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专程过来,和他不太正式的见了一面,知道了他隔壁这套房子确实是裴宛初长大的地方,两个人围绕这套房子谈了很多,对于裴宛初甚少提及的过去,闻意有了大概的了解。。
“你们刚到?吃了吗?”乔主动问起了别的。
“嗯,房子里有准备。”闻意回答。
“那你们先休息,明天在聊。”乔说完盯了威廉的脚一眼。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天冷了,不要光脚跑出来,你还站这么久。”
“好了好了,晚安明天见。”威廉率先跑了回去,乔和他们道过晚安也回去了。
闻意提着包站在门边,指了指门锁:“你的生日。”
裴宛初抿着嘴摁开了密码锁,房门打开,玄关处是一大束百合,闻意笑着说。
“欢迎回家。”
屋内景象有些陌生,地板和墙面虽然是新的,但是和以前的色调花纹相似,家具变得不一样了,但是格局没有变化。
裴宛初宛如二十年前第一次踏足这里,只是那时候是宛婷在他耳边说:“宝宝,这就是以后我们的家。”
现在是闻意站在他的身后说:“这是我们的家。”
“我找到了房屋中介那边留存的照片,但是很多家具已经买不到一模一样的,只有类似的。后面花园里已经翻过土了,种上了一些花草要去看看吗?”
“好。”裴宛初哽咽。
走过玄关,一转弯的客厅,饭厅的墙面上挂着他熟悉的照片,吕游所拍送上拍卖会的照片,只是当初威廉偷偷溜进来拍给他的时候,表面还封着透明薄膜,这会已经全部拆掉挂在了墙壁上。
推开通向花园的木门,感应灯亮起照得后院明显通透,曾经的枯枝黄土已经不见,种满了各种植物,有的已经开花。
“你妈妈当初可能种了蔬菜,药草和鲜花。前两样我大概是弄不明白的,所以我种了玫瑰,百合,满天星,还有一些别的看起来好看,我不认识的花。”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闻意牵住裴宛初的手,走回客厅顺道关上了木门。
“后院地面边缘铺了弱电流驱蛇器,除了蛇还有别的应该都不会爬进来了。”
上了二楼,闻意推开了最里侧的房门:“这间房屋是你的吧?”
房间里小床已经被双人大床取代,屋内的墙壁还是刷的天蓝色,漆水的味道还比较明显。
裴宛初内心百感交集,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家,离开了八年,如今重新踏足,每一个角落都留着他的回忆。
“我们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闻意今天叫人去超市采购了一番,他只叮嘱了不要买鸡肉制品,炸鸡,可乐,其他随便。
打开冰箱,上面有很多水果和果汁鲜奶,下面冷冻室里冻水饺,馄饨,汤圆,牛肉,猪排都有。
“煮点馄饨吃吧?”闻意抽出鲜奶倒了一杯放进微波炉加热。
“嗯。”裴宛初坐在餐桌边发着呆。
闻意对着袋子上的说明,分毫不差的量水,对着时间,盖盖子掀盖子,洒料包。
关火他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煮成一锅粥。
裴宛初沉默的吃着馄饨,闻意看他几次他眼睛一直盯着碗里,等到吃完,闻意把碗放进洗碗机,端着果汁放在他的面前。
“所以,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吗?”
“我确实不知道聊什么。”裴宛初这会更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小初,我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你都是自由的,你有绝对的自主权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或者威胁你。震寰现在真真实实在你手上,现在是,未来也是,他不会因为谁在执行而易主。我希望我们之间的问题可以抛开所有的外界因素,虽然事实上可能很难抛开。”
“小初,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或者让我重新追你。我希望你还能够再信任我一次,从过去到现在我没有想过背叛你,虽然……”
虽然那场订婚也算是背叛,但是并非他所愿,他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裴宛初的事情。
裴宛初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
“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裴宛初声音很低,像是问闻意,又像是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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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11
闻意起身走到裴宛初身后环住了他:“试试吧,好吗?”
裴宛初嗯了一声,一楼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这会吃饱了饭,裴宛初未彻底缓解的疲惫再次袭来,他打了个哈欠。
“没事的话,就先睡吧。”
他估计闻意这一天捣腾也是很累,闻意说好他转身上楼。
房间里被子,浴巾一应俱全,小到牙膏,大到沐浴液,须后水都是他用惯了的牌子。
淡淡的海盐味包裹着他,脑子里也清醒了几分。
闻意说:他是自由的,震寰现在真实在他手里。
震寰对他重要吗?对他本身而言其实没那么重要,他不过不想看着父辈祖辈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想要尽力拯救。
当初他和闻意从相识到后来不清不楚在一起,他似乎除了对这个人,其他别无所求。
大不了最后还是一个人……
他洗完澡换上睡衣走出房间,门外安静得很,门缝里没有一丝光亮。
他打开门,走廊大灯熄灭了,只有楼下的灯光照上来,他拢了拢睡衣走到楼梯口,看到闻意靠坐在沙发上穿着衬衣,腿放在沙发上搭着被子,抱着电脑正在和人讲话。
他条件反射的停住了步子,站在暗处,闻意声音不大,时不时有几个词句传到耳朵里,好像说的是震寰的工作。
闻意一抬头看见了暗处的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走下楼梯停在几步路外:“不打扰你工作?”
“裴总来了。”闻意对着电脑里说了句,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裴宛初套上外套稍微遮住了里面的睡衣,坐在了旁边,闻意调了笔记本,让他的脸和一侧肩膀进入了摄像头。
“我们正在闲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随便探讨,你来了就正好一起聊聊。”
闻意说的随便聊聊,大概也就是一次不太正式的开会,他全程听其他几个人侃侃而谈,完了还总问他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他能说自己脑子里缺东西吗,完全整不明白。
闻意扶着笔记本的左手,给他打手势,摆手就是不行,OK就可以可以考虑。
他一脸严肃,按闻意的提示,言简意赅发表看法,等发表完了,闻意立刻附和说出自己的看法,支持裴总……
电脑左下角显示十二点过了,闻意放那些人去吃饭,说他们也要休息了,明天继续。
他把笔记本合上放旁边,作势就要掀被子钻进去。
“你不是准备睡这吧?”裴宛初问。
“对呀,很多家具还没送来,只有你的房间有床。有空调,楼下不热的。”闻意没好说,其实他只定了一张双人床,他想的是如果能和裴宛初复合,带他来自然是两个人一起住,如果不能,房子送给裴宛初,他独自回来也有的住。
他哪里知道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花园外面晚上会有野狼,野狗溜下来晃悠,叫的很可怕,也会很吵……”裴宛初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那些鬼哭狼嚎的叫声曾经是他的童年噩梦。知道院墙很高,它们跳不进来,可是还是很害怕。
闻意一愣,摸出耳塞:“我堵上就听不见了……”
裴宛初脸色一下就僵了,本来他是陈述事实,想着让他上楼睡,感情现在搞得他极力邀请他和自己一起睡一样。
然后,还被无情的拒绝了……
“那随便你吧。”裴宛初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身就走。
闻意看着背影,后知后觉刚才其实可以趁机……
现在人好像气走了,那他还是去还是不去?
闻意迅速洗完澡,穿着睡衣抱着被子枕头摸上了楼,房间里没开灯,不过还好门没锁。
他摸到床边摁开手机,微弱的光线下,裴宛初侧躺在那一边一动不动,他轻轻放好枕头,掀开裴宛初的被子钻了进去。
“抱歉,我是怕吵到你睡不好。”
裴宛初没说话也没动,不过呼吸声出卖了他,并没有睡着。
闻意伸手把他揽过来,身体僵硬。
“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让我抱下吧。”
平常一句话,尾音里却透着颤抖的祈求……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手随意一撘,因为触碰到冰凉的被面而清醒。
独自睡了几十年,却因为那三晚改变了习惯,想要每一晚都抱着这个人睡。
裴宛初刚才泡了澡,后来又和闻意开了会,困劲早过去了,这会睁着眼睛背后贴着熟悉又陌生的温热。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裴宛初想不明白,他有哪点值得闻意紧追不放?
“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闻意的话里满是委屈,他和天玟的对话都曝光了,难道他还没听到他们从小就认识吗?
裴宛初确实没听清,殷红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
“什么?”
闻意叹了口气,看来是真没听见。
“震寰的办公楼在A座,闻氏二十年前的办公楼在B座。我母亲走了,我爸接手后找人来看了看风水,说那办公区不太好,所以第二年就搬去了别的办公楼。我小学时,放学就去妈妈的办公室做作业,偶尔去二十层的空中花园玩……”
裴宛初眨了眨眼,转动身体平躺,没插话等着闻意慢慢讲述。
“大概那年春天,我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搞破坏的小孩……”
“搞什么破坏?”光听前面,裴宛初觉得跟他好像有关,听到这,他觉得应该没关系,闻意说这个是想说他两有缘??
“他啊,穿得漂漂亮亮的,总喜欢穿着背带裤配小衬衣,还有个领结,脚上有时候是黑色小皮鞋,有时候是小白鞋。”
“搞什么破坏?”裴宛初有点着急,这说的样子跟他小时候好像,难道闻意认错人了?
“他总喜欢蹲在花坛边,把花坛里的土用石块,木枝扒拉松,然后用手指去插上一个个整齐的洞。玩的鞋子上,手上都是土还挺高兴。叫他别玩,一点不听话。”
黑暗中,裴宛初的脸微微发热,他嘟囔了一句:“这也不算搞破坏吧?也没破坏什么呀。”
“为了不让他玩泥巴,我天天去守着他,后来他终于肯看我一眼,让我和他下跳棋……下了好久的跳棋,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孩的名字,后来有一天他终于答应第二天告诉我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是长久的沉默,如果换做一年前,闻意说这些,裴宛初毫无印象。
但是今年,因为一些巧合的事情,他唤起了隐藏在童年深处的记忆,甚至很多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
闻意说的是他,所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抱歉,当时……”
闻意收紧了手臂把他紧紧揽在怀里:“不要说抱歉。后来我没有见到你,一直很担心,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至突然离世。然后你突然消失不见,这些年,我碰到和你眼睛相似的人总会多看几眼。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就好……”
“那天清晨在酒店走廊遇见你,我感觉你比我曾经以为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我第一次见天玟以为是你,后来观察了下不是。”
“所以你也观察了我很久?跟踪?盯梢?打听我的住址?”裴宛初听到他居然曾经以为天玟是自己,心里就很生气。虽然闻意也说过了,最初对他的突然消失就是担心,并没有什么白月光那种心思,但是他还是很生气。
“对啊,但是我只对你做过这些,就算是天玟我也是见他第二面就确定了不是你。你这么傲气的小孩,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怎么可能缠着别人一起玩?所以我只跟过你,盯过你。是不是很变态?”
闻意不等裴宛初回答,自己先答了:“但是我只对你变态。”
裴宛初低声的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闻意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似乎想把空白的这几个月全部补回来。
他能看出来裴宛初没有安全感,可是他又何尝有呢?曾经他以为他拥有极大的选择权,选择自己想要做的行业,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追逐自己的梦想,帮自己的至亲追逐梦想。
一纸DNA鉴定打破了所有表面的假象,他没有选择……
“天玟为什么会是裴振东的儿子?”裴宛初提出了一个疑惑,他不太想得通,虽然他帮裴振东打发小情人时,有一个娱乐圈的小花,但是他还是不太想得通。
母亲留下来的几本厚厚的日记是从婚前开始记录的,里面讲了裴振东出柜闹得天翻地覆,然后爷爷笃定他是个纨绔子弟,所以放逐了他,只给了他一点点股份,在自己生前就立好遗嘱,将震寰交给裴振林。
裴振东如果无后,他的股份百年后也会给裴振林的儿子。
裴振林不愿意放弃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依然培养他,带他一起管理事务……
“裴振东不是纯粹的GAY,他当初的出柜应该也不是主动,是被你爷爷撞见了,然后心一横就认了。天玟的母亲是谁我不知道,估计我爸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在天玟三四岁,他母亲带着他来扔给裴振东,说自己养不活了,送给你了。然后没要钱把孩子一扔就消失了,从此了无音讯,天玟出名到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完全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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