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锡一听有八卦,立即来了兴致,祝时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萧络封在一旁解释道:“所谓的真假大官,指的是大学士的事。”
“大学士?他怎么了?”
“原来这些年我们看到的这个大学士,是假的。”
“什么?”
“是萧炜剑的人冒充的。”
“那真的呢?该不会已经被萧炜剑给杀了吧?”
“真的被萧炜剑关在泓旸王府的地牢内,昨日去查封王府的时候才发现的。”
众人表示惊讶,裴曜安想了想后说道:“之前我被祝怜梦关进王府地牢的时候,倒是听旁边那个人说过,里面有间牢房很神秘,有个人被关在里面好些年了,因为是铁门,所以也看不见里面到底关的是谁。”
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真的大学士了。
“可是萧炜剑如果想叫人冒充大学士的话,大可将大学士直接杀了啊,这么麻烦还要关起来……”
乔殊予说到这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难道他是以大学士的性命来要挟何雪兰的?”
“是,他以大学士的性命威胁何雪兰,让何雪兰替他办事,何雪兰娘亲死的早,所以跟她父亲的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很深厚。”
“我要是大学士的话,我还不如自行了断了,也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人控制。”
暮云锡撇撇嘴说道,叶亭渊摇头:“哪有这么简单,萧炜剑既然能用大学士的命来威胁何雪兰,自然也可以用何雪兰的命来要挟大学士。”
“真是卑鄙无/耻!”
“现在大学士获救了,可惜他的女儿已经不在了。”
“这就是命运弄人吧。”
“主子……”
一个家丁走过来朝着贺呈淮说道:“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交给乔盟主。”
“谁送来的?”
“他没说自己是谁,只说乔盟主看了信之后便知道了。”
贺呈淮将信递给乔殊予,乔殊予有些无语:“谁啊,明知道我不认字还给我写信,哎呀呀该不会是情书吧?”
“你觉得谁会给你写情书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城!”
“那可未必,毕竟这次剿灭逆贼,我可是带领了江湖众人一起帮忙的,皇上还下旨奖赏了我,圣旨一下估摸着全天下都知道了。”
“那是,乔大盟主确实是出了大力气。”
叶亭渊点头附和,乔殊予切了一声,知晓他是嘲笑自己当时啥事都没干,他三下两下拆开信,看了看也就是认识乔珒两个字,转手递给叶亭渊。
“喏,给你一个吃醋的机会。”
叶亭渊笑着接过看了眼,乔殊予有些好奇:“写的啥?是不是有人暗恋我啊?哪家千金小姐?”
“男的。”
“男的?我这么招男的喜欢啊……”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我们都好奇死了。”
祝时芜嚷嚷道,叶亭渊看完之后回道:“萧疏羽约你喝茶。”
众人:“……”
“谁?萧疏羽?”乔殊予顿时没了兴致,“又喝茶啊,我跟他有什么茶好喝的啊,我没将他千刀万剐已经算不错了,他居然还自己送上门来,不去不去,看见他就烦!”
叶亭渊倒也没什么意见,萧络封说道:“其实小王叔应该是找你道歉的,我听他也提起过这些。”
“他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啊,他要道歉我还不乐意原谅呢。”
当初害他吃了那么多苦也就罢了,还害得叶亭渊差点丢了性命,这笔账哪里是一杯茶就能结清的啊。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会做什么呢?”
祝时芜撑着下巴嘟囔道,暮云锡也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小予予,我看你不如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们一起去保护你啊!”
乔殊予考虑一下,问叶亭渊:“你觉得呢?”
“他约的是你,你自己决定。”
“那你陪我去啊!”
“也可……”
乔殊予还是有些不放心,对萧络封说道:“九殿下,你可看到了,这次是你小王叔约的我,到时候我要是出了事,你可得记得跟皇上说明这件事。”
“好……”
“好歹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有你们几个啊,记得为我报仇。”
众人懒得理他,乔殊予其实也有些好奇萧疏羽到底先做什么,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就算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吧。
下午的时候,乔殊予和叶亭渊一起去了茶楼赴约,暮云锡和祝时芜商量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将贺呈淮、柳煜桐和裴曜安给拽着到了茶楼对面的酒楼,一旦听到打斗声便冲过去救人。
乔殊予想起之前在祟洺城时,萧疏羽约他喝茶就是为了说什么公平竞争之类的,这次不知道又想说什么。
他们到的时候,萧疏羽早就在雅间里等着了,见叶亭渊也跟着一起来的,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
“坐……”
雅间里面就他们三个人,萧疏羽的手下守在门口,乔殊予直接说道:“别拐弯抹角了,我可没心情和你品茶,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萧疏羽放下茶杯站起身,抽出身边的剑,乔殊予下意识退了一步,叶亭渊抬手放在他腰间,他才停下来。
叶亭渊在身边,真要打起来他也不怕,这么想着才算平静一些,尽管自己现在也有内力,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还是很容易忽略自身武功的。
萧疏羽走到他面前停下,将手中的剑掉了个头,递给乔殊予,乔殊予疑惑:“什么意思?”
“之前我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就是萧炜剑,可也知晓有那么一个人设计了当初的事,我以为你是他的手下,又加上……”
说到这看了一眼叶亭渊,才继续道:“总之是我误会你了,当初害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也不求你原谅,我直接把我的命交给你。”
“切,说得好听,你现在恢复了祈凝王的身份,我若是杀了你的话,到时候连这间茶楼都出不去。”
“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来之前便跟皇兄和母后说清楚了,所以就算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追究的。”
“这可是你说的!”
乔殊予接过剑直接架在萧疏羽脖子上,萧疏羽一脸平静地闭上眼睛,完全没有反抗,乔殊予死死地盯着他。
萧疏羽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他下手,便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乔殊予问道:“为何不动手?你在犹豫什么?你别忘了,我当初不仅对你用刑,还亲手将灼骨噬魂针打入你体内,万针蚀骨,生不如死,那些感觉你难道都忘了么?”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乔殊予有些恨恨地将手中的剑稍微靠近一些,萧疏羽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可他却像是没感觉般。
“我真的是怕你不敢,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当初害你那么惨,你一刀了结了我,算是宽恕我了。当然,也可以将我凌迟,如果一刀不够解恨的话。”
乔殊予在萧疏羽眼中看到了死意,他收回剑,直接扔在地上,萧疏羽这才有些惊讶:“你这是做什么?乔珒,你不想报仇了?”
“你根本就是一心想死,所以希望借我之手结束你的性命,我若是杀了你,岂不是帮了你?”
萧疏羽愣了会,才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凉,低叹道:“我这条命啊,当初是整个将军府换来的,后来被官兵追杀,是我几个亲信牺牲了自己才掩护我走的,我摔下悬崖却也死不了,一对好心的夫妇救了我,那之后昏迷了三年。”
萧疏羽停顿了许久才继续道:“前几日在宫内,本来也该死的,雪儿又替我挡了一剑。”
乔殊予觉得,萧疏羽在经历那么多之后还想活着,无非是为了报仇罢了,可现在仇也报了,估计也就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
但因为自己的命是别人用命换回来的,所以不敢轻易自杀,怕辜负了别人的牺牲。
“你的经历我表示同情,可这也改变不了,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讨人厌的。”
“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杀了我报仇。”
“我才不帮你解脱呢,有时候活着可比死痛苦多了。”
萧疏羽闻言看向乔殊予,乔殊予被看得有些发毛,刚想问他到底看什么的时候听他朝着叶亭渊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你会选择他了。”
叶亭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乔殊予有些听不懂,可又不想问,问出来好像显得自己很傻似的。
“阿骞,对不起。”
“我说过了,当初即便没有你的事,皇上也会想办法除掉叶家。再说了,那时候也是我自愿去劫法场的,与你无关。”
“不管你怎么想,这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始终是要说的。当然,欠你的也不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还清的。”
“都过去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是想问,当初是谁把你们救出来的么?”
“是。”
萧疏羽道:“是母后……”
叶亭渊虽然隐约能知道那个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惊动任何人将他和奶奶救出来,势力肯定不小,但真没猜到居然是太后。
“你当初劫法场是为了救我,母后说她没办法保住整个叶家,最后也只是救出了你和老太君,还有几个你们叶家的亲信罢了。”
仔细想来,若是太后的话,确实有这个能力。
萧疏羽看向乔殊予,“你当真不杀我?”
乔殊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萧疏羽道:“此次一别,你以后若是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
“找你干嘛?又喝茶?我不喜欢喝茶,你还是自己喝吧。”
萧疏羽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事情解决了,乔殊予也不想多留,直接拉着叶亭渊离开了。
走在街上的时候,乔殊予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打什么哑谜呢?”
“什么?”
“哼,他说什么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我,你为啥选我?难道有什么诡计?”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默契肯定比我好。”
乔殊予不怎么高兴,叶亭渊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有些火大地直接拍开,看上去都快气炸了。
“你没杀他。”
“啊?”乔殊予没明白过来叶亭渊这话什么意思。
“他当初那么对你,你却也没有杀他,嘴上说着是不想他解脱,其实说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夸你心善。”
乔殊予切了一声,“老子才不用他夸呢,老子全身上下都是优点。”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
“那是你眼睛还没恢复好呢,回头我叫暮暮给你多扎几针,用大一些的针,狠狠地扎!”
“你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啊,反正扎的不是我!”说完之后还是不怎么高兴,“你们还真挺有默契的,他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能解读出来这么多。”
“吃什么醋呢。”
“呸,老子才没吃醋呢!”
乔殊予想跑,叶亭渊拉住他的手说道:“你有什么醋好吃的,我和他再有默契也不过是从小长大那么几年,而我和你,还有一辈子呢,你还怕培养不出默契来?”
乔殊予嘴角慢慢扬起,很显然这句话非常受用,见旁边的行人都在看他们两个,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手。
“大庭广众说什么呢。”
“名正言顺拜了堂的,夫人,你管别人怎么看呢。”
乔殊予抿嘴偷笑,两个人手拉手回别院,跟在他们后面的祝时芜有些无奈地摇头:“大爹小爹可真是缠缠绵绵,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也可以啊——”
暮云锡拱了拱祝时芜的手臂,贼笑着说道,祝时芜装作听不懂,“啊好饿,暮暮我们去吃好吃的啊!”
“好啊好啊,我知道有一家店的东西很好吃的。”
“真的啊?快带我去——”
两个人说着便去找好吃的去了,也不管裴曜安、贺呈淮和柳煜桐三个人了,贺呈淮看向裴曜安:“还没搞定?”
裴曜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家伙,每次问他考虑好了没,就装傻,要么就逃避,我实在是很无奈。”
“你得加把劲啊!”
柳煜桐说道,裴曜安笑:“你没资格说我,你自己都一团糟呢。”
“我有什么糟的……”柳煜桐神色有些不自然,裴曜安笑了笑没继续说什么,三个人慢慢往回走,也是时候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离开皇城这个是非地了。
乔殊予他们原本是打算第二日一早便离开的,但是早上听到消息说皇帝驾崩了,之前答应过萧络封会站在他这边的,所以便暂时留了下来。
他们在别院里等消息,也没进宫去掺和,现在宫里想必也混乱一片,虽说萧炜剑是除了。但说到底,尹家和慕容家之争,还是照旧存在的。
“你们猜,是尹家赢还是慕容家胜?”
暮云锡趴在桌上问道,乔殊予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然后拍了拍桌面:“来来来,买尹家还是买慕容家,买定离手!”
“慕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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