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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利亚考军校的目的其实也很好猜，虽然不是帝国人，但如果他能为帝国建功立业的话，也能够获得一份帝国公民的认证。只要他的实力足够强，于家就算不放人，也会好好善待他的母亲。
离开了学校后萧念直接坐公共悬浮车回了别墅。他到的时候厉返还没到，刚一开门他就被一个黑影扑了个满怀。
“你吓到我了，将军。”
萧念差点把它一脚踹出去，但傻狗还欢快地舔着他的脸颊。他无奈地摸摸将军，进屋发现里面几乎变了个大样。
客厅空着的地方安装了巨大的猫爬架，还有蓬松柔软的枕头窝。小猫们已经长大了一圈，眼睛也睁开了，正活力四射地在窝里爬来爬去。
参谋在窝的旁边看着那些小不点，反而是警长那个当妈的在猫爬架的最上方俯瞰着，好像窝里的崽不是她的一样。
“好久不见。”萧念打了个招呼。
参谋顶了顶他的腿，然后站起来朝着屋里跑去。萧念疑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它叼着什么东西跑出来，站到萧念身旁。
萧念接过那东西，发现是份身份证明。
他从去了荒星之后过了三年，帝国的失踪人口冷却期是两年。所以他之前的户口是被做死亡人口吊销了的，回来倒是办好了，但一直没下证明。
不过这一看他才发现，厉返不知什么时候把他俩办在了同一个户口本上。
帝国的户口记录不像旧时代那么严格，虽然帝星没有，但一些偏远地区还是有一A多O的旧时代陋习。所以只要是A和O同住都可以办在一起，不管有没有夫妻关系。
这就有点奇怪了，萧念虽然不介意，但他觉得厉返心未免大了点，万一未来找了上将夫人还要让人家看见他和别的Omega在一个户口本上，怪尴尬的。
他这么想着，厉返就回来了。萧念迎了上去，就看见他张开双臂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萧念失笑，他满打满算才走了四天，哪里算得上是好久不见。
但他还是很捧场地过去和厉返拥抱了一下：“确实，好久不见。”
他站直再看厉返，发现那凌厉的面容上竟有一丝红晕。萧念还没来得及再观察一下，厉返就匆匆挂好衣服侧身避开了他，朝着客厅走去。
“你有三天假期，是吗？”
“理论是这样，但剩下几天我得去帮您，怎么能让您那么辛苦啊。”本来去军校前他设想的是每天早晨去帮厉返整理每日军务，但被厉返直言拒绝了说不让他费事。
现在军校没事了，他总能去帮厉返了，毕竟他还是厉返的副官，哪有副官歇着让主将忙碌的道理。
说到这里，萧念问他：“上将，您和陛下商讨的那件事处理好了吗？”
“派了艾利尔他们几个去白星调查，尤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也只能这样小规模搜寻。”厉返先走到了那群小猫崽旁边，猫崽子们就细声细气叫唤着跑到他脚边扒拉。
厉返低下头，任由小家伙们们顺着他的裤脚攀爬，从窝里掏出一只小猫崽。
萧念走到他身边，发现那只猫崽长的比其他四只都要瘦弱，而且不如它的兄弟姐妹随了警长的白，大部分毛色都是漆黑的。
厉返掌心托着小黑猫，仰头喊那位客厅的王者：“警长。”
其他的猫崽肚子都鼓鼓的，一看就是饱餐了一顿，唯独这只猫还饿着，喵呜喵呜地叼着厉返的手指啃。警长老大不乐意动弹，厉返叫了半天，她才不情愿地跑下来喂瘦弱的崽子。
“您上心了。”萧念忍不住说。
厉返总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冷厉，不近人情，但其实非常细心又体贴。萧念忍不住幻视起厉返带孩子的场景，不禁感叹，谁嫁了这好A还真是有福气。
“动物的自然本能，会丢弃孱弱的孩子，因为不好养活。”厉返说。
他深黑的眸子凝视着那只小猫，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
厉返荣光赫赫，但若深究起来，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往。所有人都只会称赞他是平民之光，却未曾了解过他是在何种情况下成长，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厉返从不爱向他人倾诉，萧念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他却能从厉返的情绪中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一时间心间涌上些不知名的情绪。
“可您看到它了。”萧念说，“所以他不会被丢弃的。”
小黑猫吞咽的很慢，警长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甩开小崽又跳上了猫爬架。它还迈着颤抖的小腿想要跟上警长的脚步，厉返叹了口气，熟练地为它冲好了小瓶的羊奶粉。
萧念忽然感觉心里发堵，他也说不准是为什么，就盯着厉返的动作看。直到厉返摸了摸他的脑袋，问：“我不开心，怎么你也跟着不开心？”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上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和厉返在一起的念宝：你们为什么都来找我麻烦啊，真没意思
自己一个人的念宝：你们为什么都不来找我麻烦啊，真没意思
第31章 礼物
三年前，荒星。
“上将，今天的巡逻您要亲自去吗？”
厉返正擦着那把唯一能用的镭射枪，听见维托说话，他点了点头。
“多警惕边境线，最近有几艘星盗的舰船环绕在附近，你跟我一起。”他将武器收好，拎着外套起身。
维托今年才加入破晓，是在荒星上长大的孩子。在这个连原住民都逐渐放弃的星球上他的热血和活跃难能可贵，厉返把他收入了麾下。
“我不是小孩子了，有危险我知道该怎么应对！”维托在一边嘀嘀咕咕，但他也知道上将是为他好，便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
荒星永远飘雪，尤其是每年这个时间更是冷的过分。即使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维托也耐不住寒冷，他蹦跳着说：“好冷啊，上将，你冷不冷？”
厉返摇头，递给他一个东西。那是个简易的发热棒，一般是拿来测试武器的，但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也是可贵的热源。
“哇！您在哪里找到的！”维托如获至宝地把那小东西捧在手里。
“前两天来的星盗船，从上面掉下来的。”
厉返的话音还未落，面前就有巨大的阴影划过。他仰头，发现又是一艘星盗战舰，正嚣张地从荒星的领土飞过。
维托嗷了一声：“那是‘群狼’！他们是故意来示威的？！”
群狼是星际间最大的星盗组织，规模庞大，武装力量甚至能堪比一些小星球。群狼看中的都是高级资源，荒星那一亩三分地实在不够他们看的。
但厉返曾经率领破晓和群狼打过交道，前几年群狼曾试图侵入凯特帝国边陲做些违法勾当，被厉返打跑了。维托听破晓的其他人说过这件事，所以下意识那么猜测。
“不会就这么简单。”厉返微微皱眉，目光牢牢锁定那艘巨大的舰船。但直到群狼的战舰离开荒星，他们也没有观测到什么异常举动。
维托嘀咕：“他们就是为了来倒垃圾？荒星附近也没什么富饶星球啊。”
荒星上经常会有路过的星舰来倒废弃资源，一般是生活垃圾和维修后损坏的零件之类的，这些破烂有时在破晓手里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厉返的镭射枪就是修好再造的。
不过路过的星舰一般都是附近的摆渡航班或是货船，这地方就算来星盗也都是走投无路的类型。群狼规模庞大，来这种贫瘠的地方倒垃圾，着实是有些奇怪。
“上去看看。”厉返先行走了过去，手里握着那把镭射枪。他和群狼的头目亚尼斯有过短暂交流，那人是个危险分子，谁也拿不准他会不会真的就是想劫掠一下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星球。
群狼战舰倒废弃物的地方里的不是很远，大约半小时两人就赶到了地方。之前在巡逻的士兵已经围在了附近，但因为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也没敢进去。
“所有人继续守卫。维托，小心陷阱。”厉返说着，先跳进了一堆废品中。
该说“群狼”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星盗组织，就连丢下的垃圾也显得高级很多。
维托在里面翻找出了好多有用的零件和包装完好的食物，忍不住吐槽：“这样太富庶了，这巧克力怎么咬一口就丢了！他妈妈没教过他不要浪费食物吗呜呜呜真好吃。”
厉返笑笑，拍拍他的肩继续探查。他大概看过一遍，里面没有陷阱或是炸弹，看上去群狼真的只是过来丢些废弃物罢了。
不过毕竟是群狼的首领，一个危险的疯子脑回路总是和其他人与众不同，指不定他就是心血来潮想要到厉返的地盘丢个垃圾，厉返觉得亚尼斯可能也能干出来。
于是他就在另一边搜寻着可用资源，直到维托的大嗓门又一次喊起来：“上将！上将！这有个人！”
厉返快步走上前，发现果然在一个破烂的降落伞下藏着个昏迷的人。
。
萧念庆幸自己总有备无患，一脚被亚尼斯踹下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前两天改装的降落伞。
那是他趁前几天做任务的人喝醉酒后搞的，因为已经破损，所以他很轻易就拿到手了。只是还没等他想办法补完就被迫派上了用场，带着破了洞的降落伞从高空往下蹦他的速度也没比那些垃圾慢多少。
好在是他改了不止一个，一堆破破烂烂打开的阻力还算不错，荒星的雪也厚，摔下去的时候虽然疼的要命，但很快寒冷就冻结了痛苦。
他很怕冷，所以这样的严寒几乎能去掉他半条命，更何况高空坠落还伤了几根肋骨。所以萧念几乎是在靠毅力支撑自己，哪怕意识已经涣散，却还拼着一口气呼吸。
直到他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叫喊，紧接着有什么带着温度的东西裹在他的身上，温暖又让人眷恋。
于是他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一双黑沉的眼眸。
厉返是很出名的上将，尽管被流放，在Omega学院也是O犯花痴的对象。所以萧念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他了，但与此同时第一眼他就心生警惕。
阿尔风评也很好，他信了，所以结局就是他像只奥斯贝家养的狗一样随随便便就被丢出去。结果转头他就又遇见一个，萧念觉得一瞬间他都有了名人PTSD。
“他好像受伤了！”阿尔有些担忧，“从这么高地方摔下来还没死，命真大。”
萧念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身上温暖的来源，是件加绒的外套。他又瞟了一眼面前的上将，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萧念看了都觉得他冷。
“名字？”
厉返说话了，他语气平淡漠然，听起来像在审犯人。
“咳咳……萧念。”
萧念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说点什么，他还不想死，但如果这位上将大人再审他一会儿他可能就要断气了。他刚张了张嘴，就看到厉返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说：“站起来。”
……
萧念和星盗待多了，所以第一反应是爆粗口。
他很想骂厉返一句你是不是有病，我要是能有站起来的劲我先甩你一巴掌好了。但厉返的表情却很认真，他弯着腰对萧念伸出手，寒风吹过他穿着单薄衬衫的躯体，男人却岿然不动。
萧念不自觉被厉返那认真的神情感染，他费力地握住那只在严寒中依旧温暖的手掌，试图站起身来。
但他伤的太重，更何况亚尼斯把他踹下来之前还饿了他几天，再加上浑身已经冻的麻木，萧念再怎么使劲也撑不起残破的身躯。
萧念不想放弃，但哪怕他拼尽全力也没办法再站起来了。在饥寒交迫和极度的痛苦下他昏了过去，只是在昏迷之前他死死盯着厉返的眼睛，就像要把他全部的意志传达过去。
。
“不是很美好？”
回忆中断，萧念的头又被揉了揉，看到厉返略带歉意的眼眸。
“不……也不算吧。”后来等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视野里是一片雪白，萧念差点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亲爱的，对不起，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地狱般的人间。”
那是艾利尔的声音，但那个时候萧念觉得自己又有了亲爱的PTSD，因为在这之前有两个人管他叫亲爱的，一个是安良，一个是亚尼斯。
所以他一度觉得，他可能和这个地方犯冲，导致他看厉返都觉得这人怎么想怎么有问题，没问题亚尼斯为什么把他扔这么个地方。
所以厉返说“不是很美好”实在是有点不够，如果要他说，那简直是糟糕透了。
不过现在回顾过来，他也能理解厉返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破晓实在是太苦了。如果他不展现出自己的求生欲，厉返把他带回去用了太多医疗资源最后他没挺过去的话，也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
“我只是想到，我也是被上将捡回去的。”萧念笑道，“我现在觉得，我能被上将捡到真的很幸运。所以我想，或许它日后也会这么觉得。”
小黑猫吃饱喝足了，开始在厉返的手心打瞌睡。厉返将它放回窝里，它很快就咂巴着嘴和它的兄弟姐妹们挤在一起睡着了。
“希望如此。”厉返站起来，忽然对他伸出手。
“上将，怎么了？”
“给你买了礼物。”
萧念被他拉着，到了地下训练场里。黑色的机甲与银色的机甲并排而站，黑色机身金色与银色的流光相互交错，像是灿烂的星河。
“这是……给我的？”
厉返点头：“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希望你喜欢。”
“序列号S-01，欢迎您，萧念先生。”
机甲的声音温和，不同于他和晨星打交道时的那种活跃，倒显得更加稳重。
萧念讶异地看着面前的黑色机甲。即使是普通量产的机甲就已经很昂贵了，更遑论面前这台一看就是定制版。
“喜欢吗？”
萧念眸子亮晶晶的点头：“当然！谢谢您上将，我特别喜欢！”
他之前开晨星的时候就很想拥有一台，不过也知道尤其像晨星这种搭载智能系统的机甲更是有价无市。却没想到厉返竟然送了他一台，开心之余不禁问道：“怎么上将会忽然想要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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