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擦了擦额头热出来的汗,低头看了一眼时映星又白又直骨肉匀停的小腿,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自尊心调侃道:“嗐,我这不以为是穿了黑丝吗,我还说就算是沈哥这样禁欲的男人始终也逃不过黑丝的诱惑,谁知道是你啊。”说到最后吴畏叹了口气。
“哟,你还挺遗憾的。”时映星冷不丁来了句。
“是呀……”吴畏下意识回了一嘴,随后发现不对赶紧往回找补:“不是,什么呀时哥。”他眉头一皱,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沙包大的拳头故作娇羞的锤在时映星背上,娇滴滴道:“怎么能这么陷害人家的啦,人家拿小拳拳捶你!”
时映星感觉吴畏那几下拳头差点没给他捶出内伤,赶紧躲到一边儿伸出长腿给了他一脚,极其嫌弃:“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去洗澡,一股泔水馊了的味儿你闻不到啊?!”
泔水就算了还是馊了的泔水,这奇耻大辱让吴畏瞬间红了眼眶一脸的我很受伤我很脆弱的表情,时映星见势不妙赶紧收声,安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乖,洗完澡时哥请你们吃饭。”
“好吧。”吴畏瞬间变脸收起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抓起压在被子下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衣服就往浴室里冲,语气带着一丝娇俏:“时哥,这次可不许欺骗我哦。”
傅昼越绵满脸写着惊悚二字:“他一直都是这么疯的吗?”
时映星:“……”说实在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转过头对着正懒洋洋躺在刷上刷手机的沈星移,用手推了推他的小腿,沈星移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瞥了他一眼。
时映星:“晚上你去不去啊?”
“不去。”沈星移拒绝的很干脆,时映星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全身赤.裸的吴畏拿着衣服挡住重要部位,对着沈星移就开始一通身与心双重折磨的输出:“沈哥,你干嘛不去啊,我们宿舍难得人齐了去聚个餐增进增进一下室友情谊吗,就当给我个面子吧……”
沈星移感觉额角的青筋直抽,心想你哪位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但碍于眼前的黑色物体太过辣眼,只能撇开视线有些无语的丢出两个字。
“我去。”
时映星本来是想给吴畏来上一脚的,但就听见了沈星移的话,本来想憋笑来着但是没忍住,靠在傅昼越肩膀上笑的花枝乱颤。
原来一肚子坏水的沈星移也有吃瘪的一天。
时映星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评分还不错的港式茶餐厅,想吃火锅的吴畏和傅昼越为此忿忿不平。
时映星跟带了两个巨婴一样不仅要花钱还要安抚他们情绪,简直花钱找罪受:“差不了得了啊,这不是沈星移不会吃辣嘛,总不能我们吃他在旁边看吧。”
本来还在扯着嗓子哀嚎的傅昼越瞬间闭嘴了,怔怔的看了一眼沈星移突然心头涌上了一股愧疚:“班长,我和你同班同学了两年我都不知道你不能吃辣,我这个室友真的当的太不称职了。”
他一脸我有罪我羞愧的表情,正在点菜的沈星移捏住菜单的指尖逐渐收紧,目光比晨间薄雾还要凉上几分:“你还有脸说?”
傅昼越讪讪一笑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点菜不说话了。
“哎,你说这粤菜吃起来多没滋没味啊,我现在就想吃辣的!”吴畏坐下来嘴里依旧嘀嘀咕咕,可手里的笔勾这个勾那个一刻没停过。
时映星简直要被挑三拣四的吴畏气笑了,“你这胖丫头还挺有脾气的啊!”
结果几道菜一上来谁之前吐槽的最多吃的也就最欢,吴畏百忙之中抽出嘴:“我收回我之前说粤菜没滋没味那句话,时哥,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啊?”
时映星夹起一只虾饺送进嘴里慢悠悠嚼着,嘴角微微翘起斜眼看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吴畏立马来劲儿了,就听见时映星含着笑的声音轻飘飘传进他耳朵里:“如果你能把这顿饭钱付了,那就算你表现好,我下次继续请你吃。”
吴畏:“……”这话的逻辑怎么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几个人吃完饭正好六点,吴畏是高二四班的,几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时映星他们三个慢悠悠走到教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白色的小洋楼隐匿于遥遥暮色之中,每间教室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从窗口透出斑驳明亮的光亮,笼罩在这沉沉天幕之下,像是糖罐子里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白色方糖。
看着他们三个从门口前后脚进来的赵简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你们几个一块儿吃饭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时映星有点纳闷赵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和沈星移吃饭是什么值得特地拿出来吃惊的事儿吗?
“你们吃饭怎么不叫上我们?怎么已经开始搞小团体了?!”
“不是,是时哥今天第一天住校请我们吃饭去了,不然肯定……”傅昼越最后一排替赵简解答疑惑,结果话还没说完坐在他左上方的纪律委员猛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傅昼越你都已经一个人坐了怎么嘴还是不停,进了教室就自己看书除了问题目不要多废话说了几遍了?”
傅昼越瞬间闭嘴了,就怕惹毛了霸王花自己的名字被记下来又得罚抄古诗词,只能小声嘀咕:“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也在说话,怎么就凶我一个……”
老李一般晚自习只会偶尔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学习,大部分时候都是让纪律委员周泽负责管理班级,这人可谓是老李的左膀右臂,是老李在教室的一双眼睛,铁面无私也不怕得罪同学,只要上了他的黑名单免不了又是挨老李的一顿批。
时映星刚要拿出周末剩了两张物理卷子开始做题,忽然感觉头顶一黑抬头一看是物理课代表张世宇拿着卷子站在他桌边,眼镜下的黑眼圈都快耷拉成熊猫了,一副很久没睡过好觉的模样。
时映星看着他这副模样感觉很眼熟,因为高一他参加物理竞赛的那几个月简直和他现在的样子如出一辙,每晚刷题刷到半夜,睡觉前满脑子都是什么分子动理论,什么电磁感应,梦里都是他在做物理题的场景,尤其是后来进冬令营集训的那段时间对于他来简直是噩梦,不过至少努力确实是有回报的,最后拿了个省一圆满完成了他的既定的目标。
“时映星你能帮我看下这道题吗?”
“行,你先放在这儿等我解出来再教你吧。”
“好,麻烦你了啊。”
“时映星,你能帮我看下这道物理题吗?”在前面听墙角的赵简看张世宇走后转过头故意拿着卷子语调阴阳怪气。
时映星翻了个白眼拿笔戳了戳他的卷面:“傻逼,这是英语卷子。”
“废话我当然知道。”赵简讪讪收回英语卷子,百思不得其解:“啧,为什么张世宇一直来问你物理题,不来问沈星移啊,他好歹也算个全校第一吧。”
时映星托着腮斜睨了一眼正在心无旁骛做题的沈星移:“废话,你的沈哥可是连上一届的物理竞赛复赛都没有过呢,人家当然来问我了不然还问你吗?”
“什么意思?”赵简皱眉,他从没听沈星移提起过这件事。
时映星吊儿郎当的往椅背上一靠,一脸欠揍的笑容:“你猜啊?”
“切,我稀罕问你,”赵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转过头沈星移:“老沈,我怎么记得上学期在表彰栏看到你名字了?”
沈星移抬眸:“那是化学竞赛的。”他想起这事儿就觉得烦躁:“物理复赛那天我睡过去了。”
赵简:“……”
看着赵简吃瘪的表情,时映星笑的一脸幸灾乐祸,还不忘自嘲:“这怎么听起来像我会干的事儿。”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阴阳怪气:“诶,简哥怎么转过去了,不是要问物理题的吗,怎么自己确定会解吗?”
他正笑得开心,抬头就看见周泽正在幽幽盯着他看,下一秒低头在纸上刷刷写上三个大字。
时映星:“操!”
晚自习到八点半的时候,班里就开始有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了,周泽在拍了两次桌子喊了五次安静后无果后,成功把正在巡逻的钱育生给喊来了,他气势汹汹的从后门进来“砰”的一声拍在了后门上,一声巨响过后全班瞬间安静如鸡。
第41章 鬼故事
“我在走廊就听见你们班说话的声音, 几个教学楼过来就你们班最吵!怎么了没有老师看着你们就不会自己读书了是吧,还有半个小时就憋不住了?”他瞪着一双眼睛环顾了一圈教室,凡是他视线所到之处学生纷纷成了发瘟的小鸡仔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生怕叫到自己的名字。
“纪律委员, 把你们班刚才一直在讲废话的同学名单给我,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反了天了!”在钱育生接过名单的前一秒时映星已经捂住耳朵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钱育生脸色铁青吼道:“时映星,傅昼越又是你们两个!”
“喜欢说话是吧?喜欢说话把《师说》给我抄五遍!”
“喜欢说话和抄书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啊……”傅昼越在背后不服气的吐槽,却不料耳聪目明的老钱听见他还在嘀嘀咕咕,气得他把手里的语文书敲得砰砰作响,唾沫星子乱飞:“还在说, 不够那就再加五遍,十遍《师说》明天早上交给我!明天交不上来你们俩等着吧!”
钱育生走后傅昼越彻底废了, 苦着一张脸寻求安慰:“时哥,怎么办啊, 十遍能抄的完吗?”
时映星根本没空搭理他, 低着头手里的笔沙沙作响一刻不停。
傅昼越有点懵的看了一眼沈星移:“班长,你同桌在干嘛呢?”
沈星移侧过头淡淡道:“在他被记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在抄了。”
罚抄老手时映星准确预判了钱育生肯定会让他们抄这篇课文, 因为他好像就知道这一篇语文必背的文言文。
话音刚落,时映星猛地停笔翻了一页纸:“好的, 两遍完成!”
傅昼越:“靠!时哥你等等我,我还没开始呢!”
等九点钟的下课铃声一响,时映星已经写完了五遍了, 他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收拾了下东西跟着沈星移他们走出了教室。
刚出教室的路上还有一群放学回家热热闹闹的人流, 等走到岔路口热闹的人流就径直往校门口走了, 而他们三三两两几个住校生则往岔路口另一个方向走回寝室楼。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人影, 在萧索的夜风里摇摇曳曳像是散落迷路的游魂,傅昼越走在路灯下影影绰绰的婆娑树影在他脸上像张牙舞爪的鬼爪,忽然他幽幽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下下水道的头发这个鬼故事。”
他扭过头灯光正好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分割成半阴半明的两面,配合着时不时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忽然在他们头顶一阵凄厉的夜枭嘶啼响起,吓得时映星下意识抓住了一旁沈星移的胳膊,“我操!”
傅昼越见时映星被吓到了下一秒捂着肚子大笑出声:“时哥,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我都还没开始讲呢,你就被吓到了。”
时映星庆幸还好现在路灯昏暗就不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了,感觉脸上有点热故作轻松镇定的笑了笑:“幼稚。”
话音刚落,身旁的沈星移冷不丁出声:“幼稚归幼稚,你能把手从我胳膊上松开了吗?”
时映星:“……”赶紧松开了自己的爪子顺带离他远了两步。
切,谁稀罕抓你胳膊啊。
傅昼越又酝酿了下气氛,沉着嗓子故作阴森的开口:“有个男人深夜下班回到家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就跑到厕所里想洗个澡,他站在淋浴间里刚打开淋浴就感觉那水特别冷而且还黏糊糊的,但是他没在意继续自顾自洗着澡……”
幽冷的夜风卷起地上枯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犹如指甲刮过地面刺耳尖锐,人影在灯火下时长时短时而层层叠叠扭曲,幽幽的跟在脚下。
“那男人听见奇怪的滴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滴答”“滴答”……他依稀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忽然门被什么力道骤然打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正说到关键剧情的傅昼越感觉一双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我操,我操,我草你妈的,妖魔鬼怪快走开!”
连带着时映星听得正认真地时映星吓得浑身一颤抖,抓住沈星移的胳膊就差人没蹦到他身上去了,惊魂未定的开口尾音还有点微微发颤:“你妈的吴畏是不是找死,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站在他们身后的吴畏有点委屈:“我刚才喊你们名字了,不过你们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的这么认真,没有听见而已。”
傅昼越没好气道:“我们在说鬼故事啊,你半路窜出来。”
“那继续啊,我也听听。”
“说屁啊,刚才的气氛都没了。”
“你不是说幼稚吗?”沈星移低头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时映星紧紧抓住他胳膊的那双手。
“这不是天黑,我刚才看岔眼了以为身后是偷袈裟的黑熊精才会被吓到。”时映星赶紧松开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哦?”沈星移挑了挑眉:“所以你是袈裟吗?”
被戳破的时映星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正好几人走到男生宿舍楼楼下,时映星顺道问宿管阿姨拿了一把钥匙,几个人爬了四楼到了宿舍就彻底瘫了。
沈星移一进宿舍就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了,傅昼越和时映星两个人赶紧拿出抄写本秉灯夜烛,吴畏刚从体育馆训练回来出了一身的臭汗倒头就累倒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什么翻了个身从床上探出上半身:“对了,我刚打篮球回来看见篮球场那边花坛里有一只小奶猫,我看它好像很饿就给他买了根火腿肠,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妈,要是没妈我都想抱回来养了。”
正在奋笔疾书的两人突然停笔扭头看向吴畏,吴畏一看他们在听也来劲儿了:“就我巴掌这么点大小,是只小橘猫叫起来特别奶,像是小猫在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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