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其实见不到盛佑臻裴岷心里也有点儿失落,人果然是陪伴型动物,一旦习惯了陪伴就会难以忍受孤独,似乎为了安抚男人他主动贴了贴:“你出差也要万事当心,劳逸结合。”
盛爷以托臀方式把人抱在玄关处的台子上,从鞋柜中取出最新版限量款鞋子替人换上。是裴岷一直想买舍不得的。老男人又怎会不知道。
裴岷垂眸看着替自己系鞋带的男人,不免感慨万千。谁能想到雷厉风行的盛爷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感觉快要沦陷了。
“我自己来吧。”
“坐好,小心再摔了。”盛爷认认真真系完鞋带,又替人取条围巾绕在脖儿上,“我不在也得好好吃饭,不能因为忙就凑活两顿合成一顿,学校有水果捞想吃就买,不想吃打电话告诉阿德,让人给你送去,听到没。”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裴岷一时不知道他和盛佑臻究竟谁才是该出差的人。他明明就是回个学校而已,而且那里才是他本该待的地方啊……
“嗯。”裴岷不忍拂了男人好意,临上车前往嘴角上贴了一下飞速离开然后立马钻进了车中:“谭哥,开车。”
长久忍受撒糖柠檬不已的谭四终于找到报复自家大哥的机会:“得嘞。”
徒留盛七爷一人在寒风中回味刚才不到一秒的吻!
他妈的!裴岷亲他了!!裴岷居然主动亲他了!!而且是在没有任何要求逼迫的前提下裴岷主动亲他了!!!他妈的他怎么还……还傻了呢!!这美妙的氛围!这美丽的日子!这美丽的机会!正是该好好表现怎么能让小兔崽子溜走呢!!这时候不是该逮回去扒了皮□□吗?!!他妈的他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他一定是脑袋被车门给夹了!哦不!!
半分钟后,裴岷收到一条消息。
【盛爷:宝宝,我想吃你。】
裴岷此时也脸红到不行,认真算起来,那还是他心底里正儿八经的“初吻”呢!他低着头压根不敢看前方,刚刚是他主动亲了对方,他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仔细想来裴岷觉得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的性取向虽不明朗,但如果没出现意外他也是会按照传统规划娶妻生子继承家业赡养父母的。
他尊重每一种性取向,但并不代表他就是gay。和盛佑臻在一起之前他从没考虑过自己有天会和某个男人产生纠葛。在约定之初他告诫过自己这是段畸形关系,露水情缘,到期就会分手再无瓜葛,可渐渐的他好像有点儿沉溺在老男人的温柔与陪伴中了。裴岷不想自己陷到无望的情感中,也不许自己再过分依赖某种情感,那种后果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理智与情感相互交织撕得他头疼,裴岷不会钻牛角尖。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不如就好好享受过程,只是不能再有心了。男人很温柔,裴岷始终不忍破坏这份温存,有所回应也都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这份美好,只要他还是清醒的,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裴岷:不可以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盛爷肯不认为机会只有一次,不然他早就被人踩在脚下算计得渣都不剩了。时间还长,红烧兔宴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再说钓一钓吃起来味道更爽,这么想着出差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裴岷回学校后把带来的零食和蛋糕分了,接着就收拾收拾准备和宋骄他们去上课。这几天路过德里楼时周围总是一片骚动。邱野多看了一眼:“好像有人在拍戏,我说怎么这么躁动。”
“那看起来这人不火。”宋骄吐槽一句。
青大本来就是高等学府,来这儿的人都是求学求知搞科研搞学术的,对娱乐圈反而没有太大兴趣,甚至有人挺反感这些的,自然也不会像社会上那般见到明星拍戏就一窝蜂般往上扑。
裴岷对这个就更不感兴趣了,他不太喜欢吵闹,便和宋骄他们绕道走了。裴岷一直在赶课设进度,为了能补偿盛佑臻,他最大限度的调整了平时完整作业任务的速度和时间。刚合上电脑收拾书桌,邱野就走过来:“裴岷你今天又出去住啊!”
“嗯。”裴岷道:“我柜子里有零食,你们饿了就拿着分。”他边背书包边换鞋:“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得了。”邱野摆摆手:“走吧走吧!年底你要是不把人追到手,下学期就别说是我们寝室的人。”
裴岷笑了:“你这什么逻辑。”
谭四把人送到云上时盛佑臻还没结束酒局,所以裴岷独自上了五楼去等人。等人时光显得无聊,裴岷拿起平板随手下载了一个复习法律小知识的软件,一边闯关一边等人。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末考,他必须要保证绩点四点一以上,排名至少不能掉下前二。
云上二楼是酒吧,午夜场歌舞助兴、灯红酒绿,但是走出二楼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隔音效果都是顶级的。酒吧新挖来一个顶级调酒师,能被盛爷认可自是有过人之处。谭四得了盛爷吩咐,问裴岷要不要调杯酒,他尝过盛佑臻调的夏日绚丽,一时间有点儿怀念便想要尝试一下。
谭四问他点什么他给送上来,裴岷便道:“我跟你一起下去取,送上来太麻烦了。”他知道谭四现在应该陪在盛佑臻身边,现在分心出来照顾他盛佑臻就会少个助力,他道:“你把我送到二楼我拿完东西就上来,你快去盛爷身边忙着。”
盛爷那边单打独斗虽然如鱼得水,但谭四还是不放心,便把裴岷放在二楼吩咐龚幸看好小祖宗,“看看小祖宗点什么,完事儿后你要是忙就找个兄弟跟着,千万别丢了。”
盛爷身边多少年没有人了,现在好容易有了个龚幸自然得亲自供着:“那必须的。”
裴岷很少来酒吧KTV这种地方,舞池里男男女女衣不蔽体的放肆热舞,发泄着不属于白天的情绪。裴岷坐在吧台前一看就像个乖宝宝,老老实实撑着手掌看调酒师挥舞着动作。
“幸哥!严潼和简霜包场,严潼问你在不在。”
龚幸皱了皱眉,“他找我干什么?”但人家是今天的大客户,龚幸不能放任不管,可他又放心不下裴岷便对来人说:“你看着点儿这位祖宗啊!一会儿将人护送到五楼,别多看别多问别乱传,盛爷规矩你是知道的。”
裴岷对比着调酒师和盛爷两人的动作,盛爷花样不多但洒脱利落遒劲有力。调酒师看出了裴岷身份不同,完全一副学生模样,不免多打量几眼。
裴岷接过酒时微笑道:“谢谢。”他品尝了一口:“甘味余长,有点像冬天第一抹阳光的感觉。”
他抽出一个酒盘,把两杯调好的酒放进去准备回五楼时,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夏日绚丽,这种余韵悠长却毫无后劲儿的酒不适合七爷,盛爷比较喜欢吉普森或者zonbie这一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炮灰情敌出没,剧本大概是:
别怂,一起上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第9章 09
裴岷不认识眼前人,却总觉得这人脸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大脑运转了好久他也没想起对方叫什么名字,是否出现在自己生活中。可这人一副很了解盛佑臻的样子,他就弄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不是前任就是烂摊子,可那也是盛佑臻的问题,找他是没用嘀!
裴岷不打算和没要必要的人和事浪费时间,转身想走却不得已。
“先生,你想对我表达什么意思。”
“你……你不认识我?”对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探真假。
裴岷确认道:“不认识,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那人松了口气,不再像刚才压抑谨慎:“你就是七爷身边的新人?”他怕对方不懂便补充:“能让谭哥和龚哥护送的人也只有七爷身边的人了。”
裴岷真的有些恼了:“你到底想跟我讲什么?一次性表述清楚OK?”
可能对方没想到裴岷会如此疾言厉色的反问自己,气势上反倒先输一把。见对方迟迟不说话,裴岷也没心情再陪对方纠缠下去,他侧过身想要从甬道离开又被对方堵着,不免更加火大:“先生,你把我拦下来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给你机会重新说你又不吭声,现在又拦着我去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小朋友,七爷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人。我陪七爷身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背着书包在哪儿抄笔记呢。”严潼抬眸看着裴岷那张清冷的脸,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气质恰达好处,最是吸引成熟的男人。也不怪七爷动心。
裴岷不是第一个,可他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是裴岷打破他最后的幻想的,想到这儿严潼对裴岷的敌意就变得更重了,然而更甚之余的却是失落和心酸,为什么七爷就不能再多看他一眼?
“七爷不喜欢他的人自作主张。”严潼笑出了声音,在狭窄昏暗的走廊中就显得格外诡异,他说:“不然,你很快就会被他一脚踢开。他是个很好的金主,却不是个很好的情人。”
他一双秀目紧紧盯着裴岷,好像要把人看穿,看到最后甚至不由得惊奇,那种不可思议像是难以接受:“你,你身上没有伤口?”
裴岷:“???”
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也是,刚被接过来的小男孩还没见识到盛七爷的手段,严潼想到这儿便笑了起来:“大学生?哈!就怕你这身板经不起七爷的手段,也没命享受七爷所给的东西。”
裴岷:“……”
裴岷听得一头雾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那儿半天听他胡咧咧任他羞辱。
良久,裴岷才开口:“于我大可不必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训我,你与他怎样相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与我无关,我既不想听也不想管。
他现在就只想老老实实履行完交易内容然后和盛佑臻一拍两散再也不见,陷入到乱七八糟的情感纠纷里真的太累了。
当然裴岷也不喜欢任人拿捏:“至于现在怎么相处,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他本来想一笑而过,但眼前这个人让他现在像个傻逼一样站在原地遭人羞辱这实在不能忍。
既然严潼非要给他扣上MoneyBoy的头衔儿,不坐实太可惜:“另外,这杯夏日绚丽是我带回去给你前金主做对比的,我想让他尝尝看自己调的和专业调的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严潼大明星。”
就在对视那一瞬裴岷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了,在青大拍戏的明星搭档中的男演员就是严潼,他远远扫过一眼记得大致轮廓,尤其是那双眉眼,透着阴柔秀美之气。
宣之于口的名字让严潼不适应起来,突然被喊出名字就像被人当众撕下面具挖出里面最难看的皮肉,严潼气急败坏却不敢太过嚣张,毕竟云上属于七爷的控制范围,他不想自讨苦吃。
“我等着看你被甩掉的那一天。”
盛佑臻结束酒局回到五楼刚想抱抱好久不见的老婆,没想到被老婆一把推开:“去洗澡。”
语气不对哎。只要事关小兔崽,哪怕一丝一毫之差盛佑臻也能立刻察觉出来,他仔细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烟酒香氛混杂的确实不好闻,“洗洗洗,马上洗。就是好几天没见我宝儿了,一会儿让我抱抱。”说完不管裴岷喜不喜欢,现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刚冒出的胡茬贴在脸上有点扎人。
裴岷下意识躲开了。
不对劲,小崽子不对劲,小兔崽子很不对劲。盛佑臻以最快速度洗完澡冲出来后堆在裴岷身边,这次伸手虽然没被推开,裴岷却不冷不淡,平时好歹还会在怀里拱一拱,今儿这是怎么了,盛七爷百思不得其解。
澡洗了衣服换了就连烟都免了,怎么还不高兴呐!
“宝宝,今天是不是谁惹你了。”察言观色那是盛爷强项,裴岷没打算狡辩,不过懒懒敷衍:“没谁惹我。困了,做吗?”
没弄清楚自己将会死在哪儿,做什么都不踏实呀!盛七爷绝不怂:“小兔崽子,你以为我着急忙慌把你接到这儿就是为了做那事儿?过来瞧瞧。”
盛佑臻从右边抽屉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块儿表。表盘灿若星河,细看内侧缀有一圈闪烁的钻石,黑色表带简约大方,是裴岷会喜欢的那一款儿。
“出差正好看见就给你买了。”说罢盛佑臻便往裴岷手腕处套上。
裴岷握住了盛爷的手:“不合适。”
盛爷眉头一皱,深邃锐利的目光渐渐下沉又变得深不可测,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盛爷,我们先前约定好的。”裴岷不卑不亢,缓缓抬头对上男人神色,“你帮我扳倒裴旭,我把自己送给你,这其中并不包括经济往来。”裴岷抽掉手表放在床头柜边:“这块儿表小百万,按照我目前的经济实力我可以承受,但没必要。”
“你什么意思?”盛爷眯起眼,打量着今天行为举止哪儿都奇怪的小崽子:“若是我非要你戴着这块儿表,你还要给我转账了。”
盛爷还是很聪明的,裴岷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关系简单点儿,于我于盛爷都好。”
盛爷快要气炸肺了,送东西还送出问题了,他在跟裴岷谈情说爱,裴岷在跟他划清关系,两人八竿子都凑不到一起还谈个屁的下文,“裴岷,你非要跟我划这么清楚吗?”
这刻内心闪过无数声音,却没一种是“不是”的。它们在喧嚣在否认在试图击退理智,裴岷怎么可能允许这种荒唐的可能性发生,像怕后悔似地道出口:“对。我们之间本来就该清楚明白,正因为是交易所以才平等。”
一旦和盛佑臻有了过深的利益牵扯,将来是脱不开身的。
“交易关系交易关系永远都是交易关系!你就离不开交易关系了是吧?你觉得我盛佑臻对你这样就因为交易关系是吧。到底是你裴岷身价高还是我盛佑臻闲的贱!”这小兔崽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盛佑臻酒劲儿上来就容易发火儿,若再待下去他和小兔崽子迟早得动手,为了避免惨剧发生,他就那么大剌剌地裹着浴袍摔门而出了。
走出门才发现自己连袍带都没系,谭四和龚幸在外听到吵闹声忙跟上来,看见自家大哥不见外的样子忍不住往下多瞅了两眼,实在是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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