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去迪厅、夜店,倒是很符合林哲,不过这钓鱼嘛,实在是出乎意料。
当他收拾钓鱼装备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林泽的打算。
看着镜中自己,为了防晒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造型:黑色的长衣长裤、绿色马甲、面罩、墨镜以及遮阳帽,简直是一丝皮肤都没露在外头。
面罩之下的陈喜,抽了抽嘴角:“这位大哥谨慎过头了吧!”
收拾好装备,按照林哲发过来的定位,陈喜直接开车奔去赴约。
趁着清晨,陈喜开车出了北京城。
沿着乡间小道一路北上,左拐、右拐上了土路,又开了一段,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河沟。
此时,在河边,正有一个穿着红马甲的人,坐在那里垂钓,这是一个野生垂钓点。
和陈喜极尽相同的打扮,并且他为了防晒,还在他的小马扎旁边,支起了一杆遮阳伞。
看着那有些削弱的身形,陈喜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林哲。
这个时候,可能是听到车子的动静,远处那人冲着陈喜招了招手。
确定是林哲,陈喜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系列钓鱼工具,走了过去。
来到那人身旁,陈喜打了个招呼:“林哲。”
“你来了,坐吧。”
林哲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浮漂,看起来特别的专注。
摆放好小马扎,掏出鱼竿,系上鱼线、鱼钩,将带来的鱼饵穿在鱼钩上,举起鱼竿,用力一抛,看到鱼钩带着浮漂进入水中,陈喜终于坐了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此时林哲正侧过头在看着他。
“你还挺专业的,我认识一个渔场,下回咱俩可以一起去。”
陈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一直以来,他对于林哲的定义都是以情敌定义的。
和情敌去钓鱼?
这是什么神展开?
林哲也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今天单独把你叫出来,没告诉寒天野,我只是想跟你一个人说一说。”
陈喜握着鱼竿的双手紧了紧。
“其实我是想解释一下上回照片的事情,我和寒天野也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哲开口说道。
“停,你别说了。”
陈喜立马打断了他,
“其实我来之前也想了挺多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反正我只看现在。”
既然林哲今天能把他叫到这里来,并且还提到了和寒天野,看来这人什么都知道的,都是大老爷们的,并不需要扭扭捏捏的隐藏些什么,还不如说开了。
况且有寒天野那天的承诺在,陈喜现在什么都不害怕了。
听到这话,林哲却是笑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那应该不算是误会吧,哪怕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清楚记着当初这人说的每一个字。
‘我来替寒天野清理垃圾,垃圾如果放的时间太长的话,就不好了。’
这人当初把自己比作垃圾,如今再见到这人,按照陈喜的性格,没冲上去打这人一顿,已经算是够好的了。
还能有什么样的误会呢?
“你当初说我是垃圾,现如今又在我这边说什么误会,你不觉得挺可笑的吗。”
林哲是寒天野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
现在这人想要把话说明白了,那么他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垃圾了?!”
墨镜底下,林哲瞪大了双眼,
“这么多年,咱俩总共也就见过一次面,不对,还有一次是在你们的花场秀上。”
看到这人不承认,陈喜心里多年压抑的火气冒了出来:“八年前,在寒天野家,你说我是垃圾,要赶快丢掉。”
话说当初陈喜和寒天野混的时候,两个人约定好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只谈性不谈爱,到时间一拍两散。
谁知道寒天野实在是太符合陈喜的审美了,两个人配合的也着实太过默契,陈喜慢慢的就陷了进去,应该说他想和寒天野再试试‘爱’。
但是就在约定好的最后一天,大早上醒来,陈喜不见寒天野的身影。
他刚开始还以为寒天野有事出去了,但是给这人打电话却打不通,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天。
想来寒天野还记得当初的约定,为了他们两人分开时不至于太难看,故意的躲开了,看来这个人把一切都想好了。
虽说他们当初约定了,但是寒天野什么话都不说、故意离开的举动,还是让陈喜有些伤心。
那一个礼拜,他们相处的是那样的开心,他发现寒天野就是他想象当中的另一半。
那个时候陈喜年少轻狂,而且还楞头青,没想到初次尝到爱情的感觉,就发现自己只是一头热,还真挺受打击的。
不过正因为是楞头青,陈喜觉得他有必要等寒天野回来,当面确定一下。
如果寒天野对他只是玩一玩,那么他立马掉头就走。
其实,说白了,他不死心,他觉得他们相处的一个礼拜不是假的。
但是就在他等待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就是林哲,开门走了进来,看到陈喜的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就说自己是过来帮寒天野处理垃圾的。
听到这种标准正室撵小三的开场白,陈喜死心了。
原来还真是他的一厢情愿,没想到寒天野做得居然这么绝,不仅不出面,而且还找来其他人过来撵走他。
陈喜二话没说,直接拿着外套离开了寒天野的家。
当走上大街的时候,他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他当时觉得,可能这就是失恋的感觉了。
“啥?”
林哲一方面惊讶,陈喜居然对八年前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另一方面惊讶,陈喜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那不是在说你啊,寒天野那个时候要换房子,特地让我过去帮他整理一下。”
说到这里,林哲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那个时候我话还没说完,就跑出去了,等等,难道……”
他想到什么,又有些震惊,而这一惊,他直接站了起来。
突然,鱼咬钩了,整个鱼线绷得紧紧的,不过林哲完全不在乎了,他只是紧紧的握住鱼竿。
“我的天啊,不会是因为我你才离开的吧,这可不是我的错啊!那是你理解有误,我从来没撵过你!”
听到这话,陈喜抬头呆呆的看着林哲。
他不敢相信,难道一直以来,他都理解错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觉得我是那么婊的人么!”
陈喜转过头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鱼竿,他大脑一片空白,不过他想到什么,又转头问向林哲。
“那为什么那天我没联系上寒天野……”
林哲呼出一口气,他不由得重新坐了下来,感受着鱼咬钩的挣扎,开始慢慢收杆。
“他那天在珠宝店呆了一天,手机落车上了,你走之后没多久他回来了,知道你走,他还挺生气的。”
林哲说着,仿佛还记得那天寒天野回来,得知陈喜已经离开,大发雷霆的样子。
“这鱼还不错!”
收竿结束,一条看起来三斤左右的大鱼,被林哲钓了上来,他连忙将鱼放进了桶里。
“他去珠宝店干什么,而且为什么要生气?”陈喜咽了咽口水。
有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但是他还想确认一下。
这时他也有鱼咬钩了,不过他却完全顾不上了,任由鱼竿儿被鱼挣脱的弯弯的,一看就是个大家伙。
“我猜应该是给你买戒指了,用不用我帮你啊。”
林哲看到陈喜那边好像是条大鱼就想上手,不过问完之后并没有得到陈喜的回答,也就作罢,他只得重新上好自己的鱼饵,甩杆再次垂钓起来,
“那时候他回来看你不在,挺生气的,然后就想把戒指扔了,我觉得那戒指挺好的,就向他要了,寒天野刚开始说要给我,但是想了想又抢回去了,虽说他没说那个戒指是买给你的,但是,哎,你去哪里啊……”
林哲话还没说完,只见陈喜把杆儿一抛,转身跑开了,那速度简直是出奇的快,眨眼没影了。
林哲抛下自己的杆,赶忙抓住陈喜的鱼竿,开始用力拉了起来:
“这么一条好鱼,可不能撒手啊。”
说着,他笑了。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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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城的路上,陈喜给寒天野打去了电话。
“你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你。”
听出陈喜的焦急,寒天野不答反问:“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你在哪里?”陈喜重复问了一句。
“我在昌平这边的高尔夫球场。”
“知道了。”
陈喜一踩油门开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
站在高尔夫球场、一身高尔夫球装、拿着球杆的寒天野,有些莫名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寒天野打高尔夫球的俱乐部,和陈喜刚刚去的那个小河沟,都在北京城的北边,正经离的不是特别远,虽说如此,陈喜还是用了将近40分钟才到。
顺着修建好的柏油马路,陈喜进入了高尔夫球场,在指定的停车场停好车,他大步进入了接待中心。
当推开大门的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喜的身上。
工作人员们无一不目瞪口呆的看向陈喜。
话说陈喜现在的打扮,就差拿把枪了,否则的话,跟中东某组织成员有的一拼。
又是黑色长衣长裤,又是面罩、墨镜、帽子的,完全看不到长相,要不是他们见多识广,知道陈喜穿的是标准式钓鱼装扮,他们还真以为是过来抢劫的。
现在陈喜的造型,和他们这边白衣白裤的清爽装扮,简直是天差地别,仿佛是一只鸡进了凤凰堆。
工作人员虽说心中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来干什么的,害怕是抢劫、也害怕是精神病,不过强大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一名工作人员,微笑的走了过来: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我们这里是顶级高尔夫球场,但是我们这里的项目不包括钓鱼。”
陈喜:“……”
刚开始听第一句,他还觉得没什么,听到后面他就有些无语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反应了过来,他着急过来,全然忘了应该把面罩摘下去,不过现在他好歹是个明星,即便是能摘面罩,他也不打算摘了。
陈喜只得在面罩下闷闷的道:“不好意思,我来找人。”
“好的,那不打扰您了。”
看到并不是抢劫也不是精神病,工作人员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陈喜掏出手机,再次给寒天野打去了电话。
半晌。
当寒天野来到接待大厅的时候,看到坐在角落沙发、包裹的仿佛中东某组织成员的陈喜,他还有些不敢认。
“陈喜?”
陈喜听到有人叫,连忙回头,发现是寒天野,立马站了起来:“你来了,走走走,我有事找你。”
“等一下。”
寒天野拉住了陈喜,开始上下打量他。
“你这是钓鱼去了吗,也不至于包成这样啊。”说着说着,居然笑了出来。
陈喜有些微怒:“……别笑了,我有正经事找你!”
“好好,我不笑。”寒天野忍住笑,“去我的休息室吧。”
但是陈喜拒绝了,看了一眼窗外:
“我们去外面吧,找个空旷没人的小树林,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隐秘!”
他特意在‘隐秘’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寒天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有些无语:
“大哥,你知道今天北京多少度吗,34度,而且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估计外面已经有40度了,咱俩在外头聊会儿天都得中暑,尤其你还穿的像某组织成员似的。”
“但是……”
陈喜还想说些什么,寒天野立马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休息室是我的,隐私性可以保证。”
经过寒天野的再三保证,陈喜才终于放下了心。
然后,接待大厅的工作人员就看到一身洁白高尔夫球装的寒天野,领着穿着黑色长衣长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陈喜去往了休息区。
等两人走远了,工作人员不由得凑在一起,小声谈论起来。
“刚才那个是寒天野吧?”
“肯定是他。”
“那和他在一起的是谁?”
“看身形看身高,越看越像是陈喜。”
“哇,不是吧,再怎么避嫌也不能穿成这样吧!”
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笑了出来了。
进入了休息室,陈喜关上了门,开始四处查找起来,左翻翻、右掏掏,他的目标是针孔摄像头。
他可是在新闻中看过许多回,那些针孔摄像头无处不在,而且极其隐蔽,不是放在玩具里、就是隐藏在空调排风口里。
他绝对不能让别人拿到他的把柄。
看着陈喜这一身黑,还穿个绿马甲,鬼鬼祟祟的样子,寒天野再次笑了出来。
“你是过来逗我的吗!”
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道,
“而且你为什么要选一个绿马甲啊,这让你看起来特别的‘坚硬’。”
这就是说相声的语言技巧,我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让你去联想,这样的‘笑果’会更强。
这会儿陈喜已经检查完了,他有些无奈的坐到了寒天野的身旁,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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