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震惊，这小子之前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神魂震颤嗡鸣不知，他痛苦的吐出一口血，勉强稳住神魂身体的掌控权却在慢慢消失。
他嘲讽一笑尽显恶人风采，既然占常芸不想做这个坏人，那剧情由他来走也不是不可 不过区区化神期修为，你还不够强，连魔尊也不能将我除去，小子，弱小便是原罪！“说完就不省人事。
占常芸醒来捂着胸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元晋，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只是无法操控身体。
系统对他洗脑的话，原先他只信了一半，可当他看到元晋凶恶的眼神时，另一半他也信了。
他颤抖的握着剑，指向已经恢复温柔小师弟面孔元晋：“你别过来！”
从现在开始他谁也不信了，谁都不可信，元晋是，系统更是！都是骗子！
“师兄，我是元晋啊！”
他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他，掌心淅淅沥沥得向下滴着血，占常芸还注意到他额角处一块不大不小的缺口，伤口已经结痂，凝固的血块纠结着几缕发丝，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占常芸可怜他，可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更狼狈。
他站起来，脱了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外袍，仍还给他的主人。
“你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不欲去探究，谢谢你救我出来，但从今起我们分道扬镳。”
“师兄，师兄我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你不是答应和我走了吗？天涯海角就你我二人！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为何要抛下我？”
他追出几步，又被占常芸一剑隔开，占常芸不善使剑，这一剑对元晋来说没有任何威力，可他还是停下了，他苦苦哀求他别走，他知道他们之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定然产生了什么误会，可占常芸不说，他也不知从何解释。
就如他所说元晋并没有什么瞒着他。
占常芸有些心软，可他一想到元晋毫不犹豫挥来的一掌、强悍的实力，和看垃圾一样看过来的眼神，尽管他知道这眼神其实是看向系统的，可焉知有一天这样的眼神不会是看向他的？
成年人都知道，别人对自己越好，所图便越大，如今他离开魔域离开这个尽是全是权势与争端的漩涡，不再会干扰到他的攻略任务，两人也算两不相欠。
“就此别过！”
谷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雾，占常芸走进雾中，元晋去追，却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
他确实是被师尊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他本是农户家的儿子，全家死于旱灾。
全家饿死后他得了重病，村民怕他将病传染给整个村子，在他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草席一卷就给扔到了死人堆里。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到这里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的胎，不受这人间苦楚，可他命不该绝，师尊说他天赋是修真界万年难遇的奇才，问他如何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被带回玉渠山，收他做弟子，他还有了一个一见他就甚是欢喜的师姐，师姐待他很好，他很感激。
他原是见过修士的，他七岁的时候有修士带着一个球形的法器，高高在上的命令全村的孩童去他那儿测试灵根。
听说测出灵根就能修仙，有用不完的寿命和享不尽的荣华，村里孩子都去了。
他也去了，但是他那时已经七岁了，那修士嫌他年纪大他将赶出退伍，他本以为修士都是那样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仆婢成群，可师尊虽严肃却不倨傲，师姐更是和善，她像是南山上最温柔的风吹来一场甘霖浸润他心底的枯涸。
初时他惴惴不安不敢接受这样的好意，可他本就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值得他人索图，他一开始为此窃喜，窃喜不会失去什么，后来他又暗自懊恼没有什么可以回报。
直到他撞破了那一幕，他开始做一些难以启齿的梦，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他控制不住，欲望在心底埋了种子就会发了芽。
后来他以为他终于可以报答他了，他自作聪明的去加固护山大阵却险些丢了命。
玉渠山一别五十年，这五十年他没日没夜的修炼，他比谁都知道弱小是原罪，他小心翼翼的成长，靠着一张从师兄那里偷学来的纯良外皮，四处邀买人心发展势力，渐渐的他得到了所有人都认可，任谁见了他不夸上一句天纵奇才。
五十年的时间，慢慢的，他开始以为他对师兄只是年少时的孺慕无关情爱，可当他得知他与别人成了婚，而这个别人更是仙盟的叛徒魔域的尊主，也是将他从淤泥里扒出来给予他新生命让他得以有现在这番成就的师尊。
师尊将他从地牢里捞出来，说只要他肯为魔域效力，他还认他这个徒弟，他能给他最好的修炼资源能助他登上修真界的巅峰，飞升成仙，这是每一个修士最初的梦想，曾经他也以为这是他的梦想，他同意了。
可当他再见到占常芸一切又都不同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胸中溢满的情绪，他一见到他就会变得奇怪，说一些奇怪的话，想一些奇怪的事。
他看到他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脸上抹着薄薄地脂粉安安静静的躺在喜床上睡觉，他就抑制不住的疯狂的想床上这人应该嫁给他，他们曾朝夕相对。他终于想明白原来飞升不是他的梦想，变得足够强大能为师兄遮风挡雨，与他日夜相对寸步不离才是，是他舍本逐末，不知想要的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得到。
他怂恿他和他私奔，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只盼能与眼前人厮守到老。
坠崖时，他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遗憾。
山谷幻境为他织了一场美梦，他沉醉其间流连忘返，那个假的师兄说爱他，想与他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他心里很高兴，可他又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想未来总有一天幻境里的这一切都会实现的！
他在大雾之中奔走，他大声喊，他希望师兄能给予他一丝回应，可是直到第二日朝日升起，大雾散尽他也没有找到占常芸，他和他带来的所有过往，也都如雾一般散去，在朝日升起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南山的风不是吹向他的，风吹向万物，元晋却被温柔误导误以为风独属于他一人。
*
占常芸看似走的潇洒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就误触谷中的机关，落入了一个地宫。
地宫里有一个庞大的阵法，将他困在其中只有一步步按照指令炼丹才能走出地宫，他每炼完一味指定丹药就会被送进一个新的房间接着炼丹，再第三百不知多少次被阵法从半空中摔进新房间之后，占常芸已经能够平稳落地并摆出一个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姿势帅气亮相。
这次刚落地，往常安静无人的房间突然响起掌声，一个大眼睛双丫髻的背生透明双翼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好漂亮的哥哥呀！”
“你好，我是反派攻略系统001请和我一起攻略这个世间最强反派吧！”
“哎呀，漂亮哥哥已经绑定系统里呀，他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001靠近想近距离检查一下，占常芸后退一步。
“别害怕，”001说“我已经在这个秘境中等你很久了，你能炼出那么多丹药说明你心性坚韧、学识渊博、天赋过人，等你过完这最后一关就能得到药王谷传承，潜心修炼数十年你就是顶级炼丹大师了，可以开宗立派在乱世中自保也完全没有问题。”
占常芸终于听懂了，或许好像他又一次抢了主角的机缘。
“为什么你不能是主角呢？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就像我在这儿等了很久可今日之前我并不知我等的人是谁，既是你站在此地那你就是主角。”
“你能读心？”占常芸惊疑不定。
001俏皮的眨了眨眼：“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系统一直没有反应，就好像他被关在魔域小黑屋时一般，001也没有办法，一个人的神魂只能绑定一个系统，但尽管如此在占常芸得到传承之后她还是跟着他一起走了。
占常芸并不信任她，她也毫无芥蒂，说要等他身上的系统醒来交涉，一个位面理应只有一个系统，定然是主神出了什么错，才造成了现在这番局面，第一时间就上报了错误，等待上面回复。
001话很多经常无人搭理她也能叽叽喳喳说个半天，相处久了占常芸也不讨厌她。
终于有一天系统醒了，占常芸经001提示并配合，两人研究出了将系统实体化的办法，实体的系统有自己的模样，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胳臂和大腿都露在外面，001说这样的装扮是现代位面特有的装扮，是系统说占常芸来的世界，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衣服，他会说一些现代的语言，但对于001展示出来的画面里的汽车电视也很陌生。
他被系统灌输了这些理念，可只言片语无法组成一个世界，系统描述的那个地方没有他的家。
他恍然大悟他不是别人，他就是占常芸，从玉渠山覆灭的那一刻起，无家可归的占常芸。
系统也承认了骗局，事到如今剧情早已经丰满，只差一个结局他就能回家了。
他告诉占常芸他曾有一个家，与爱人日子过得很普通，偶有争吵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离家这些日子他很想念他，如果能回家他再也不挖坑不填了，可什么是结局谁也不能定义。
系统颓唐了一阵子，001那边的上级给出了一个位面两系统错误的回复，是要将‘来自现代位面挖坑不填被罚来填坑’的系统先生执行遣返。
系统先生感动的热泪盈眶，临行前对占常芸说：“为表歉疚，如果我回去之后这本书还没有完结，我一定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
系统先生猛地从梦中惊醒！
深夜猫趴在他肚子上睡得正香，被他猛地坐起来掀翻在地，喵一声跳上床给他一爪子，爱人也被惊醒，迷迷糊糊抱怨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他翻了个身面对系统先生搂住他躺下，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他的背：“做噩梦了？不怕不怕，都是假的……”
50
第十章 震惊！黑心商家竟成新秀
魔域与人界的边境出了一个药王谷，时常收留一些因战事流离失所的孩童做药仆，炼制的丹药在拍卖会往往都是天价的绝品。
仙界新起之秀横空出世，引起人人探究，但谷主却是个怪人，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药王谷中的接待皆由谷中大弟子一手完成，一到冬日整个药王谷就不再见客亦无人出入，前来求医问药之人往往会被拒之门外。
元晋如今已经成了仙盟盟主，一别多年他四处寻找占常芸却没有想过往那片山谷寻一寻，恰逢近日仙盟许多长老都与他提过这个药王谷，他便存了探究的心思，去药王谷求药。
时值初春冰雪消融还有一丝料峭寒意，占常芸屋中却暖意融融，他靠在窗前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假寐，享受着春日暖阳。
001隐去双翼化作凡间孩童的样子，倒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寻常无缘之人根本看不见她，她收起翅膀只是因为她常常去偷吃山中灵果，胖了许多飞起来累，除了馋嘴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多趴在躺椅扶手上喋喋不休。
“昨他大徒弟从外面回来，带回消息说现在仙魔两界已经停止战争了，你什么时候能出谷走一走，冬日已经过去了，和我绑定出去做任务吧！”
占常芸没有理她，他得到药王传承开宗立派得以苟活于世，辛辛苦苦终于带出几个得用的弟子能够享清福了，哪里愿意再出去掺和那些血雨腥风。
主神没有教过001搞强制绑定，占常芸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正待再说些什么‘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弟子双林敲了敲门恭谨的在门外候着：“师尊，仙盟元盟主带人来谷中求灵虚草。”
“现在仙盟盟主是谁？”他许久不理外事，听这个姓氏耳熟便问了一嘴，记得从前的盟主似乎姓岳。
“元盟主本名元晋，是前玉渠宗弟子，说来与魔域的魔尊也有一段渊源，两人原是师徒……”
话未说完，一个活泼的绿衣弟子从远处飞奔过来，一个猛子扑到窗前，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头上插着一束柳枝的新鲜嫩芽，圆脸杏眼生的一副幼态笑嘻嘻的同占常芸说话，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师尊，你瞧柳树发芽了！”
双林小跑过来拽他：“玉灵，不得如此无礼！”
“无妨。”占常芸站起来，也是一身绿衣，广袖的宝相花缂丝锦袍腰间系一长穗宫绦，衬得他肩宽窄腰挺拔如林中绿竹，玉冠束发腰间坠玉，朗朗如日月入怀，不像个开派宗师，倒十足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隔着窗下一堵墙，将玉灵揽地半边身子向他倾过来“为师就喜欢他这股子闹腾劲。”
双林不赞同的拧着眉却也没说什么，接起先前的话题问仙盟那边如何去回复。
“赶出去，今日谷中闭门谢客。”
大弟子领命走了，他突然没了兴致打发了小徒弟图找他二师兄玩，转而又躺回了躺椅里。
001变小了飞到他跟前落在他胸口，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不见见吗？你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
她的嘴巴闲不住，跟着占常芸这些年早就摸透了他的底细，将他的过往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定是特意来见你的，不然他这么大个盟主，能为了区区以为灵虚草登门拜访？他发现你在这儿了？诶，听说他找了你很久，不过魔域那两个人也找了你很久，你惨了，招这么多人惦记，仙魔两域私下肯定有你的悬赏令，且价格不菲！
其实我看元晋也挺不错的，毕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也知当年是误会他了，这个世界就我一个正经系统，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是主角金身不破，为你豁出性命的情谊都是真真的，也从没有想过害你，多好一孩子，现在又成了仙盟盟主，为仙界带来了久违的和平，可称得仙界第一人了，这样优秀还对你情深不渝，你就从来没有心动过？”
“你话可真多，仙盟和魔域和解，焉知不是这师徒二人又走到一起？”占常芸将她弹下去，掀过毛毯盖在脸上，腰间的穗子被他滚来滚去弄的一团乱，就好像他的心一样乱。
不是春心萌动，而是心烦意乱，他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愿再卷进这两人中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他算过了，如今他只剩下区区一百年的寿元，只要他安心在谷中做个缩头乌龟，就能安度晚年，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茶偶尔练练丹，这样的安逸的日子他很喜欢，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个错误。
但是好景不长，这日占常芸正在账房看账，一手拨算盘一手揪着大弟子的耳朵：“这个月怎么又花了这么多钱，要知由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天我若是死了，不能给药王谷挣钱了，你们这么多人张嘴吃饭靠谁来养活？”
7/11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