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项霄还是上网找了视频借鉴借鉴,再附加着忙活了一个下午攒出来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项霄终于擀出来个有模有样的皮儿了。
如何想象一个笨手笨脚的男Alpha在忙活着包馄饨,可能有些无法想象,满脸的面粉,还有些许面粉窜进项霄的鼻孔使他没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好在,大大小小不一的馄饨总算是包好了。
花爷爷的混沌好吃还在于汤料,汤料的鲜美间接影响着馄饨的味道,一切材料准备就绪,就等调汤汁儿了。
可是项大少爷连怎么把燃气灶打开都不知道,又是上网看了视频才好不容易把火打开。
眼看着半天时间已经飞速流逝,项霄想着现在调汤汁儿,待会送到任易淼家,这可是自己亲手忙活了一下午做出来的。
他会喜欢的,或许。
项霄瞅着里面翻滚着的汤水,怕水蒸气烫着自己的手,于是把馄饨往锅里面扔,结果适得其反,锅里溅出来的热水直接把项霄烫的嗷嗷叫,才没有几分钟,手上起了两个黄豆粒般大小的水泡。
项霄连连叫苦,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不过好在馄饨是做好了,项霄忘却了水泡的痛苦,很满足的打包了一碗馄饨。
辛辛苦苦的第一次下厨,赠送给你。
项霄难得的像个三岁孩子吃到了最爱的棒棒糖一样开心,拎着馄饨就出门开车往任易淼家冲去。
到了任易淼家门口,他还没回来。透过院子里的落地窗,项霄看见了在家里趴着三只狗狗,就冲狗狗们挥手。
蔫巴着的狗狗们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一个个都站起来扒着窗户,像是在跟项霄打招呼,可惜经过上一次佐二跑丢,任易淼怎么都不敢把小门再开开了,几只狗狗们只能隔着窗户兴奋而雀跃。
还好,任易淼很快就回来了。
开车快到家门口时,任易淼就看见门口前站着一个人。自己不是不清楚两个人已经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如今这样又是算什么呢……
变个性子来继续耍自己吗?
“易淼。”项霄冲任易淼挥了挥手。
“有什么事吗?”任易淼冷淡极了,自己都觉得这种冷淡有些过分,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该这样。
“额……没事。”项霄好像感觉到了那种凉意,像极了两个人之前分手时的氛围。
看来原本计划的好像不顶用了,一瞬间不敢说出这是自己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做的。
“那个……刚刚路过花爷爷的店铺,花爷爷明天就要走了,我就又带了两份馄饨过来,应该……是最后一顿了。”项霄有些失落,但也着实不敢触碰他的自我保护。
“谢谢。”任易淼接过馄饨,开了门后没说一句话,也没有邀请项霄到家里坐坐,只是直接进到了家里。
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
项霄有些颤抖的呼吸,Alpha的自尊心作祟,于是自己转头就走,开着车加速到一百二十码,车速过快使车子发出的闷响声,在城区的公路上令路人觉得恐慌。
任易淼透过窗子看见项霄离去的背影,心脏莫名其妙的揪起来,时隔许久,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任易淼很累,尽管今天是有些开心的,当一个人突然闯进自己的平静生活中,孤独似乎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自己不需要这样毫无交代的关系。
任易淼躺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静,直到自己的肚子反复提醒自己饿了,嗅觉才开始有反应,直接闻见了那碗馄饨传来的香味。
面对这碗香气四溢的馄饨,任易淼的确是毫无抵抗力,好在还冒着热气,任易淼夹起一个馄饨吃到嘴里,刚咬没几口就吐了出来。
这哪是花爷爷的馄饨?又咸又柴的肉,任易淼实在难以下咽。
这个小鬼,明明是自己做的,干嘛撒谎。
任易淼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笨蛋。”摇了摇头,还是吃了起来。
不能浪费了,难得他有心。
或许刚刚不应该那样冷淡,就应该让他到家里来,然后讽刺他的手艺真的差,难道他都不试吃一下就送过来了吗?
真傻……
好不容易吃完了,任易淼接连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来那股咸味儿。
综合评价一下,也就汤料还算可以,做顿饭真是难为他了。
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任易淼到阳台收衣服,无意中瞥见阳台上摆着的几个盆栽,坚韧的开出了几朵鲜艳的小花,却无奈自己从不管理,已经生了些杂草,拖拖拉拉的枝叶已经长的很长,拖拖拉拉的盖住了整个盆。
平日里一惯觉得就是几盆花花草草,仔细想起来,以前这还是项霄替任易淼捯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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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的阳台也太单调了点。我给你培植几个盆栽吧,这样也有点生机。”项霄盯着阳台对任易淼说。
“我可没时间打理盆栽,你要培植,以后就你打理。”任易淼正在整理衣服。
“好,我打理。”说罢,项霄就出门买了几个好看的盆。
隔天早上又亲手挖了几盆土,下午又从自己家里移出了几株绿植栽在盆里,他完工时冷静中带着笑意的样子,至今还能清晰的出现在任易淼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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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一会呆,任易淼赶紧把衣服放好,到客厅拿了剪子回到阳台。
“他不在,我也要照顾好你们。”任易淼一边修剪,一边对着花盆自言自语。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是天气的阴沉还是傍晚接近黑夜的预色,任易淼早早的窝在床上看书,一页一页翻阅着书籍,内容却怎样都看不到心里,心乱如麻,脑海中总浮现着项霄为自己做过的种种。
那些咸的要死的肉还囤积在胃里没有消化,但他的热牛奶,永远都是最能让自己感觉到温热的暖流。
任易淼在床上翻来覆去,回忆的种种都在敲击着自己的心灵,在快要崩溃的边缘,任易淼起身去浴室,打开浴霸,凉水喷射而出,任易淼的衣服湿透了,凉水覆盖着全身,逐渐剥夺了身体的温度,那种冰冷的感觉却远远不及自己内心的寒冷。
当时若能不计较那么多,或许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你再一次接近我,仿佛这样的接近就注定会有一次伤害的到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接近你的一路上都布满了荆棘,我还是想能够向阳而生啊,而不是鲜血淋漓的靠你的同情而度日。
明明心是愈发的痛,却还在欺骗自己不要去寻找快乐。
淋够了,任易淼一身湿漉漉的走到客厅,褪去身上每一件衣服,拿起毛巾擦拭着还在不停滴下的水,明明温柔的擦着擦着,任易淼却逐渐发了疯似的用毛巾用力的擦着,毛巾与身体皮肤猛烈摩擦产生的灼热和痛感,使心里的那股悲凉轻快些了。
任易淼扔下毛巾回到房间,窗外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任易淼将被子蒙在头上,但仍然盖不住雨水交响乐,可能是太过疲惫,在屋滴敲打着窗户的声音下,任易淼昏昏欲睡,最终闭上眼睛,进入了无边无际的梦境。
梦里好像看见了项霄在辛苦的包馄饨,他动作呆滞的模样和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深深吸引着梦境里的任易淼。
“项霄?”任易淼朝着那个人喊。
项霄好像没听见,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仿佛不知道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似的。
“项霄……”任易淼仍然痛苦的喊着。
他还是没有听见,笑眯眯的眼睛全神贯注在馄饨上。
任易淼哭了,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到下巴,紧接着好几滴泪珠也跟着顺了下来。
梦醒了,任易淼睁开眼睛,梦境留给任易淼的恐惧还贮存在心里,任易淼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起了身看见枕头上潮湿了一片。
我怎么真的哭了。
任易淼问了问清醒着的自己,又想问梦境中的任易淼,都只是收到了一个苦笑作为答案。
自诩风流的任易淼,到底还是没有放下这段感情。
窗外的雨竟然一夜都没有停,任易淼透过窗户看见下水道来不及透完所有的雨水,一部分水囤积在陆地上,形成了一条浅浅的河流,过路的人都难以行走。
任易淼想到今天是周四,上午没课,干脆不去上班了。这么大的雨,还不够麻烦的。
一旦整个人停下来,任易淼就很清晰的感觉到孤独,狗狗们还没醒,睡得天昏地暗,口水都流到地上,任易淼实在不忍心吵醒他们。
平日里自己是怎么过的,任易淼竟一时间想不起来,项霄仅仅打扰了自己两日,生活节奏就乱的一塌糊涂。
乌云笼罩着外面的天空,感觉像是要下个三天三夜的样子。
任易淼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几个鸡蛋,打碎了壳将蛋液倒进碗里,用筷子搅拌起来。听见筷子敲打着碗的清脆声音,也不失为一种愉快的时光。
叮咚……叮咚……
任易淼好像听见有人在按门铃,在雨声的干扰下听得不是很清楚。
这么大的雨,谁会到家里来。
任易淼放下碗,拿起了一把伞走到院子里,雨下的太大了,砸在伞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任易淼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个人没有打着伞,冒着雨站在门外,雨水冲刷着他的浑身上下,一身正式的西装被雨水侵蚀的走了形,任易淼打开门,看见拎着一个袋子并冲自己笑的项霄。
任易淼把伞凑近项霄,“你怎么来了?”任易淼让他赶快到家里来。
项霄先是摇了摇头,任易淼顾不得那么多了,雨如倾泄下来的瀑布一般大。任易淼拉着项霄衣袖,好不容易把他拽回了家。
任易淼跑到卫生间拿出来两条干燥的毛巾,急忙替项霄擦拭着头发、脸、衣服。
项霄有些无动于衷,或许是有些不知所措,只静静的看着任易淼。
“不用擦,我还要走呢。”项霄有些往后退。
任易淼没有说话,项霄退了两步,任易淼就往前两步,只一直擦拭着项霄身上的水。
“这么大的雨,你出门怎么不带伞?”任易淼有些责备的口气问项霄。
“我开车来的,车里没有伞。”项霄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听着大人的训斥。
“把衣服换了吧,全湿透了。”
项霄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任易淼,“不用换,喏,花爷爷的馄饨。我自己吃了一份,这是带给你的,递给你我就走。”
任易淼低着头,看着那袋已经灌进了一半雨水的袋子,想起昨天夜里自己那么痛苦的思想挣扎和那个梦,为了自己做馄饨的那个小孩,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图自己的什么?
自己已经这样不堪了,任易淼越想越难受,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你说花爷爷是不是年纪大了,昨天的馄饨盐放多了,咸的我喝了好几杯水。”任易淼仍然低着头,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不往外流,也不想让项霄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啊?……是啊,爷爷年纪大了,才要回去养老啊……”项霄有些惊慌失措七出,不知道自己做的馄饨竟然失败了,也怪自己还没尝过就兴冲冲的送过来,今早做的这份大概也是不能吃,就连忙圆着谎,“你说咸啊……那这份你也别吃了吧,我口重,今天早上都没感觉到咸呢……”
任易淼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两只手环住项霄的腰,头埋在项霄的肩膀上,项霄还没有缓过来任易淼的一系列举动,当神经末梢传输给自己这个信息的时候,项霄只感受到他颤抖着的双肩,像是在微微哭泣。
“对不起。”项霄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馄饨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失败了,对不起。”项霄心里难受极了,像是有人在拧着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任易淼声音很小,但项霄还是听见了。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花爷爷要走了,我就想学会自己做……你胃不好,早上吃些这个挺好的……”项霄说不下去了。
任易淼默不作声,项霄更慌了,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项霄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的抚着任易淼的背,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这时任易淼缓缓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望着项霄仍然湿漉漉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与心疼。
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他们的脸靠的很近,项霄甚至可以看到任易淼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项霄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
任易淼越靠越近,两个人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项霄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看到他的眼里雾蒙蒙的,项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舌尖,贪婪夹杂着温柔,任易淼感受到他霸道而温柔的侵/袭,他顺其自然的抬着头,用力咬住项霄的下/唇,项霄被咬的很痛,但继而接受到他回馈似的绕住自己的舌尖,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
任易淼拉着项霄就往卧室里走,到了房间,任易淼没有停下狂/热的口勿,项霄将袋子放在地上,迎合着把任易淼往自己的怀里揽,项霄两只手扶着任易淼的肩膀。
而任易淼的两只手则是熟练的将项霄的衣服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直到脱下一整件,项霄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任易淼的面前,任易淼看着项霄仍然紧致的肌肉线条,使劲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任易淼这时却停下了自己的激情,他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那套项霄曾经留在自己家里的一套衣服,任易淼一直把这套衣服挂在衣柜里,没有收起来是因为多少有个念想,没想到真的会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穿上,别着凉了。”任易淼把衣服扔到项霄的手里。
项霄看着任易淼脸上的红/晕坏笑起来,自己何尝不是红了脸,还连带着耳朵一起。
狼狗的霸道最终还是臣服于任易淼的命令,项霄还是乖乖的穿上了衣服。任易淼走出卧室,项霄又自己脱下了湿掉的裤子换上了干燥的那一条。
没想到窗外的雨竟渐渐停了,原本那般大雨滂沱,现在只淅淅沥沥的飘着毛毛雨,还有房顶上残留的些许雨水仍然在往下滴,狗狗们都醒了,在乖乖的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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