵,不太方便,你要帮我吗?”
张野可没他这么多废话,接过来抓住他的手往上面挤药膏,伤处已经散出淤青了,右手肿的那么高怎么写作业?马上又要考试了,还说要去帮忙……做事不能动动脑子吗?他说错了?
看他受伤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谁都看他决绝,他心里的难受不比他少半分。
“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你打算怎么解决?他们一直想找机会巴上你们曾家,你可好自己送上门让人收拾。看吧,他们要是不狮子大开口,我跟你姓。”
曾桥心里的那点失落当即被风吹走,暖融融的像是春天入驻,酥麻又满满地喜悦:“我敢做就不怕他们找上门,我们曾家又不是傻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别担心,没事的。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张野轻哼道:“抹好了,睡觉。”将药膏扔到床头柜上,翻身背对他闭上眼。
赵荣伤的重,这一次是真的得长住医院一阵子,陈岚心疼儿子口口声声要找曾家讨说法,张天成坐在一边皱眉说不准。
“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再怎么有钱也不能这么轻贱人的啊,亏我还对他们那么客气。”
“你要怎么闹?打个官司得个赔偿,然后被曾家玩死,在这座城市待不下去?既然曾家的少爷看不惯你儿子,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提个最合适的要求,让曾家安排他出国,镀个金回来,以后也不用担心没地方要,这对你们来说是最合算的。”
赵荣强忍着疼痛含糊不清地说:“我,我愿意。妈,出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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