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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穿越重生)——不夜情

时间:2022-01-31 09:57:10  作者:不夜情
  我一望之下,血直冲脑门,再也顾不得理论,下马便向抓住她那人一拳打去。那人捂脸倒地,骇叫一句:“什么人?”其余村汉早已一拥而上,木棍拳脚,便向我身上招呼起来。几个老兄弟也随之赶到,双方混战起来。我那几年锻体功夫早已生疏,人数又落于劣势,好在对方也是孬手,一番乱斗,最后仍以微弱优势取胜。我肿着半张老脸,一瘸一拐走向火堆旁,便要将那女孩手上绳索解开。
  忽然之间,我听见许多道粗重的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来。不止那些个被打翻在地的村汉,连我们秋收堂那几名汉子,也不禁赤着双目,发出了这野兽般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只见那小女孩身上衣服已在挣扎中扯破,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她人生得矮小羸弱,一对乳房却是洁白耸隆。暗夜中看来,竟似有着奇异的吸引力,令人移不开目光。
  我只瞥过一眼,便脱下身上一件满是血污的外套,给她牢牢裹住了。
  一时众人爬起身来,分作两方对峙。我们自报家门,那头目听了,连称失敬,又连扇自己几个嘴巴,说一时眼拙,错认了江湖骗子,酿下大错云云。我本来满心义愤,见他如此这般,倒也不便苛责。又问那女孩如何打算,只见她举袖拭泪,小小身躯微微颤抖,分外惹人怜惜:“爸爸妈妈死了,我……我没处可去了。这里人人都欺负我,连饭也不给我吃。”
  我心中难过,从身边取出钱袋来,便要塞在她手里。
  只见她抬起头来,脸上一道长长抓痕,从额头穿过眼睑,直划到嘴边,颜色鲜红,形状狰狞。
  她朝我凄然一笑,脸上泪珠未干,这一笑却天真娇艳之极:“我见过许多坏人,像你这样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瘸子大叔,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你的心这样好,我不替你看着,真怕别人辜负你。”
  我浑身一僵,只听那几个老不要脸的放声大笑,鼓噪不已。正是尴尬,忽听山下脚步杂乱,村夫竟来了三四十个之多,架弓的架弓,荷锄的荷锄,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那头目见救兵驾到,一改先前卑躬屈膝之态,向我们一挥手,凶态毕露:“甚么青霄门、红霄门,管闲事管到你爷爷头上,统统只落得一个灭门!”
  又向我狞笑两声,道:“我瞧你们两个丑八怪倒是挺般配,趁着良辰吉日,欲火焚身,一块儿到阴曹地府,做一对鬼夫妻罢!”
  我们六人都被捆成粽子,扔在柴堆之中。嚓然一声烧响,赤焰已逼近我眉目,我情知无望,紧紧将那小姑娘护在身下,心想留她一个全尸,也是好的。
  突然之间,烈焰如莲花绽放般倒卷开来,将周围一众村民全部卷入其中,头发衣服瞬间起火,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几个坐在白地之中,目定口呆地看着远处那个黑衣如墨的高大身影。
  萧越向他们微微一笑,仍是那么温文有礼,仿佛在地上嚎叫打滚、身上火焰却愈烧越旺的这些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远远听见诸位贤士提到在下师门,不才萧越,特来见礼。”
 
 
第十三章 那剪影宛如一幅画一般
  我惊骇大喜之下,眼眶竟有些湿润。
  入门已逾二十年,从修仙路走到凡尘路,每每遭遇厄难之时,总是他来救我。
  萧越向地上翻滚之人一眼也不瞧,黑袍映着熊熊火光,向我们几个一步步走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时,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不确定般开口:“……江师弟?”
  他修为高深,二十七岁便已结丹,面容年轻俊朗之极。这些年领袖群伦,斩妖除魔,更隐隐有中原新一代宗师之气象。说到形貌,我倒比他年长得多。听他仍用旧时称谓,一时竟有些五味杂陈。
  萧越见我身上五花大绑,屈指一弹,一道殷红火线从他指尖射出,瞬间将那麻绳烧成焦灰。
  那小女孩贴在我身后,悄声道:“瘸子大叔,这是谁呀?”
  我也压低声音道:“是我……们青霄门的大师兄。”
  那小女孩目光在我二人之间转了个来回,扑哧一笑,道:“你喜欢他?”
  我一口气差点卡在喉咙里,急忙道:“不是!”
  那小女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奇道:“为什么呀?你大师兄长得这样好看,我要是能天天陪他睡觉,宁愿永远不吃饭。”
  她语气娇柔,说的话却实在不像出自一个乡下贫女之口。我心中打了个突,不禁打量了她好几眼。
  此时那几个村民身上火势已渐渐熄灭,个个烧得形状凄凉,空气中满是皮肉焦臭。村长与乡绅也带人赶到,不住向萧越揖首,又将伤者打发抬走,说要将此案交给县衙审办。那小女孩深深藏在我身后,不论村长如何叫她,始终不肯出来。萧越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细声细气道:“丽丽。”
  萧越见她披着我的豆绿色外衣,长眉一挑,温和道:“方才那人吃痛不过,交代你父亲当日死得蹊跷,只怕非是意外,而是人祸。你且随他们去,待人犯审问清楚,天意昭昭,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丽丽扁着嘴巴摇摇头,抓着我衣襟的手愈发紧了。
  我虽起了些疑心,终究怜她孤苦,当下牵了她的手,高一脚低一脚,送到那边去。
  萧越注视着我二人相携走过的身影,笑容和煦,眼底却有些不明之色。
  丽丽靠在我臂上,叹了口气,附耳道:“瘸子大叔,你这个师兄脸上笑眯眯的,看久了却实在叫人害怕。我看陪他睡一次就够了,老婆还是给你当的好。”
  说罢,踮起脚来,在我面上亲了一口,几步走入人群中去了。
  我们再返回丹霞镇时,已是夜半时分。其余人都疲惫不堪,各自睡下不提。我见萧越立身长街之上,便撇下困倦,过去向他道谢。
  萧越目光落在护城河粼粼水波上,闻言一笑,道:“是你们报讯及时,我不过跑了趟腿罢了。若不是你们一腔义勇,那猎户一家的冤屈便无从伸张。论理,还该我谢谢你才是。”
  他出言真挚,我一时不禁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咳嗽一声,转而道:“不知丽丽以后怎么办?她父母双亡,那明月村看来也不是宜居之所,不然将她接到这里来,请镇上认识的朋友照顾她。唉,那道疤也不知是谁抓的,下手忒也狠毒!她一个小女孩家,脸上破了相,以后嫁人也是个难处。……”
  萧越听我絮絮叨叨,忽而嘴角一弯,笑道:“你这样挂念人家小姑娘,岂不是辜负了对叶师弟往日一片心。”
  我万料不到他这样一个端方君子,竟也拿我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打趣,一时简直火烧上脸,没做手脚处。
  萧越看我反应剧烈,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不知怎地,总觉得那意味有些深长。
  我还要拿话搪塞,忽听远处城中一声爆竹炸响,白焰冲天,继而落星如雨。那烟花色泽极尽妍丽,银光落尽后,又是一朵硕大的红色烟花凌空盛开,如同天上下了一场大火。
  有镇民披衣携手相看,说是城中举行一年一度的焰火大会,替今夜造桥的鹊儿照路。
  烟花闪耀,将我二人与护城河的水波一并映得通红。萧越从旁望我,忽道:“江师弟,你是不是怕火?”
  我微一错愕,随即想起方才火堆之中,我浑身哆嗦,差点吓尿了裤子。当下不好意思道:“是了,十几岁时被火烧过,如今见了还是怕得很。”
  萧越目光移到我脸上,道:“这是那时留下的么?”
  我这印子也被人问过几次,却从来无人察觉是个烧伤。一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抚摸了一下自己凹凸不平的疤痕。
  萧越道:“当年千竹湖畔,我施术之时,便注意到你脸色发白,直往岸边躲去。想你大概从小吃过苦头,才怕得这样厉害。”顿了一顿,又莞尔道:“这样看来,叶师弟倒是你的良配。”
  我苦笑道:“莫再拿我寻开心了,行不行?”看他神情放松,与平日我所见的年轻弟子差相仿佛,不只是那个守成持重的门派大弟子了。遂也多了一句:“听说火系灵根天生烈性,大……你灵体如此精纯,想来是不惧任何物事的了。”
  萧越目光微动,静了片刻,才道:“……也是有的。”
  他抬起头来,望向漫天烟花,却又似看向茫茫远处:“小时候有一年过年,我被一串鞭炮炸中眼睛,从此一听到爆竹声,便十分害怕。后来长大了,便不太怕了。只是听到这声音,总还是有些不喜。”
  我在秋收堂多年,见他主持过法会庆典不下十次,礼炮齐鸣之时,总见他在场中笑脸迎人,不见半分异色。这些年我年岁渐长,在堂中也从随哥变为随叔,过几年又要变为随伯,对年轻人总是止不住地心存怜惜。当下一时忘了身份,只道:“大师兄,其实你不必如此。你待人宽厚,处事公平,别人自然全心全意敬服你。你纵有些挑剔脾气,也是人之常情。倘若事事苛求自己,一切务求尽善尽美,好固然是好,只是未免也太辛苦了。”
  又想了想,便伸手掩住双耳,对他道:“下次再放爆竹,你这样堵住耳朵,便听不见了。”
  萧越仍一动不动望着天边烟光残影,许久才微微一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当时年纪小,如今也记不得了。”复转过来,向我道:“不像江师弟你,明明见到火就怕,还强忍心中恐惧,舍身护住那小姑娘。”
  我心中喀然一响,连脖颈都烧了起来,比听他揶揄我与叶疏还害臊得多。
  焰火升腾,星河落地。我望着萧越近在咫尺的面容,想到门中弟子无不对他全心崇拜,唤他“春殷君”;又想那丽丽眼光当真毒辣,我虚长了四十岁,竟连一个黄毛丫头也不如。
  临别时我又忍不住回头,见萧越一个人站在长街星夜之中,那剪影宛如一幅画一般。我一向没情趣惯了的,也不由有些怅惋,心想金风玉露之中,这样一位英杰身边,本该有个年轻漂亮的人相伴的。
  斗转星移,时日如流。转眼我已四十六岁,就在那一年春天,灵素谷出了一件大事:谷主前往江浙一带寻采极乐仙草时,不知为何种恶物所伤,魂毒入体,危在旦夕。他谷中人手济济,却一个也不起用,反而千里迢迢派人前来青霄门,请柳唱回去医治。医修在修真界地位尊崇,灵素谷更是其中翘首。是以那几位白须飘飘的长老到来之时,连我也被手下小学徒从睡梦中唤起,拖着这幅老迈之躯,布置屋舍,剪花备茶。其时我腿脚不便,已三四年没去过归梦峰,平日只倚老卖老,支使几个新入堂的小子跑腿,给他送些市上能买到的虫蛇花鸟。这回见了大阵仗,又寻了个空当,拄了竹剑上山去了。放眼一望,不禁有些脸酸。只见那小小草庐已被修葺一新,四周光秃秃的土山也连夜种上了许多名贵花卉,若不是这些年用剩的破炉虫笼堆积在一旁,足足的便是一方秀丽天地了。进门一看,处处光鲜亮堂,连日照都比平日明媚些。于是忍了笑,向屋中主人大声贺道:“唱老爷,恭祝你乔迁之喜了!”
  柳唱正蹲在地上调弄几条半死不活的蛇,闻言气急败坏:“恭喜个屁!这群牛鼻子什么也不懂,在老子屋里乱开窗,可把老子的宝贝折腾坏了。日后我研制出治蠢的药来,你们青霄门人手一份,谁吃了也不亏!”又叫我到屋外砍几丛玉斑花来,把西边的日头遮住。
  我摇手笑道:“你拿什么破布遮不得,且饶过那灵花罢。”又在我给他做的竹椅上坐了,望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笑眯眯道:“唱哥这新宅子美则美矣,不知道还打算住多久啊?”
  柳唱头也不回,嘲弄道:“那要看主人家留我多久了。”
  我将一条腿盘起,捶了捶膝盖:“你是问这个主人家,还是那边那个主人家?”
  柳唱手上动作顿住,片刻才笑了一声:“随哥,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我恳切道:“唱哥,我们做凡人的,纵有些悔恨,几十年一晃过去,死了也就闭眼了。你们却是年深寿永,千百年也是寻常。若是心中有憾,日后想起来,岂不是长长久久的后悔。”
  柳唱回身望我许久,终于收敛了神色,叹气道:“我……其实是他私生子,你大概听说过罢。”
  我呆滞片刻,才僵硬道:“……没有。”
  柳唱无谓地一耸肩,道:“我妈死了,他本来不想认我,又舍不得我一身灵毒,才不情不愿当徒儿收了。他从前不出名时,可没现在这么嫉恶如仇。只不过他天资聪颖,渐渐从那些人身上榨不出新意来,于是摇身一变,倒成了正派宗门的御医了。可惜我从小跟着他,对他这些行径一向嗤之以鼻。别看他对我断情绝义,一旦有异种魔毒现世,他还不知有多狂热呢。世上的魔修他看不上眼,连那镇压在雁荡山下的魔君孟还天,他都敢暗地里打主意,我看这一回他是着了道了。说什么我是他最信任的弟子,我解不得,天下间便无人解得。其实谷里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早试过了,药石罔效,只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要拿我的血去换血罢了。”
  我哑哑看着他,只觉喉咙如塞了棉絮,半天只道:“那你……”
  柳唱又叹了口气,起身道:“我是无所谓,谁让我有个痴心的妈呢?答应她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
  我见他提着蛇要走,忙一步抢上,起来急了,还差点拐到地上:“唱哥,我……我是不知你应允过甚么。我母亲过世也早,她从前常和我说,不求我大富大贵,只要一世平平安安,少些烦恼,做娘的便心中欢喜,死而无憾了。你母亲倘若在天有灵,见你父……见他如此待你,必定也十分愤怒失望,无论起先应承过什么,也是要收回的。”
  柳唱侧头瞥了我片刻,眼角似有微光一闪,嘴角却不屑下撇,旋即笑道:“放心罢,你唱哥这些年手头也没荒废。等我回去见了他,还不知死的是谁呢。”
  我晓得他这话只为我宽心,勉强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我对你向来是最放心的。”
  柳唱又叹了口气,这一次更加深长:“是吗?我对你倒是极不放心。”在身上兜兜摸摸,扔过一颗火红的药丸来:“这几天找老家伙要了些好东西,时日仓促,只炼出这一颗成品来。这药名唤’三生万物’,紧急关头,可极大提升你三招威力。只是淬炼不足,服用之后,脏器受损剧烈,有万箭穿心之苦。你这辈子要安安稳稳当个小堂主,九成九是用不到的。不过你心中有意难凭,只怕哪一天就要受这苦厄。思来想去,还是给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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