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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恶世[双重生]——暮遇醇

时间:2022-02-07 08:39:07  作者:暮遇醇
  “只是我眼下是个普通人,我知道。”庆忌道,“我需从头开始修炼灵力。”
  “你已过了最佳修炼年龄,从头开始,难如登天,你要付出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池唯容道,“你可想好了?”
  “容兄。”庆忌坚定地望着他,“从我找你的那天,我就想好了,我不甘心只做普通人。”他转头看江寻雅,“也绝不会今后只靠寻雅来护我,我不怕苦也不怕痛,只要能修成,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池唯容一笑,“隐和我说,你体内有白先生注入的纯澈灵力,只不过因为你现在是个普通人所以感受不到也起不了作用,但当你修炼达到一定境界后,这灵力会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或将大力提升你的修炼速度。”
  “真的吗?”江寻雅兴奋道,“太好了!”她回声一把抱住庆忌。
  “你这丫头真是不注意……”虚妄刚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拍江寻雅的头,却被庆忌拦住了。
  “妄兄……打不得……打不得……”
  “哎呀呀……不得了……啧啧啧……”虚妄收回手直摇头,“臭丫头也有人护着了,以后是碰不得喽。”
  “哼!”江寻雅傲娇地向他做鬼脸。
  “石以砥焉,化钝为利。”虚妄一拍庆忌的肩膀,“我们信你。”
  刚踏出门,池唯容就被他爹叫了去,虚妄孤身一人回下院的时候还在感叹,少爷真是没一刻歇的时候。
  下院大多数人还在修养,他百无聊赖地叼着草在院里的晃荡,晃到陆蜚英房门口的时候,发现他房间门虚掩着,虚妄忽然想到,大战那日,似是没见着他的身影。
  他停下步子,走到房间前轻轻推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
  不知道陆蜚英又偷溜到哪里去了,林叔要是知道,又该担忧了。虚妄这么想着,便准备退出去,就在此时,陆蜚英床下一盆花闯进了他余光,他眉间一蹙,进房把花从床底下拖出来。
  他认得这盆花,是那日陆蜚英拿回来让他救活的风信子。
  只是此时,这花已经枯萎得不像样子,虚妄疑惑起来,当时他给这花注入了不少灵力,按理说,有他灵力加持,哪怕过了这么久,也不应当枯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释放灵力在花上探寻,越探他眉头拧得越紧,片刻后,他倏地收回了手。
  夜,池唯容一进虚妄的房就抱住了他。
  “好累。”他叹道。
  虚妄本来到嘴边的话全部都封在了喉间,他抱着池唯容躺上床,望着他已呼吸均匀的脸,心疼又欣慰。
  他的大少爷终于会跟他喊累了。
  他替池唯容掖好被子,轻拍着哄他入睡,望着人安静地睡颜,终是没忍住俯身上去轻啄了一口。池唯容眉间微动,闭着眼就抬头准确地回吻了一下,虚妄一惊,以为自己弄醒他了,谁知他亲完就又眉间一松睡下去了,虚妄这才放下心来,将人揽入怀。
  他一夜未眠。
  翌日。
  池唯容揉着眼睛睁开,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在房里走动。
  “怎的起这么早?”池唯容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醒了?”虚妄忙跑过来,“睡一觉没那么累了吧?”
  “嗯,昨夜睡得特别好。”
  虚妄一笑:“我知道。”
  “你怎么回事?”池唯容盯着他的脸,“黑眼圈这么重?”
  “正要和你说,我带你看个东西。”
  陆蜚英房间。
  “一盆……枯萎的花?”池唯容盯着地上花盆。
  “是。”
  “有什么特殊?”
  “曾经陆蜚英拿这盆花来找过我,那时候花是半死状态,说希望我救救这花,我就给它注入灵力,后来花活了,开得很旺盛。”
  池唯容立马蹙眉头:“你注入过灵力的花,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不可能枯萎成这个样子,这花看起来就像被硬生生抽干生命似的。”
  “问题就在这儿。”虚妄道,“我昨天用灵力探测了一下,果然发现了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1、“长忆江南二三事,鹧鸪啼处百花香。”改编自——宋 · 释祖钦《偈颂一百二十三首 》
  原诗:
  眼空东鲁,口吸西江。
  机锋峻捷,不让老庞。
  仰山遮里别无禅道佛法,只有一口吹毛利剑凛凛如霜。
  要为人剪除笔病,换骨洗肠。
  长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花香。
  2、“石以砥焉,化钝为利。”出自——唐·刘禹锡《砥石赋》
  原文为:
  “石以砥焉,化钝为利。法以砥焉,化愚为智。”
 
 
第95章 嫌疑
  子时才回来的陆蜚英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进去后关上门的一瞬间,烛灯“呼”地被点上,屋内霎时大亮,他余光一沉,两尊“大佛”正端坐椅子上,他吓得一激灵,转身就往门外跑,刚打开门却一把扑在了结界上,被弹跌在地,门“嘭”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虚妄熏风一抖:“往哪儿跑?”
  池唯容淡定端起茶细抿一口:“坐,我们谈谈。”
  “少、少、少爷……虚虚虚妄师弟……”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你、你们在我房间做、做什么?”
  “做什么?”虚妄冷哼一声,脚一勾带出椅子下的花盆一脚踢翻在他面前,“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陆蜚英看到花盆的瞬间浑身一软,吓得直接没了声。
  “说话。”池唯容茶杯一搁,陆蜚英心里一抖。
  他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颤着声开口:“说……说什么……”
  “还狡辩?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我来说给你听。”虚妄起身,用脚点点花盆,“这盆花,是你之前让我救活的那一盆吧?”
  陆蜚英盯着花,不说话也不敢抬头。
  虚妄继续道:“注入过我灵力的花,不可能这么快枯萎成此地步,除非……”虚妄朝花盆上重重一踏,“灵力根本就没被花吸收。”
  陆蜚英浑身一寒,冷汗一颗颗滴到花盆上。
  “你设计得很是巧妙。”池唯容淡声道,“在花上连用两道符,一道渡灵符,将虚妄给花注入的灵力尽数过到埋在花底的东西上去,一道幻彩符,让花有复活盛开的假象,如此一来,表面看着就是虚妄注入的灵力救活了花。”
  陆蜚英往地上一软,嘴唇白得吓人,浑身也发起抖来。
  “埋在花底的、注入了我灵力的武器呢?”虚妄眼神一凛,质问道:“你用它做了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陆蜚英双手一抱头,跪下趴在地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虚妄继续逼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不会不知道只有注入了我灵力的武器才能破我设的结界吧?”
  “不是……不是……它……我也不知道……就是它……它……”陆蜚英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你我他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它被偷了!”他头闷在地上吼道,“那把刀!被偷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已经有了哭腔!
  虚妄和池唯容对望一眼。
  “我只是……我只是想用注入了虚妄师弟灵力的武器去、去山下卖了换钱!”他哭喊道,“一把普通的刀不、不值钱,可注入你灵力的刀就、就不一样了!能卖个好价钱!但是、但是你不会轻易给武器注入灵力的……”他已泣不成声,“我才想了、想了这个办法……但等我……等我第二天想拿它去卖的时候,才、才发现它不见了!它被偷了!本来我只懊恼没了一大笔钱财,可是……那日……”他把自己抱得更紧,蜷缩成一团,哭腔也染上了惊恐,“风狸来袭,池家结界被破后……我才知道,我闯了大祸了!”
  “你怎么证明是被偷了?”池唯容追问道。
  “我……”他带着哭腔费力思索,“我有人证!”他好像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在拿花给你之前,为了……为了拿到买家的订金,我们已经谈好价格了,收据我还存着!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带我们去见他。”虚妄一把拎起陆蜚英。
  “现在?”
  “不然呢?我们没时间陪你慢慢耗。”他抓着陆蜚英就冲出了门,池唯容跟在后面。
  路上询问了那买家的基本情况后,池唯容就立即传信让探子去调查该人的详细情况。
  行路到一半,被虚妄拎着的陆蜚英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们充其量只能知道花底下埋了东西,不可能精准地知道埋的是武器啊!你们!”他惊道,“你们套我话!!”
  “呵。”虚妄冷哼,“心不虚,怕什么套话?”
  一个时辰后,从那买家的家里出来,陆蜚英底气足了不少,他搓搓手赔笑道:“看吧,都对上了,我们只是单纯地做个交易,再没有其他的了!”
  “你好意思说!”虚妄没忍住踹他一脚,“你收了人家订金,东西没了,躲着不退,刚刚还是少爷替你还了!要不是你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找上门来,人家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人了!”
  “谢少爷!谢少爷!”他边退边畏畏缩缩地向池唯容行礼,“我下次不敢了!我是有原因,但这最大的坏事,可真不是我干的!破结界放魔族,我怎么敢!请少爷明查!少爷明查!”
  “闭嘴吧你!”虚妄做势又要踹他,他赶紧闭了嘴,自顾自冲在前面走。
  踏进下院,陆蜚英踟蹰在院子里,生怕因为此事得到什么惩罚,但没池唯容的命令他不敢擅自回房。
  “今天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池唯容冷声道,“否则……”
  “是!是!”他点头如捣蒜。
  “回去吧。”
  陆蜚英获得大赦,感激涕零:“谢少爷!谢少爷!”而后一溜烟窜回了房间。
  “故意放他走的吧,大少爷。”虚妄偏头望池唯容。
  “嗯。”池唯容应声,往房间走去,“刚刚收到探子回信了,那买家没什么问题,就是个走私奇珍异宝的贩子,跟魔族搭不上边。”
  “但陆蜚英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虚妄道,“先放他回去,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二是派人暗中盯着他,看他私下有没有出格举动。”
  “不错。”池唯容一笑,“我们家虚妄就是聪明。”
  虚妄刚好进门,一转身就把池唯容抵在门上。
  “哪有我们家少爷聪明。”他垂眸低语。
  池唯容呼吸是在一瞬间热起来的,他拽着虚妄衣领一扯,顺势又把人反压在门上。
  “才夸你聪明的。”他吻上了虚妄耳垂,“别总想篡位。”
  “少爷……”虚妄呼吸俞发急促,喉间的字已开始断断续续,“少爷的江山稳固得很。”
  池唯容吻住他的唇,边替虚妄脱衣边把人往床边带,扯掉里衣腰带的时候,他手一掰直接把人重压在床。
  “呃……”虚妄闷哼一声,哼声还未全出就又被池唯容堵了嘴,他体内血液像火一般腾地燃烧起来,窒息的感觉让他呼吸更加粗重。
  池唯容也没好到哪去,一边顾着身下的人一边扯自己的衣服,虚妄在意识半朦胧间还不忘跟他一起扯,只剩薄中衣时,池唯容紧实的肌肉猛地撞碰到虚妄身上,他浑身一抖,伸手紧勾住池唯容的脖颈。
  “阿唯……”他眼神已失焦,仿若在半醉半醒间要酒喝,呼出的湿热喷洒在池唯容耳边,“不要做天下人的少爷,做我一个人的少爷。”
  “好。”池唯容手插进他的发间,从热吻中抬起头,眼含湿润望着他,“就做你一个人的少爷。”
  他眸光一扫,俯下身再次吻了下去。
  大汗淋漓间,虚妄在震荡里几欲昏厥,身体摇摆不定,但又被池唯容抓着揽入怀,他觉得自己被固定在正起海啸的深渊里遭受汹涌波涛侵袭。
  在惊涛骇浪中,他一阵一阵软下去,浑身每一根毛孔都裹着汗水躁动不安,热气似是能把汗液煮沸腾,水开之时,他和抓着在深海里共同摇荡的人,在软到极致后忽而同时冲上云霄。
  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他意识不清,只觉自己飘在云间,极致的欢愉让他早不知今夕何夕。
  这一觉,虚妄一直睡到正午,池唯容反正是没舍得叫他。
  但眼下不得不叫了,他轻拍虚妄:“起吧,沈博渊和隐来了。”
  虚妄揉着惺忪的眼:“谁来了?”
  “沈博渊,谷梁隐。”
  “这小子怎么来了?”他带着睡意嗫嚅。
  “来看二三。”
  虚妄彻底醒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二三墓前。
  沈博渊跪伏在碑前已良久,先前众人都没去打扰他,可他似是没有起来的势头。
  “行了。”虚妄看不下去过去拉他,“你身上还有伤,别跪了,二三知道你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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