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的潘银春再次出口挑拨说:“诶?还真别说,刚才安老爷就说这人长得像张老师,现在看着,这还真是挺像的呢!”
安兆浔听着声音,突然就像听到了下课铃声的孩子一样,注意力很快又被强行扯了回来。
虽然迟筱穗此时依旧注视着他,可是从他的目光收回的那一刻开始,安兆浔突然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再看到潘银春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刚才自己还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他一下子也都全忘了。
安兆浔看着潘银春问道:“你想说什么?”
潘银春说:“我之前听说,我们张老师以前也在您这儿干过?还是您的左膀右臂,以前跟夫人相处的时间应该也不少吧!”
安儒秋一听这贱女人说话,火气就一个劲的上涨,这会儿更是愤然骂道:“你给我闭嘴!这儿哪有你个婊・子说话的份儿!”
潘银春一听,脸上马上露出怯懦的模样,像是被安儒秋打怕了似的往安兆浔身后躲。
她一边躲,一边还说:“哎呀……您看少爷好凶啊!他们自己敢做,还不敢听人家说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儒秋简直被这个女人恶心的够呛,他怕人说?他怕人说什么?
潘银春说:“没想说什么啊……我不过是听说,之前张老师跟夫人相处得很不友好,听说这两个人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吵得更凶,永远都是一副要掐起来的模样。
可是我又听说,夫人人一向待人都非常和蔼,虽然有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有些嘴毒,但从来就没有跟「寒霜阙」的其他什么人起过争执,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夫人,只要一见我们张老师就忍不住掐啊?怕不是……打是情骂是爱吧……”
“你要是再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你给我闭嘴!”
还不等安儒秋上去撕了潘银春的那张臭嘴,安兆浔却率先对安儒秋吼了出来。
“我以前倒是从来没想到过,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番深意啊!”
安兆浔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张期甚的身上。
此时,他已经分不清楚,他这到底是按照一开始跟潘银春商量着来的,还是真的以为自己目睹了妻子跟别人私通而愤怒了。
此时再看面前这张跟张期甚像极了的脸,他甚至不自觉的把刚才自己跟潘银春虚构出来的,「奸夫」一事都当了真,再加上刚才潘银春所说,拥有这么一张脸的这个人,不就是张期甚的最好替身吗?
如此想着,他突然就觉得心中一阵怒火直窜而上,合着自己就这样被绿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刚开始起疑?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
“外面的人都是瞎了吗?”安兆浔突然冲着门外喊道。
紧接着,十几个守候在外面的守卫推门走了进来。
安兆浔一指张期甚,说:“把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给我拉到地下室去!”
被送进地下室意味着什么,只要是「寒霜阙」的人心里都清楚。
“张期甚现在就在Yh市,马上召集人手给我把他找出来!死活不论,不……死了最好!直接把尸首扔到海里去喂鱼!还有这个女人!”
安兆浔说着一手指向了迟筱穗。
“把她也给我一起拖下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没有被制成尤朦生傀的「寒霜阙」其他成员,谁又敢真的去动迟筱穗?
“我看谁敢!”迟筱穗也怒了,再一开口,已经直接跟安兆浔叫起了板。
一时之间,原本还有几个动手要去抓张期甚的人,此时也不敢过去了。
刚才进来的十几个人僵持在原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迟筱穗愤怒过后,再次看向安兆浔的时候,才发现他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甚至连刚才还注视着自己的,最后的一丝柔情也都消失了……
这么多年来,安兆浔的身边换过几波女人?
她早就不知道吃醋为何物了,如果他睡一个女人,她就要醋一醋的话,她怕是早就被淹死在醋缸里了。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不是被扔进了醋缸,而是被扔进了酱缸!
还是那种混了醋和辣椒,还有其他十七八种佐料的酱缸,又酸又辣又痛……
她从来就不相信张期甚的那一套,什么被人所控?
什么亡灵?她之所以相信,也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盼头,一个念想,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被面前的这个人给敲碎了……
直到此时此刻之前,她甚至都还跟自己说,也许这一切都不是安兆浔希望的,也许他有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自己说的苦衷……
苦衷?呵呵……他能有什么苦衷?!
说穿了,曾经年轻的她,本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爱情,那个时候喜欢,所以结婚了。
这么多年了,婚姻也好,爱情也罢,早就在濒死的边缘不知道盘旋了多久,早在七年前,从她这幅身体废了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无法维持当年原本美好的婚姻了!
如果不是这七年来,至少安兆浔看着自己的时候,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目光,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而现在,从这一丝目光终于也消失殆尽的时候,她终于真的撑不下去了……
“阿秋……”
心灰意冷之间,迟筱穗终于唤了自家儿子一声。
“把人带上,我们走。”迟筱穗说。
“妈!”
“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带我走。”
安儒秋心中愤然,但见自家母亲此时状态似乎不对,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走到张期甚身边,本来因为安兆浔的命令,已经有四个人走过去,打算控制张期甚了,这会儿那四人见夫人开口,也老老实实的放张期甚走到他们身边,安儒秋更是再那之后伸手抓过迟筱穗所在轮椅的椅背,推着轮椅打算离开。
“慢着!您就这么走了?”
正在此时,原本还一副已经被刚才那幅剑拔弩张的模样,吓得躲安兆浔身后了的潘银春又露出半张脸来。
迟筱穗偏头,说道:“你还想怎样?”
潘银春说:“夫人今天从这「寒霜阙」出去,以后可就不是「寒霜阙」的女主人了,这「寒霜阙」的一切,也都将跟夫人您无关了,那这属于「寒霜阙」的东西,夫人您是不是也应该留下啊?”
东西?她本来就连行李都不打算收了,还要留下什么东西?
这一身首饰发饰?还是她座下的轮椅?难不成还要把她这一身都扒光了,才算是净身出户吗?!
安儒秋本来就忍到了极限,听到这句,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手狠狠一巴掌向潘银春挥了过去,用了他几乎十足十的力气!
“你够了!你这恶毒的女人!”
潘银春没想到自己半边身子躲在安兆浔身后,安儒秋都敢不怕误伤的挥巴掌就打。
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力气更是大得一下将她扇出一米多远,整个脑袋更是好像有「嗡嗡」声在脑子里回荡。
疼是真疼啊……这哪里是一巴掌?这简直就像是一闷棍,怕是被打出脑震荡都并不奇怪。
潘银春整个人都傻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眼眶中生理性的泪水已经落个不停。
“银春。”
安兆浔见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潘银春扶起来。
潘银春眼泪掉个不停,想停都停不下来。她眼睛又瞥了一眼安儒秋,对上的还是那张气急败坏,像是随时都可能再冲上来给她一巴掌的男人的面孔,顿时吓得她又忍不住往安兆浔的怀里缩。
安兆浔这可心疼坏了,再看一眼被自家儿子护着的迟筱穗,只觉得这张在自家儿子面前「装柔弱装可怜」的面孔前所未有的面目可憎!
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然对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命令道:“还等着看什么?新夫人说的话都不管用是不是?还不把这贱女人给我扒了?!”
迟筱穗:“!”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那什么……我没想逃跑……你那窗户实在太矮了,我就想看看星星来着!然后就从窗户上掉下来了……”
“啊!!噢唔!别……别扯……脱臼了……又脱臼了……手……放开……”
“啊!!别别别……咱轻点……轻点儿成不……哦!!”
“额!!”
小赤……额……关掉……
小赤:“你这下章这是什么戏份啊?这什么动静?”
萧言瑾:“嘻嘻……反正不会少儿不宜。而且对象是尤朦,能有什么?”
小赤:“行吧……”
萧言瑾:“不过话说回来,我跟尤朦在这边儿折腾,你把张期甚给我弄哪儿去了?”
小赤:“哦!在「寒霜阙」呢!”
萧言瑾:“「寒霜阙」那边有他什么戏份?没他也照样打起来,换个谁都一样,你为什么没让他来英雄救「美」,从那五个「寒霜阙」的爪牙中把我救出来,反而让他去了「寒霜阙」客串?他在那里有什么存在意义?”
小赤:“怎么没有?「奸夫」的戏份也是很重要的好吗?”
第七十八章 这一天的是要晕几次!
萧言瑾:“哇啊啊啊!!”
小赤:“别那么兴奋行不行?”
萧言瑾:“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兴奋了?”
萧言瑾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上次醒过来的时候一样,被随便乱丢了,而是被安置在了一间装修简单的房间里。
虽然并没有多华丽,房间里也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两个床头柜,一张床,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但是好歹也还算得上是干净整洁。
再看自己身上,原本绑得他痛不欲生的两条绳子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原本不用医生,光是自我感觉都能判断出脱臼了的两条胳膊,此时也都已经被接了回来,上面还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抬手试着动了动,虽然并不至于说已经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也并不是动弹不得,稍微拿点儿东西什么的倒也行动自如。
萧言瑾上次醒过来的时候,就知道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对他没安好心,毕竟都把他捆成粽子了,这会儿就算是醒不过来,萧言瑾都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醒过来了,而且对方还给他处理了手伤?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为今之计,不管对方到底想要把他怎么样,或者说想拿他怎么样,都肯定不会比逃出去好。
萧言瑾观察了一下房间,出口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门,一个是窗。
门肯定是出不去了的,不管锁没锁,且不说这幢屋子里有没有其他人,就算只有一个尤朦,他现在双臂虽然已经能动了,但他也清楚,现在他的状况,还完全没有到能挥拳头打人的程度。
要是正面对上谁,就算只有尤朦,他应该都是撩不倒对方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毫不设防的把他扔在房间里就不管了。
再看窗户……萧言瑾走到窗户旁边。
看到的那一刻,萧言瑾先是惊讶了那么一下,那女人竟然并没有在窗户外面焊铁架?
这可真是奇了葩了!一般焊上铁架了的话,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就只剩下门了,岂不是防范于未然?难道是她才住进来没有太久,所以并没有来得及焊?
不管因为什么,这就是机会!而且更幸运的是,这里才二楼!
他虽然恐高,但也仅限于三四楼及以上,二楼还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这种高度他完全可以爬下去!
萧言瑾谨慎的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听门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靠近的脚步声之类的可疑的声音,便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窗户,手抓着窗户的边缘,脚踩在一楼的廊檐之上,小心的挪着小碎步……
挪不挪的其实一点儿区别的没有。总之,接下来才是高难度的动作,他需要蹲下来,用手抓住廊檐,身体垂下去。
这样,原来就只有不超过三米高的一楼地面和他的距离就又可以缩短他身高加上一个手肘的高度。
约两米的高度呢!这样他所需要跳的高度,就只剩下一米了!
作为一个多少有些恐高的人,高度什么的当然是越低越好的。
萧言瑾这边还在庆幸着,然后,他就摔了下去……而且这一摔简直不要太冤枉。
他没有犯任何技术上的错误,成功蹲下了,成功抓住了屋檐,成功把脚离开廊檐了……
唯一错估的,就是这双才接回来都没超过十二小时的胳膊。
就在他把身体垂下去的那一瞬间,原本就脱臼了的胳膊因为受不了身体本身的重量,传来「咔嚓」两声响。然后,萧言瑾的两条胳膊就又脱臼了……
这该不会直接给整成习惯性脱臼了吧!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可是萧言瑾却不光是两条胳膊都脱臼了,因为落地的时候是双脚先落地,而萧言瑾又没来得及做好紧急降落的准备,这一摔,两条腿直接受力,他再想爬起来,却是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气,完全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再说尤朦,萧言瑾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楼的客厅里。
她左手拿着遥控板,无聊的更换着电视节目,右手上则拿着一根牙签,正戳着早就已经削成了小兔子形状的苹果。
然后,她就亲眼!全程目睹了一个忽略了自己身上一身伤试图逃跑的白痴,从二楼摔下来的全过程,这可比她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让她感兴趣的电视节目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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