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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石应该与那个飞行员有关。布鲁斯心想。
“二十几年前，我意外拿到了一个奇怪的石头，传言它可以替实现你一个愿望。于是我拿着它，希望史蒂夫能回来，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回到了我身边。”戴安娜说着，低下头微微侧身，避开了布鲁斯的目光，“那时我不知道这个石头是谎言之神的所有物，也不知道许下一个愿望的代价，是它会夺走你最珍贵的另一样东西，所以我失去了我的力量。后来……后来我放弃了我的愿望，再一次失去了史蒂夫，让世界恢复了秩序。”
布鲁斯沉默了一阵，他体会过失去至爱之人的滋味，但这种锥心之痛，戴安娜却经历了两次。
她是宙斯的女儿，亚马逊的公主，拯救过好几次世界，她不求任何回报，仅仅只有这一个愿望，都没办法实现。
“布鲁斯，我在担心，这个石头会不会跟许愿石一样……”戴安娜担忧地回过头，短短几分钟内，她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如果我能拿到那个杯子的实物就好了。”
布鲁斯想了想，他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对于这个世界也没有过多留恋。他实在想不出假如他拿到许愿石，它会夺走自己什么。
布鲁斯说：“我已经在追查它的下落了，希望找到它之前，我不会忽然在这里消失。”
“我也会留意的。”戴安娜说，“不过乐观一点，布鲁斯，许愿石已经被毁掉了，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你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自己感觉有什么状况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除了在北极看到的那次幻觉之外，其他的事发展都比原本的时间线好很多，以至于他都感觉自己是在梦里。
“接下来我打算让克拉克去星球日报上班，在那里他会见到露易丝。”布鲁斯说，“他得先适应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戴安娜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以‘超人’的身份出现在人类面前？”
布鲁斯早已有了考量，不假思索地说：“在瞭望塔发现佐德将军踪迹的时候，我会先跟军方谈，让克拉克以氪星人的身份对他们发出警告。一来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二来也更容易让人类接受他的存在。”
“那你得提前跟超人打好腹稿，国防部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跟克拉克一起去的。我会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担任超人在地球上的代理人，之前在北极，我和他都学了一些氪星语，到时候还能随机应变。”
尽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但阅人无数的戴安娜依旧能看出布鲁斯是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而且值得信任。
平心而论，布鲁斯的确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但让他们组成一个联盟，她却没有太明确的意向。
准确的说，不论是蝙蝠侠还是超人，她都不够了解他们，所以她还没有做好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准备。
不过戴安娜没有隐瞒她的顾虑，直言不讳地告诉了布鲁斯：“正义联盟的事我得再考虑考虑，但杯子的事我会马上开始查，有线索我会联系你的。”
布鲁斯表示理解，毕竟佐德来袭的时候，戴安娜也没有出现，他点了点头，说：“好。”
天色渐渐晚了，苍穹显现出微弱的星光，一轮新月悄悄挂在了天上。
微风吹散了布鲁斯额前的碎发，他平静地注视着湖泊，茶色的瞳仁倒映着远方暖色的余晖，戴安娜在这一刻竟在他高大的身躯上读出了脆弱。
他是风光无限的韦恩家族继承人，是让罪犯威风丧胆的黑暗骑士，他试图拯救世界，然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或许，是到了她该站出来的时候，就像几千年前那样，亚马逊人与人类结盟，一同让这个星球恢复和平。
想到这里，戴安娜有所松动，她问：“克拉克的氪星名字是叫卡尔吗？”
“卡尔·艾尔。”布鲁斯说，“对外我会叫他卡尔。”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要求。布鲁斯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有机会我想见见他。”戴安娜说，“我还没见过氪星人，只是听说过。”
布鲁斯是了解她好战的性格的，开玩笑道：“要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吗？”
戴安娜笑了起来：“不，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布鲁斯也忍不住莞尔，友善地伸出手：“期待你加入正义联盟，戴安娜。”
戴安娜礼貌地同他握手，郑重地说：“我会考虑的。”
两人说着话，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音爆，随即一阵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
戴安娜下意识伸手想把布鲁斯拦在身后，但她发现对方几乎同时伸手想保护她。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将手收了回去。
因为他们发现来的是超人。
超人停在半空，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他眼神带着探究，没有恶意，但却谈不上友善。
戴安娜无所畏惧地抬头与他对视。
很快超人发现了戴安娜跟普通人类的不同，隐约知道了布鲁斯为何会跟她见面，才缓缓从空中降落。
布鲁斯则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卡尔？”
克拉克轻盈地落在他前方，向他走了过来，理所当然地说：“刚才你叫了我名字，我听到了。我说过的，无论你在哪里，只要你叫一声‘卡尔’，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布鲁斯：“……”
戴安娜看两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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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17
对于克拉克的忽然出现，布鲁斯完全没感到任何惊喜，他只觉得头疼。
“超人先生，你不觉得你这么飞来飞去很危险吗？”他质问道。
克拉克不以为意地说：“放心吧，布鲁斯，我的速度可以快到让雷达无法发现我。”
布鲁斯正欲反驳，克拉克的目光却已经移向了他身边的那位女士，问：“请问这位是……”
戴安娜友善地朝未来的队友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戴安娜·普林斯，来自天堂岛，代号是神奇女侠。很高兴见到你，卡——”
“克拉克·肯特，氪星人，正义联盟成员，代号超人。”克拉克打断了她，伸手与她相握，“你好，神奇女侠。”
他只让布鲁斯·韦恩叫他的氪星名字吗？戴安娜有些意外地瞥了布鲁斯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她猛地发现克拉克同她握手的力道陡然间加重了一些，即使他很快便松开了，可这细微的变化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注意了。
赫拉啊，她可没兴趣参与到这两个年轻男孩的恋爱游戏里去。戴安娜哭笑不得地想。
克拉克疑惑地问：“亚马逊人是……”
戴安娜回答道：“跟氪星人不一样，我们是旧神创造出来的种族，帮助人类守护和平的战士，一直居住在地球。”
克拉克了然道：“所以布鲁斯招募了你？”
“韦恩先生确实有这个意向，不过我还得再考虑考虑。”戴安娜笑着说，“肯特先生，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氪星人，虽然我很想再跟你交流一下，但今天我还有事没办完，得先走一步。”
她说完狡黠地对克拉克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
克拉克察觉到她的暗示——她是想把空间留给他跟布鲁斯两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客套道：“我对亚马逊文化也很有兴趣，普林斯小姐，有时间的话我们的确可以彼此交流沟通，我一定知无不言。”
戴安娜又瞥了布鲁斯一眼，随即心照不宣地跟克拉克对视了一下。
布鲁斯敏锐地感受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有些不同寻常，但却不清楚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他的目光转向戴安娜企图从她的表情里挖掘一些线索，可后者只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道别语：“后会有期，男孩们。”
“再见，神奇女侠。”克拉克说。
话音刚落，戴安娜便向后退了几步，做了个单膝半蹲的动作，紧接着一跃而起飞向空中消失不见，在水泥地面留下一张宛如蛛网的势能裂痕。
戴安娜飞远后，布鲁斯揶揄道：“看，你不是这颗星球上唯一会飞的人。”
克拉克不置可否，问：“她是你要找的第一个队友吗？”
“嗯。”布鲁斯点点头，他转身想回家，但又担心克拉克发现他在调查杯子的事，便走几步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
克拉克跟在布鲁斯后面，很自然地坐在他旁边，接着他的话说：“她的确很强大，我能看出来。对了，我刚才听她说，她是亚马逊人，你是打算招募她们整个种族还是只有她一人？”
“只有她一人，我需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军队。”布鲁斯想起毁灭日一战，假如不是戴安娜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他早就被对方的射线轰得渣也不剩了，“亚马逊人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没错，可她跟她们不一样，她身上有旧神血统，是宙斯之女。”
超人诧异地问：“真的宙斯？我以为那只是神话。”
“他们确实存在过，就像你一样，卡尔。”布鲁斯说，“你难道没发现，你现在在地球，强大得就跟神明一样吗？”
克拉克想起，他的生父乔·艾尔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我不想当什么神，布鲁斯，我也不想让别人这么看我。事实上我到现在还常常会忘记自己氪星人的身份，我一直都把自己当地球人看，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布鲁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克拉克竟然会这么在意。
他不愿意被大家当成那个异类。布鲁斯懊恼地想，他不应该说那个词的。
“抱歉，卡尔，我只是想打个比方。”布鲁斯立刻说，“我的意思是，现在离旧神时代已经过去了好几千年，说不定他们也只是像你一样有超能力的天外来客，只是年代久远，他们的故事被美化，便成了人们口中的神明。”
克拉克这才笑了：“你说得有道理。”
布鲁斯悄悄松口气，拍了拍他的肩。
克拉克随口说：“布鲁斯，我感觉你好像无所不知。”
布鲁斯下意识反驳道：“怎么会……”
但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把太多的信息透露给了克拉克，这足以让初次见到神奇女的超人震撼了。
是太过信任他的缘故吗？布鲁斯猜测着。
其实他对于戴安娜的了解其实大部分资料都来源于卢瑟，他也不清楚这个疯子究竟是从哪里调查出来的这些，但这些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不管在哪条时间线都是。
克拉克好奇地问：“你都是从哪里查到的这些，能告诉我吗？”
布鲁斯当然不会提卢瑟的事，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有一部分是刚才普林斯小姐告诉我的，有一些是我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它们就像是零零散散的碎片，有时候你只需要把它们拼在一起，就成了一块完整的图片。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蝙蝠洞看看我的情报网络……其中的一部分。”
克拉克惊喜道：“真的吗？”
“不过不是今天。”布鲁斯给他泼了一道冷水，“今天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克拉克立刻泄了气，恹恹地说：“好吧。”
布鲁斯失笑，他似乎又看到了一只委屈的金毛犬坐在他身边，安慰道：“别这样，卡尔。等你搬到大都会，随时都可以过来，我想你很快就能学会的，就像我教你格斗术那样。”
克拉克难以置信道：“布鲁斯，你是说你会教我……”
布鲁斯看着他，笃定地说：“当然。”
我会教你我所擅长的一切。布鲁斯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也不知道假如自己某天离开会怎样，但正义联盟需要一个领袖，而克拉克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明白这是个很冒险的举动，他的愧疚已经超过了他的理性。可他仍然愿意相信克拉克，正如他相信这个世界的未来将属于正义，而荣耀也会属于联盟。
这是他所坚守的信念。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天际最后一抹晚霞隐去，明黄的路灯在头顶亮起。夜幕降临，月色之下，湖泊犹如明镜，时间与水流仿佛同时停留在了此刻，连和煦的微风都不忍打破这平和的静谧。
可尽管如此，克拉克依然发现布鲁斯的神经是紧绷着的。在他们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他很少真正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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