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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霜尽杀(古代架空)——凡酒

时间:2022-01-26 09:39:17  作者:凡酒
  霜明雪已经不想再看他:“无所谓了,反正跟你在一起也是为了报恩,你玩得高兴,就算我报答了一点你的恩情。”
  心口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坠在那里的东西似乎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温离声音暗哑的厉害:“跟我在一起,就只是为了报恩?”
  霜明雪把脸转过去,无视温离按在自己肩上越抓越紧的手,没有再说一个字。
  温离的眼睛被不断上涌的酒劲催得通红,骨子里暴戾和强势似乎也要突破克制爆发出来。他想起从前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当时心里反复琢磨的就是怎么把人弄过来。强迫也好,威胁也罢,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别的他都不在乎。他知道这种心态卑鄙,但他的爱比欲望多得多,已经预备好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弥补。可真正在一起后,他才明白之前想法的可笑,这种两情相悦的奔赴,根本不是单纯的占有能比的。
  今晚之前,在霜明雪说出那句话之前,温离都以为他们是彼此喜欢的,体会过纯粹之后,感情里有杂质就变得难以接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起来。
  “行。”温离咬着牙说,看起来还想放两句狠话,但看了霜明雪一眼,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赶在自己还能控制情绪之前转身往外走。出门时,又看见自己叫人送来的晚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地上,他看了一眼,沉着脸把目光收回来。
  霜明雪维持着那个姿势坐了很久,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然后畏冷一般投进被子里。
  这晚过后,温离没再来过,生活又回到从前。医院那边倒还好,医生护士都尽心,霜凝秋恢复之后,又重新定了手术时间。大概是怕上次突发状况再发生,霜明雪呆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无菌病房不能留人,他就坐在走廊上陪着。有时候隔着玻璃窗跟霜凝秋聊聊天,但大部分时间只能坐在休息区看书。
  有一回忘了时间,搞到□□点才想起来离开。恰好秦老刚开完一个组会,跟他在走廊里遇到了。他走上去打招呼:“秦主任。”
  秦老看到他还有点惊讶:“小霜啊,这么晚还没回去呢?”
  霜明雪跟他并肩朝电梯口走去:“嗯,现在就走了。”
  秦老随口道:“这个点外头可不好打车,小温来接你?有阵子没见到他了,他最近好么?”
  霜明雪知道他这么照顾自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温离这层关系,但顿了一下还是说了:“我跟他分开了。”
  秦老很了解地一点头:“哦,吵架了。”
  霜明雪也不知道那晚算不算吵架,彼此都没说重话,但局面还是变得很糟糕。还没想好怎么说,秦老就问他:“因为他瞒着你的事?”
  霜明雪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温离做事周全,把人请来之前,肯定方方面面都会打点好,“嗯”了一声,又说:“也不完全因为这个。”
  秦老这个岁数的人,什么人情世故看不明白,当即咂了一下:“这个小温,早同他说这么办事儿不行,年轻人交朋友最要紧的是诚心,再怎么出于好意,一开始就埋个隐患,以后还怎么让人放心。”
  霜明雪垂着眼睛听的很认真,但表情没什么变化。
  秦老说到这里又恍然道:“怪不得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问你妈妈的病情,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谈恋爱就没有不吵架的,现在说开了也还好,也算让他长个教训。”
  秦老话里话外都是笃定,好像完全没想过他们不是短暂分开,而是彻底分手。站在电梯里又说起当初的事:“其实他刚来找我那会儿,我是看不上的,以为他同那些只知道花钱办事的商人一样,聊天的时候我都没怎么接他的话,但他一点都没在意。第一次见面就谦虚,第二次更是客气的不成样子,我故意试探他,提了不少苛刻要求,他全都答应下来,还说只要我肯帮忙,什么都可以谈。我看了他带过来的病历,哦,就是你妈妈的病历,其实算不上特别棘手,而且非亲非故,犯不着他这个身份的人这么卖力,就多问了几句。”
  说到这里,秦老也有点动容:“然后他同我说起了你,说从前你艰难的时候没能帮到你,一直很遗憾,又说这是你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也要帮你留住。那时候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让你知道这些,他说你心里压着的东西够多了,过去的事没办法,以后想让你过点轻松日子。”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连着两场强降温,天气比往年冷得多,霜明雪执意把秦老送到停车场,秦老也没拒绝。站在车子前,又语重心长道:“其实你们年轻人的事,按说不该我多嘴,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惦记着对方,说到底不是什么解不了的结。等气性过去了再好好想想,要是因为一时赌气就分手,以后肯定要后悔的。”
  霜明雪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回去的路上又接到桑雩的电话,问他周末有没有空,想约他见个面。霜明雪算算时间,那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就答应下来。
  这阵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也忘记了日子,到了当天才想起来是除夕的前一天。赶着出来置办年货的人太多,到了街区几乎就被人流卷着往前走。他们约在一个购物中心见面,电子天幕似乎在做新年预演,正持续不断的播放各式各样的焰火。
  桑雩提着两杯奶茶站在门口,他带了个垂着小辫子的遮耳帽,大概是觉得冷,空出来的那只手捏住两边小辫子,把脸颊紧紧捂了起来,只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和澄亮的眼睛。
  霜明雪几步跑过去:“外面风大,怎么不进去等?”
  桑雩笑嘻嘻地说:“怕你找不到我呀。”他把奶茶递给霜明雪:“热的,拿着暖暖手。”
  霜明雪道了声谢,跟他往里走。桑雩喝了一口奶茶,含糊不清地问:“之前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你怎么都不在家呀。”
  他说得是之前的住处。霜明雪从没把家里的事跟同学说过,休学的那一年桑雩又参加了个交换项目出去了,回来以后只隐约知道他遇到了困难,但他执意不吐露,也不好追问,因而直到现在都不晓得他早就搬到外面去了。
  手术在即,霜明雪也不太排斥说这些,就跟他讲:“我现在不住那里了,你下次想来玩,就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新地址。”
  桑雩“哦”了一声,居然没有追问他新家在哪,只说:“好久没来了,你陪我去打会儿游戏吧。”
  这个购物中心三楼有家全市最大的电玩城,不过霜明雪初中以后就没怎么玩过,最后一次还是三年前路过时,帮两个输的哭鼻子的小屁孩跟一群大学生打对抗赛,桑雩就是那两个小屁孩之一,最开始认识也是因为这个。
  已经过了这么久,桑雩自觉进步不少,但玩起来仍然不是霜明雪的对手。不过输给他没什么好介意的。他们在购物中心呆了一下午,玩完逛完天也黑透了。桑雩嚷着要吃火锅,霜明雪就陪他一起。他吃得很凶,一边脸颊都鼓起来。霜明雪看得好笑,把烫好的肉都捞到他碗里,又说:“要是让你爸看到了,还以为家里阿姨不给你东西吃。”
  说到他桑雩就黑脸:“不说他,说了就来气。”他也给霜明雪夹菜,劝他多吃,说几个月没见,看着瘦多了,又眉飞色舞地跟他说起这几个月来学校发生的事。
  陈洲的名字出现了很多回,从前他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没人敢管,现在家里没人给他当靠山,从前做过的事也被人爆出来,学校给记了大过,他受了不少冷眼,以前被他欺负过的人还来找他麻烦,大概是受不了压力,没几天就自己休学回家了。
  霜明雪算了算,陈洲被爆出那些事的时间,跟他带着那堆照片来医院找事只隔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出现温离的影子。
  “你怎么了?”桑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楞?”
  霜明雪说:“没什么,快吃吧。”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桑雩还不肯回家,又拉着他到电影院,说要看电影,霜明雪也依着他,但排队买票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可转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把目光收回来了。
  新年还没来,排片有限,影片质量也一般,不过桑雩被家里管得严,很少有这种自由自在的时候,随便选了个片子就看得很开心。
  电影散场出来已经快十二点,购物中心彻底空了,街面也空荡荡的,再也找不到新的娱乐项目。但桑雩还是拖着霜明雪的手,一副不愿分开的样子。几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一脸为难,但大概是被交代过,没有强行过来带人。
  霜明雪拍拍桑雩的手背:“好了,要跟我说什么?”见桑雩不吭声,又说:“要是不想说,就跟他们回家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桑雩一整天都断过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声音低的像蚊子叫:“……我要走了,我爸的公司要在M国上市,他让我也跟着去,学校已经找好了,过完年就走,以后大学都要在那边上。”
  霜明雪怔了一下,温声道:“这样很好啊,可以见见新的东西,还能跟家人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去啊。那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东西也吃不惯,整天跟老爸呆在一起,烦都烦死,我也……”他欲言又止,“……舍不得你。”
  霜明雪怔了怔。
  桑雩看他不说话,有点急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很急切地问:“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以前你也说过想出国读书对不对?学校那边我可以让我爸爸去说,申请的事也不用你操心,你如果不喜欢住我家,我们就去学校宿舍,有那种双人间,我们可以申请住到一起,日子还像之前一样,如果你想家,寒暑假我就陪你回来,好不好?”
  霜明雪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能跟你走。”他把桑雩拎在手里的帽子接过来给他戴上。或许是被风吹到了眼睛,桑雩眼眶里蓄了一点水汽,水汽又很快变成水珠落下来。霜明雪在他脸颊上擦了一下,他没办法跟桑雩说实情,何况留下也不止是为了照顾家人这么简单,只能诚心诚意地说:“真的对不起。”
  桑雩用力抱紧他给自己抓的兔子娃娃,眼睛已经比兔子还红了:“为什么?是因为这里有喜欢的人么?”
  午夜钟声恰好响起来,他们身后的天空忽然绽起无数烟花,照的天地一片澄亮。他们一起转身望向天空,或许是光线太强,霜明雪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被刺的胀痛。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四周慢慢恢复平静,他又环顾了一圈,才重新望向桑雩。
  桑雩还是刚才那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答案。
  霜明雪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眼神已是答案。
  桑雩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了。”
  霜明雪安慰他说:“等你到了那边,还会认识新的好朋友。”
  桑雩根本不想听这些,用力揉了一会儿眼睛,还是很想哭,于是发出了一点带着鼻音的哼唧声:“抱一下。”
  霜明雪就抱住他的肩膀:“好了,等放假了再回来就是,到时候还陪你打游戏。”
  桑雩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半响才哑着声音说:“……嗯。”
  分开时桑雩情绪好了一点,起码没有要再哭的意思。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惜错过了时机,现在再说也不合适了。想了想,只把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幸好老爸让我出来,还能陪你过完生日,其实我还订了蛋糕,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也没给按时送过来,回头就给他们差评。哝,礼物。”是块运动系手表,跟他手上的属同款,他非要给霜明雪戴上,又摆弄半天,终于破涕为笑道:“好看。”
  司机把霜明雪送回家,临走前又花了十分钟道别,霜明雪再三保证以后会经常联系,桑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折腾了大半天,他也有点累了,回到家快速洗了个澡,就躺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在电影院里那股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消失。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户边。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场小雪。温离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身前,映出一个异常落寞的剪影。
  他仰望的姿势一直没变,但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只有裹挟了寒雪的风萦绕在他周围。
  就这么遥遥对望了一会儿,温离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连排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长,挽成一线,长线慢慢断开,而后彻底消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霜明雪在窗口站了很长时间,最终回到床上时,手脚已经冷的没了知觉。他把闲置在床边的蓝牙音响打开,随着久未开启的音乐响起,缓缓将身体藏进被子里。
  年三十那晚也是一个人在家过的,早上跟妈妈打了电话,下午就窝在家看电视。随便换到哪个台都是铺天盖地的联欢表演,连新闻频道也是一团祥和,唯一称得上猛料的,只有温氏高层俞向南于澳门赌博期间,与人发生口角,意外伤人致死的消息。
  事发突然,又在没有监控的洗手间,双方保镖听见吵架声,冲进去就已经出事了。
  据闻死者是当地豪门的私生子,虽然死前已患绝症,但家属坚决不肯善了。俞向南大把金钱人脉砸进去,至今连一份谅解书都没换回来。
  这段时间以来,俞向南已经被温离不遗余力的打压逼到临界点,这场变故彻底摧毁了他最后的体面,新闻里他歇斯底里地说“这是阴谋,是报复”,但没有任何证据指控不被人当真。至少未来十年,他注定要呆在监狱里,再难对谁构成威胁。
  霜明雪关了电视靠在沙发上,许许多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却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这种煎熬现在更是到了让人无所适从的地步。他很少允许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去想温离的事,但这一刻,他明显感觉到理智的天平正在倾斜。
  他不想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稍微调整了一下,决定换身衣服去附近公园跑步。刚出电梯手机就响起来,温老爷子打来的,问他有没有空,想请他去家里坐坐。
  他看着不远处等在车子旁的几个黑衣保镖,思索了一下,说:“好。”
  路上人很少,车子也没几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把霜明雪送到郊区附近一栋幽静的别墅里。温老爷子背对着人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转过身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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