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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荀敛思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形影不离的某尊大神。谭欣被选择性无视了。
“网络上的反馈还不错，朝花的发帖数创新高了，T.B.B的粉丝数增加了六位数，三人各自的粉丝数也都有增加，其中商珲的增幅是最大的。”谭欣将唐静最关心的数据一一报了出来。
重明和毕方却在一旁跳脚：“为什么商珲那家伙增加的最多？！”
唐静边听谭欣说话，边分心扭过头朝两人吼了一句：“因为商珲表现最好！智商在线！情商在线！你们两个都给我向他好好学习！”
商珲鄙视地看了眼缩着脖子的两只鸟，竟然害怕区区人类女子，啧。
“还有商珲！以后不许在镜头前明目张胆地说他们两个蠢！”唐静突然想起来，朝商珲说道。
“是！”商珲一个激灵，换来重明和毕方毫不遮掩的嘲笑。
风清出关了。
他拿着创作出的成品找到了荀敛思。
“快看看怎么样。”漂亮贵气的小脸上写满了‘求表扬’。
荀敛思为难了，他虽然是开娱乐公司的，但他看不懂曲谱啊，不过歌词倒是写的挺有意境的。
“风清啊，歌词很不错，你看，要不我把程鑫程颐找过来，让他们参考参考？”
程家兄弟已经是A.M.A的签约作词作曲人了，正在为王一阳创作新歌。两人拿到风清作品的时候还有点懵，这个风格，不太像流行音乐啊。
“我把戏曲元素融合进去了。”风清高傲地抬着头，嘴里嘎吱嘎吱地咬着巧克力棒。
程家兄弟对视一眼，你这不是把戏曲元素融合进流行音乐，而是把流行音乐元素融合进戏曲里了吧，大段大段的花式唱腔，加上诸多的民族乐器伴奏。心里试着哼了一小段，别说，还挺有韵味的。
“风清，你能唱一段听听吗？”毕竟他们俩对于传统戏曲流派无甚了解，单看曲谱只能猜测一二。
“当然。”放下装着各式巧克力的盘子，风清张口就来：“绣娘红装对窗欄，期盼郎君归家还……”清亮的嗓音带着欲语还休的情意，描绘出了一副女子坐在灯下做着绣活殷殷盼望着丈夫能够从战场上平安回来的景象。
啪啪啪——
荀敛思用力鼓掌，他没想到小凤凰竟然能给他带来这么大个惊喜。
“很好听很好听，风清啊，你是打算先录制发布这首歌，还是再写几首后一起发布呢？”
风清考虑片刻：“先发这首吧，看看市场接受度如何。”
荀敛思桃花眼微微睁大了一些，青鸾童子已经连市场接受度这样专业的用词都掌握了嘛？看来鸟和鸟之间果然有种族屏障啊。
阿嚏——这是莫名打了个喷嚏引来商珲嫌弃眼神的重明和毕方。
苏宁坐在快餐店，新晋男朋友熊雄在服务台点餐。自从在《组合》决赛现场相识，两人就互相加了通讯方式，聊着聊着就擦出了火花。今天快餐店的人特别多，苏宁探头看了眼，估摸着熊雄还得排一会儿，便拿出手机准备打发下时间。咦，风清出新歌了？垃圾公司怎么都不做个宣传。
点进风清的围脖主页，一首名为《忆相思》的新歌置顶在最上方，苏宁手痒痒的就想点开，可是她没带耳机，公放的话会影响到其他人。正在为难之际，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是风清的新歌？”
苏宁抬头，一个瘦瘦的戴着眼睛的男孩子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看你手机的，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余光扫到的。”男孩子正是李志林，他在快餐店附近的培训班上课，中午过来吃个饭。
苏宁刚准备说没关系，眼神一闪指着李志林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小声问道：“那个，能借你的耳机用用嘛？我想听风清的新歌，但是没带耳机。”苏宁有些羞耻，她竟然对着一个陌生人借东西。
“啊，可，可以，给你。”李志林迅速摘下耳机递给苏宁，自己则是坐到了苏宁对面。
接过耳机，苏宁连忙插上手机点开了《忆相思》的播放，一阵明亮清澈的琵琶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风清那极有特色的纯净嗓音。苏宁心中一动，这是……戏曲？因为外公的关系，苏宁对于戏曲并不陌生，相反，她还会跟着外公哼哼几小段。这应该是国剧的唱腔，苏宁想着，风清将春闺怨妇的幽咽婉转拿捏的哀而不伤，将女子的妩媚娇柔表现的恰如其分。
真是好听到让人想沉溺进去。
李志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苏宁点了重复播放。他也很想听风清的新歌啊。
熊雄捧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餐盘回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被绿了。这个瘦不拉几的家伙是谁？难道想撬墙脚？
沉浸在风清歌声中的苏宁是被餐盘撞击桌面的声响唤醒的，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宁宁，他是谁？”熊雄委屈地指着李志林。长的没我帅，身材没我壮，眼神也没我的犀利，苏宁怎么可能看上你？识相的，赶快走！
“啊？我不知道啊。”见熊雄面色狰狞的挽起袖子，苏宁找回了掉线的智商，赶紧拉着男朋友坐下：“我刚才为了听风清的新歌，向他借了耳机。呃，因为新歌太好听了，一不注意就入迷了。那个，不好意思啊，耳机还给你。”苏宁赶忙将耳机摘下还给李志林，芙蓉面染的红红的，真是丢人。
见女朋友尴尬的模样，熊雄挠挠头替她赔礼：“兄弟，抱歉啊，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点，我点了很多，够我们三个人吃的。”说着，将餐盘中的汉堡可乐薯条各拿了一份放在李志林的面前：“你不吃，我们也吃不完，多浪费啊。”
……
有了上一张专辑打下的良好基础，《忆相思》一经发布就迅速传播开，与荀敛思预想的不同，网络上虽然有关于歌曲体裁的不解，却没有质疑与□□，粉丝们并未因歌曲更偏向于戏曲风格而退却，甚至引发了部分人对于国剧的热衷。
第56章 机灵
接到方大山电话的时候，荀敛思正在陪帝江搭建游戏中的世界。风清从香江回咩咩市时，方大山并未陪同，而是留在家里休息了段时间。此刻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询问为何《忆相思》会单独发售，而且还是在专辑《清风》之前，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专辑的发售。荀敛思听见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当时光顾着满足小凤凰的要求，完全把这一茬给忘了。直到方大山提起，方才想起来那张已经完成录制马上就要投入市场的新专辑。
“对不起，方老师，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请您放心，《清风》的销售不会出现问题，各方渠道都打点好了。”嘴上是这么说，荀敛思的心中也有些没底，销售量有粉丝在倒是不愁，他担心的是口碑。谁会想到风清首次写歌就创作出了这么优秀的作品呢？质量与新专辑的主打歌相比也是毫不逊色了。
“发售时间离得这么近，不会被怀疑是故意圈钱吧。”荀敛思暗自嘀咕。不行，得找谭欣和黄微微开个会商量下对策。
“圈钱？”谭欣和黄微微互相看了眼对方，双双沉默。
圈子里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按照行规，一张专辑通常有十到十二首歌，普通版的售价在百来元一张。前几年有个别人为了赚钱，故意把专辑内的歌拆开，按单首歌19.9的价格出售了四首后再将剩余的歌曲打包进专辑，后来被粉丝发现那四首歌与专辑内的歌曲风格高度一致，无论是歌名还是意境竟然都存在相连性，加上对家的落井下石以及工作人员的爆料，这才东窗事发。从此以后，这类割韭菜的事件就被粉丝深恶痛绝。
“应，应该不会吧，《忆相思》和新专辑的曲风大相径庭，压根没什么联系啊。”谭欣辩解的语气显得有些踌躇。
黄微微在她边上不住点头，现在的情况跟几年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是这么说，怕就怕……”话未说完，达目的电话打了进来。“什么？你说的是谁？确定是那位大师亲自发的，不是有人冒名顶替搞事情？知道了，我会让谭欣协助你。”
听见自己名字的谭欣心中一动，看老板的脸色不像是坏事。
“老板？”
“谭欣啊，达目那里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帮忙，优先级高于新专辑。”
谭欣张张口，想打听达目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刚才还眉头深锁的BOSS这会儿竟然面露轻松。不过她的话尚未出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看着缓缓打开的门，不知为何，她竟起了起皮疙瘩。
怎，怎么没人？
“嗷－汪汪~”
“原来是团子啊，吓我一跳。”谭欣宠溺地看向冲进来的红毛狐狸·狗，这只小家伙可是所有人的宠物，特别是前台两个小姐姐，整天就抱着它各种喂食。被毛团子一打岔，谭欣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便与黄微微回去了。
“你怎么过来了？”荀敛思低头看着假装乖巧的毛团。
“嗷，主人，大主人找你。”大主人就是帝江，对于毛团的称呼，荀敛思没有丝毫不满，武力值比不过，没有人权。
“帝江？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荀敛思掏出手机，的确没有未接来电。
主人，你离开后，大主人把手机给摔坏了！毛团子在心里回了句，想到帝江瘆人的目光也不敢说。嗷，主人，你自求多福吧，小七帮不了你。
帝都某个历史悠久的四合院内，梨园宗师秋晏坐在太师椅上假寐，不时跟着手机外放的曲子哼上两句，心情颇为不错。
他的大徒弟也是养子秋一白是个老实敦厚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地望着师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师父也到了这个阶段了嘛，不过是听了首歌就对人家小盆友惦记上了。听说那个小孩刚成年，不会被师父给吓到吧。
院子里的动静吸引了秋一白的目光。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唱歌的小盆友到了。
“先生，这两位是老爷子的客人。”管家将风清与达目引荐给了秋一白后便退下了。
达目作为经纪人自然要负责寒暄赞美，与秋一白你来我往了一番，发现秋晏仍旧闭着眼，心里有点着急。
“咦，这把降香黄檀椅子不错，我也想买一把。”风清开心地围着椅子转了转，嗯，色泽华丽，花纹呈鬼脸状，自带微香，应该是个老物件了。人间没有梧桐木，勉强用黄花梨替代一下好了。
坐在椅子上的秋晏睁开了眼，目光如炬地盯着风清，后者仍在打量自己身下的太师椅，丝毫不像秋一白与达目那般被自己的气势所镇。良久，秋晏表情染上笑意：“小友也喜好这些老物件？”
秋一白心中微动，师父竟然以友相称。
风清这才注意到椅子上的老人家醒了。
“我只喜欢好的。”
而非贵的。秋晏在心中替风清补充。
“小友可喜欢国剧？”
“嗯。”还喜欢落地唱书和采茶调。
“小友可知我为何请你过来？”
“不知。”你是谁啊？
“小友可否唱一段？”
风清眨眨眼，想到荀敛思在他上飞机前打电话关照的话，要“尽量满足那位老先生的要求”、“对那位老先生要客气有礼”、“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那位老先生看”，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这里的老先生应该只有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吧，那他就是荀敛思口中的‘那位老先生’咯。
“可以。”风清压根不需要清嗓子，开口就来了两段。第一段音色明亮华丽，毫无拖泥带水之感，却又咬字清晰韵味十足。第二段节奏缓慢，色调暗淡凝重，将压抑的悲伤与忧郁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秋晏一连说了三个好，之前听《忆相思》只以为风清适合唱花旦角，不曾想竟是个继承皮黄腔的好苗子！激动的老爷子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一会儿看看秋一白，一会儿看看风清，面色纠结，似是有难以决断之事。
“师父，您别激动，有事咱们坐下来说。顾医生可是交代了，您心脏不好，要保持心情平和。”
平和个屁！秋晏在心里骂了句。明明就是关门弟子的好材料，偏偏碍着辈分没法收，这让他如何平静的下来？
梨园是讲究辈分的。目前华国辈分最高且仍在世的就是秋晏，比他长一辈的都走了，同辈的倒是有，可见着他也得抱拳作揖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师哥’。秋晏这辈子共收过三个徒弟，大徒弟就是养子秋一白，目前担任帝都梨园剧团的团长，算是勉强继承了他的衣钵。二徒弟是个女娃娃，老天赏了个金嗓子和一副好容貌，可惜被个洋人拐走客死异乡。三徒弟原是他家门口的乞儿，瞧着可怜便收了回来，好在也有些天赋，偏他是个心术不正的，走投无路之下自己绑了块石头跳河了。因着二徒弟和三徒弟的事伤了心，秋晏之后再也没收过徒弟。
直到现在，他终于起了收徒的心。可是——
“你是个好苗子，我有心收你为徒指点国剧一道。可惜目前梨园行的老一辈都走了，我若是收你为徒，怕是除了我那师弟以及他的徒儿们，其他人无论老少都得将你供起来。偏你不过是个刚满十八的孩子，这让那些在梨园中磨练了几十年的同行如何自处？唉，罢了罢了，就当是老头子我没这个福气。”说着说着，秋晏竟然双眼泛红了起来。
作为凤凰，你们人类本就应该把我供起来啊，关年龄什么事儿？风清不解，随后他又想到——
谁要拜你为师啊？！我的主人可是女娲娘娘！作为娘娘的爱宠，我怎能拜一个普通人类为师？！
“师父，您别伤心，这事儿好解决。我把这位小朋友收了，名义上我跟他是师徒，实际则由您来教导。这样既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又能抬高他的身份让旁人无法欺凌于他，您看可好？”秋一白拍着老爷子的背给他舒缓情绪，低声说着自己刚想出来的法子。
嗯？秋晏愣了愣，似乎是个好办法？
“小白啊，你这辈子恐怕就这会儿最机灵了。”自秋一白十岁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的称谓重出江湖，让他尴尬不已。可是面对养他长大教他本事的秋晏又无法反驳，只好闷闷地点头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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