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有私心,所以为了弥补她,到时候我会尽力护好她的。”
沈羿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样静静地任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一阵敲门声,见霍九临不打算去开门,沈羿卿只好推了推他。
霍九临有些无奈地起身,心里腹诽着不知道是谁来破坏这么温馨的相处,一打开房门发现站着的是薛雅柔。
“薛小姐,这么晚了有事?”
“林无赖,沈哥哥醒了么?”
“没有。”
霍九临说完就准备关门,薛雅柔连忙挤了进去,“胡说,刚才丫鬟都说听到房里有对话声,沈哥哥若没醒的话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啊?”
说着走到床前,沈羿卿已经重新坐起靠在床头了,薛雅柔见他果然醒了,有些开心地说道:“沈哥哥,你可算醒了,你都昏睡一整天了,吓死我们了。”
“就刚醒,谢薛小姐挂念。”
“你是在我家画舫上出的事,所以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我爹给骂死了,他本来就不赞同我买那艘画舫放在那里,现在可算让他抓住小辫子了。”
“那画舫是你买的?”
“对啊,我偷偷买的,无聊的时候就去那儿游湖,可不知怎么地就被我爹知道了,他说那儿晚上很多纨绔子弟带着青楼女子去玩,所以不许我去,简直老顽固一个。”
“那船上那个纨绔也是你买的啊?”
霍九临闲闲地搭话,薛雅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想了一会儿才知道是池轩。
顿时有些无语:“那哪是什么纨绔啊,明明是穷困潦倒的一个流浪汉罢了,我那日刚好要雇一个人帮我打理画舫,他自告奋勇,就选他咯。”
霍九临嗤笑了一声,那家伙可不像是什么流浪汉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一看就是非富则贵。
“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的账都还没找他算呢,唉,沈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不?”
“我没事。”
“那就好,你都睡了一天了,想必现在应该不困,刚才我出去见外面有卖天灯的,我就买了几个回来,不如我们一起去放天灯祈福许愿吧?”
“也好。”
沈羿卿确实一点都不困,闷在房间里也无事可做,而且刚才跟霍九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有些尴尬,所以出去走走也好。
“那我去准备一下,唔……就你房门口的院子好了,我去把天灯拿来。”
“好……”
薛雅柔走了之后沈羿卿摸索了一下,并没有在床上找到自己的衣衫,他也就那么坐着,没有主动开口问霍九临,霍九临从柜子里行李中替他拿了一套蓝色的衣衫。
“你方才的衣衫全湿了,所以我替你换了。”
沈羿卿接过衣衫的手僵了一下,是啊,刚才落水了,也就是说在他昏迷不醒的期间,霍九临将他衣衫扒光并且换了干净的?
所以是……被看光了??
霍九临见沈羿卿僵着不动,便自发地替他将外衫穿好,忽然想起刚才帮他换衣衫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啧,真的很香艳!
“阿卿,你的肌肤比姑娘家的还嫩。”
“滚!”
沈羿卿恼羞成怒,耳根都红透了,霍恶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继续道:“我这是夸你呢,可惜啊,刚才忙着担心你,都没好好仔细地欣赏。”
“你倒是知道人家姑娘的肌肤如何了?”
“我好歹二十一了,一般像我这个年纪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所以见过姑娘家的身体也是正常的吧。”
沈羿卿抿唇不语,脸色白了几分,他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才想到,像霍九临这样的小无赖,怎么可能守身如玉!
霍九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终于忍不住笑道:“好了,逗你玩的,唉,我以前可是个乞丐,你想啊,有哪家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乞丐啊,所以在遇到你之前,我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
“那之后呢?”
“你说呢?”
“你的风流韵事,我如何知晓。”
“啧,阿卿,你真是没有良心,我自遇到你之后便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别的人连看都没看过一眼,你却说你不知晓?”
沈三公子脸色好多了,摸索着穿好裤子下床,霍九临连忙又从旁边拿了件斗篷给他披上,然后替他系好带子。
“你身子弱,大夫都说你着凉了。”
“那是因为落水了。”
“我也落水了,我怎么没事?”
沈羿卿瞪他,霍九临笑笑牵过他的手往门口走去,薛雅柔也刚好将天灯拿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
“我还拿了笔墨,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愿望写在天灯上,点燃后让它带着愿望去飞上天,那样子菩萨就能看到了。”
“若真能灵验那大家都这样做了,菩萨可真够累的。”
“林无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霍九临咧着嘴拿过一个天灯,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拿起毛笔沾了点墨,在天灯的一面写下几个字,吹干后换了一个面,转过头问沈羿卿:“阿卿,你有什么愿望?”
然后在心里念叨着,千万别说是让他离远点之类的啊!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心里就完全没什么想实现的事?”
沈羿卿摇摇头,其实是觉得没必要写出来,若真的写出来就能实现的话,那人世间还有什么烦恼啊。
“既然你没心愿,那我分一个给你吧。”
“愿望还能分?”
“当然了,你过来。”
霍九临拉过沈羿卿,将毛笔递到他手中让他握好,然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天灯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沈羿卿看不到,却能从笔画上猜出写的什么,顺着他的手慢慢移动,一个一个的字慢慢被书写出来,他在心里跟着念道:愿此一生,只爱一人,守终老,共白头。
第20章 写个心愿
在另一边写心愿的薛雅柔无意间抬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顿时被眼前的画面给闪到了,只见沈羿卿站在石桌前,林无赖在他身后将他圈在怀中,一只手搁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看情况应该是刚一起写完心愿。
尼玛,写个心愿而已,有必要这么缠绵悱恻么?之前她觉得沈哥哥肯定是被林无赖强迫的,但是看到这个画面却又该死地觉得和谐,而且沈羿卿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真是让人忽略不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写了什么心愿,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可以一起写心愿的人啊?
薛雅柔随意写了个心愿就让丫鬟拿着,然后拿过火折子点燃中间的灯芯,等了一会后才将天灯慢慢放飞。
“小姐,我们多放几个吧?”
丫鬟有些兴奋地说道,薛雅柔应道:“好啊,喂林无赖,你们一个天灯写这么久啊?是准备全部都写满么?”
霍九临无动于衷,权当没听到,最后还是沈羿卿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手。
“唉你们两个写了什么心愿啊?”
薛雅柔凑过来看,沈羿卿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天灯,霍九临忍不住笑了一声,薛雅柔见状更加好奇了。
“你们不会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薛小姐想多了。”
“那为啥不给我看?”
沈羿卿不说话,霍九临拿起天灯,“好了,不是说要放天灯么?阿卿,我们的愿望这么美好,就该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
“我来帮忙。”
薛雅柔连忙挤过来帮忙拿着天灯一角,然后看向上面写着的字,待看清楚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挤过来看这些肉麻兮兮的句子啊?
简直就是自虐行为,不行了,等采花贼事件解决后,她也要找个人好好秀恩爱去。
沈羿卿也帮忙拿了天灯一角,霍九临在点灯芯,没多会手中的天灯就亮了起来,上面的字在火光的照映下隐隐灭灭的。
丫鬟们也凑过来看,只见那天灯一面写着「愿此一生,只爱一人,守终老,共白头」;
而另一面写的则是「愿沈羿卿一生平安康健,福泽绵长」。
三个人慢慢松开手,沈羿卿虽然看不见,可也抬头望着夜空,霍九临悄悄握住他的手,沈羿卿没回握,却也没有拒绝。
旁边丫鬟们也在放天灯,霍九临的声音在沈羿卿耳边低低沉沉地响起:“阿卿,现在夜空中有六盏天灯,我们那盏是最高的。看来,连菩萨都想要快些接收我们的愿望。”
“呵,你还信这些?”
“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信。”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本小姐决定离你们远一点,回去睡觉。”
薛雅柔带着那一群丫鬟又走了,霍九临笑道:“原先我觉得这丫头挺让人看不顺眼的,现在却觉得还蛮可爱的。”
“林少侠这是动心了?”
沈羿卿揶揄他,霍九临一脸吃惊的表情:“心?沈三公子真爱说笑,林某人现在哪还有什么心啊,这一颗心早就被某人拿走咯!”
“被谁拿走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啊!”
沈羿卿笑而不语,霍九临做梦都没想到沈三公子还有对他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沈羿卿吓得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别急啊,一会儿就放。”
霍九临抱着人走进房间,用脚将房门踢上,然后走了几步将人放在床边,替他脱了斗篷之后推到在床上,沈羿卿抬脚就踹,霍九临直接将人压住。
“阿卿,你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沈羿卿眉眼一跳,“还没……”
“都结痂了。”
“那就是还没好。”
“那何时才能好?”
沈羿卿总觉得这对话有些怪怪的,所以不想接下去了,霍九临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将人吞剥入腹。
“很晚了,该休息了。”
“那只能先亲一下了。”
霍九临的语气带了几分惋惜,沈羿卿抿唇等了一会,却也没等到他的吻,正好奇他想耍什么花样的时候,他却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替他脱了鞋袜,然后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我就住隔壁,有事喊我。”
丢下这句话便出去了,沈羿卿愣了一会,似乎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算怎么回事,可让他去问霍九临为何不亲了,更加不可能,所以只能闷在心里。
霍九临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衣衫往床上一趟,嘴角带了几分,唉,软的不行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欲擒故纵了。
没多会便睡着了,然而隔壁的沈三公子却因此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日霍九临也不像之前那么缠着他,虽然还是处处都照顾得很好,但沈羿卿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很快便到了陈府小姐陈烟招赘的日子,大部分宾客都是真实的,为了事件的保密性,他们并不知道这场婚宴是假的。
沈羿卿也在宾客中,霍九临守在他身边,原本张成是打算让薛雅柔和霍九临从一开始便假扮的。
但是霍九临觉得拜天地这种事还是让新人亲自上阵比较好,所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真的是陈烟和她的夫婿。
跟以往几次一样,拜堂的时候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仪式过后新郎留下来敬酒,陈烟便被送往新房,进入新房后陈烟便将丫鬟和喜娘都打发走了。
待房间里恢复安静后,她连忙扯下了头上的喜帕,走到书柜边转动了一下一个花瓶,只听咯噔一声柜子便自动打开了,早就在里面准备好的薛雅柔走了出来。
“人都走了么?”
“是的。”
“那你躲到密室里去,我来顶替你。”
“好……”
陈烟走进密室,在关门之前忍不住说道:“薛小姐,采花贼这么难抓,武功肯定不错,你待会千万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多谢提醒。”
书柜慢慢合上,薛雅柔有些百无聊赖地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穿嫁衣竟然是为了采花贼,想起来也挺搞笑的。
为了避免露馅,她走到床边坐下,然后自己将喜帕盖好,静静地等着采花贼的到来。
前厅的新郎每桌都敬完酒之后,便被簇拥着来到了新房,好不容易将那些要闹洞房的人打发走,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窗户响了一下,窜进来一个人影,新郎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眼前人是之前商量好的假新郎时才松了一口气。
跟之前的方法一样,新郎也进了密室,房间内就只剩下霍九临和薛雅柔了,薛雅柔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人来挑喜帕,忍不住催促道:“林无赖,我盯着凤冠重死了,你能不能先来掀了喜帕?”
霍九临靠在桌边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笑道:“你又不是我媳妇,为什么要我掀喜帕?!”
“你……”
薛雅柔气呼呼地自己一把扯下来喜帕,站起身准备骂过去,但是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时却愣住了。
跟之前看到的那个乱糟糟的无赖不一样,眼前的霍九临一身红色的喜服,金色腰带束身,显得身形更加修长。
而原本随意绑着的长发现在也全部整整齐齐地梳了上去,配了一个白玉发扣,显得干净利落,剑眉星目,却又带了几分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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