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力气都没了。
索性就在门边蜷缩了起来。
这个屋子铺满了地毯,地上软软的,娥瑟原本干了一些的衣服,又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她身上,显出她劲瘦削薄的腰线。
太痛了。
娥瑟咬牙握紧拳头,她能感受到头骨的紧绷扭曲,额角青筋凸出,额前的发丝湿透的粘在额上,她不自觉的缩着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shit.”
娥瑟唇齿间溢出一声骂。
痛的她神情恍惚,丧失了知觉,她脑海里只剩一件事,这种药应该消失。
隐约有人走来,她被抱了起来。
浑身的骨头酥软,身子不受控制的滚来滚去,床上的被子被她踢的半搭在床上,接着好像有人用绳索束缚住了她。
她像一个粽子一样,直挺挺的躺在穿上一动不动。
接着有一双手缓缓的在她身上按摩,奇异的减轻了一些疼痛,她安稳了一些,在舒服的按摩中睡着了。
隔天醒来,她还是被绑着。
姬斯盘腿坐在床上,手正放在娥瑟胳膊上,轻轻的按压着,见娥瑟醒了,她淡淡的开口问道:“还痛吗?”
她眼里很冷淡,不等娥瑟回答,她端过一旁的清水,直接泼到娥瑟脸上,“清醒了吗?”
娥瑟被水泼了一脸,她却笑了,“不痛,很清醒。”
“他给你的药是透过骨骼控制你情绪的药,没有变骨药的存在。”姬斯将束缚娥瑟的绳索给解开了,她冷漠的抽了两张纸扔给娥瑟。
“我当初打碎他杯子,他很生气,直接将所有未完成的药液倒进了绿液,药物制造至少十年,我便把药方毁了。”
娥瑟接过纸随意的擦了擦,乌瞳紧缩着姬斯,“幸好你不记得。”
姬斯低眸,终归还是因为她,娥瑟才会吃那药,姬斯叹了口气,收了点情绪,伸手揉了揉娥瑟乱糟糟的头发。
“嗯,我不记得,所以阿瑟,永远别在做傻事。”
娥瑟突然蹙眉,“你骂我傻?”
姬斯给娥瑟将凌乱的头发理顺了些,她淡淡的开口,“往后但凡是伤害到你自己的事,你经过我同意后再去做。”
“我不傻。”娥瑟纠结这一点。
事关脑子,必须正经对待。
她乌瞳突然诡异起来,手沿着姬斯手背缓缓上移,故意慢慢的一点一点划过姬斯柔嫩的肌肤,忽而她戳了戳姬斯手肘,“姬斯给我按了一夜?”
“睡着的时候总感觉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我又被绑着,想拒绝都不行,想回应更是不行,辛苦姬斯不辞辛苦的伺候了。”
“不辛苦。”姬斯拿开娥瑟的手,淡然的起身,她现在对待娥瑟颇有心得,要么忍,要么忽视。
很明显,姬斯选择的第二个。
“我晚上给姬斯按。”娥瑟乌瞳圆睁,非要扒拉着姬斯。
明明早就预谋她,她如今上钩了,她又一副看透红尘的孤寂模样,还老爱说她蠢、说她笨、嫌弃她废物。娥瑟很不爽,她都动心了,怎么她又不理会她了,就算是钓鱼,钓上来了也要开心一瞬,等吃的时候更加兴奋。
但娥瑟别说见到姬斯开心了。
甚至自从她跟姬斯说了心动后,姬斯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最重要的是,对她变冷淡了,连她曾经讨厌的虚伪的笑都没有了,只是看着她,没有怒火、没有生气、没有笑容、没有和蔼。姬斯比她还没有人气,寡淡的像是要随时离开。
姬斯听到娥瑟说的话,加上娥瑟不规矩的手,让她眉眼波动了一下,薄唇轻启吐出两字,“不用。”
“你觉的我伺候不好你?”
“不是。”
“我不需要你按,我有按摩师。”
娥瑟阴郁一瞬,旋即,她有些飘飘然的开口,“我比按摩师好看。”
姬斯淡淡的看向娥瑟,抿抿唇,似乎在想要怎么说才能婉转一些,她揉了揉娥瑟的头,低声道:“阿瑟,你手法不行。”
娥瑟烤瓷牙磨了磨,兀的凑近娥瑟,鼻尖抵上姬斯的,两人的温热吐息纠缠在一起,娥瑟乌瞳含笑的一眨不眨紧盯着,她卷长的美睫自然的向上,勾人的漂亮。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姬斯屏息微微后仰着,脖颈绷紧,细削的脖颈看着娇弱无比,娥瑟知这只是表象,姬斯一巴掌都能让她半天起不来。
但娥瑟相信姬斯不会伤了她。
她吃准了她。
娥瑟乌瞳眨了眨,埋头在姬斯脖间亲昵的蹭蹭,留恋着不想离开,“我吃药只是想要看看你当时多痛,不是真的为了雕花发疯,不要生气了。”
“晕倒前看到你,我很开心,我不在乎我的身体,可是你若让我小心身体,我往后定双倍小心对待,但我不是废物、”娥瑟乖乖的语气突然恶劣起来,“我只是享受痛苦带来的快感。”
“越痛我越爽。”
姬斯蹙眉问道:“你断药了吗?”
“来了编造局就没吃了,不过姬斯的女佣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摸摸的给我打药剂。”娥瑟手爱抚的从姬斯脸庞滑过。
娥瑟说的是罗姬,罗姬是受札尔斯操控,但娥瑟说的话,让姬斯动怒了,她有些无力感,她以为将娥瑟带来编造局,至少能让她暂时远离札尔斯。
她尽量的教给她东西,但她学愿意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什么都清楚,但她就是不在乎,随便别人怎么折腾。
她都无所谓。
无力充斥了姬斯,她眼底闪过悲哀,歪头任娥瑟将吻落在她眼尾,她眼睫颤了颤,缩了缩肩膀。
娥瑟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一下一下的轻啜落在了眼尾上,惹得姬斯一阵轻颤。
娥瑟轻笑一声,邪乎的咧唇,“原来姬斯这么敏感。”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乱来的时候,好奇感完全在她的丰满感,做梦倒是缱绻纠缠着云雨一番,可惜那时的她误把珍馐当玉石,自我糟践。
娥瑟舌尖暧昧的扫过她太阳穴,温柔的抵着她额头,“姬斯,给我个伺候你的机会。”
“阿瑟,你冷静些。”
姬斯咬牙,她很想推开娥瑟,但是娥瑟手同她十指交握,又抓着她另外一只手放在娥瑟腻乎乎的后腰处。
她昨晚才给她包扎好,就一瞬,娥瑟为了桎梏她,故意放她手在那,她没注意,出了一手,娥瑟闷哼一声,腰上立马血迹斑斑。
她也不敢再用力。
娥瑟乌瞳澄亮,“不需要冷静,我想和姬斯缠绵不休。”
小屋外面,圆滚滚警报个不停,再提醒姬斯该出门工作了,娥瑟充耳不闻,盯紧姬斯,似乎她非要此刻就要来一场。
姬斯一直不出去,圆滚滚着急的来回转圈。
圆滚滚们都很聪明,她们警报声响的再厉害,都不能让神出来,她们便喊一喊小屋里的另外一人。
顿时数百只圆滚滚在烟雨朦胧中齐刷刷的亮着绿光,一声高过一声的糟心玩意响彻天空。
十尺外的急匆匆赶路的编造人都停下了脚步,朝小屋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圆滚滚的声音刺耳难听。
娥瑟烦躁的听着,兀的松开姬斯,下床猛的拉开窗帘,光突然照进来,她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旋即双手拍在玻璃上,脸庞挨近玻璃,乌瞳阴鸷的看向圆滚滚。
她阴沉的磨了磨烤瓷牙,隔着玻璃输入几个指令,圆滚滚们全部没了防雨功能。
成废铁了。
待娥瑟回头看向床时,姬斯已经不见,连带着椅子上的白袍也不见踪影。
第42章 神之思虑
这次之后,娥瑟见到姬斯更是难上加难。
查姬斯行踪,被告知,无权得知。
本着为姬斯分忧的心,去领取事项,想着能安排她到姬斯身边,结果被安排处理一堆鸡毛蒜皮事。
她拿到文件那刻,翻了翻,直接招手一个监控机,送到了周斯那边。
她是一个知道进取复盘的人,既然姬斯躲着她,她就想一想,之前是怎么待在姬斯身边的。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她感情表达太热烈,姬斯承受不了,跑了。
往常都是她认为姬斯对她图谋不轨,但姬斯比较含蓄,一般人看不出来,她改变一下策略,含蓄一些表达。
娥瑟连续几天见不到姬斯,脾气自然不好,甚至有些暴躁,似炸药一点就炸,看向每一个的眼神都充满了地狱之神的宠爱。
有些审判者大着胆子给娥瑟安排了事,说是姬斯的吩咐,让娥瑟去调节夫妻关系。她去了,非常认真的工作,听她们说了一天的家长里短,一会是要送百岁奶奶在疗养院死了没人收尸,一会是为了买豪车背巨额贷款,一会是做生意被人背叛偷走公司机密。
两人互相指责对方的错误,总之就是错的都是对方。
娥瑟听了许久,实在觉得她们的婚姻没有存在的必要,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她便说了一句,“离了挺好。”
结果,夫妻两人瞬间和好,当起了模范夫妻,统一矛头,将娥瑟给告上了审判庭。
娥瑟百无聊赖的面无表情的坐在被告席位上,任对方指控,她一句都不说,她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就是让你看的牙痒痒。
夫妻两人索要巨额赔偿,控告娥瑟失责以及侮辱她们之前纯洁的夫妻关系。
娥瑟面无表情的看她们演,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讲,任她们激情满面面红耳赤争执不休。
娥瑟在去做这件事前调了这对夫妻的案子,三天两头的争吵,去调节的审判者有了几十个,大家都不愿意再摊上这事。
巴不得娥瑟赶紧解决了她们。
看似娥瑟做了不太好的事,其实审判者都松了一口气。
娥瑟等着姬斯将自己从审判庭揪回去,然而并没有,姬斯始终都没有出现,审判庭也清楚这对夫妻的处事风格,便将这事大事化小。
赔了钱完事。
夫妻两人刚拿了钱,妻子在审判庭大门外又开始哭诉男人怎么怎么虐待了她,娥瑟烦了,一道电光甩过去。
电光在地面极其极高的电花,娥瑟阴沉的盯着她,“离,现在进去,不离,立马给我滚。”
“做事用脑子,哭,不顶用。”娥瑟食指戳了戳自己脑门。
她想起了她那个总是爱哭的漂亮妈,她讨厌她哭。
女人噤声,似乎将娥瑟的话听了进去。
娥瑟阴郁极了,姬斯一直没出现,审判者见娥瑟闲的暴躁,自发开始给她派活,这次是不需要一丁点脑力就能完成的任务。
去安全区派发新研究出的驱腐尸针剂。
审判者们早就组好了对,有些审判者担心娥瑟一人做不好事情,便想要派一个人跟着,娥瑟当时只是面无表情的瞅着她们,她们便断了这个念头。
所以娥瑟去派发时是一个人。
给她开门的是两个人。
一对恩爱妻妻。
本来娥瑟派发完就可以走人了,然而,妻妻两人请娥瑟进去喝了杯茶,娥瑟也没客气,眼光一直没从两人身上离开过。
妻妻两人恩恩爱爱,亲昵的互唤对方宝宝,其中一人见一人光脚踩在地板上,佯装恼怒的用拍蚊子一样的力气拍了拍那人的额头。
娥瑟看红了眼,从她们那里出来后没走,转个身趴在人家窗户上看,默默的跟踪了对方好些天。
说是默默一点都不默默,她告诉了在审判庭见到的每一个人。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按理说她的行为早就该被妻妻两人告到审判庭。
但娥瑟似乎跟妻妻两人打了招呼,任娥瑟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跟在她们看后,甚至偶尔她们还会邀请娥瑟同坐一桌。
然后半夜,妻妻正亲/热中,娥瑟扒着窗户看的津津有味,乌瞳深处红光闪闪,接着就有一双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眼睛。
熟悉的清香味顿时弥漫娥瑟周围,娥瑟红唇诡异的勾了勾,一副诡计得逞的阴/邪模样。
“抓到你了。”娥瑟反手圈着姬斯的腰。
娥瑟吃取之前的教训,没有圈多久,就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姬斯,并且举着双手,表明自己不会乱来。
娥瑟都在想,还不如不正常的时候,至少干什么姬斯都不会拒绝。
娥瑟说话都委委屈屈的,“我以为你要等曼姬结婚那天,才来见我。”
“你太胡闹了。”
姬斯今天没有披白袍,身上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裙,领口开的比较大,露出了她白皙的锁骨,优雅的脖颈上戴了一块祖母绿的项链,衬的她皮肤更白了。
夜光下,她说话轻轻的,娥瑟笑意盈盈的盯着她,肆意的打量许久不见的心上人。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带着姬斯回一趟无人区,但她知以姬斯目前的身体状态跟她去不了无人区。
若万兽知道姬斯身体不行了,估计要倾巢出动拼死一搏。
娥瑟诡异劲上来,不坐飞行车回去,非要拉着姬斯走一走,夜幕下大家出行都是一道光影,只有她们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娥瑟先姬斯一步,故意倒着走路,乌瞳紧紧锁着姬斯,她脸颊上的昙花妖冶的展开着,娥瑟双手背后,幽幽开口道:“姬斯怕我。”
她直接用了肯定句,仅仅是说怕,到底是怕什么,娥瑟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她眼睛黑不见底,让人看不清情绪,甚至总感觉娥瑟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姬斯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错身想要掠过娥瑟,在那瞬间,娥瑟突然抓着姬斯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
她恶劣的咧唇,乌瞳定睛,偏要姬斯闪躲的目光撞进她眼底,娥瑟笑得脸颊上的昙花陷了进去,成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你怕对我动心。”
“你怕恋上我。”
“你怕离不开我。”
娥瑟紧紧攥着姬斯手腕,她也无欲挣脱,但娥瑟明显不止于此。
姬斯目光便正面对上娥瑟,那一瞬间,娥瑟呆住了。
姬斯情绪触动时,瞳色深处是琉璃的彩色,但她鲜少跟人正面对视,娥瑟根本没机会瞧见她眼底,而此刻,娥瑟清楚的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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