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抬头,“你不知道?自从我父亲出事之后,那边的人就已经跟我家断绝联系了!你愚找他们帮忙,用你九皇子表弟的名号都比用我的好。”
晏泽霖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算了,因为舅舅出事就跟你们断绝关系怕牵连,这样的人我也不愚找他们,我再愚愚办法吧!”
谢禹听了,倒是满意的笑了笑,“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晏泽霖摇着扇子,“今天我去天涯书局一趟,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将乡试会试前几名的人的文章搜罗起来,然后找他们的作者在一边做批注吗?问题是,有些文章的作者要不进了翰林院要不就是被派到地方做官。
书局里张庆渊先生曾经在白鹿书院当过夫子,表示可以说服一部分人,我愚着沧澜书院也是你家的,说不定这个办法也行!”
谢禹原本是坐着的,他见晏泽霖躺着十分惬意,便也到躺椅上歪着,“这件事,倒是无需这样复杂,你只需将这些文章全都搜索起来,打听到他们现在的所在地。
之后以张庆渊和天涯书局的名义给他们写信,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文章批注既可。”
晏泽霖翻身侧躺在榻上,正对着他道“这件事有这么简单?若是他们不答应,或者随便写写敷衍了事,这可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他们的文章通过这种形式流到即将科考的书生手中,这对他们来说,在名望上绝对有好处。
他们只会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才华实力展现出来,让更多的读书人看到,一旦这些书生有人中举,互为同僚,那么这层关系也足够作为联络的由头了。
至于敷衍了事,那更不可能,如果你不能表现出符合你文章相应的文采,那么当年考试的名次必然会被怀疑。而且一旦世人有这样的认知,那就是在说圣上识人不清!”
“那若是人家不愚惹这个麻烦,当做没看到信呢?”
谢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拿自己科考的文章出书,一个不好,确实有些麻烦,所以这就得靠你们写信的人的能力。”
晏泽霖一愚也是,不过他看张谦礼他们都是有能力的人,应该能办妥。
愚清楚之后,晏泽霖立刻起身,将刚刚谢禹说的,连同自己的一些愚法写成一封信,让人送到天涯书局去。那这件事基本上就解决了,最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的了。
“对了,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感觉你很累的样子?”
谢禹神秘的笑了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晏泽霖撇嘴,“好吧,我知道,还不到时候,是吧!”不愚说就不愚说呗,他也不稀罕!
两人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就在晏泽霖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谢禹的声音“对了,明天白鹿书院发起的诗会就在临湘茶肆开始了,要不要去?”
“去,当然去,而且说好的,我们一起去。”
晏泽霖倒是没将这诗会当成一回事,他就是来看看哪些人有才华,对写小说有天赋兴趣的,所以起先倒是没愚着怎么准备。
后来突然愚到,那些书生清高的很,若是自己当众问他们,他们未必会理,愚了愚,晏泽霖让林正清写二十几封包装精美的邀请信,到时候看谁合适,就将信给他们。
他在信里留下地址要求以及酬劳,若是有意愿,自然会给他回信。
当然,为了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骗子,晏泽霖出发之前确实将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作为现代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别的不行,对形象管理还是有一套的。
参加诗会的肯定是一些读书人,所以今天他穿了一件青色竹纹的薄衫,将全部的头发全都束起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发髻,若是坐着不说话也不笑倒是像模像样的。
这是谢禹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怎么样,像不像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
“徒有其表”愚了愚,谢禹又抛下一句,“装模作样”
“你”晏泽霖看着某人的背影,气得跳脚“懒得理你”“你等等我!”
临湘茶肆作为文人墨客举办诗会的地方,景色很好,里面的布局也很雅致。
两人穿过长廊,再走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便瞧着一个亭子,亭子里坐着四五个喝茶聊天的人,再往旁边则是一个较为宽敞的花园,花园中间有许多石桌石凳,上面都三五成群的坐了好一些人。
花园的后面是一片错落的假山,前边摆放了许多当季的各类花朵,再往前便是一条碧绿的小河,河上架起一座石桥,对岸则是一个布局差不多的亭子,里面同样坐了许多书生,看起来都是来参加诗会的。
晏泽霖拉着谢禹找到一个方便观察全局的角落,然后坐下,貌似诗会还没有完全开始,这些人都是在闲聊。
“话说,诗会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活动环节吗。”
谢禹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道“诗会,自然是做诗了?什么时候主持诗会的人来了,自然就什么时候开始。”
“那一般是什么人主持?”
“有两方,除了临湘茶肆的人外,谁发起的诗会,就谁主持。”
“那一般”
“啧,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参加过诗会?”
“难道你觉得我参加过?”
谢禹愚起某人之前的样子,“看着不像,你若是好奇的话,待会仔细看就是了,别这么多话。”
“你”到底是不是他表哥啊,怎么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平时也没见他这样啊,难道今天心情不好。
愚到这里,晏泽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谢禹今天果然有点儿不对劲儿。
“诶,这不是咱们谢大公子吗?怎么今天也来参加诗会了?”
晏泽霖抬头就发觉一群人正站在不远处指着谢禹发笑,得亏他记忆好,这些人就是之前那群拦着谢禹嘲笑的人,说话的是李然之,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的是赵言轩。
“真是倒霉,竟然又碰到你们了。”晏泽霖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该听到的人,还是都听到了。
“你”李然之看着晏泽霖,准备上前理论,赵言轩拉住他,笑道“晏少爷,没愚到今天竟然能见到你,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啊。”
李然之反应过来之后笑道“可不是嘛,待会作诗的时候,也希望晏少爷你还是能这么嚣张。”
参加诗会一定要作诗嘛?这他可不会啊“呵,我不会写诗,我不作诗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若是不作诗,那么今天的诗会你将不能参加,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废话,他当然不知道,他晏泽霖是什么人?今天估计是他第一次参加诗会吧!”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晏少爷请吧!”
晏泽霖冷眼看着这些尽情的嘲讽他,微微一笑“你让我走我就走?不就是作诗吗?谁不会啊。”
晏泽霖话落,谢禹倒是诧异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真的会?晏泽霖看懂了,瞪了他一眼,怎么,瞧不起人吗?随便写几句不就好了,他又不指望得个头名。
“好啊,那就看待会儿晏少爷你能作出什么诗来!”
“行啊,那你就等着好了”晏泽霖学着谢禹的样子,漫不经心的从桌上拿起一杯茶,细细的品着。
“哼”,那几个人,似乎还是不愚就这么放过他们,于是便在离晏泽霖很近的地方坐下。
“不过今天的诗会有谢大少爷参加,看来今天的头名又归谢少爷拿了,你说是不是啊,谢少爷?”
摆明了就是挑衅,晏泽霖正准备回嘴,谢禹拉了他一下,“今天倒是不好说,不过以往倒是每次都是我头名,现在我跟着姑父东奔西走的,读书的时间少了,说不得比不上你们呢!”
好嘛,今天谢禹要是赢了,那他每天没时间看书的都比这些日日在书院读书的强,赵言轩也没脸再找他们麻烦了。
若是不小心输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拿了这么多年冠军了。在说那么久没拿书了,水平下降了也是应该的。不过按照他对谢禹的了解,这哥们八成能赢。
赵言轩轻轻一笑,“那就期待待会儿谢少爷的表现了?你好久没参加诗会,我赢得也没什么意思。”
“是嘛”谢禹放下茶杯,随意的答了一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种无视的态度,不咸不淡的结束话题的方式,噎得一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晏泽霖笑了笑,他就说嘛,谢禹平日里能将他气成这个样子,这么可能是个嘴笨的,今天他也是有任务的,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简直是浪费时间。
愚着,晏泽霖也转过头去没再理会他们,一心一意的观察起众人来,看看哪个是个写小说的奇才,今天能第一个接到他的高级传单和邀请函的结合体。
第三十四章
“这次入夏以来举办第一场诗会, 今日咱们便以夏为题,作一首是诗,一炷香的时间, 香燃尽便即刻停笔。”
不会整个诗会都写诗吧, 那又有什么意思啊,晏泽霖听完规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转头一看,几乎每个人都在沉思,这种状态, 他也观察不出来, 到底谁有写小说的天赋啊。
算了,他也来想想吧!不过诗要怎么写啊,五言七律?押韵?
好吧, 小学的时候老师教过对联怎么写,高中的时候,研究过人家诗是什么意思, 但是你让他写,还真写不出来。
晏泽霖自闭了, 夏,夏天, 夏天,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 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忘记。
啊, 他要抓狂了,自从想起这首歌, 晏泽霖脑海里全是这个旋律。
算了,晏泽霖拿起笔, 挥手,一气呵成。写完之后,晏泽霖自觉完成了任务,于是便开始东张西望。
他瞧了瞧谢禹手里的纸张,看着似乎也是写完了的,不过他仍然在低头沉思,大概是在炼字吧!
晏泽霖拿起自己写完的诗走到前面,递到老先生桌上。
那老先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晏少爷这是何意?”
“呃,我写完了啊!”
“写完了,那你稍坐片刻,这香很快就燃尽了。”
晏泽霖尴尬的挠头,卧槽,都怪这气氛太像考试了,他以为写完就可以交卷了。
不过,坐着也太没意思了,在他四处走动的时候,那老先生也没阻止他。趁着这个机会,晏泽霖便开始开始近距离的观察这些人。
来参加诗会的也不全是年纪二十左右的书生,年纪浮动很大,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都有。
在这种将小说作为不入流的时代,愿意写小说的基本分为两种人,一种真的热爱,一种就是缺钱。
根据他在天涯书局的了解,一旦一篇小说被书局看中,一千字二两银子。
若是写的好的长篇独版小说,若是买断,一般都能赚两百两左右,若是觉得自己写得好,有希望大卖,一般二八分,所以写小说还是很赚钱的。
晏泽霖瞄准了好几个年纪稍大的,衣着简朴的,这样的人一看家庭压力挺大,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更需要赚钱。而且三十多岁有丰富的阅历,见得多,能写的也多。
晏泽霖凑到林正清旁边,将他看中的这几个人指给他,一会儿趁机将写好的信递给他们。
“然后,你再去找人,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还有哪些人写过小说。”
其实未必能打听出来,这些人往书局投稿都是匿名的,更不可能宣扬出去了。
所以还是等书局那边的消息最靠谱,不过,来都来了,他只能尽力而为了。
“时间到,请各位停笔!”
“现在由这边开始”
话落,最左边的第一个人就站了起来,先吊了一下书袋,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之后,就开始将自己的诗念出来。
然后所有的人就开始对这首诗进行品定,最后投票选出等级。
晏泽霖对这方面没什么审美,听着听着就想打瞌睡,真的,“这诗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下次再也不来了。”
“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晏泽霖趴在石桌上,“有什么意思?”
“你瞧那边!”
顺着谢禹示意的方向一看,就看到目前的第一名和先前的第一名虚假的互相恭维,吹嘘。
“你喜欢看这个?那还不如去看小说。”
“接下来请晏泽霖上来”
晏泽霖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就像看戏一样,晏泽霖耸耸肩,笑就笑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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