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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瑟突然明白了，周斯说她配不上姬斯是什么意思，在周斯大脑的程序里，她只是被札尔斯送给姬斯的玩的，机器只是机器，程序是命令，她永远臣服于命令。
从一开始，周斯就没她自己当人。
而生锈更是周斯心中的一个忌讳。
她那么肮脏怎么能配得上洁白的她。
知道周斯离开，她心里没有多难受，在知道她是机器那一刻时，她便没有对她投入太多情感，只是有些怔然。
安排好的程序根本无法破除掉。
但可以利用。
娥瑟打定注意要磁场对冲。
她听到审判者说的布袋，倏而皱眉，“我没收到。”
“神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送布袋，你为什么没收到。”
娥瑟敛眸，眸子里闪过阴狠，转身她便吹哨，喊了蛊雕出来，数十来只，从一旁蹿出来，猛的撞向娥瑟，等距离一寸时，又猛然刹住爪子，乖巧的蹲在娥瑟面前。
娥瑟听不懂蛊雕的话，她只是指了指禁闭室的方向，又指了指审判者。
蛊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跑向审判者，头颅顶着审判者屁/股往前推。
娥瑟冷着脸去找洛斯，无人区晚上白天没有太大区别，永远有人睡觉永远有人奔跑，娥瑟踹开洛斯的门，发霉味扑鼻而来，娥瑟捂着鼻子，走到熟睡的洛斯床边，拎着她衣领将她甩下床。
娥瑟从枕头底下摸到了布袋。
布袋上歪七扭八的针线，估计就是姬斯的手笔。
洛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被甩到冰凉的地上，翻身起来，拳头就招呼到娥瑟身上，若是以前的娥瑟，就呆在那里，任她打了。
然而现在的娥瑟记着姬斯说的话。
学会克制欲/望。
疼痛不是良药。
洛斯一拳没打上，她拿过旁边的匕首，直接朝着娥瑟脸上划，“瘾也过了，人也留着，你还想干什么，不过一个破布袋，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的我有一柜子。”
“滚。”娥瑟不愿与她纠缠，她这些天，脾气越来越冷淡，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我的地盘你让我滚。”洛斯冷呵，一刀比一刀狠的挥上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想要借磁场救将死的神。”洛斯面目诡异，她刀子下的越来越急，娥瑟闪神间，脖子不小心撞上匕首，顿时划破了脖颈的花茎。
有血珠冒出。
娥瑟下手也开始狠厉起来，她打不过周斯，但打洛斯绰绰有余，更何况还有蛊雕在旁，在两人动手那刻，蛊雕便感觉到娥瑟气味的涌动，它们蠢蠢欲动，巴不得要上阵。
娥瑟揍的有些累，索性坐在一旁看着。
任蛊雕撕咬洛斯。
娥瑟淡淡的开口，“我要你死，你活不到明天。”
“我回到这个地方，除了为了姬斯，还能有别的什么理由，洛斯，我没想过与你为敌，也没想过与你为友，我只想救姬斯。”
“你若帮我，我们还是合作伙伴，你若阻拦，我现在就废了你。”
洛斯被蛊雕抓着摁在地上，但她丝毫不怕，反而诡异的笑出声，她跟娥瑟性格极像，她甚至更疯狂，即使半边身子被撕咬的不成形，她依然能够笑的跟骄阳下的向日葵一样。
洛斯眼底闪过红光，她自信的开口，“你不敢。”
“磁场对冲没有我你完成不了。”
娥瑟走到洛斯面前，她拎了拎裙摆，半蹲着，“没有我不敢的事情，至于磁场对冲。”
娥瑟笑出了声，“你以为我真的要弄磁场对冲？”
洛斯愣了，转瞬猛地咬头，“不可能！”
“我从未想过毁掉三区，无论曾经、现在还是未来。”娥瑟面无表情的开口，“不过，是因为它们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如果它们死能救姬斯，我会毁掉。”
娥瑟话语一转，她示意蛊雕松开洛斯，“洛斯，我现在要依你的意思真的毁掉三区，怎么你还不愿意干了。”
“满足了你几十年来的愿望，你应该高兴才对。”
洛斯失神也就转瞬，她就反应了回来，“你不用激将法，我什么样的人，你就什么样的人，咱们两彼此彼此。”
“想要激我尽快出手，促进磁场对冲进程，呵呵，我偏不。”
洛斯从地上爬起来，她半边身子血淋淋的，胳膊上少了一块肉，旁边的蛊雕正抱着洛斯的肉啃得津津有味。
发霉味太重，娥瑟强忍着胃部的翻腾。
“你就亲眼你看着你对神毁灭吧，等你神毁灭那天，为了祭奠你家神的离世，我一定催动磁场对冲，给你家神践死亡的行。”洛斯悠悠然的开口，她从怀里摸出一针剂的绿液体，将药液打进嘴里。
她身上那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的恢复了。
洛斯笑着离开了。
等看不到洛斯身影了，娥瑟微微勾唇，弯腰朝蛊雕勾了勾手，蛊雕立马扔掉嘴里的肉，兴冲冲的跑到娥瑟跟前，讨好的蹭蹭娥瑟手心。
“表现不错。”娥瑟鲜少的拍了拍蛊雕的头，力道不小，不像是爱抚，反而像敷衍，但蛊雕开心的几乎要原地转圈。
蛊雕嘤嘤的发出几声喊叫。
甚至得寸进尺的伸着舌头要舔娥瑟，娥瑟顿感恶心，一脚将蛊雕踹开。
“往后每天问候一遍洛斯。”她也不管蛊雕听懂没有，转身就走。
眼尾扫过一旁隐在阴影角落处的审判者。
娥瑟撕了半截裙子狠狠的擦着手心，直到擦秃噜皮了，她才停下。
近期洛斯不会去催动磁场，这些时间，她能去动手脚了，她要确保磁疗万无一失。
待磁场对冲开启，磁力集中到三角中心，而后她在磁力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前去控制点将磁场毁灭，即让姬斯完好如初，也让三区安全，也令磁场覆灭。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
在她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
准备送姬斯离开，结果姬斯那天，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她没把持住，沉浸在姬斯凉凉的体温里。
在秘果里她尝到了主动的甜味，黑夜仿佛被流星点亮，她仿佛听到星星落地的呼叫声，此起彼伏，轻轻的落入桃花蕊，翻起阵阵红浪。
她想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她兴奋了。
她捉着她，寻着她，引着她，一起坠落、探寻。黑绿植抖动着叶子缓缓摇曳、叶片一张一合，连带着根茎都绷紧了些。
叶子沙沙声将隐隐的闷哼遮掩，一声轻一声重，最终似乎能听到指甲陷进肉里的美妙碰撞音。
娥瑟餍足了。
然而，等她醒来的时候，她手上绑了个绳索，绳索另一头拴在黑绿植上。
她被关了。
第62章 神之泯灭
娥瑟醒来回过神来，她久久的盯着手腕上的银色锁扣，锁扣像是专门打造的，上面还雕刻了昙花，虽然雕刻的没有她好，但好歹也是昙花。
看得出来，姬斯花了心思了。
“醒了？真够意思，我在外面跑断腿，你在里面骚断腰。”洛斯人未到声先到，满嘴的鄙夷不爽。
洛斯从外面走进来，她将四处发散，围了一层又一层的黑绿植随手砍下来，黑绿植落了地，就缩成了细扁干树枝，脚一踩上去就成了灰尘。
娥瑟面无表情的下床摸上白靴，藏在鞋里面的匕首不见了，娥瑟穿上鞋，朝洛斯伸了伸手腕，“弄掉。”
“急什么。”洛斯身上的霉味异常的浓烈。
娥瑟离她还有一步远，胃里已经不舒服的翻腾起来，她蹙眉退后一步，带动着手腕上的锁链作响。
“你多久没洗澡。”
问完娥瑟眉头蹙的更紧了，她并不想听到洛斯多久没洗澡，“不用回答。”
“不洗又怎样，你早晚是我的人。”洛斯冷笑着走近娥瑟，她不屑的看向娥瑟腕间，“雕虫小技。”
娥瑟面无表情的双手环胸，她乌瞳幽黑看不清情绪，“你抽什么疯？”
“哦？”洛斯嗤嗤的笑出声，脸上的兴奋止都止不住，“你还不知道吧，神早就猜到了你的计划，就昨晚，你们前脚缠缠绵绵，神后脚就找上我。”
“你猜猜她找我干什么？”
娥瑟敛眸勾唇不语。
“她让你和我好好过。”
洛斯话音刚落，娥瑟一拳挥了上去，若不是锁链拦着她，她能跟她殴打在一起。
洛斯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腮帮。
“蠢货。”娥瑟变了脸。
宛若地狱索命的恶鬼，风雨欲来，她要被洛斯给蠢笑了。
“脑子跟猪替换了？”
娥瑟边说，手上边加重力道，用暴力去拆卸手腕上的绳索，然而无济于事，甚至手腕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她真是走错了棋。
姬斯找洛斯，让她跟她好好过，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洛斯这个蠢货兴奋到来跟她炫耀。看到姬斯的第一反应不是让人抓起来，而是听到一句话后，兴奋到嘴都合不拢。
说没问题，谁他妈信。
外面似乎有机器的机械声，娥瑟从声音中听出是圆滚滚，不止一个，恐怕是一群，声音叽叽喳喳的。
外面似乎很嘈杂，洛斯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转身往外走，结果跟往里走的一身黑纱的黎恩撞个正面。
黎恩身后跟着曼姬，两人冷脸冷声，莫名的气势压迫者洛斯后退，再后退，直到退到娥瑟身边。
娥瑟嫌她发霉味，伸着一个食指推着她后背，将她送到了黎恩怀里。
既然被人扑入怀，黎恩依然优雅非凡。
“姬斯在哪。”娥瑟问。
“算计我？”
曼姬低眸盯着脚尖，“来接接班人回去。”
曼姬异常的恭敬。
紧接着众多圆滚滚滚进来，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接接班人回家。”
“恭迎下任神。”
娥瑟阴恻恻的扫过它们，“再问一遍，姬斯在哪？”
曼姬：“神走了。”
“您请跟我们回家。”
“我帮您打开锁链。”曼姬走到娥瑟面前，半跪在那里，轻轻的将娥瑟手腕上的锁链打开。
打开的瞬间，娥瑟立马往外冲。
她问姬斯在哪里，但是没人比她更清楚姬斯在哪里。
她问只是想要听到姬斯好好的消息，没有前去赴死。
曼姬突然出声，她站了起来，盯着娥瑟的背影，“娥瑟，我问神为什么要将锁链钥匙给我，你知道神怎么说吗？”
“神说，如果不给你打开，你哪怕剁掉自己的手，也会离开。”
“神很清楚你会怎么做，也知道你会赶去拦着她，但她不愿意，她让我转告你，她会回来，只要你看清自己心意。”
“你参加考核的时候，神就想告诉你，她早就对你动心了。”
“但是你跟——”说到这里，曼姬语气突然恶劣起来，“眼瞎了跟着洛斯跑。”
“你完全不清楚洛斯对神来说，算什么。”
“无论你出发点是什么，你跟洛斯走，就是错的。”
娥瑟回身，她面无表情阴恻恻的扫过曼姬，“我错不错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神哭了。”
“哭了很久。”
娥瑟乌瞳兀的暗沉，长长的眼睫一下一下的扫过，她似乎在思□□姬话的真实度。
姬斯上次哭还是在安全区时，还说对不起她。
那时候她云里雾里的。
现在姬斯哭了。
因为她跟洛斯离开，姬斯哭了。
娥瑟敛眸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突然，她感觉鼻尖一阵沉香，味道很重，刚闻到就感觉味道直达大脑，熏的她眼睛瞬间通红，紧接着，娥瑟感到一阵无力眩晕。
不过是片刻的闪神，她又被算计了。
娥瑟浑身无力。
不过这个药对她的影响似乎只有一瞬，娥瑟乌瞳诡异的闪过一道光，索性将计就计，作势要歪倒在地上。
一旁一直冷静优雅的站在一旁的黎恩动作了。
她伸手拉了娥瑟一把，半推半扯得将娥瑟重新带回了床上。
曼姬点了点头，捋了捋她高扎着的马尾，“没想到我忽悠人的功夫也不错。”
“还有那个，你解决。”曼姬朝一旁弓着腰要离开的洛斯扬了扬下巴。
被发现的洛斯，她瞬间直起腰，原本小心翼翼的神色，顺便阴冷起来，“不识好歹。”说着就跟黎恩扭打在一起。
然而，她预料错了。
她只知道曼姬的打斗名声在外，以为黎恩不过是个草包罢了。
结果她被黎恩三招拿下，活捉了。
丢人。
娥瑟半阖眼帘，注意到洛斯的表现，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曼姬问黎恩，“她怎么办？”
她指的是娥瑟，只间黎恩优雅的转身走，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同曼姬交流，前女友的现爱人，任谁看到都没什么好脸色。
若不是黎恩是走优雅一挂的，恐怕会忍不住损上两句。
曼姬要带走洛斯，她想着娥瑟也没力气，索性就放在这里，她得赶着回去去迎接神。
等人都走完了，娥瑟睁开眼，翻身而起，直奔磁场对冲点线，刚出来幽闭室，就看到上百只圆滚滚守在两旁。
它们看到娥瑟激动的自动靠前围着娥瑟转圈。
娥瑟要往前走，圆滚滚们极其没有眼色，始终围绕着娥瑟转圈，娥瑟烦了，她阴郁个脸输入一个指令，直接让圆滚滚冒烟。
结果其它的圆滚滚丝毫不怕，依然围着娥瑟转圈。
娥瑟蹙眉一脚踹开。
圆滚滚笨拙的爬起来，又快速的滚到娥瑟身边，继续围着娥瑟转圈。
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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