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叔叔……”不确定的叫了一声,见到司信言转身了,包包高兴的叫了第二声,扑腾着就要从叔叔的怀里下来,想要去抱司信言。
易鸣晟赶紧把孩子放下来,五岁的熊孩子,在你怀里闹起来,你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司信言把冲过来的包包抱起来转了一圈,这才笑着对易鸣晟道:“师兄怎么带着包包来这里?之前不是说来深市就找我吗?”
易鸣晟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包包的父母离婚了,两人吵来吵去没一个要这孩子,我看不过,就把他带在身边养了,留在那边对包包不太好,我就想着给他换个环境。刚好我有朋友邀我一起开诊所,所以前些日子就搬过来了。”
“刚搬来没两天,我们还没在附近逛过,这不,早上包包闹着要吃早点,我就想带他出去吃早点。”
司信言恍然,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包包的小脸蛋,道:“那我带学长你们去吃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早茶店很不错。”
易鸣晟从他的手中接过包包,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他本就有意邀请司信言一起,现在司信言开了口,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可以,我们刚来深市,也不清楚这附近有什么配置。对了,你是住在这里吗?”
“嗯?”叮的一声,下行的电梯到了,司信言示意易鸣晟进电梯,又道:“我住在楼上,这间是员工宿舍。”
易鸣晟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你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吗?会不会打扰到你呢?”
“没事,就是店里的人麻烦我送个东西,刚好也顺路,那家早茶店就在我店铺不远。”
“那就好了,要是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可就罪过大了。”易鸣晟一边说一边打量司信言,看他眉眼带笑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包包可喜欢你了,回去后就一直在念叨,这次到深市来,我也是借了你的名头才把这孩子哄过来的。我本来想着安顿好了后再联系你。”
司信言捏了捏包包的脸,包包伸着手想要够他,于是司信言就把自己的手指给包包抓着。“现在住的这么近,师兄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呀。”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有说有笑的进了车库,易鸣晟的车还没送过来,所以只能做司信言的顺风车,他还表示可以把小包包送给司信言玩一会,当作车费,气得包包咬着他的手不放,就十分的愤怒了。
与此同时,做了一夜噩梦,翻来覆去,终于在凌晨入睡,迷瞪到现在才醒的陆止拉开了屋里的窗帘,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难受的不行。
看着镜子里的人,眼角通红,眼睛旁边还有泪痕,皮肤都有些疼了,可见他昨天夜里哭得有多厉害。
陆止不想承认一边做梦一边哭的那个人是自己,但是一回想梦里的事情,他的眼眶却又要红起来了。
很多时候,人类对梦的内容是不会有深刻的记忆的,也许你在梦中的经历紧张刺激,你想要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第二天对大家吹一通牛逼。但是事实只会是你醒来之后懵那么两秒钟,然后记不起来梦里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要记住梦境的内容,你只能在醒来的时候争分夺秒的记录下梦境,不断的加深印象。即便如此,很多时候,人们的梦是不会有连贯性的,即便是你记录下来的东西,重新审视你也会发现这其中的逻辑链条不通顺。
可是陆止却对梦里的内容记忆犹新,他倒是想忘,但是只要闭上了眼,梦里的内容和片段就像是跑马灯一样的来回滚动,让他无法呼吸,恨不能能痛哭一场。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医院,还是那个被白布遮住了脸的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不同于过往循环的播放那可怕的片段,这次的陆止又梦到了这个梦境的后续。
那是司信言的葬礼。
梦中的他是浑浑噩噩的,人们说的话,做的事情和他都隔着一层布,人们有安慰他的,痛斥他的,他其实都听不见了,他只是看着灵堂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感觉世界一跟着变成了黑白的。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他怎么可以就丢下自己,死了?
留下他一个该如何是好?
梦里的逻辑是诡异的,陆止就像个新婚丧夫的寡妇一样,抱着丈夫的照片浑浑噩噩,感觉整个世界都颠三倒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声音听不到,人影也看不到了,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就很想哭。
他哭成了个煞笔,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肿了。
陆止看着镜中的自己,竭尽全力想要忘记梦里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去回去那一种痛苦,他甚至低声的告诉自己,司信言已经和自己分手了,活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死!
需要用“分手”这个他最不想承认的事情去刺激自己,他才能够勉强从那种沉重到恨不能和他一起死亡的情绪之中抽身而出。
“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陆止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把司信言直播的视频拿出来回放了好一会,他才可以放松的呼吸一阵子,但是头还是疼得厉害。“言言……”
“早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会这么不快乐,我就应该早一点和他说明我的心意,即便他不愿意与我一起,也不需要与你一直纠缠!”有些面熟的男人一脸悲伤,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看仇人,他对陆止放着狠话,言语之间还有嘲讽之意:“师弟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了你!你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把言言交给你,你就给了我这样的答案!陆止!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和你没完!”那个叫纪锐的人一脸狰狞的看着自己,陆止不想动,而他像是要扑上来咬死自己。
梦里的陆止,只能是紧紧地抱着怀中司信言的照片,试图用那些照片填补自己空掉的心,但是没有用。
那个人死了。
“……”深呼吸一口气,陆止用冷水泼了泼脸,终于精神了一些,梦里的那些情绪还在影响着他,他想要去看一看司信言。
不需要和他说话,只是看他一眼就好了,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叮咚。”陆止取过了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给他发消息的是他新雇的生活助理。这位助理平日里没别的活,就是跟着司信言,拍一些他的照片给陆止,好让不能亲自去盯着人的陆止有那么一丝的心安。
陆止脸上带起了笑容,他打开聊天框,点开照片正想好好看一看司信言的脸,目光却落在了司信言身旁的男人和他怀中的孩子身上。
“……是他……”陆止记起来了,梦里的那个说应该早一点带走司信言的男人……
本来因为噩梦的缘故,头疼脸色苍白的陆止,此刻脸都是黑的。
他或许该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易鸣晟:您的好友师兄已带着小包子上线
陆止:垂死病中惊坐起,情敌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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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嫌弃的第三十八天
下完了单, 司信言帮着纪锐把包包放进儿童桌椅,这才问:“刚才在路上没有细问, 师兄, 包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啃马拉糕的小包包抬起了头, 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可爱。
易鸣晟揉了揉小侄子的脑袋,无奈的叹气:“我哥和我嫂子是商业联姻,感情什么的没有, 但是胡来最会,生下包包后两人都没怎么管。前阵子我大哥说找到了真爱, 说什么都要离婚,我大嫂也同意了, 但毕竟是联姻, 我带着包包出去那阵子,他们就是在瞎掰扯。结婚6年,半点感情没有, 倒是算起账来一个比一个精明。”
“我本以为我带包包出去一趟, 回去他们也能算清楚到底要怎么分,谁知道他们什么都算了,就是不算包包。我大嫂说带个孩子影响她以后生活, 我大哥说他和真爱之间不能有个阻隔,我气狠了,把他们都打了一顿, 把包包记上我户口本上了,以后就当我儿子养。”
司信言:“……”
司信言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真的没什么好评价的,只能说有这样不负责任的家长,包包很可怜。
“那师兄为什么就搬到深市来了?”
“因为前阵子想带着包包散心,我就把上一份工作辞了。我朋友邀请我一起开心理诊所,我考察了一下觉得深市的市场很不错,就准备搬过来。现在的房子是我哥的,他是个人渣,但是在钱的事情上面是真的舍得花,听说我带着包包到深市来了,说感谢我成全他和他的真爱,所以要送我一座房子。我寻思着也不是白拿的,就带着包包住下来了,那里理我的诊所也比较近。”
司信言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师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最近比较有空。”
易鸣晟一听,便知道机会来了。服务员端着两笼虾饺上来了,掀开了盖子后,可以看到晶莹剔透的虾饺皮下嫩红的虾肉和汤汁,13个漂亮均匀的褶子像是微盍的贝壳一般,非常的好看,香甜的味道引得包包放下了手下云朵一样的马拉糕,眼巴巴的对着虾饺流口水。
给小侄子夹了一个虾饺,易鸣晟低着头喂小孩,一边漫不经心的发问:“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嗯,一个人住,偶尔我员工会上来一起吃饭,师兄和包包也可以常来。”司信言倒没察觉到他问这句话的意思,顺口还招呼了一下。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像是确认了什么,易鸣晟笑了起来,自己也夹了一个虾饺,道:“我刚来深市,人生地不熟的的,还带着包包,以前顾自己一个人还勉强,现在多了个小孩才知道生活不易。要是能去你那里蹭个饭,那真是的帮了我大忙。”
服务员又上了几笼糕点,司信言夹了一个奶黄包,道:“师兄若是放心我,也可以把包包给我带。”
“嗯?”
“我开了一家甜品店,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一般都会到店里去,师兄要是没时间看着包包,可以送到我店里去。”
“这怎么好意思。”易鸣晟垂眸,给自家小侄子使眼色:“我想着说找家幼儿园送他上幼儿园就好了。”
“送到幼儿园也是要接送的。师兄有选好的幼儿园了吗?”
“还没有去找……哈,看上去我怎么毫无准备,在你面前丢大脸了。”
“没什么,毕竟师兄也是第一次养孩子啊。”
这个时候安静吃东西的包包好像终于懂了叔叔的暗示,开口软糯糯的哀求:“包包不想去幼儿园……包包要和言叔叔一起玩!”
易鸣晟赶紧搂着他,压了声音教育他:“不可以这么任性,你又不是没去过幼儿园。”
“现在也不是入学的时间,临时去找插班的学校也不好找,再说了,师兄你现在的工作也没有跟上正轨,忙活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好。”司信言想着说:“我店里还有个小孩,和包包年纪差不多。师兄你要是有事情要忙,就让包包跟着我去店里好了,正好两个孩子有个玩伴,等到过段时间幼儿园招生,你也考察清楚了,再送包包进幼儿园不迟。”
知道了包包的身世之后,司信言对包包更加的怜惜了,这孩子和小星星一样乖巧的不行,可能是从小就不被人喜欢和接受,所以学会了乖乖的,不哭不闹也不提要求。
“是吗,那我们一会去你店里看看,欢迎吗?”
“那当然是欢迎的~”
早茶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变成了早午餐,司信言和易鸣晟也是许久不见了,两人虽然多年不见,但是可以聊的话题还是很多的,再加上有包包在这里面调和,一个上午倒是过得有滋有味。
中午他们到了店里的时候,余秋云刚好在哄小星星吃午餐,包包看到穿着小裙子的小星星眼睛亮了亮,司信言便抱着他过去了,拉着他的小手摆了摆:“来,包包,和小星星打招呼,说你好。”
小星星看到不认识的人,当下有些怕生的缩到了她妈妈的身后,又因为是司信言带过来的小孩,所以她探出了脑袋悄咪咪的看这个新来的。
包包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刚才在店里拿到的薄荷糖献宝一样的捧了出去:“妹妹你好,我是包包。”
两个小孩眼瞪眼对视了好一会,小星星不好意思了,从她妈妈身后钻了出来,接过了包包递过来的糖,软软的说:“谢谢,我是星星,不是妹妹。”
易鸣晟在一旁看这个场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余秋云点了点头,他刚听司信言说了余秋云的一点情况,知道她就是小孩妈妈。“我们包包今年五岁了,是哥哥还是弟弟呀?”
余秋云虽然有些奇怪司信言这是哪里拐来的小孩,但是有同龄的孩子和小星星当小伙伴她还是很满意的,于是解释道:“星星也5岁了,是4月生的。”
易鸣晟于是对包包道:“包包是10月出生的,所以比星星还要小,要叫星星姐姐哦。”
包包于是甜糯糯的牵住小星星的手,说:“小姐姐。”
他长得可爱,圆乎乎的像是个小包子,又白,糯糯的像是个小汤圆,让星星很有好感,又听说自己是姐姐,小星星当下责任感就上来了,反握住包包的手,牵着人就要去玩,一副她是这家店大姐大的模样。
余秋云提着领子把她拎回来了:“坐着吃饭,饭不好好吃怎么做姐姐。”
小星星握了握小拳头,对包包说:“弟弟你等我,等我吃完了饭我带你玩!”
星星虽然有些怕生,但是一旦和人混熟了,身上就带了一些不知道是她妈学的霸道出来,平日里自己玩游戏不乐意搭理那些逗弄自己的人,高冷的一比,在店里被称之为高冷小公主,来店里来的勤快的姑娘们就喜欢逗她,说她像是只高冷的波斯猫,贵族范妥妥的。
司信言想起来纪锐说的星星爸爸是个大佬的事情,心说她可能还真是个贵族。
小包包听说小姐姐要带自己玩,也不想跟着小叔叔了,当下就表示他要留在司信言店里。易鸣晟下午还有事情,本来想送他回家里待着的,但是看包包一副舍不得样子,倒也没有逼他,只是和司信言多说了两句,麻烦他帮忙看一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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