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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路不明的神别乱请[刑侦]——噤非

时间:2022-01-26 09:46:56  作者:噤非
  面前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张饱经风霜早已不年轻的脸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门口站了这么多警察,余荣修明显愣了下,眼底一瞬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文熙淳象征性地出示了证件,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多种与你有关的证物,现在要对你的居住地进行搜查。”
  余荣修伫立在原地,低着头,半晌,缓缓让开一点身位。
  不知道是余荣修根本不在乎还是因为考虑的不够严谨,最有力的杀人物证,也就是那枚三尺滚轮还像上次一样扔在院子的角落,即使上面的污浊铁锈已经被处理干净,但喷过少量蓝光试剂后还是显现出斑驳血迹。
  “这个送去法医科鉴定。”文熙淳将滚轮轴放进证物袋。
  “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我们有些事要问你。”黄赳道。
  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物证皆在,这一去可能便不会再回来了。
  余荣修深吸一口气,将碎发拢到耳后,似乎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空气中飘来饭菜的香气,袅袅萦绕,意外的温馨。
  这让和父母妹妹分别多年的文熙淳隐约起了恻隐之心。
  “你们先吃饭,我们在外面等。”文熙淳扔下这么一句话,不去理会其他警员异样的目光,扭头出了屋子。
  精神有异常的小孩被余荣修牵回了家,乖乖坐在饭桌前一反常态,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老老实实吃饭。
  “今天妈妈买了你喜欢吃的汉堡排,小勇,多吃点。”余荣修夹起一块最厚实的汉堡排放到小勇碗里。
  小勇看着那块汉堡排,半晌,忽然傻笑两声,手指扭曲着夹起汉堡排,学着余荣修的模样又送回到他的碗中,口齿不清道:“次汉堡……排。”
  或许这个孩子清醒的时候不多,但清醒后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去爱这个收养他的“母亲”。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警员们就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全程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大家都清楚,可能这一别,就是永远。
  吃完饭,余荣修刷完碗,哄着小勇去午睡。
  孩子睡着之后,他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望着那群略显疲惫的警察,慢慢鞠了一躬:“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真的是很有素质教养的一个人。
  文熙淳放下手机,打开警车车门,也不同他过多浪费口舌,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上车。
  余荣修缓缓回头,最后看了眼身后那间低矮的小破屋。
  刚踏进警车,木门忽然动了两下,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小男孩就跌跌撞撞从屋子里跑出来,环顾一圈后径直向警车这边走来。
  车窗上映照出孩子乱糟糟的头发、焦急的面容。
  “出来!”小勇敲打着车窗,另一只手毫无头绪的在车门上胡乱摸索着。
  他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这个奇怪的庞然大物,只知道妈妈就坐在里面,不知道要去哪,但他很怕,怕妈妈不要他了,或许是常年相处下来的心灵感应,没心没肺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担忧和害怕。
  余荣修坐在警车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不断抽动的肩头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痛苦?不甘?悔恨?
  其实文熙淳更愿意相信,他只是觉得不舍,仅此而已。
  “妈妈,别,别粥!”小勇哭喊着拍打着车门,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像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而后排的余荣修在听到这声“妈妈”以后,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溃,他已经顾不上形象,只是低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车子缓缓发动,压过坑坑洼洼的土路。
  小勇拉着车子门把手,两条纤细的小腿踏过遍地泥泞,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跟着车跑。
  但无奈车速过快,孩子一个踉跄摔进了泥坑。
  他趴在坭坑里努力想要站起身,但污泥缠住了脚,他倔强地支撑起身体,但还是一头扎进了泥坑里。
  “妈妈,别粥……”
  黄赳回头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
  审讯室内,余荣修没有丝毫掩饰交代了全部犯罪过程。
  他来崇门村也是跟着任思禹而来,当年高考前因为聚众斗殴被取消了考试资格,母亲因为这事突发脑溢血身亡,所以对于余荣修来说,任思禹已然成了他的全部。
  但任思禹并不喜欢男人,即使是余荣修为了他放弃大好前程,他也没办法用爱情回报他。
  余荣修很固执,固执到可怕,既然他喜欢女孩,那自己也要努力变成一个女孩。
  关于这件事,任思禹不是不清楚,只是真的没法回应。
  来到崇门村,遇到了一个父母早亡精神又有异常的小孩,本来只是觉得他可怜才收养了他,但几年过去,那句“并不是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叫亲人”便得到了验证,在余荣修心里,小勇便成了放到心底疼爱的孩子。
  后来因为何盈盈的事,任思禹确实对那一家人起了杀心,早前先藏在老夫妻俩的床底摸清他们的作息规律以便下手,但还没等自己下手,便有人捷足先登。
  也不是别人,正是余荣修。
  对于任思禹,哪怕曾经吃过一次亏,但他还是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所以他干脆替任思禹了结了这对毫无人性的夫妻。
  有时候所谓的“依赖性”并不单指离不开这个人,而是对这个人的付出,变成了依赖,好好活着的唯一信仰就是为这个人付出。
  哪怕是牢狱之灾的代价。
  其实文熙淳和姚景容两人伪装成房产开发商重回崇门村查案的那个晚上,恰好余荣修返回现场清理罪证,他听到柜子里发出的声音,心里也明了了几分。
  他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工具将两人一起了结,但他其实并无一丝半点想动手的想法。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是读过书的人,不是刽子手,冤头债有主,谁犯了错谁就该死,而不是这些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人。
  所以即便没有那两个偷偷潜入案发现场顺手牵羊的村民,余荣修也并没有打算动手。
  鲜红的指印落在了认罪书上之后,案子终于告一段落,移交看守所后,余荣修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法院的判决。
  窗外又稀稀拉拉下起小雨,天空一片阴霾。
  一个高挑的身影一瘸一拐走进了市局,明确表示想见一见刑侦科一队的队长文熙淳。
  本来因为结案整理证据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文熙淳还是抽空接见了他。
  比起上一次见面,任思禹瘦了一圈,形容枯槁,整个人也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能帮我给荣修带句话么?”即便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但任思禹说话时还是充满了骄傲感,“他现在被看押,我不能见他。”
  文熙淳打开手机录音,推过去,头也不抬:“你自己说吧。”
  望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赫兹线,任思禹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不信神也不信来生,所以,谢谢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努力喜欢你。”
  手指按在结束键上,嘀的一声响后,任思禹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候,文熙淳的手猛然顿住,他慢慢抬起头,目光随着那道离去的身影而流转。
  非常耳熟的一句话。
  脑海中忽然猛地蹦出一个不是很清晰的画面,模糊的像是蒙了一层烟雾,努力拨开这烦人的烟雾,后面冒出了一张有点眼熟的脸。
  是姚景容,他的嘴巴一张一翕,表情苦痛,好像在努力倾诉什么,虽然听不清,但这画面,实属眼熟,好像亲身经历过——
 
 
第17章 涂装(1)
  黑暗狭长的走廊尽头散发出一点微弱的光,昏暗的吊灯下静静伫立了一道高挑的身影,灯光将她的影子斜斜拉长。
  “唔……唔唔!”奇怪的声音在阒寂的走廊中隐约响起,多少有些听不真切。
  黑色制服裙下两条细长的腿犹豫着向前迈动两步,身形虚晃,好像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地。
  那细微的呜咽声有些近了,再往前走几步,更加清晰了。
  那道身影慢慢在一扇双开棕色木门前停下。
  木门紧闭,但声音确实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不像是普通的交流或者笑声,严格来讲更像是……求救。
  那道身影犹疑半晌,最终缓缓俯下身,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盖住半边脸。
  此时,好奇心已经战胜恐惧感,她紧紧贴在门上,努力竖起耳朵探听里面的一举一动。
  校监办公室?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
  倏然间,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利刃与某种物体摩擦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听得她心口直犯恶心。
  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呢?
  “吧嗒,吧嗒。”清脆的脚步声赫然响起,愈来愈近。
  那道身影吓了一跳,直起身子转身想跑。
  “哐当”一声,面前的木门轰然打开。
  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奇怪的黑气,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剜了过来。
  “在这里做什么。”红到发黑的嘴唇缓缓张开,低沉冰冷的声音逐级而来。
  “没,没事,只是正好路过……”女孩紧张地捏住衣角,九十度重重向女人鞠了一躬,接着一阵风似的逃开了。
  女人望着那慌不择路的背影,嘴角漫上一丝冷笑,黑色蕾丝手套中一闪而过刺眼的寒光。
  ****
  打下最后一个句号,文熙淳关掉电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他静静坐在电脑前,闭上眼睛,等待着一睁眼就能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
  但这种想法就好像个笑话,不管他怎么反复的睁眼闭眼,依然是那间陌生的小屋子,分针不过才转动了两格。
  文熙淳忽然有点迷茫,明明案件已经以小说的形式写完了,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还是说想要回到现实世界还需要其他的什么元素。
  脑袋都想得隐隐作痛,但没用。
  手边是前不久姚景容送来的邀请函,颂月女高建校七十周年纪念日。
  虽然这所学校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有所耳闻,但去网上搜一搜,有关信息却寥寥无几,甚至连张图片都没有。
  有点奇怪。
  最奇怪的是,纪念日邀请嘉宾怎么不得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请自己?为什么?还是说这邀请函是随机发放,飞镖扎到哪个名字上就请谁。
  算了,看样子于副局他们也挺忙的,自己权当代表警局去了。
  翌日一大早,文熙淳还在卫生间洗漱,手机响了两声。
  吐掉嘴中的牙膏泡沫,拿过手机一瞧。
  屏幕上恬不知耻地闪烁着“姚景容”三个大字。
  接起来,还不等说话,那头先问:“你不会忘了我们今天要早早前往颂月女高吧。”
  “没忘,别催。”挂掉电话,穿好衣服,文熙淳颠颠下了楼。
  警局门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于副局也站在一堆送行的警员当中,正拉着姚景容的手再三叮嘱。
  云牧遥也站在其中,目光正在人群中来回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好意思于副局,来得有点迟了。”文熙淳上前一步,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径直坐进车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这个,给你。”突兀的,一只手伸了过来,纤细莹润的手指中捏着一瓶热牛奶。
  文熙淳抬眼,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对上一双笑眯眯的双眼。
  虽然乳糖不耐受,但出于礼貌,文熙淳还是从云牧遥手里接过了牛奶。
  平心而论,云牧遥其实人很不错,有礼貌有平和,但就是因为他和姚景容长得有那么一丢丢相像,所以看到他心里难免横生不爽。
  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谢谢,那我们先走了。”
  姚景容听到动静,跟着坐进车里,目光在那瓶牛奶上停顿半分,继而别过头,那模样更像是在赌气。
  “文队、姚科长,真羡慕你们能去名校参观,女高诶,还是专门培养淑女的,肯定很多漂亮妹子。”开车的黄赳一路感叹了好几遍,一回头,那哀怨的小模样,好像不让他去他就当场死给大家看一样。
  听黄赳叨叨了一路,文熙淳心烦气躁,车子一到机场外还没停稳,他拉开车门率先下去。
  颂月女高在距离徽沅一千多公里外的岛城,那里三面环海一面环山,而学校就建在海中央的一座小岛上,至于为什么建在那里,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这里远离喧嚣能更好培养淑女们的心境素养”。
  “文队,一路平安,等你们回来哦~”黄赳在机场门口奋力摆手。
  文熙淳本来觉得他很烦,想回头骂他一句让他闭嘴,但在看到黄赳脸的那一刻,瞬间视线恍惚起来。
  心头突兀猛烈跳动一下,一股不祥感油然而生。
  “走吧,马上登机了。”姚景容轻声道。
  文熙淳愣了下,抬手摸了摸不安分的胸口,努力劝诫自己不要想太多。
  飞机划过上空留下一道白色的尾巴,穿过厚厚乌云,在最前端才能看到一点点光束,虚弱地从云层中挤出来。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从机场转战码头,这里只有一艘客船通往那座承建了颂月女高的赞德岛。
  船上的乘客不多,大概十几个,有男有女,但看他们的衣着举止也是非富即贵。
  文熙淳在船里待的有些发闷,打算去甲板上透透气。
  甲板上站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装,即使已经老态龙钟,但仍然精神奕奕腰板挺直。
  他从一旁的箩筐里捏了条小鱼,视线在海水中游离几分,接着他将小鱼抛进海中,一条白色的小海豚从海中跳了出来,咬过小鱼,绕着客船愉快的转了个圈。
  文熙淳默默看着,半晌,站在尽量离老人有段距离的地方吹着海风。
  老人又摸出一条小鱼,在海面上扬了扬。
  这时候文熙淳才发现,原来老人戴着白色的手套,旁边还放了根拐杖,拐杖龙头上嵌了枚红宝石。
  难道这就是精致的上流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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