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全部收严莉莉才让他们出教室,正好是五点放学的时间,一窝蜂的学生跑回教室急着放学回家,魏晁在他们班门口等他一块儿放学,时映星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又和魏晁一样骑车或者公交上学了,时杳每天都在迟到的边缘挣扎连带着他们上两周隔三差五的迟到,时映星都懒得再说她了。
时映星走到自己座位上收拾一下东西拎起书包,忽然看见桌子上早上忘记交给语文老师的周记本,顺手拿起走出教室对着魏晁说:“我先去交下作业,等下我。”
“行,那你快点啊,我在车库那里等你。”
时映星拿着周记本沿着走廊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隐约能听见老李在和谁说话。
“你是已经决定要住校了,这一般都是要经过父母双方同意才能签住校申请表的,但考虑你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爸妈好像都不在国内吧,既然你爷爷也打电话同意了,那我明天就把申请报交上去了啊。”
时映星直接推开门,里面正在说话的人转头看向门口,但没想到站在办公室的会是沈星移,他看了一眼时映星又神情冷漠的扭过了头,看起来周身的气压很低。
“那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还有就是那个家长会的事情你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谁能来参加,你爸妈大概率也来不了了,那就让家里其他人来一下也可以......”
时映星把周记本放在语文老师的桌子上就走出了办公室,合上门的最后一眼沈星移清瘦挺拔的背影在暗淡的灯光下分割成光影重叠的阴暗两面,看上去略微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时映星只听见老李说他们爸妈都在国外,也难怪连给他做早饭的人都没有,如果一个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说不定住校还能比在家里更有热闹一些。
为期三天的期中考试一结束,悬在学生们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考试都已经考完了,分数也已成定局,接下来正好周五是七十周年庆典下午不用上课,看完表演直接周末休息。
只是放松心情的权利是给台下看表演的同学,和时映星他们几个毫无关系,就算已经在大礼堂后台随时准备要上台表演前十分钟,其实时映星都没怎么和沈星移合奏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还要包括选拔赛那一次,他和沈星移演奏的可以说是钢琴是钢琴架子鼓是架子鼓,这都能被选上时映星严重怀疑那群选拔的老师全是看在沈星移的面子上。
沈星移看时映星一直不说话,一个话唠突然不说话了还是挺让人起疑的:“你怎么了?”
时映星深吸了一口气:“要轮到我们表演了,我有点紧张,我上次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是因为我们要表演了。”
沈星移:“......”如听废话。
“接下来为我们带来表演的是高二一班沈星移时映星带来的钢琴架子鼓合奏。”
忽然舞台的灯暗了下来,观众席也瞬间静了下来。
静了几秒钟,忽然响起了清晰有节奏的鼓点声,紧接着又加入了低沉有力的贝斯声。
一阵激情强烈的架子鼓连击骤然划破寂静,伴随着浑厚悠扬的钢琴声犹如神来之笔,啪的一声头顶的聚光灯瞬间亮起,现场的气氛直接到达了顶点。
老李在他们表演完赶紧跑到后台,看见他们几个笑眯眯的上前:“真不愧是我们创新班的人,学习和艺术两不耽误。”
时映星有些小得意的看着老李:“不算给你丢人了吧?”
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太给我长脸了,刚才其他班的老师都夸我们班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都羡慕我有你们这群学生!”老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门票发给他们:“学校给的奖品我趁机多拿了两张过来,最近城西不是新开了一家游乐园,你们拿着门票进去里面的项目全是免费的,正巧赶上周末休息,你们前些日子也是辛苦了,要注意劳逸结合,正好去游乐园放松一下嘛。”
时映星接过票表情顿时有些复杂:“老师我能把这玩意换成五三卷子吗?”他对游乐园实在没什么兴趣,“这给我了能和谁一块儿去啊?”
老李不解指了指他身后的赵简沈星移傅昼越几个:“喏,这几个大活人你看不到啊,都是同班同学一起出去玩,增进一下友谊不是挺好的吗?”
时映星:“......”
扭头看向他们几个:“怎么说?”
最积极兴奋的还要数傅昼越,撺掇着他们几个:“什么怎么说,当然是去啊,反正周末在家也是闲着,下周不是就要开家长会了吗,等家长会开完,你觉得我们还能活着出门吗?还不如趁早玩个痛快呢。”
话糙理不糙,几个人倒是也没什么其他意见,只有时映星提了他最致命的一点:“其他都随便,但得下午出门。”主要放假他早上必然就跟缝在床上完全起不来。
时映星周六给自己定了一个下午一点的闹钟,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洗漱了一番出来最后的睡意也已经消失殆尽。
正好一点半慢悠悠的走到小区门口看着手机提醒着司机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对了,一下车牌号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师傅,就到城西游乐园门口就行。”
他们家离城西游乐园开车大概十几分钟分钟的距离,傅昼越给他发了定位游乐园门口的肯德基旁边,时映星老远就看见兴奋的朝着他招手的傅昼越,正好赵简和沈星移也都来了,沈星移站在最后面,大概是平常看他穿校服看多了,突然看他穿自己的便服有点不太适应,黑色T恤衫白色束腿休闲裤搭配着一双经典黑白配色帆布鞋,皮肤很白透露出清爽的少年感,宽肩窄腰一双笔直的长腿在人群之中很扎眼,频频引来周围女生的回顾。
傅昼越等了他好久,热情的上前勾住时映星的肩膀就往检票口走,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他都觉得有古怪:“你想干嘛就直说。”
赵简在身后冷不丁来了句:“因为他想找人陪他玩过山车。”
时映星瞬间逃出他的桎梏和他保持一米远的距离,面无表情道:“你还是找别人吧。”
傅昼越苦这张脸:“我就是找了他们所有人没一个愿意的,时哥你忍心这么对我吗?忍心让我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坐在天上飞吗?”
“忍心。”时映星拒绝的决绝又干脆。
“你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坐过山车啊?”赵简负手看着时映星估计激他,谁知道时映星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理直气也壮:“对,我不仅怕黑怕鬼还怕高,我怕的东西多着呢。”
赵简被他的真诚怼的一时无语凝噎,身后的沈星移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语调懒洋洋的带着一丝笑:“没想到你还挺娇弱。”
“是啊,”时映星撇了撇嘴,尾音有些软像是在示弱撒娇:“我很娇弱。”
虽然时映星说是这么说,但最后还是被傅昼越拉着坐上了过山车,不只是他其他两个人也无一幸免。
时映星和沈星移坐在最前面一排,说要玩的傅昼越则是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扒着赵简坐在了他们后面,时映星嗤笑了一声:“人菜瘾大。”
只是过山车缓缓启动的瞬间他就不这么想了,沿着爬坡慢慢攀升至最高点,这里的视野足以俯瞰整个游乐园的景色,时映星甚至都不敢低头看脚下的风景,他本身就是冷白皮但此刻的脸色更没什么血色,他握着扶手的手越来越紧,就在即将高速俯冲下隧道的一瞬间,一双带着寒秋凉意的手恰时捂住了他的眼睛,只能听见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混杂着周围人刺耳锐利的尖叫声,他甚至能闻到那双手的主人衣服上熟悉又浅淡冷调的气味。
只不过虽然沈星移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不至于在过山车上昏厥过去,但脚踩在地面的一刹那,他脑子晕晕乎乎没忍住直接腿软了,要不是沈星移眼疾手快捞住了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就得和地面来着亲密接触了。
他腿脚发软像一株菟丝草只能依附在沈星移身上,两人近的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有些滚烫的体温,沈星移低头看着怀里的时映星脸色有点苍白,但嘴上的话依旧强硬:“我靠,我下次再答应傅昼越我他妈就是孙子!”
站在他旁边的傅昼越没比他好到哪儿去,脸色难看头晕目眩强忍着恶心弄得眼泪花花:“不了不了,换场地吧我再也不想玩第二次了,我差点在上面灵魂直接出窍了。”
时映星看着他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突然感觉有点庆幸:“你还好没在上面的时候吐出来。”
不然那场面一定很“美妙”。
在小卖部买了一瓶冰水,傅昼越一口气干了半瓶,才从刚才那股眩晕感里稍微缓过神来,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接下来去哪里玩啊?”
赵简想了想突然勾过时映星的肩膀对着他莫名笑了笑:“我知道去哪儿了,走吧!”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第34章 醉酒
时映星他们三个被赵简带到了一家新开的密室逃脱店里, 还他妈是个恐怖废弃医院主题的密室逃脱。
“对啊,我看网上评分还挺高的,干嘛你害怕啊?!”赵简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时映星哂笑了一声:“害怕的可以提前退出哦。”
他本来是想用激将法让时映星不得不参加, 按时映星的性格肯定会上套, 可谁知他根本没犹豫过一秒果断开口拒绝:“那我退出。”
赵简始料未及懵了一下:“为什么啊?”
时映星声音平静:“因为我怂啊。”
赵简咬牙切齿:“你他妈还真是理直气也壮。”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戏的沈星移, 忽然笑的一脸莫名:“怕锤子怕,我们这里有鬼见愁沈星移,鬼见了都要跑。”
鬼见愁沈星移凉凉的斜睨着赵简,看的他背后一凉赶紧转移话题:“一起吧,人多了才有气氛,主要一会儿傅昼越发起疯来我怕我和老沈两个人也控制不住。”
傅昼越:“嘿嘿嘿...嘿嘿嘿.....”
时映星表情逐渐凝固:“……这个家确实不能没有我。”
时映星最后还是受不了傅昼越软磨硬泡的攻势最后还是跟着他们一块儿参加了。
等他们四个戴着眼罩被工作人员带到密室内的时候, 时映星就后悔了,他倒不是因为自己害怕后悔的, 而是因为傅昼越从摘下眼罩的一瞬间就被脚旁边的骷髅架子吓得够呛,直接连带着赵简也在旁边尖叫, 两只尖叫鸡左右为难, 他无语的转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嫌弃的沈星移,用怀疑的语气问道:“这确定要还继续吗?”
时映星看了一眼惊恐的抱成一团的两人:“我觉得他们比鬼还恐怖。”
沈星移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时映星原来是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的, 直到他们查完所有线索突然不知道哪儿的广播响了起来,小女孩轻轻的抽泣声环绕在四周, 诡异的钢琴声伴随着童声响起:“哥哥来找我玩啊,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寂寞啊,医生将我的手脚捆绑, 举起了手术刀我哭着喊着无人回应, 我的身体就被藏在阁楼里, 想要拿到通往下一扇门的钥匙就来陪我玩个游戏吧……”
下一秒突然响起小女孩尖锐刺耳的笑声, 周围的灯光猛地一暗, 忽明忽暗红色的灯光打在墙上的血迹和人手印格外刺眼,那笑声似乎就在他们耳边回荡。
“卧槽,卧槽,卧槽,他妈哪里来的声音啊?!”
“我他妈不想玩了,我陪你玩个锤子的游戏,这童谣怎么这么恐怖啊?”
赵简和傅昼越两个躲在他们后面一惊一乍鬼哭狼嚎,当初说想玩喊得最响的两个现在嚎得最大声,时映星和沈星移被他们两个抓着胳膊像两只树懒移动困难,沈星移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语气能听出来他的无语:“赵简你把爪子给我收回去。”
赵简慌乱之中能听出他语气里凛然冷意,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看见他旁边站着一脸嫌弃笑意的时映星突然觉得有点丢人,轻轻咳嗽了两声赶紧站直了身子,故作镇定地问道:“所以谁去阁楼拿钥匙啊?”
“我来吧。”沈星移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正好有一根绳子能够打开阁楼木板降下楼梯,靠他们两是肯定靠不住了,只是他这话才刚出口,赵简和傅昼越就疯狂拒绝:“我靠,老沈你戾气重鬼都怕你,我们要在你身边比较安全。”
时映星看着沈星移逐渐握紧的拳头彻底被逗笑了,“我去吧还是,你负责让他们俩安静下来一会儿就行。”
沈星移挑眉看着他有些怀疑:“你确定你行?”
时映星从他手里接过手电筒,“不行还能怎么着,不靠我难道靠他们俩?那我们这辈子是没希望出去了。”他边说边已经伸手拽住了绳子往下一拉,阁楼的楼梯缓缓降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阁楼虽然心里也有点紧张但还是毅然决然踩上了台阶。
阁楼的台阶有些狭窄,踩上去吱吱作响像是随时都要散架的状态,等他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打开手电筒才稍微能看清眼前昏暗的阁楼全景。
这间阁楼不过几平方米的大小,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杂物都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什么东西腐烂变质的气味,狭窄封闭的一个空间里只留下了一张小床,白色的被单上是飞溅干涸成暗黑色的血迹。
时映星其实很讨厌这种狭窄封闭的空间,每次他到这样的地方心跳总是会不自主的加快,手脚变得有些冰凉感觉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他怕自己越来越紧张只能大着胆子赶紧找到钥匙就下去,谁知道他才刚站起身下一秒就听见了阁楼底下传来傅昼越赵简凄厉的尖叫声,下一秒身后的阁楼楼梯木板猛地被合上了。
在楼下的傅昼越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那根断成两节的绳子,缓缓转头和赵简四目相对,就连刚才吓唬他们的“鬼”都愣在了原地。
整个空间突然一片万籁俱寂......
沈星移看着傅昼越头疼的搭了搭自己的眉骨,“你他妈哪里来的力气?”
能直接把阁楼楼梯的绳子给拽断了。
“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一脸茫然的时映星看着紧紧合上的阁楼门越来越觉得呼吸不上来了,周围黑暗又潮湿的狭窄阁楼环境让惴惴不安的情绪愈发蔓延。
“时哥我错了我刚才不小心把绳子给拉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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