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处是碎纸片，柯南的另一只手似乎摸到了什么。
他打开手电筒照在地上，几片纸片被拨开，下面有许多不知名虫子的尸体。
柯南的表情瞬间转成恶心，但是玖兰眏在第一时间踢了两脚旁边的碎纸，把这恶心的画面从小埋藏起来。
“喂，柯南。楼梯的大门是你开的吗？”玖兰眏试着转移话题来减缓刚刚的不适感。
玖兰眏知道柯南身上有博士的高科技，开锁打架都是小事。
但是答案却出乎意料，“不是我，也不是你吗？糟糕，这里可能还有一个人！”柯南顾不上解释，拉着玖兰眏往回跑去。
回到楼梯处，当柯南看向楼梯尽头时，瞳孔轻微收缩。“门，被关上了！”
“关上了？”玖兰眏往下走去，抓着铁门用力的摇了摇，“锁上了！什么时候？”
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还有其他人的气息！
而柯南则搬来两个靠垫，踩着靠垫趴在门缝往外看，在铁门外有人新加了一把大锁。
他试着用工具撬动门锁，却发现孩子的手太短，即使可以伸出几根手指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此时此刻，柯南体会到了精神病院患者的心情，这里就像一座特殊的监狱。
要不要报警？
这个念头在柯南的脑海中盘旋，最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走。”因为不确定医院里是否还有其他人，柯南索性关掉手电筒带着玖兰眏一起重新走入第三层。
漆黑的走廊连通着无数的房间，柯南走到其中几间的门口推了一下，门全部是被锁死的。
“很奇怪，岐泽医院在几年前发生重大凶杀案被封停。在那天发生了大火灾，这种情况下为了逃生应该不会顾及着重新把门关上锁好。”柯南支着下巴，眼神在几个门间停顿。
“要不我试试开锁？”玖兰眏扯下侦探胸针，用针头的那面拨弄锁匙口。
这种锁他见过，是二十多年前常用的一种很古老的锁。
那时候为了确保组织据点的锁匙不被复制，所有人都不配备有钥匙，是纯粹依靠开锁技能进出的。
玖兰眏也在那时学会了这项本领。
“咔嚓。”房门很快被打开。
“哈，果然还是这种开法！我哥哥以前总是不让我开他的柜子，后来有一次把钥匙弄丢了。咱两一起研究的开锁，厉害吧！”玖兰眏拉开房门，嘴上不忘胡扯。在柯南略带无语的目光中让出了门内的视野。
“嘶！”
绕是玖兰眏也不经到抽一口凉气，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堆积着小山高的纸片，像极了一个大大的坟头！
“这是。。。。什么？”柯南后退两步，被这种诡异的场景震撼。
“我在刚来的时候闻到过臭鸡屎的味道。”玖兰眏在一旁隐晦的提醒，“这里酸味和酒精味都好像是在掩饰这种味道。”
“尸臭！”柯南脸色难看，连忙开始刨前面的纸山，或大或小的纸人掉落，最后显现出埋在下面的物体。
那是一个被用透明胶带包裹起来的人。
从头到脚的包裹了厚厚的一层，想一条长长的虫蛹，几乎看不清里面的人形。柯南打开手电筒照到人形蛹的脸上，隐约可见这个蛹包的很紧。里面受害者的五官被压的几乎扁平，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街边随处可以购买的人型图案抱枕。
只不过这个抱枕更加真实可怖。
第36章 玖兰，我可以相信你吗
“呕。”柯南捂住嘴，强忍着呕吐把受害者放回地面。“小眏，再去打开几个房间。”
然后一道道房间被打开，里面果然都是一模一样的纸山。
柯南一间一间的走过去，手里的拳头紧紧捏住，里面全是汗水，“我们去第四楼，这里一定埋藏着更深的惊天大案。”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四楼的布置很简单。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间房间，进一边则是一个特大的天台，天台外面则有一个厕所。在曾经，或许这里病人的衣服是放在这儿晾晒的。
玖兰眏默默往那个房间走去，以他吸血鬼的视力可以看到门牌上模糊不清的写着院长办公室的字样。底下贴着一个标签，不是正常形式的挂着，而是用透明胶把两边和下面封住，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里面写了不止一个人名。
“这是院长的办公室。”玖兰眏的手指向门牌。柯南打开灯照了照也点点头，然后示意玖兰眏开门。
“这是另一种锁，我不会开。”玖兰眏观察了一下锁匙口摊摊手，脸上的表情无奈。
柯南则是绕着门口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集中在标签上。
难道。。。。
玖兰眏也眼前一亮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有个硬邦邦的硬物在里面！
原来钥匙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正当他们准备去楼下搬一把椅子上来的时候，楼下忽的响起脚步声。
毫无征兆的，像是寻找着什么，从柯南和玖兰眏的角度可以听到脚步声在一间一间的搜索。
糟糕！
玖兰眏也脸色微白，这次他又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
对方到底是人是鬼？
柯南朝玖兰眏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悄悄往天台挪去。
“沙沙，沙沙。”
脚步声正在慢慢逼近四楼，而两个孩子此时面色惨白。柯南推了推几个厕所的隔间发现竟全部被从里面锁死。
“或许我们该主动点。”玖兰眏抄起厕所里的扫帚棍，准备不管谁进来，都先给对方一棍！
做为这个世界不太科学的存在之一的玖兰眏。
向来只有他吓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吓他的份！
这么多年，他几乎忘却了身为人类时对鬼神的恐惧感。而今天重新被这么勾起那种幼时才有的惊悚，他简直觉得自己快要被玩坏了！
于是他要彻底放飞自我，正面的杠！
而在一旁看到突然变得跃跃欲试的玖兰眏，柯南的眼球都快吓得凸出来了。他死死的抱住玖兰眏，把他按在厕所的门后。
冷静！冷静！！
柯南用眼神示意玖兰眏，然后调出博士给的麻醉针对着门口。
你不也打算杠吗？
站在后面的玖兰眏气鼓鼓的看着这一幕，但还是忍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离得近了可以听出来，似乎是一个人穿着塑料鞋套在地板上拖行，他距离卫生间已经很近了。
等待的过程对于两人来说是一种折磨，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那东西准备做什么。
大概几秒后，脚步声终于停在厕所门口。
他过来了！
玖兰眏捏紧手上的棍子，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柯南握着麻醉手表的手上已经出了层微微的细汗。
厕所外，雨水落在天台上，很多的雨滴刮入厕所内，打在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脚步声不见了！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探头查看。柯南收起麻醉针，示意玖兰眏他先出去试试水。
可还没等柯南踏出步子，一道闪电划亮夜空，借着短暂的亮光，两人都看见厕所的地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在门口！
柯南的身体僵在原地，他的手有点颤抖。玖兰眏更是猛的一抓扫帚，差点把木质的棍子捏碎。
影子没有手脚，看起来像极了刚刚看到的人蛹！
这次两人再也不敢动弹，在门口足足等了几分钟，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次他们听的更清晰，这不像是正常人的脚步声，更像是一个人的双脚被捆起，然后在用塑料袋套上，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声音最后消失在走廊，好像又重新回到了三楼。
柯南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同样被吓得不轻的玖兰眏，他觉得自己的科学主义核心价值观头一次受到冲击，“刚刚，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影子像是楼下的人蛹。”玖兰眏的眉头蹙起，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那个东西可能还在三楼走动，我们先别出去，看看厕所里面是什么。”
柯南也觉得现在出去不够安全，借用阿笠博士的鞋子一下子跃上隔间顶端。趴在隔间上看了几眼后，他又跳会原位。
“怎样？”
“里面也是小山包，我猜里面也埋着人蛹。”柯南面色凝重，单手支着下巴，“厕所隔间是从里面锁起来的，隔间里没有任何可供成年人出来的空间。如果是凶手把人蛹放入隔间的，那是怎么把门从内到外锁上的呢？而且这种地方根本没有被警察发现，凶手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布置这种纸堆成的小山包。”
“或许是人蛹自己关门的。”玖兰眏幽幽开口，他此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害者。
这里的人都是。。。。。
“怎么可能，要是正常人被包成人蛹早就死了。”柯南的表情变得古怪，突然一道亮光在他脑海里闪过，整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难道。。。难道三号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制造出了怪物！”
说着柯南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向玖兰眏，心里不由得带上几分戒备。
“有可能，不过从刚才我就想提醒你了，那些掉在地上的废纸不是普通的纸。是人形代！”玖兰眏的眸子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血腥玛丽的色泽，似乎准备讲述一个诡秘的怪谈，“我看到每个人形代上面都是不同的名字，所以想他们或许是想把这些人形代烧掉以达到祈愿吧。”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柯南整个人魂都快没了，他飞速往回跑，一只手拿出手机翻找是岐泽医院半年前失火的日期。
“全都是。。。。这些都是！”柯南蹲坐在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上，看到玖兰眏走下来也没有多大反应，“这些人在人形代上标注的日期全都是失火那天的日期。”
“嗯？所以？”玖兰眏不明所以。
“我有个很不好的猜测。”柯南的表情越发难看起“你还记得三号曾经说过他成了怪物吧？连环杀人案的几个凶手都曾经提到过救赎。目前已知的是他们的救赎代表死亡，他们和被害者都渴望这种救赎。”
“嗯。所以？”玖兰眏似乎理解了什么，但还是继续发问。
“所以很可能我们看到人蛹，正是如同那些人一样寻求救赎的人早就成了实验失败品。而这些人形代。。。”柯南微微低头，两片镜片遮住了他的表情，“或许就是他们已经救赎了的同伴。”
“这些人都已经。。。。”拿起一片纸人，玖兰眏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但是这密密麻麻的一整层屋子到底是多少人？
玖兰眏不敢想，柯南也不敢想。
“今天是3月2号。”非常突兀的话语从柯南的嘴里蹦出，“烧毁人形代的日期是3月3号。现在距离3月3还有半个钟头。如果有个人点火，那么接下去所有的人形代包过人蛹或许都能得到救赎。而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你。。。。”
“玖兰，我可以相信你吗？”
第37章 你逃不掉的
这个问题被抛出口的时候，柯南内心是挣扎的。出于某种私人原因他并不希望玖兰眏是犯人。
况且玖兰眏如果真的是这次事件的主谋，恐怕这将是他见过的智商最高，年龄最小，也最难缠的罪犯。
甚至，他未必能活过今晚！
玖兰眏内心也是挣扎的，他大概是听懂了柯南的意思。
他明白了！
他特么全明白了！！
这特么不就是自己的一群仆人接受不了levelE的身份，集体闹自焚呢？！
对此玖兰眏感到深深地无奈，他可以的！他的复制品用生命作死，成功的把自己坑成了最大犯罪嫌疑人！还背下了所有原本不属于他的锅！
“这事和我没关系。”本着□□不是他自己的原则，玖兰眏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我要是主谋这会儿早把你解决了。现在还剩下院长办公室没去。我劝你先报个警，万一一会儿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也有人照应。”
对于玖兰眏的话，柯南仍抱有怀疑，但是目前看来的确是先联系警方比较好。
电话很快被拨通，拿着变声器的少年轻声讲述了废弃医院的情况。
随后两人的脚步不停，继续往三楼走去。柯南嘴里咬着手电筒，双手搭在麻醉手表上，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从一间间病房前走过。
“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玖兰眏点点头，重新打开第一间的锁，两人把头探入门内，里面是一个小山包，像极了坟头。
“一切好像都恢复原样了。”把门关上玖兰眏轻轻叹息，小心翼翼的把门恢复原样后，两人去护士台拿椅子。
此时的护士台好像有所变化，玖兰眏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保险起见两人决定先摸索着检查一遍护士台。
柯南的手电筒仔细的照着柜台上的每一个角落，忽然看见柜台木板的下方刻着一行小字。
“小眏，看这里。”
为了看清楚那些字，两人都跪坐在地上把头探入柜台里，
——欢迎，我的孩子们。
略微带着血腥气味的凹痕杂乱无章，上面带着星星点点的棕红色，像极了有人刚刚用指甲在上面抓挠，硬生生的抠出字来。
看清这行字的两人对视一眼，心头狠狠一跳。
“看看柜子里面？”
这个柜子就是柯南曾躲过的那一个，半掩的柜门里此时带着些水汽，里面传来一种像是禽类身上特有的腥臭味，
“吱呀。”
随着门被拉开一只半生不熟，连毛都没有被拔干净的乌鸦躺在正中间。灰白浑浊已经分辨不出瞳孔的眼睛大大的睁开，死死的盯着两人。
“这是刚刚被扔进来的！”柯南非常确定自己躲在里面的时候没有这只乌鸦，他伸手碰了碰，“表皮柔软，还有余温。这是只刚做出来不到半个小时的乌鸦。”
翻动乌鸦的身体，半生不熟的肉上只有两个很深的空洞，它的羽毛凌乱，似乎在临死前狠狠的挣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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