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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近代现代)——余酲

时间:2022-02-10 15:18:20  作者:余酲
  “最好是没有。”
  卫楚琳放下手中的卸妆湿巾,视线从镜面转到江若身上,一种“真不懂他看上你什么”的不屑。
  “希望你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就算以后你捞够了从良了,也远远配不上他。”
  后来江若从林晓那里得知,卫楚琳是陈沐新的表姐,只是两家人低调,没有对外宣扬过此事,因此粉丝看客们多不知情。
  半个月后江若的戏份拍摄结束,回程的路上,从包里翻出陈沐新硬塞给他的杀青贺礼——一只跳舞的小人偶,犯愁该如何处理。
  不过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充裕,老刘开车载着他回到市区,在一幢江若曾进去过的写字楼下停驻,等了约莫五分钟,后座左边车门打开,一身西装的席与风坐了上来。
  一个月不见,他还是老样子,上车先扯松领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掩盖满目疲惫。
  让江若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眼皮上,说:“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回到那套大平层,席与风才缓过劲,问江若这阵子拍戏是否顺利。
  “不是每天都有给你发微信吗?”江若忍不住翻白眼,“我就知道你没看。”
  接过江若递来的水杯,席与风说:“看了。”
  “那你不回?”
  “没时间。”
  “不知道是谁,一旷工就是三天。”
  席与风笑一声:“要不是那三天旷工,也不至于那么忙。”
  江若抿唇,立马没了脾气。
  晚饭后,江若推着席与风的肩,催他去休息,却被席与风反身拉住手腕,带到靠东边的房间里。
  印象中这里原先也是客房,衣柜床铺一应俱全,几个月不见竟然大变样,家具家电都撤了个干净,欧式复古墙纸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锃亮的镜面,以及贴墙的一排木质扶手。
  地板也换了新,踩上去微微发软,是塑胶材质,目的是防滑减震,常用在舞蹈室。
  江若愣神的工夫,席与风已经将他牵到房间的正中:“这已经是最大的房间了,虽然做舞蹈室还是小了点。”
  听到“小”字,江若才有反应,迟钝地摇了摇头。
  小时候他待过的舞蹈室也不过就这一半大,后来进入舞蹈学院,还得提前预约,挤破头才有机会抢到一间舞蹈室。
  并且只是某个时间段的使用权,舞室并不属于他。
  而他现在待着的这个房间,是为他创造,为他存在的,他可以在这里尽情跳舞,不用担心抢不到,也不用担心到时间会熄灯打烊。
  举目四顾,镜子里映着一张蒙然呆滞的面孔。
  此刻江若才有实感——席与风送了他一间舞蹈室,帮他实现了延续十多个生日的愿望。
  夜晚,在新舞蹈室里跳完一支舞的江若,抱着他唯一的观众,吻得忘乎所以,如火如荼。
  累了趴在席与风肩上喘气,听见席与风问是否满意这个迟到的生日礼物,江若又怔住,半晌才开口:“那那条脚链……”
  席与风语气平淡:“谁说生日礼物只能送一件?”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间舞室?”
  “猜的。”
  “我不信。”
  太久没有这样尽情地跳舞,江若兴奋得脸都红了,因此说着与耍赖无异的话,落在席与风眼里,就有一种别样的娇憨鲜活。
  他抬手,摸上江若的眼角,指腹拂过颤动的眼睫。
  “因为在发光。”席与风说。
  江若没听懂:“什么发光?”
  “和上次看别人跳舞的时候一样,眼睛里有光。”
  从天黑到天蒙蒙亮,说不清做了多少次,在床上,在窗前,在泳池旁,甚至在舞蹈室。
  到最后,江若有一种濒临溺毙的错觉,身体不断下沉,又在即将触底时被一双手捞起,再抛到云层之上。
  幸而感官尚未全部封闭,昏昏沉沉间,他听到席与风问:“还想不想要?”
  想不想要?
  江若相信只要说想,席与风就会给。
  好像只要他足够乖,足够听话,就什么都能得到。
  离开剧组的第一个凌晨,沉睡的前一刻,江若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卫楚琳口中的“从良”。
  当时光顾着难堪,如今回想,才觉得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从良的起因是身不由己的堕落,是深陷淤泥仍对自由心存向往。
  而他,是明知前路凶险仍一头栽进去,明知没有结果还放任自己大醉酩酊,以为闭上眼睛,明天就不会来临。
  梦里,江若看见自己走向悬崖,原本只是好奇下面究竟有多深,却听到了脚下石块松动的声音。
 
 
第二十六章 多过喜欢你
  纵欲无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江若起床后先跑到阳台去看他的植物,惊奇地发现非但没死,还都活得生机勃勃,有几盆甚至发了新叶。
  正值周末,席与风下午有应酬局,江若一边给他系衬衫纽扣一边盯着他瞧,时而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席与风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的植物是方姨在照顾,我没管过。”
  江若还是弯着嘴角,故意拉长了调:“哦,你——没——管——过——”
  席与风:“……”
  刚结束长达三个月的拍摄,昨晚又大伤体力,江若这次不跟席与风一起去。
  把人送到门口,江若不忘叮嘱:“如果打牌的话,可以视频连线我。”
  “让你把我的生意伙伴得罪光?”
  “不,我现在懂事了,可以教你如何不着痕迹地喂牌。”
  席与风笑:“要喂也是他们给我喂。”
  开门的时候碰到被江若丢在门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背包,敞口处滚出一瓶喝了一半的饮料和一只造型奇特的布偶。
  低头看一眼,席与风先一步弯腰将其捡起,拿在手上问:“这什么?”
  江若没来由地心虚:“就、就玩偶啊。”
  “哪来的?”
  “影视城……附近的夜市买的。”
  “它在跳舞?”
  “应该……是吧。”
  和陈沐新有关的事,江若一个字都没跟席与风提,出于他自己都搞不清的心理。
  现在想来多半是怕事,横竖跟陈沐新不可能有什么发展,而且这种小事席与风哪有闲工夫关心。
  果然,随便问两句,席与风就将那玩偶还给江若。
  把人送走后,江若关上门,打算先找地方把这棘手的东西处理了。
  毕竟是别人送的礼物,丢掉卖掉都不合适,放在眼前更不对劲。
  再三琢磨,江若把玩偶挂在舞蹈室的窗边,偏僻的角落位置,无论窗帘拉开还是合拢,从正面角度都看不见。
  也算是没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收拾完的江若长长舒了口气。
  这次古装戏的拍摄周期比预期的要长,本周《莺飞》播出要跟几趟路演,接着无缝对接电影拍摄,满打满算,还有四天休息时间。
  次日中午江若约了安何吃饭,听江若讲述完之后的安排,安何受宠若惊:“那我岂不是占了你宝贵假期的四分之一?”
  江若语气凉凉地说:“是八分之一,吃完就得回去。”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那个谁不上班?”
  “说好了一起吃晚饭。”
  安何“啧”一声:“那个谁真小气。”
  等看到江若脚腕上的那条链子,安何立马收回之前的话。
  “这链子我见过,F牌的限量款。”安何弯腰凑近了观察,“这是两条手链拼的吧?设计得好巧妙。”
  被盯着下盘十分诡异,江若往回收左腿,两脚交叉在椅子下方,不甚自然地说:“几天不见,你懂的越发多了哦?”
  安何直起腰:“孟哥哥有个妹妹,很喜欢这个牌子,给我科普过。”
  江若惊:“你连他妹妹都见过了?”
  “嗯嘛,不是亲妹,比我大三岁的漂亮姐姐,我第一眼瞧她就觉得亲切,后来她也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我。”
  “……认哥不够,还要认姐。”
  安何笑嘻嘻:“当然不是啦,我跟她说,可能上辈子我就是她嫂子。”
  江若无语:“敢情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为了吃狗粮?”
  “你也不差啊,那个谁对你这么好。”
  “也不算吧,他对情人都挺好的,之前跟他的那位,从他那里得到的还少吗?”
  “道理我都懂,但是吧……”安何老神在在地撇嘴,“你这口气,好酸哦。”
  江若一口水差点呛到:“我可没吃醋。”
  安何耸肩:“我也没说你在吃醋啊,酸人家捞得比你多,不行吗?”
  沉默片刻,江若给自己找补:“是啊,谁不想出道就拍电影,半年就跻身二线。”
  安何附和地点头:“是啊,都是为了钱,谁陷进去你也不可能陷进去呢。”
  把杯子拍在桌上,江若忍无可忍:“这阴阳怪气的腔调都跟谁学的?赶紧给我把他拉黑!”
  安何自是舍不得把他的孟哥哥拉黑。
  后来听说席与风还送了间舞室给江若,安何叹道:“多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趁机问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哄你开心?”
  江若愣了下。
  是啊,为什么不问呢?
  不问他为什么连夜赶来,不问他为什么送个礼物都能戳在自己心坎上……大概是因为不敢,总觉得有些事一旦挑明,就离结束不远了。
  “你也说了,他是在哄我开心。”江若回答安何的问题,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那我何必想那么多,也投桃报李哄他开心,不就好了?”
  作为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江若当天就捧了束鲜花去接席与风下班。
  虽然收到花的席与风并没有很开心,而是眉心微蹙,表情和闻到花露水的味道时有一拼。
  晚餐在之前去过的那家日料店。席与风抱着花进店的时候,门口的服务员朝他身后张望,以为后面会跟进来一位女士。
  江若没来得及得意,就眼睁睁看着席与风侧过身,把花又塞回他怀里。
  服务员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热情道:“二位,这边请。”
  江若:“……”
  回到住处,江若找了个瓶子灌上水,打算把花插上。
  席与风从卫生间出来,站在桌旁看了会儿。江若以为他在看自己插花,抬头才发现他视线落在瓶子上。
  江若便也去观察那瓶子,花纹繁复的珐琅彩花瓶,从细节能看出有些年代,但考究的做工和扎实的用材,让它直到今日都焕发着细腻夺目的光彩。
  完全不像席与风这种书房布置得只有黑白灰三色的人会买的东西。
  江若便大胆猜测:“这是方姨带来的?”
  又看了会儿,席与风说:“不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
  回想当年第一次路过这里,司机说这楼盘十年前就竣工了,联系林晓给他讲过的关于席家的事,江若几乎能确定,这花瓶曾经的主人是席与风的母亲。
  当时作为看客听着那些与他无关的豪门八卦,还能以“二龙夺嫡”打趣一番,如今亲眼见过当事人,靠近过他,见过他隐匿在黑暗中的孤寂,江若便很难再把这种事当成一桩茶余饭后的笑话。
  晚些时候,席与风捧着文件坐在沙发上看,江若就削了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在他身边。
  几度抬头都撞上那道莫名热切的视线,席与风什么也没问,放下手中文件,转而打开电视,进入影视库,点开《莺飞》第一集 。 
  江若当即抓狂:“我不是要看这个!”
  今晚《莺飞》在网络视频平台首播,江若本打算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看,这下直接公开处刑,可以说是极其崩溃。
  趁还在播片头曲,江若命令道:“关闭电视。”
  席与风不动声色地按了下遥控器。
  江若不屈不挠:“关闭电视,别再打开了!”
  席与风再按开机,并一键锁定语音控制功能。
  江若被逼急,扑上去捂席与风的眼睛:“演贼烂,求别看。”
  还没捂上,就被席与风按住手不得动弹。
  他用一种“真理来源于实践”的态度道:“到底烂不烂,看了才知道。”
  于是接下来一个小时,席与风看电视,江若背对电视坐着,看席与风的表情。
  像极了上学的时候被老师当面批改作业,尤其是作文那种主观能动性极强,又极其体现笔者真实水平的作业。
  好在席与风这人表情一向不多,对这偶像剧般的男女主感情戏,有种冷眼旁观的漠然。
  只有一回不一样,江若看见他勾了下唇角,扭头去看,电视上正放到他饰演的谢方圆出场。
  午后蝉鸣的盛夏,风吹动窗帘,少年在树枝间隙投下的斑驳光影中,后腿绷直,抬高手臂,修长脖颈向上扬起,用标准的动作和清澈的眼神,无声地诉说对舞蹈的热爱。
  前两集刚播出,江若就收到了来自各界朋友的亲切慰问。
  安何夸张地截屏了他出场的片段发到朋友圈,配文“我哥要火了”,并艾特他来看。
  林晓也发来贺电,说贡献了十几条夸男二美爆的弹幕,那些问男二是谁的评论她也一个不落地回复。
  郑依婷除了恭喜,还告诉他待会儿会短暂地上一下热搜,配合剧组“延续火热夏天”的宣传语,这边给江若准备的词条是“留住清爽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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