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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近代现代)——三三娘

时间:2022-01-28 09:47:16  作者:三三娘
  回了包厢,关映涛跟他的职业女友婉婉说悄悄话,骆明翰蓦然想起来婉婉上次跟缪存聊得挺好的,不经意问:“你有缪存电话吗?”
  婉婉答:“电话没存,微信有的。”
  骆明翰要过她的手机,按下缪存的电话号码。
  这个举动太神经太不自信了,关映涛目光古怪地盯着他,“我说,妙妙把你拉黑了?”
  “没有。”
  骆明翰抹了把脸,听到同样的无法接通语音,心里一块石头竟然落了下来。
  幸好,幸好缪存不是把他拉黑了,而是真的联系不上。
  他想不到自己又是哪里惹缪存生气了,难道是白天说席霄寒送了一套定制西服吗?但那不是为了得到一些存在感,一些微薄的关注吗?他受不了缪存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毫不介怀的大方。大方过了头,他总忍不住去刺激缪存,以证明他在乎自己。
  这份摇摇欲坠的从容到了十一点后终于濒临破碎。
  他在到处之间找缪存,会送他礼物的、叫他骆哥哥、祝他生日快乐的缪存。
  他三十岁的第一天即将过去,缪存始终没有出现,没有音信。
  已经陆续有人前来告辞,敬最后一杯酒,祝他平步青云。
  灯光旖旎昏暗,穿过走廊前往洗手间,听到有人闲聊:
  “骆明翰内小情儿呢?来过了吗?怎么没看到?”
  “没来吧,要真来了关映涛早蹿桌子上了。”
  “吵架了?不是关映涛说的吗,要现场求婚。”
  “你听他胡扯,我看骆少宁愿三十岁去死也不愿意三十岁结婚吧!”
  “那他今晚上也够没面子的,被个小玩意儿放鸽子了,真行。”
  “所以我才说要快点在十二点前找个借口溜了,否则过了十二点,这事儿真不好收场。”
  骆明翰止住脚步,转身倚靠在墙上,从裤兜里摸出烟。都折了,扭扭曲曲的,他不嫌弃,垂眸点上,要命似的深深抽了一口。
  再回去时,关映涛发现他忽然来劲儿了,别人来敬酒也不推挡了,二话不说来酒就喝,端起杯子仰脖饮尽,继而面不改色地迎接下一杯。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席上又重新热络起来,大家都聚过来,争先恐后地说:
  “骆总,三十岁,最好的年龄才正开始!”
  “有钱赚可一定得想着哥们儿几个!”
  “年轻有为,未来可期!”
  “祝骆总投资长青,你吃肉,我们嘛,跟着喝汤就行!”
  “生日快乐,今晚上跟你提的项目你别忘了啊,回头跟你再约!”
  碰杯声清脆连绵地响起,他们一个个喝得满面红光说得唾沫星子乱飞,骆明翰始终玩世不恭地笑着,来者不拒,只是眼里疲惫已极的红血丝渐渐骇人。
  都什么畜生玩意儿。
  心里不是没有不平衡的。比起这样的热闹,他更想要骆远鹤那样的生日,在异国他乡却并不孤独,会有人不远万里地奔赴于他,他可以收到一句简单的、不加条件的生日快乐,继而在很多年后,每当提起这个生日时,都还能垂下脸微微地笑上一笑。
  而不是像他骆明翰,喝到烂醉如泥,等到第二天头痛欲裂地醒来时,已经记不清昨晚上的人和鬼。
  零点在这样空洞的喧闹中走过,骆明翰放下酒杯,内心平静。
  是早已看到预兆,所以才能清醒着睁眼一直看着那把刀一点点一点点地落下来,最后不过是心里一痛。
  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映涛讪讪地笑,心里骂了缪存五百次,骂了自己一千次,他就特么的不该多管闲事瞎起哄。现在好了,折了,翻车了。
  蛋糕贵得要命,也好吃得要命,好几个姑娘都馋得想再来一块,骆明翰都给护住了。他留了很大一块,最漂亮的一块,要给缪存尝尝。因为缪存很喜欢吃甜品,这是家里厨师说的。
  “婉婉,蛋糕你吃了吧。”骆明翰平静地说,神情落在浓厚的阴影中。
  “啊…… ”婉婉想说自己在戒糖,关映涛一个胳膊肘怼过去。
  骆明翰当没看到,笑了笑:“低糖的。”
  婉婉拿刀子把它划拉到纸托盘里,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人都走干净了,骆明翰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最后一次试图联系缪存,在十二点二十三分。
  缪存正坐在卢浮宫中庭的台阶上,骆远鹤遇到了熟人,正驻足寒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缪存,似乎怕他自己乱跑走丢。
  缪存看那座青铜雕塑看得认真,一整天的参观下来,心情比阳光更透明。手机震动,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接起了。
  画面里映出骆明翰的脸。
  骆明翰显然易见地僵了一下,目光古怪而骇人地紧紧盯着缪存。
  缪存看到他也吓了一跳,人在极度喜悦时果然会得意忘形,他都忘了骆远鹤就在十米处!刻意调整了一下角度,让骆老师看不到他的手机屏幕,才问:“你怎么不说话?”
  他觉得骆明翰的样子奇怪极了,往常的意气风发游刃有余统统不见,他看着很消沉颓废,眼眶很红,就连呼吸也像病了般沉滞。
  仿佛有谁折磨了他许久。
  骆明翰短促地笑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看着缪存很久。
  画面映出他莫名有些心不在焉的脸,和身后的大型青铜塑像。
  关映涛拉着婉婉坐得远远的,骆明翰哑声问:“怎么一直没联系我?”
  “我说了今天很忙的。”
  骆明翰勾了勾唇:“但我今天很想你。”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令人脸热,缪存有点慌,小声说:“你别乱说话。”
  骆明翰更短促地笑了声,但却透着古怪,如同梦魇般。他用做梦般的语气,轻声嘲弄地问他:“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在国外吗?旁边人又听不懂。你告诉我,是什么公司,让你实习到了法国,实习到了卢浮宫?”
  ·
  出会所时关映涛一直送着,手伸了一半想扶,但骆明翰谢绝了他,努力让自己步履沉稳,脊背绷得很直。
  天上飘起了细雪,大约会是春天前的最后一场雪了。
  席霄寒撑着把伞,站在门口不远之处,灯光笼罩着他,把雪籽照得很梦幻,他看着骆明翰一步步走出,歪过脸笑了一笑:“看来你的小朋友让你伤心了。”
  ·
  缪存从骆明翰的朋友圈中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其实这个“原来”很荒唐,他应该知道的,毕竟骆远鹤、骆明翰,是一对双胞胎。但他独独只记得这个日子属于骆远鹤,而把另一个角色忘得一干二净。
  想着要道歉,便特意提早了些到机场,留出时间给他选礼物。确实很难选,走进一家高档奢侈品店,对着一排排领带看了半天,最终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什么宽幅。跟导购说:“拿五条最畅销的。”
  总不会出错。
  虽然要花他万把块钱,有点贵。
  还在开单时,收到了骆明翰的微信:
  「分手吧。」
  缪存垂眸扫了眼,停顿两秒,对导购说:“不用了,我不买了。”
  导购一怔,训练有素的亲切甜美:“好的,那您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款式?”
  缪存收回银联卡,淡淡地说:“不用,不需要送了。”
 
 
第40章 
  飞机落地时是深夜, 公共交通已经停了,缪存忍痛花了二百多打车。在法国每天都睡得很晚,加上时差紊乱, 他一上车就歪靠在窗边睡了过去。梦里光怪陆离的, 油画般的世界,金黄的落日, 蒙马特高地的旋转木马和爱墙,以及塞纳河上的游船。梦的大部分时间都很甜,只在一个角落里安置了小小的骆明翰, 他垂着脸, 神情委顿:「为什么要把我当作骆远鹤的替身?」
  缪存被问醒了,蹭地一下坐直身体, 弄得司机不住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他, 以为他发了什么病。
  到了别墅,室友麦特倒是还没睡,用缪存的手柄打游戏。
  缪存把行李箱贴墙放好,看到两盆月季。
  “姓骆的送过来的, ”麦特眼睛粘在屏幕上不舍得挪开,生硬地用普通话说:“你俩吵架了?他来找过你好几次。”
  “分手了。”
  麦特扔下手柄, 扭过头时看到缪存正蹲在花前,似乎在端详它们的健康情况。
  花开得挺好的,毕竟有专业园艺师的照料。
  “这么快?”麦特凝重地说, “bro,take it easy,不要伤心, 来喝酒吧!”
  缪存失笑了一声:“你又喝不过我, 我没事。”
  麦特本想将信将疑地问一句“真的?”, 但缪存的确看上去很平静,远没有姓骆的潦倒。
  缪存把花搬到落地窗边,“他过来有没有说什么?”
  “我想想啊,”麦特努力回忆,“第一次问你什么时候实习结束,第二次问你怎么还没回家,第三次没敲门,我看他坐在车里坐了挺久的,第四次么,就是送花过来,让我转告你不用找他。”
  “他状态还好吗?”
  “就那样,那个成语怎么的来着……魂……飞……魄散?”
  缪存:“……那是死了。”
  麦特窘了一下:“意思到了就行。”
  “你是不是想说失魂落魄。”
  “对对对对。”
  缪存静思了一会儿,坦然地说:“他应该不至于,是你看错了。”
  第二天是周末,请了一周的假但作业不能不做,缪存一大早就抱着电脑去图书馆自习,写完了大课作业后,又去画室画了许久的画。骑车回家时是下午五点,暮色已降,他压低重心,公路自行车在拐角发出流畅的一声摩擦,那么快,因而他并没注意到街尾停着的那辆迈巴赫。
  迈巴赫本来就是低调的车,何况缪存只坐过数次,就算看到了,也记不起那是骆明翰的商务座驾。
  那辆公路自行车是缪存前不久买的,因为这里离美院有段距离,不是每次都能扫到共享单车的。缪存骑车速度总很快,背上斜勒挎包,风把他额发吹起,露出光洁额头下锐利微眯的双眼。
  自行车拐上坡道,利索地刹住了,透过深色车窗,骆明翰看着他长腿一越下了车,站在门口从兜里摸索门禁卡。
  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缪存就进了屋,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
  骆明翰觉得他进门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来不及多看几眼。
  他身上穿的暖白色羽绒服应该是新买的,第一次见他穿,衬得他挺拔且很有精神。门前感应灯亮起时,笼罩着缪存,将他精致的侧脸勾勒得十分温暖,眼尾上挑,鼻尖也上翘。
  骆明翰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能在这一眼中看到这么多内容?
  却还是觉得不够。
  重要的是,缪存看着太正常了。
  他好像就是在正常地上学、写作业、画画,正常地吃一日三餐继而入睡,那惊鸿一瞥中,并不足够骆明翰看到任何失常的、失魂落魄的、难过的痕迹。
  司机从后视镜中打量,看到他衣着考究高大英俊的老板面无表情,但气息却冰冷深沉地恐怖。
  他吞咽了一下,正想出声,便听到骆明翰吩咐他:“开车。”
  ·
  沸水反复顶起锅盖,白色的浮沫从边缘冒了出来,缪存从走神中惊醒,连忙揭锅盖关火。
  其实应该找骆明翰聊一聊的,他上次质问他是否在法国后就挂了视频,消失一天后,便发了那条分手短信。
  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到自己是去给骆远鹤过生日。
  当替身归当替身,但缪存不想骆明翰知道这一真相,毕竟骆明翰最讨厌别人把他和骆远鹤认错。
  只要不让赝品和真品摆在一起,赝品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赝品,心里应该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那要不还是见一见他,打消他的顾虑,装作纯粹只是因为没那么喜欢他?
  缪存拿不定主意,又想到这段时间的骆明翰一定很不爽,肯定无法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听他解释……撒谎,所以……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等了三天,都没有发现那辆迈巴赫每天都会在街尾出现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深夜,不管见不见得到缪存,都会静静地待上一会儿。司机觉得他老板有毛病,似乎见不到那孩子,看一看他客厅里亮着的灯光也是好的。
  已经是分手第五天了,缪存为什么还不联系他?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把他拉黑了?
  他没舍得拉黑过,但屏蔽过,似乎对缪存的信息心烦意乱。屏蔽了两天再点进去,心跳快得不像话,仿佛会瞬间看到满屏的“对不起,别分手”。
  但对话框干干净净,还是停在那一句——
  「分手吧。」
  「嗯,好。」
  骆明翰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在缪存看到那条「分手吧」之后。是会迫不及待地赶回国,双手捧着迟来的礼物,将生日快乐和对不起说上千百次,还是潦倒委顿痛不欲生,不顾一切去全世界一切可能的地方找他、求他、跟他偶遇又卑微哀求。
  这些景象,骆明翰都见过,在从前那些前任身上。
  他可以对他们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但如果缪存这样表现了,他会为他破例动容,假装再生气一两天,继而便和好如初。
  他会把缪存狠狠抱进怀里,警告他再没有下次。
  但他没想过,缪存竟然连问一下为什么要分手,难道一定要分手吗,可不可以不分手都懒得。
  第四天,缪存不再是一个人回家,深夜十点,他身边跟了一个眼生的陌生人,对方身材高大,长得也不赖,眉宇间有桀骜。他送缪存回家,告别时,把手里的书交给缪存,又抬手捋了下他额发,说了些什么。
  缪存跟他分别,没请他进屋。
  车门解锁,骆明翰俯身欲出,一只脚已迈了下去,却又强忍着坐了回来。
  只是一个同学而已,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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