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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瑾听了更觉无语，刚想说这都什么老板？
都这样了你们还能在这儿干得下去？
可话还没问出口，他顿时就有一种心领神会的感觉，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无路可走，连出个门上个街都怕被人认出来？
想想其他人跟他的处境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当即就一个想说的字都没了。
舒长溪的那张椅子正上方放了一个圆形的时钟，因为过于无聊，在等待的这期间，除了犯病过头之后，已经彻底没了体力，上下眼皮直打架，这会儿早就已经昏昏欲睡了的四小天鹅了，其他几个人同样都百无聊赖的盯着时钟的指针，就这么看着指针不断在原地旋转轮回。
又过了许久，舒晨一脸别扭的问道：“喂！不然我们来斗地主吧！”
萧言瑾应道：“我不会。”
谢谢说：“行啊！有牌吗？”
除了萧言瑾之外的四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没有……”
四人：“……”
沉默……
“像个白痴！”
也不知道是在骂此时傻傻等着的自己和其他复仇屋成员，还是一直在原地绕圈的时钟，总之这句话就这么很顺嘴的被萧言瑾骂了出来。紧接着，十点整的整点报时……
“Duang……Duang……Duang……”
再然后，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舒长溪一副喘着长气，很是激动的模样，双手抓着门框和刚才被他推开的那扇门板，整个人呈大字一样的站在门口，在原地停留了三秒钟之后才进了门。
“哟！各位，早来啦？”
所有人都瞪着各自电灯泡般闪亮的大眼睛瞪着舒长溪，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舒长溪看到了也跟没看到一样，径直走到主位上，往主位上一座，那叫一个气势。
“今天！”舒长溪开嗓说：“就在刚刚！我接下了一单生意。”
全场寂静，四小天鹅简直好像完全没发现他们舒老大已经来了似的，依旧跟刚才萧言瑾看过去的时候一样，打着瞌睡。
“价格是平时的五倍数！”
这话刚落，除了还在打瞌睡，可能压根没听到舒长溪说了什么的四小天鹅，所有人都是虎躯一震，脑子一个激灵！
要知道，除了基本工资，他们「复仇屋」这一块的额外收入全靠分红，全额的百分之三十归老板，剩下来的，出动的人员五五分成。
五倍数？以往给怨灵家属为亡灵复仇可从来没有过那么大方的。
舒长溪继续说：“然后……经过我权衡利弊，认真的思考，加上英明的决定，我打算，把这次的任务交给……萧言瑾和鹅四做。”
“啊？”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鹅四本来正睡着呢！鼻子上都还吹着气泡，突然被一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盯，他生物本能对于外界恶意的恐惧直接把他从熟睡中拉了回来。
“杀气！谁！谁！”
刚嚎了一声，之前盯着他的那些视线就全都躲到了一边，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过似的。
“不是……老板……”
最后，萧言瑾独自一人忍受着同伴恶意的视线煎熬着开口。
“怎么？这么好的事儿，你还不乐意啊？”舒长溪问他。
“不是……”萧言瑾说：“您是不是还说漏了一些什么？什么任务你都没说呢？又为什么选中了我和……”
一个傻子？
当然，最后四个字他没说出口，毕竟这个傻子这会儿已经醒了，而且这个傻子据说还有点儿本事！
“嗯？”舒长溪疑惑的看了萧言瑾一眼说：“我刚才没有说过吗？”
萧言瑾摇摇头。
舒长溪说：“是这样的！给我烧名片的是一个人，那本来应该就是一个人的活儿了你说是吧！
可是我去了之后发现这其实是五个家属联名上书，那工资自然就变成五份了嘛！
你虽然是新来的，之前也没啥工作经验，但是谁还没个第一次吗？关键是你这次非常符合这次这趟生意的标准，所以！就你了！”
“不是……”萧言瑾听了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的问道：“所以这次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就算是杀亡灵也应该有个任务吧！杀谁您都还没说呢？”
而萧言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舒长溪正起身到会议室边儿上，推开了一扇小门，自己进了那个黑漆漆的小房间，只留下一个屁股让人知道他这会儿正在里面不知道在找什么。
一边说他还一边嘀咕：“奇怪了，我明明记得上次用过了就放在这儿的……”
“老板……所以说……”萧言瑾继续发声。
“嗯？不杀谁啊？谁跟你说这次的任务是杀亡灵了？”舒长溪一边说还一边找。
“所以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萧言瑾继续问。
萧言瑾觉得自己的人生信条已经受到了舒长溪严重的挑衅！
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一件事情说两遍，三四遍那就更不可能了，可是偏偏在这事儿上舒长溪就是个例外，而且他还能让你问了一遍又一遍，你都还不能冲他发火！
谁让他是老板？你还欠了他工资！加上预支的那一份，三个月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撅着屁股找东西的舒长溪终于掏出了两个包装袋。
“哦！找到了！”舒长溪说着拿着两个纸质的包装袋就送到了萧言瑾和鹅四的面前。
“来！一人一件，都是一样的啊！不用抢。”
“啊？”
萧言瑾对于自己这位新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慢性子的尿性，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崩溃和放弃，有些自暴自弃的伸手打开了被舒长溪放到自己面前的纸袋子，这一开，眼睛都直了……
“这……”
萧言瑾一脸不可思议的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条超短红黑相间花褶裙……
除了拿出来的，袋子里面还放着制服的其他用具，黑色的丝袜和白色的长袖衬衫，左胸前还粘贴着「社零亡灵师学院」字样的校徽……关键都带着花边，都是女式的！
“不是……这……什么情况……”
萧言瑾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再看一边同样收到裙子的鹅四……
“哇！是裙子！”操着男声的鹅四少女范儿十足：“谢谢舒老大！”
刚才他还因为突然被从沉睡中吵醒而觉得有些愤然，赌气不去看这纸袋子，等萧言瑾掏出这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之后，这可真可谓眼睛都直了。
在那声惊艳的「哇」一声之后，掏出来那架势，像是恨不得直接在这会议室里就直接换上。
鹅四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可是萧言瑾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被雷劈了个外焦里嫩了……
“恩？小五这是不喜欢吗？”本来就是傻蛋一个了的鹅四见萧言瑾那副嫌弃的模样开口问道。
嫌弃？不喜欢？那是当然的！但是这些暂且不说……
“小五是个什么鬼？”萧言瑾自暴自弃的问道。
鹅四听了，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就是你啊！我们姐们儿几个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我们改名叫「五小天鹅」，算上你一份儿！”
而这会儿，因为会议桌上的这番闹腾，四小天鹅中的其他三个也醒了过来，见鹅四正在跟萧言瑾解说，为首的四一也很是开心的补充道：“对！以后我改名叫五一！”
萧言瑾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忍不住吐槽道：“劳动节你好！”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拜托你们几个自己圈地自萌，不要把人家也带上OK？
说完萧言瑾马上避开了五一劳动节的话题，继续质问舒长溪道：“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老板你是不是应该至少说明一下？刚才不是说做任务吗？突然给我们发女装是怎么回事啊？”
舒长溪这会儿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包鱿鱼丝，拆开直接吃了起来，嘴角还露出来一条白色的须脚。
“恩？我刚才没有说吗？”舒长溪问道。
萧言瑾知道自己的语言在他们这群人里面可能不太容易跟他们沟通，这半个月来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却也没想到这么难以沟通，强忍着心里那种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郁闷的感觉，他说：“您应该想想您刚才有说过什么。”
舒长溪仰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哦！好像是没说。总之，这次的任务不是要杀任何亡灵或者怨灵，也不是帮亡灵复仇杀人。
而是应五个学生的家属所愿，到「亡灵师协会」第十分队候补警务队，「社零亡灵师学院」里调查寻找五个有异装癖倾向的男生，生死不论，活要见人，死……也要见灵。
反正那些家长也看得到灵，他们只要求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生是死，有可能的话，他们要求看到自家小孩儿。
当然，他们也表示，那五个男生可能并不在学院里，所以这个任务说简单也简单，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除了可能被「亡灵师协会」逮这个可能性。说难也难，因为如果学院里没有，那就只能在学院外找了，范围太大。”
萧言瑾听完了也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当然，穿校服是为了伪装学生进入学院这点他可以理解，可是……
“为什么一定要是女装校服？没有男装的吗？而且为什么裙子会那么短？那是间正经学院吗？
那些老师学生会不会有特殊癖好？还有，鹅四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要穿女装进去？”
“恩？”舒长溪嘴巴里依旧嚼着鱿鱼丝，面对萧言瑾的质问，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的仰头注视着萧言瑾三秒，最后把手中的鱿鱼丝整包递了过去，问道：“吃不吃？我看你火气有点儿大。”
没听说过鱿鱼丝还能泻火的！
“谢谢……”
别说，萧言瑾还真从包装里抽了一根出来。
“不是！跟鱿鱼丝有个屁关系！”
萧言瑾后知后觉的把鱿鱼丝扔到一边说：“我长得像女人吗？像吗？”
舒长溪说：“哎！现在当然不像啦！但是你别忘了谢天谢地是干啥的，声音也好，脸蛋也好，都有他们帮你搞定，你身形本来就瘦，而且没有太高，男生里不显眼，要是扮成女生，肯定高挑好看。
现在亡灵师协会男人比较多，不好老盯着一个女性看，女生进去暴露自己是「亡灵复仇屋」的人的可能性小一些。
而且最主要的是，你魂体的模样是二十年前附身你身体的解瑾的模样，就算被手段牛逼的亡灵师盯上，被怀疑被搜魂，你身上的魂是女性，也不怕被搜。”
“不是扮相的问题！我是说为什么一定要穿女装？一定要去两个人的话……”
萧言瑾说到这儿将办公室的其他人看了一遍，四小天鹅其他三个？
辣眼睛别说了，谢家三兄弟？诶？！这怎么还能忘了呢？咱们这现场不就有一个女生吗？
“舒晨不是女孩儿吗？跟鹅四一起去不是正合适？”
舒长溪听完却脸色一黑，否决道：“「社零」里普遍招收二十到二十三四岁的男女，舒晨年纪还小。”
萧言瑾说：“你刚才不就说谢天谢地技法高超吗？性别都不是问题，年龄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化老个几岁……不是，化成熟个几岁算得了什么？”
舒长溪见萧言瑾还顶嘴，当即就火了：“那学校里百分十八十都是男生，你让我女儿去那种地方？”
“你都说百分之八十都是男人了，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穿女装混进去？藏木于林不是更难以被人发现吗？”
“你哥现在在「社零」当讲师，你说我为什么让你穿女装进去？”
这话一说，萧言瑾还真就沉默了。
他哥？他哪有哥哥？如果换成半个月前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甩过去这样一句话，可是现在……他并不是对于这个他可能存在的哥哥一无所知的。
而且根据他们的说辞，这次半灵体村被全灭的时候，他那个哥哥后来也出现在了现场，他是亲眼看过萧言瑾的身形样貌的，正如舒长溪说的，女人的话，他可能不好意思多看，除非他是个色狼！
换成男人，就算换了容貌声音，但毕竟骨架在这里，就算是背影看多了，也难免被他多盯几眼，容易露出破绽！明白到舒长溪的用意之后，萧言瑾彻底没话说了。
萧言瑾自暴自弃的坐回到位置上，顺手还从刚才的袋子里掏了一根鱿鱼丝塞嘴巴里嚼了嚼。
“看来是没有意见咯！”舒长溪看着萧言瑾说。
萧言瑾没说话，又拿了一根鱿鱼丝。
舒长溪脸色就又不好看了。
“你给我留点儿！三十五块钱一包呢！”
说完直接抢过剩下的鱿鱼丝，并对谢天谢地说道：“现在就给他试装！还有鹅四，也一并换上，尺寸有不合适的当场改，证件我回来的时候也已经顺道给你们伪造好了带回来了，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分，准时安排他们去上课！”
萧言瑾嘴巴上还叼着一根鱿鱼丝，仰头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舒长溪，这都晚上十点多了，现在易容换声要弄到几点钟啊？
舒长溪笑嘻嘻的拍了拍萧言瑾的肩膀说道：“早点儿去上课，早点儿找到亡灵，你也早点儿解脱，你懂得。”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那什么……我叫……萧……不是……言小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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