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裴岷点了麻辣香锅和炸鸡,又加了宋骄最爱的煎蛋和可乐。等外卖的空挡裴岷玩了会儿手机,苏惊予和路欢分别给他报了平安他一一回复,唯有盛佑臻那栏一个红点都没有。平时只要他离开一小会儿老男人就消息不停,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今天应该是真生气了吧。
又下雨了,也不知道盛佑臻的左肩还疼不疼了,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裴岷看着桌子上那摞药袋犹豫着要不要送过去,毕竟放在家里也没用。外卖很快就到了,裴岷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蔬菜丸子,外卖和阿德做的饭菜相比简直难以下咽,边吃饭边百无聊赖地点开了朋友圈,第二个便是盛佑臻,那个顶着狗头头像的男人只有一句话:不配疼。
裴岷瞬间激灵起来,疼?哪里疼?会是肩膀疼吗?为什么不配疼?本就茶饭不思的学霸彻底坐不住了,拎起钥匙和药袋便要走,宋骄也跟着赶紧站了起来:“裴岷你去哪儿?下这么大雨。”
“我有东西落在云上了,很着急,我去取一趟。”裴岷来不及多说,匆匆忙忙换了鞋就走。
宋骄追了上来:“这么晚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等我一下,我换鞋跟你一起。”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在那待习惯了,能有什么事儿。”裴岷从玄关处找出一把伞揣在兜里:“有事儿电话联系,你别乱跑以免我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放心吧。”
坐在出租车上的那一刻裴岷才找回点真实感,他怎么就脑子一热要去云上呢?明明上午才刚吵完架的。
可能连老天也在向着盛佑臻,路上既不堵车也没什么人,不出一个小时便到了云上。龚幸看见裴岷时两眼都放光了:“嫂子你可来了,再不来盛爷要把云上掀翻了啊!”
“龚哥,我是来送这个的。”裴岷把药袋递过去:“你把他交给盛爷吧。”
“嫂子,你就救救我吧!还是你交给盛爷吧,我这就去和盛爷说去,他肯定开心坏了。”龚幸把裴岷安排在了二楼酒吧,又替他点了一杯夏日绚丽才着急忙慌地去了五楼。
一切尽在计划中的盛爷反倒来了脾气:“让他等着。”
龚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啊!”为啥让等啊?宁老人家不是闲着没事儿吗!
“听清楚了没,就说老子忙着呢,让他等着。”
盛爷你醒醒啊喂!龚幸内心大声腹诽,你老婆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了你还不哄着求着人回来就算了,还在这儿摆上了七爷的谱儿。行,好,谁让你是老大呢!龚幸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哄裴岷那边。
艹!他也不想做夹心饼干啊!也不知道谭四死哪儿去了。
裴岷找了个角落,服务生把酒递过来时裴岷不太想喝,左等右等也不见龚幸下来便抿了一小口。十分钟后,龚幸终于喘着粗气跑了下来:“嫂子,你能不能等一小会儿,盛爷在开会,快结束了。”
裴岷本想把东西留下他人走,硬生生地又被龚幸拦着了:“嫂子,我们这儿上了新品,一会儿就上来,嫂子你尝尝也给我们提提意见。”好说歹说人是留下了,但龚幸身为云上明面上的老板时刻陪在裴岷身边不太现实,只能找了个兄弟在暗处看着裴岷再去应酬其他客人。
“先生,你的酒。”
裴岷抬起头正欲拒绝,突然好像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
“哦,先生是你呀。”是上次在楼梯间撞到裴岷的那个服务生。
裴岷淡淡点了点头,又听那人道:“这是龚总让我送来的新品,说让先生你尝尝。”
不知过了多久,谭四匆匆忙忙从五楼下来:“嫂子呢?”
“啊?不在那儿坐着喝酒呢吗?”前五分钟龚幸刚确认过。
谭四瞅了一圈也没见人:“我他妈让你看着的人呢??”
裴岷不见了。
龚幸也有点儿慌了:“不可能啊!刚刚明明还坐这呢,上厕所了吧。”
将洗手间翻个遍的龚幸和谭四彻底怕了:“我他妈让你看个人,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贺延东在另一本书为攻,曾经残疾坐轮椅,所以苏惊予作为他爱人随身携带敷腿的药袋不奇怪哈~
第18章 18
“他妈的嫂子不见了你我都得死。”谭四迅速冷静下来让龚幸带人堵死了云上所有安全通道,别说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要人还待在云上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龚幸去查监控,谭四和燕非分头行动,一个带人去搜云上一个带人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能出动的兄弟都出动了,只祈求裴岷千万不要出现任何问题。哪怕裴岷今晚只是破层皮儿,他们就都得考虑过两天把自己安葬在哪儿相对舒坦些,即使没有子孙后代好歹也能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吧。
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嗨乱的音乐和嘈杂的交谈声越来越远,裴岷觉得体力在迅速流失,思绪也越发不清晰,可他能依稀记得这不是去洗手间的路。
“你放开我。”突如其来的钳制印证了裴岷的猜测,领他去洗手间的服务生拖着裴岷把他往旁边房间拽,裴岷哪会乖乖束手就擒,宁死也会拼力反抗。按照正常水平一般人难以制服裴岷,如今被下了药,裴岷在靠意念撑着自己不受伤害:“滚。”
服务员可能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愣怔了几秒正准备上手打晕他被裴岷反手按住撞到了墙上,裴岷从裤兜里掏出经常用来护身的小刀戳进了服务员的胳膊上,激起一声惨叫。
“妈的,你敢打我。”服务员害怕裴岷大喊大叫,用力挣脱开来然后一拳头砸向少年,少年足够灵活躲了过去,拳头落在墙上实打实的痛。
药劲上来后裴岷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起来,脑海中闪现出无数张混杂着斑斓色彩的人脸,一股比一股汹涌猛烈的燥热让他贪恋冰凉的墙壁。他快撑不住了!裴岷只跑了两步便倒了下来,无法控制地瘫坐在地上陷入到了一轮又一轮的幻觉中。
服务生还没靠近裴岷就被谭四掀翻在地,“他妈的,七爷的人你也敢动!!找死吗?”
“快!将人捆了扔到地下室听候七爷吩咐。”谭四麻溜地把裴岷扛在肩头,机关枪一样安排龚幸:“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禀报七爷嫂子被人下药了。”
“你,快去找盛十六过来给嫂子看诊,耽误一秒你他妈就自裁谢罪吧。”
龚幸觉得逃命也不能跑得比现在快了,否则明天他会被盛爷砍死的:“七爷出事了,嫂子被人下药了。”
正在看文件的盛爷手机都拿不稳了,猛然站起身冲了出去,正好撞见了扛着裴岷往上跑的谭四。盛爷小心翼翼地接过人护在怀中,气急反而不怒反笑:“谁干的?”
谭四愧疚地低下头:“还在查,抓到一个服务生。”
此时盛十六也赶了过来,全身上下给裴岷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认只是吸入了兴奋剂,所幸裴岷只抿了一小口,可抵不住药效强大发作了起来。盛爷咬牙冷呵:“今晚谁找我都不见,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五楼。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那个服务生把实话给我吐出来,老子倒要看看谁他妈敢动我的人。”
裴岷被药剂折磨得浑身难耐,体内燥热不堪掀起一波又一波不可抵挡的欲望,衣衫半退耷拉在床边。盛爷满是心疼,恨不得回到之前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非要赌那口气平白地让小兔崽子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好难受啊……”
“宝宝,我给你脱,脱掉了就不难受了啊乖。”裴岷渴求释放,去解衣扣却不得章法反而显得迷乱不堪。盛佑臻轻轻握住他的手,替他从上到下一点点剥开扣子。裴岷过于贪恋男人冰凉的身体不住地靠近磨蹭,盛佑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也只能万般忍耐唯恐再次伤到了心尖宠。
“盛佑臻……是你吗……”脑海中闪现的每一张脸都是盛佑臻,药剂反而催生了埋在内心深处的欲望,让裴岷认清了自己,他真得很想很想盛佑臻,想要男人吻他,想要男人疼他,“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裴岷几乎哭了出来,眼泪都是热的,残存的理智让他只敢小声呜咽:“……你都不肯见我。”
“是我宝宝,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强悍的男人眸中难得闪过后悔之意,俯下身替少年舔舐干净泪珠,“乖,别动,会受伤。”
“嗯……我想要……”
男人强忍到青筋乍现,额头上也渗出了密集的汗珠,三十年来的所有耐心都用在了此刻,还要一边哄这小兔崽一边极尽温柔替他纾解。偏偏这只兔崽子就像是来要他命的,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本能的渴望,裴岷半坐盛爷怀中搂着他脖子便迫切地索求亲吻,因为对不准方向简直快要哭了:“你亲亲我,你都不亲我。”
盛爷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若再废话便是真有问题了,抓住裴岷的小脚丫按倒在床上径直吻了下去:“还说不喜欢我,小兔崽子。”
……
盛爷得了便宜还卖乖,趁着小兔崽子意识不清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今晚的裴岷异常听话,要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让叫什么就喊什么,平时那些羞的、喊不出口的今儿全来了个遍,滚烫发热的身体混着甜腻发颤的撒娇简直让盛爷无法自拔,死在今天都他妈值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把裴岷折腾得泥泞不堪,到后头直接昏睡在了盛爷怀中,清理干净后知后觉小兔崽子应该发了烧,盛爷终究不放心用干净的毯子裹了人抱着准备去盛十六实验室再去检查一下。
谭四龚幸和燕非他们就在底下候着,哗啦一下全跟了过去。
嫂子被盛爷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中昏昏睡着,不小心滑出的两条细白纤长的小腿随着盛爷阔步一晃一晃垂在臂弯处,上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简直就是没眼看。
谭四恨不得自戳双目,不停催眠自己自家七爷是人不是牲口。
“准备点儿清淡的菜和粥,还有绵软不太甜的蛋糕备着,等裴岷醒了随时送上来。”盛爷钻进车中给裴岷调整了个舒适的睡姿接着低声吩咐:“等那人吐出实情,裴岷受过的苦我要他十倍偿还。”
谭四现在就能看到服务生的结局,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主子盛爷舍不舍得动手:“盛爷,是六叔。”
药劲儿未全消散,窝在盛爷臂弯中睡得昏沉的裴岷时而梦魇呓语,似乎听到响声又往盛爷怀里耸动,盛爷如同哄婴儿般顺着脊背轻轻抚摸拍打,伸出指腹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不怕了,乖乖睡,我一直都在。”
“七爷,这件事你看?”
“这件事再说,别打扰裴岷睡觉。”
药剂中含有致幻和催情的成分,除了自然消解盛十六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叮嘱盛爷仔细照顾,再看是否会有后遗症。
昏睡将近五个小时才醒过来,彼时已经上午十点,裴岷强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盛佑臻立马揽过他护在怀中:“终于醒了,有没有哪儿疼?哪里不舒服?”
思绪渐渐清晰,昨晚的痴缠浮现眼前裴岷红了脸,摇了摇头:“没有。”
谭四把粥和蛋糕送上来,盛爷吹了吹粥喂到嘴边:“吃点儿东西,不然身体受不住。”
“我自己来。”
盛佑臻非常强势:“就这样吃。”让人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人吃饭喝水。
“对不起,宝宝。”到现在想起昨天的决定盛佑臻也后悔得不得了,□□上满足与小崽子身体健康相比,后者远远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我赌气,我宝宝也不至于吃苦受罪。”
其实仔细回想,那次在电梯口处服务生撞到他兴许不是意外,那杯酒也该是早有预谋,裴岷并不傻:“不是你的错。有人要害我,总会百密一疏。是谁?应该不像裴峻的人。”他的手还伸不到云上的地盘。
“是我六叔。带你去洗手间的服务生是他在云上安插的眼线,是我疏忽了。”
裴岷淡了淡眼眸,并没接话。昨夜半睡半醒中他听到了盛佑臻和谭四的对话,知道了幕后主使是盛家六叔。那时脑子不够清醒,可迷糊之中他依然希望可以听到男人的态度,勉强撑着精神想听下去,却不想男人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裴峻欺负他,盛佑臻断了他一条腿。裴旭欺负他,盛佑臻夺了他裴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唯有盛家六叔欺负他,盛佑臻沉默了。他不再是快刀斩麻当机立断,而是陷入了权衡之中。裴峻与盛六叔不同,前者与盛佑臻并无利益往来,盛佑臻可以毫不犹豫的按照自己的处事方式为他报仇雪恨,但盛家六叔是长辈,抛开血缘也与盛佑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时候一个床伴兼替身的安危的确需要放到天枰上衡量,该不该出手要不要教训。
很显然,床伴只是床伴,替身只是替身,没有哪个金主会傻到为了一个替身和床伴损害自己的利益。毕竟没了这个也可以找下一个替补,不是吗?裴岷笑自己傻,居然还妄图有意无意的钻到盛佑臻怀里变着花样的提醒他自己受了伤,也很委屈也很难受。
可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自取其辱。
盛家六叔一直不满盛佑臻的安排,上次清理生意场盛佑臻吞掉了他在夜总会和KTV的大部分势力,盛六叔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次逮了盛佑臻身边的宠物本想好好享乐顺带着羞辱盛佑臻一番,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盛佑臻的实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就算闹翻又能如何,他还是盛家六叔,盛家长幼尊卑礼仪森严,盛佑臻再是盛家掌权人,一样需要尊他敬他,至少明面上谅盛佑臻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也正是如此他才敢把主意打到裴岷头上,盛佑臻不能动,盛佑臻身边的小宠物还不能动吗?!
第19章 19
然而盛爷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盛六叔什么叫做不能动。
夜半,盛家老宅灯火通明,几位长辈被谭四挨个请了过来面色极为不善。老宅是典型的园林式建筑,林木葱郁溪水潺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议事厅在东南角那间最大的堂屋,主位上便是盛家如今掌权人盛佑臻,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他的叔伯爷姑,虽有不满但无不屈服于盛家七爷的手段城府。
即使被半夜“请”过来,见到七爷也得脸上赔笑。他们是年纪大了又不是傻子,盛六叔打的什么算盘彼此心知肚明,就等着看盛佑臻到底如何处理这件事儿。传言中盛佑臻有个心尖宠如今被盛六叔挖了出来,人在七爷心里究竟占个什么分量,也就看今夜如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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