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难不成隐瞒了什么
乔殊予和贺呈淮赶到皇上的寝殿外的时候,暮云锡和萧络封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他们两个暮云锡忍不住抱怨道:“你们两个不是来保护我的么?怎么这么慢?照你们这么速度,我都被杀了好几回了——”
“暮暮,你身边有九殿下跟着,那些人不会光明正大杀你的。”
乔殊予笑着说道,见寝殿门口的守卫们似乎往他们这边看过来,怕待会暴露身份,便低头补充道:“这里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嗯……”
萧络封和夜昇也跟着他们一道出了宫,回到别院后都聚在一个房间里。
“暮暮,皇上的情况如何?”
暮云锡朝着叶亭渊说道:“你不是要我去帮皇帝续命么,大概能续一段时间吧,但也撑不过一个月。”
“才一个月?”
“小暮暮,你刚才在宫中吃了那么多美食,能否稍微尽心尽力点?”
萧络封控诉道,暮云锡觉得冤枉:“我已经尽力了啊,要不是因为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才懒得费这么大力气呢!”
“那我父皇真的病得这么重了?”
“你父皇的病……”暮云锡有些犹豫,看了眼贺呈淮,贺呈淮道:“你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出来,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事的。”
“暮暮,你难不成隐瞒了什么?”
“其实刚才我就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可那时候在皇上面前,我又怕说了会惹事,小络络,其实你父皇根本不是病了。”
“什么意思?他都那么虚弱了还不是病了?”
“他是中毒了。”
众人有些惊讶:“中毒?”
“不可能,如果我父皇是中毒的话,那为何从未听御医提起过?”
“这就得问宫中的御医是怎么回事了,反正我诊断出来的结果就是中毒。”
“可一般来说,皇帝吃的东西不是都会有人验过的么?”
“皇上中的毒名叫绿硹子,是一种慢性毒,每次只要控制好分量的话,不是特别精通医术的人是查不出来的,这种毒从下毒到毒发,起码要两年时间。”
“两年?也就是说对方在两年前便开始动手了?”
“两年时间每次在皇上的饮食中下毒,就算查不出来也必须是身边亲近之人才能下手,否则哪有这个机会!”
萧络封摇头:“我父皇的膳食也都是御膳房里做出来的,御膳房人多口杂,想要下毒的话也不是难事。”
因为每次皇上用膳前都有专门的人验毒,所以御膳房里一般不会有什么监视的人。
“御膳房里的御厨和帮忙的小太监小宫女们,一般也没什么胆子主谋这些,所以即便下毒也只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真正的主谋地位肯定不低。”
乔殊予觉得皇宫中的生活实在是太危险了,位子越高,所要防备的陷害也就越多,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想起刚才在冷宫中看到的那些女子的现状,除了何雪兰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疯疯癫癫的。
即便刚进去的时候正常,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也迟早会变得不正常的。
而且一旦被打入冷宫,就从之前的主子身份变成了连下人都不如的境地,这心理落差可谓非常之大,很难有人能平静接受。
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事儿你还好刚才没说,要不然今日可出不了宫了。”
萧络封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发现自己的父皇是被人下毒害的心里比较难过。
但既然连暮云锡都只能替他延续一个月的命,那么说出来也是枉然的。
反而还会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惹来杀身之祸。
“小络络,你也别太伤心,人都是会死的。”
“我没伤心,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你觉得我又有多少父子之情呢,感情这样东西在皇宫里是最要不得的。”
叶亭渊忽然问道:“你方才说尽了力也只能替皇帝延续一个月的命,那么如果今日你没进宫的话,他还能活多久?”
“十天。”
“十天?”这声惊讶的话语是乔殊予发出的,虽然说十天时间挺短的,但乔殊予的反应也有些太古怪了,所以在场的人都有些纳闷。
“殊予,你怎么这么震惊?”
柳煜桐开口问了句,众人点头,乔殊予看向贺呈淮:“贺呈淮,这是巧合么?”
贺呈淮摇了摇头,暮云锡有些心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就不能直接说出来么,这不是吊人胃口么!贺呈淮,快告诉我!”
他走到贺呈淮身边仰头威胁道,贺呈淮回道:“方才进入宫门之后见一个老太监招手,问我们怎么这么慢,我和殊予便以为那是九殿下派来接应的人。”
“所以你们两个才消失那么久啊?”
“小予予,你们刚才究竟去了哪里?”
“是啊,那么久莫非真的去探查皇宫地形了?”
“我们去了冷宫。”
“什么?冷宫?你们跑去冷宫探查什么啊?”
乔殊予有些无奈:“我们是被那个老太监喊去冷宫抬尸体的。”虽然乔殊予胆子不算小,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众人都有些懵了,萧络封倒是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了,解释道:“冷宫中的妃子经常会有无故死去的,当然也有被赐死的,每次死了的话都只是抬到指定的地方,有人会复杂埋了的。”
“皇宫果然是个可怕的地方,一条人命没了,居然这么云淡风轻。”
“所以一旦入了冷宫,便没什么翻身的机会了,但其实说白了,那些不受宠的嫔妃,平日里的日子也是不怎么好过的,一个个都拼了命地往皇宫里挤,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就不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成为凤凰。”
乔殊予说道:“我们在冷宫里见到了兰妃,也就是大学士之女何雪兰,领路的小太监告诉我们,当初萧疏羽造反就是为了何雪兰,而何雪兰也不知是对萧疏羽还有情还是觉得愧疚,那之后便自请进了冷宫。”
“何雪兰不是有情也不是愧疚。”叶亭渊淡淡道:“她之所以自请入冷宫无非是为了让众人渐渐遗忘她罢了。”
“为何这样?”
“九年前的谋逆案,一直有一个幕后黑手在背后操控着,让皇帝与萧疏羽反目成仇,而那时候叶家军远在战场,所以等于是摘除了皇帝的左膀右臂,那样子他便可以趁机谋反登上帝位。”
“可是他的计划明明成功了,却还是没有谋逆弑君啊。”
“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动不了,当初班师回朝的时候因为遇到山洪,道路塌方,负责修整道路的人说至少要十日才能修好,可因为后来帮着一起修整,所以只花了四日。”
“我明白了,这件事当时没上报,所以朝廷得到的你们到达皇城的时间要比实际的延迟六日,那人算准了那时候你们离得远,所以选在那时动手,却没料到你们提早到了。”
叶亭渊点头:“不仅到了,还牵扯了进去,将谋逆案彻底闹大了,皇上其实早对叶家有些忌惮,所以便借着那个机会直接将叶家满门抄斩,军队便收回他手中,突然多出十几万大军守在皇城周围,那人不敢冒险。”
“可这事跟何雪兰有什么关系?”乔殊予有些疑惑,想了想后猜测道:“难道说,何雪兰其实根本不喜欢萧疏羽,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
“没错。”
“我小王叔喜欢何雪兰,据说当初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有一次他离开了皇城几日,再回来却发现何雪兰成了兰妃,他们说,小王叔因此恼怒,才想要刺杀我父皇。”
“何雪兰一方面主动接近皇上,另一方面又给萧疏羽制造一种她是被迫的假象,几次三番自杀逼的萧疏羽带她离开皇宫,远走高飞。”
“萧疏羽答应了?”
“嗯,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宫内早就戒备重重,所谓的谋逆,只不过是后来说的,为了掩盖他想掳走皇帝妃子的事实。”
“掳走?这个何雪兰可真是有本事,将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难道说她就是当初的幕后黑手?”
叶亭渊笑了一下:“区区一个大学士之女,还没这个能力设计这一切。”
“所以说,何雪兰也只不过是那人的一颗棋子罢了,如果当初你所带领的军队没有提早到达皇城的话,那么那日萧疏羽被问斩。
如果有人再去刺杀皇上的话,就可以将这个罪名扣在萧疏羽头上,说是他的手下为了救出他才想要行刺皇上。”
“皇帝一死,皇宫大乱,这时候那人带人平定内乱,铲除刺客,获得民心顺利登上帝位?”
“恐怕他就是这么想的。”
乔殊予想了想后说道:“不可能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当皇上,也就是说那个人肯定是皇室中人!”
“很有道理,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的无非就是皇子……可九年前我们这些皇子年纪尚幼,除了皇子,便只有……”
乔殊予和柳煜桐异口同声道:“王爷!”
第149章 被抓走
“难道那件事,是我王叔们策划的?”
“你父皇和萧疏羽是同胞亲兄弟,所以那人才想要除掉萧疏羽。”
“还有一个原因,我小时候听说,当初先帝是想要我小王叔继承帝位的,很多大臣都支持,可我小王叔不乐意当。”
“所以那人才更要将萧疏羽除掉,否则皇上驾崩,皇子年幼,众大臣可能会提出让先帝中意的萧疏羽来继承皇位。”
“我有那么多王叔,也不好确定究竟是哪一个啊。”
“除了王爷,其实也还有其他的可能性,皇子年幼,但皇子背后的势力可没有年幼的说法。”
“也对,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不知道到底幕后黑手是哪一个,又或者,是哪一群人。”
“对了!”乔殊予忽然想起刚才的重点:“我刚才之所以惊讶暮暮说皇上只剩下十天的命,是因为我和贺呈淮无意中看大何雪兰身边的小宫女在大树底下埋了张纸,那纸上写着「最后十天」。”
“这么巧……”
“所以才觉得不是巧合,所谓的最后十天,指的肯定是皇上只剩下最后十天,可以准备好动手了。”
“何雪兰那么清楚我父皇的状态,表示父皇所中的毒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可她处在冷宫里,本事倒还是大得很。”
“哎呀,小予予,你们应该在那里等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会去取那张纸啊!”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么!”
“可你也说了,我身边有小络络,所以是不会有事的啊——”
乔殊予丢给他一个白眼,贺呈淮道:“无所谓,我在那纸上抹了岳泽山庄独有的溸澜香。”
“溸澜香?那会怎样?”
“只要那人碰了纸,手上便会留下香味,人闻不出,可山庄内专门饲养的溸澜鸟能,只要还在皇城内,便能找出来。”
“卧槽贺呈淮,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呢,我就站在旁边居然完全没发现,你这样的人还是挺危险的,什么时候把我卖了我都不知情呢——”
“小予予,你又不值钱卖你干嘛呀,说到值钱还是我比较值钱。”暮云锡说着朝贺呈淮问道:“对吧?”
贺呈淮面无表情地点头:“嗯,对,所以卖你。”
暮云锡:“……”
“你这别院中也有溸澜鸟?”
“嗯。”
“那现在就放出去啊!”
“现在白天太显眼了,晚上的时候比较方便。”
“也对……”
他们在房间中继续讨论了一下今日所查出的消息,以及当年的一些细节,期间萧络封怕引起怀疑,所以和夜昇提前先回了皇宫。
等到晚膳过后,一行人假装出去逛街,贺呈淮让下人放出了三只溸澜鸟,乔殊予仔细盯着瞧了瞧,发现是所谓的溸澜鸟很小,而且通体黑色,所以不仔细看的话的确很难察觉到。
“对了,怎么一直没看到小芜和裴曜安啊?”
走在街上,乔殊予忍不住问道,下午没看到,用晚膳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家伙自从到了皇城之后似乎就经常无故失踪。
行踪很诡异——
“阿嚏——”
正在啃着冰糖葫芦的祝时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道:“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死淫贼,是不是你?”
他凶巴巴地朝着裴曜安问道,裴曜安朝着他伸出手,他握住从画舫上跳下来,待他站定后裴曜安才说道:“我要是骂你,肯定当面骂。”
“切,你敢么?”
“不是不敢,只是懒得费口舌,你这种人若是骂几句就能改变的话,那可真是天下太平了。”
“喂!”祝时芜不怎么乐意了,觉得这个死淫贼有时候感觉还挺好的,可有时候又特别地可恶。
“不知道小爹他们从皇宫里回来了没——”
“一下午了,肯定回来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听说皇宫很大很漂亮的,我要去问问看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辉煌,唉,可惜我没机会去亲眼见识一下。”
“皇宫有什么好的,外面的人向往里面,里面的人却拼了命想往外冲,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没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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