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盛笑起来，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哪有的事！”
可莫禾越看越觉得厉子盛是盼着他早点回去，最好明天就走。
桌子上摆满了盘子，晚餐丰盛过了头，莫禾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的食材几乎被搬空了。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吧，你搞什么，最后的晚餐？”莫禾不理解，他探了探厉子盛的额头，“没发烧吧你。”
“没有，我很好，去餐桌等着。”厉子盛推了推莫禾的脑袋。
两人都坐在了餐桌边，面前放着一只高脚杯，酒杯一碰，莫禾喝了一口。
“什么啤酒这么辣！”他不住地呛咳。
“掺了白酒的啤酒啊。”厉子盛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看着他。
刚才在超市买的白酒这就开了？莫禾还以为是厉子盛和他的朋友现在啤酒喝不尽兴才要增加浓度。
不是，给他倒白酒都不事先说一下的吗！
一个电话突然打来，莫禾被高浓度的酒精冲得头昏脑涨，看都没看接了起来：“谁啊？”
对面的厉子盛拿起手机，晃了晃屏幕让莫禾看清“通话中”几个字。
空气仿佛突然冷了下来，莫禾咳得更厉害了，他喉咙发疼，说不出话来，手忙脚乱端起旁边的水。
他听到厉子盛轻轻地说：“我啊。”
第102章
莫禾终于停止了咳嗽，眼里不受控浮上一层泪液，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匆忙去查看厉子盛的好感，发现仍旧没有变化，在攻略成功的范围内甚至还上升了一些。
不安的表情变为了错愕。
发现女朋友是男生，结果更喜欢了？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莫禾又喝了一口水压惊。
“过来。”厉子盛坐在原处勾勾手指。
看起来丝毫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莫禾不明原因，下意识站起来走过去。
“靠近一点。”
莫禾再走近了一点，厉子盛被他呆呆的样子逗笑了，他坐直了身体，拉过莫禾的双手手腕，让他站在自己面前。
“我有话跟你说，接下来先都听我的好吗？”
厉子盛很认真地看着他，还是难得的仰视的姿势，由于眼窝偏深，眼神也显得更为深邃，如同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
前几天厉子盛拉着莫禾去理发店，把一个多月以来长了一些的头发剃回了寸头，在莫禾眼里他与现实中的形象更为重合。
莫禾忽的有了个荒谬的猜想。
“首先，亲我一下。”
“！我为什么……”
“你骗我那么久，这点补偿都不给？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女朋友可是突然没了，连个告别都没有，”厉子盛慢悠悠地说，指责的语气打断了莫禾的话，面上却轻松，“我闭上眼睛，当你是‘她’，你陪我演完最后一场戏吧。”
明明是淡然的神情，莫禾偏又感觉到和那天一样的悲伤，他暂时打消了疑虑，想起那天系统给出的第三个选项，厉子盛不会以为自己是趁他失忆耍他的吧。
莫禾尝试解释：“我那个时候……”
“先听我的，”厉子盛睁开眼，不算严厉却不容置疑，“好吗？”
厉子盛又闭上了眼。
室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餐桌上热腾腾的食物还冒着香气，一切一如往常，他却没有坐在惯常的座位上，而是站在厉子盛面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不论是不是知道错了，他都被要求给出补偿。
莫禾低头，凝视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薄唇，犹犹豫豫地俯身，吻在唇角。
他被扣住了后脑勺。
平静的海面突然面临狂风骤雨，没有做足充分心理准备的水手立刻就被浪花打得晕头转向。
莫禾被厉子盛单手扣紧了腰，身体被迫前倾，膝盖顶在椅子边缘，他很快支撑不住坐在了厉子盛的腿上。
空气被掠夺得一干二净，莫禾想掰开厉子盛的手，但力气敌不过，只是徒劳。
唇齿相交，柔软的舌尖纠缠，莫禾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他支吾着竭力发声拒绝，却没有得到倾听。他只能被拽着陷入流沙，向下沉沦。
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扣子，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上，莫禾一概不知，可能是因为猝不及防喝了一大口高浓度的酒，现在酒气上头，又或者只是由于刚才交换的、过于激烈的带着酒味的吻。
他连自己的四肢都无力控制，被摆弄成双臂环绕在厉子盛后颈的姿势。
可他们不应该坐在一起吃晚饭吗。
莫禾挺起腰，难受地呜咽，厉子盛脖颈上环着的金属链悬垂下来，碰到莫禾胸前同样因吻而带上酒气的乳珠。一片混沌，体温上升，前面被妥帖照顾，身后被耐心开拓，与体温相比微凉的手指深入，旋转着轻按内壁。
“如果总是这么容易犯迷糊，”喘息着的低沉声音显得性感，汗水低落在莫禾的颈间，厉子盛轻咬莫禾的耳朵，将湿热的气息打在耳根，“下次一开始就要推开，你知道吗？”
话语的内容仿佛意有所指，但此情此景下莫禾根本听不出来。
他只感觉到手指刚刚从身后抽出，就有硬热的物体替代上去，抵在了入口。双腿被分开在厉子盛身体两边，莫禾根本合不上腿，他又一次被堵住了唇，连呻吟都被限制，只能在充斥着酒精气味的空气中，无力地感知着入侵。
“收到了，”厉子盛终于结束了又一次漫长的吻，两人剧烈的喘息交汇在一起，他碰了碰莫禾的唇，“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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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笑死我，为啥觉得补偿这就结束了，这不是刚开始吗！dog
第103章
他理应得到莫禾的补偿。
厉子盛将莫禾嵌入自己的怀里，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但这还只是开始。
“抱紧我。”厉子盛说。
厉子盛第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时，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
可是梦境从未那样真实。
没有离奇的世界观，一切都像现实世界一样，厉子盛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日复一日重复着普通的生活，他不禁怀疑记忆里的自己和这里的自己，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直到他发现笔记本电脑里有个奇怪的程序，并尝试着破解。
接着他很快醒来了，在现实世界醒过来，仔细看了看时间，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
可他在一个近乎真实的世界实打实生活了好几周，并且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他甚至不记得现实世界的前一天他做了什么，他的记忆中的前一天是梦境里的前一天。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做梦。
莫禾出事的消息，厉子盛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他听说莫禾昏倒之前坐在电脑前，听说莫禾各项指标正常，只是失去了意识。
既然没有大问题，厉子盛觉得自己不该管，但他忍不住去探望了一次莫禾，还打听到莫禾的住处，去了一趟他家里。没料到在他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程序。
厉子盛看到了莫禾的通关记录，游戏背景设定也十分眼熟，他想起了那个梦。虽不知道有什么关联，但厉子盛凭着感觉将背景设定中的一个角色改为了自己的名字。
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结果当天晚上他再次进入了同样的梦境。
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将之称为梦境。
总之与上一次相比，这个世界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这次厉子盛一来就跟人打听莫禾，果然得知莫禾转学离开——正是那个游戏中的设定。
但他联系不上莫禾，无论用什么办法，就像自己被关在一个盒子里。于是厉子盛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他曾动手破解过的程序。
房间里的温度持续攀升，莫禾咬住了厉子盛的肩膀，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可丝毫不影响厉子盛对着他的敏感处凶猛撞击，让他生生地被操射了两次。
他哭得没了力气，这时候厉子盛却对他说。
“在我面前，又拿同样的套路对付别人是吗，真有你的，莫禾，”厉子盛紧紧抱着莫禾，他明明在说指责的内容，轻咬着莫禾颈部的力度却堪称缱绻，“你有对我感到一丝一毫的歉疚吗？”
莫禾原本就在高潮的余韵中，听到厉子盛的话一紧张，后面收缩得更是厉害，又被厉子盛几下凿开穴道，射在深处。莫禾又在厉子盛的肩膀上留下新的齿印。
软肉自发蠕动按摩着，厉子盛没有退出，很快再次硬了起来。
他附在莫禾耳边轻笑，近到莫禾能感知到他的声带震动：“现在认出我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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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莫禾下意识的反应是想逃，然而他刚刚推开一点厉子盛，就被拉着腰拽了回去，体内的物体比刚才进得更深，莫禾被顶出一声哭腔，又咬紧牙关，蓄着泪的双眼直直看着厉子盛。
“有什么要问的，就这样说吧。”厉子盛将额头贴在莫禾的额头上，姿势极为亲密。
“你……”莫禾因为厉子盛的话而清醒了一些的神思，又因他温和的态度和动作而松懈下来。
莫禾想问厉子盛是不是就是现实中的他，又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客服也是我。”厉子盛好心提醒。
“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办法告诉你。”
这是个虚拟世界，系统框定的剧情以外的一切都可以不存在，因此厉子盛在游戏世界相当于一个黑户。
他在这个世界的确拥有一个身份设定，但他作为莫禾“转学前的好友”，无法与剧情中的人物接触。
——除非剧情人物主动找到他。
巧合的是陈旭言找到了他的学校，问了他有关莫禾的事情，他趁机让陈旭言带话给陆歧。
为了能够离开自己的活动范围，厉子盛侵入了系统，给系统造成了一些麻烦，在系统忙于处理故障时，他与剧情人物，也就是陆歧发生“冲突”，才能和莫禾接触，从而正式进入剧情。厉子盛试着把自己设定为攻略对象之一，没想到也成功了。
系统修复时的防护更弱，因此厉子盛同时还通过自己留下的通道扮演了“客服”。
“但是我仍然需要符合人设，才能避免系统的关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为了让你对我的态度不要有变化，”厉子盛知道莫禾会问他为什么现在又能说了，他轻轻顶动，贴在莫禾耳边说，“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系统处于非监管状态。”
莫禾思绪不清晰，体内满胀感如影随形，他和厉子盛四肢纠缠在一起，连汗液都交织，一根金属链随着厉子盛的动作在他胸口脖颈处拖动，他痒得很又躲不开。可为什么他们现在又在说这些。
只是为了躲避系统的监管吗。
“那你也没有失忆？”莫禾喘着气问。
“失忆能合理解释你见一面就攻略完成的事，不然会让系统起疑，”厉子盛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有歉意吗。”
莫禾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厉子盛。
一开始觉得面前的人与现实世界的厉子盛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仔细想想其实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只是莫禾自己没有起疑。
客服的阴阳怪气也是厉子盛有时心情不好时会摆出的架势，莫禾联想到过，但从未深究。
说到底是因为觉得厉子盛不会原谅他。
就像厉子盛说的那样，他现在对季栎做的，曾经对厉子盛也做过。
只是因为跟朋友的一个赌约，他在游戏中注册了一个女号接近厉子盛——难怪厉子盛说自己“回忆”起了这个，原来是借此提醒他吗？可是他竟然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那段时间更长，莫禾在游戏中同厉子盛“网恋”了将近一年，从一开始看笑话的心态到后来自己都感到愧疚，开始想办法脱身，没想到厉子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认真。
厉子盛在游戏中准备了盛大的告白，知情的几个朋友也发现事情闹大，都来问莫禾打算怎么办，莫禾没办法，转头就闹失踪了。
厉子盛消沉了多久，莫禾就安慰了他多久，但有一天他被厉子盛发现了账号的所有者就是他。
“我，我那时候只是开玩笑，我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
“可你根本没有道歉过，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原谅你。”
厉子盛发狠地在他体内顶撞，莫禾双腿颤抖得停不下来，他抓着厉子盛的胳膊，五指掐紧了，带着哭腔哼了几声，疑心他是在报仇。
厉子盛当时气得好几天没理莫禾，莫禾正好因为家里的原因搬了一次家，他也不敢联系厉子盛，没告诉他搬家的事。听朋友说因为这个厉子盛更愤怒了。
莫禾虽然抱歉，可他觉得确实是自己做得太过分，厉子盛不愿意看见他也情有可原，没敢再尝试挽回。
“我是不是以德报怨了？”厉子盛到底看不得莫禾失落的样子，打算结束话题。
“是啊，”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身体上的刺激还是心里的感激。莫禾没想到原来那么久其实都有人陪他，和他互怼的客服，一见面就攻略成功的“失忆的好友”——莫禾不知道厉子盛付出了什么代价才骗过了系统，可不论是作为客服还是作为攻略对象，厉子盛都帮上了大忙。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迫于无奈还要做这种事情。
“这就感动了？”厉子盛闷闷地笑。
厉子盛看莫禾的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可没有莫禾想的那么好，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早在刚才一到床上就可以说了，甚至几天前看“动作片”的时候就可以说了。
他当然有私心。
从摆脱系统束缚那天以来，看着莫禾在他面前同别人纠缠不休，不嫉妒是假的。前段时间莫禾在网游中重演从前的事情，也勾起了他很多回忆，他同样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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