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有两个主子了……”
“谢翎白,再没有下次了。”温长珩有些无奈地跟着下了水,帮他沐浴,刚才在客栈里谢翎白还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所以现在简直一塌糊涂。
而且还有这一身浓重的酒味,也需要散发一下。
“什么瑕疵?我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瑕疵呢,主子,是你不懂得欣赏!”
温长珩:“……”在皇陵中独自待了三年,原以为会修身养性改了性子,没想到却更加不要脸了呢。
“你说,你是不是没眼光!”
“是是是,我没有眼光,四殿下,能别乱动了么?早点洗完了早点睡觉。”
“我偏不!”
谢翎白每次喝了酒就会发酒疯,这点温长珩是知道的,所以也不会大惊小怪,只是每次都觉得很头痛罢了。
等他把人洗干净带回床铺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一小时)之后了,谢翎白喝了酒半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馅饼。
“主子,我睡不着,我还想喝酒。”
“你是想喝酒,还是想留下来?”
“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现在要喝酒,就别进温府了。”
“那我睡哪里?”
“天桥底下也不错,遮风又挡雨。”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狠心的主子呢!”谢翎白一个翻身压到温长珩身上,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脸颊问道:“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果然三年时间还是太久了,所以你变心了是不是?!”
温长珩实在是搞不懂,为何眼前这人喝了酒之后会疯成这样。
“睡吧……”
“我要喝酒!”
“谢翎白,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
“我要喝酒,我现在就要喝酒!”
谢翎白嚷嚷着趴在温长珩身上不肯下来了,温长珩知晓他喝完酒的德行,老实说分开的这三年中每次遇到酒局都会想到如果谢翎白在的话,肯定又要吵着喝酒了,喝完酒又会怎样发酒疯。
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他有些闹,分开了又会舍不得,温大老板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复杂的情感。
原以为以自己的性格,三年时间会过得比较快。但事实上,如果谢翎白不是在守陵的话,他早就去将人逮回来了。
思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疯狂。
“主子,你居然不爱我了,我好伤心。”
谢翎白还在迷迷糊糊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一般人肯定会觉得他只是因为喝醉了。
但温长珩却知晓,他之所以重复这些话,应该是因为这三年中总是在担忧着这个问题。
回来之后这段日子他没有提起过这些问题,两个人之间像是恢复到了以前在夕遐城相处的状态,温馨而和睦。
但其实,谢翎白只是将这些担忧藏在了心里,毕竟当初之所以非得提出分开,目的就是怕温长珩等不了三年。
“谢翎白……”
“嗯?”
“不管分开多久,我都会一直爱你的。”
谢翎白有些愣神,虽然喝醉了,但神志还是有些清醒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语和行为罢了。
有些话他不想说出来的,可不由自主就说了出来。
而现在听到温长珩说这样的话,他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连最后那点神志都没了,要不然怎么会产生幻觉了呢?
他宁可相信是幻觉,也不敢相信温长珩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可眼前这种感觉又太过熟悉了点。
“我果然是在做梦!”
他忽然有些愤恨地下了个结论,温长珩疑惑:“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掐了自己一把,都不疼。”
温大老板哭笑不得:“你当然不会疼,因为你掐的是我。”
“嗯?”谢翎白低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搁在温长珩脸上呢,所以说刚才真的是掐的温长珩么?
“那我重新掐一次试试。”
他收回手想掐自己的脸,但还没碰到就被温长珩给握住了,只听温长珩低声道:“你想知道是不是做梦,不必用这种痛法,我有更好的办法。”
“你要做什么?”
“做你最喜欢做的事,好不好?”
谢翎白感觉自己被蛊惑了,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温长珩,感受到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脑后,将自己慢慢往下带。
四唇相接的时候,谢翎白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是他矫情,而是觉得现在能这样在一起,真的太不容易了。
“主子,其实……印章我一直戴在脖子上,之前,故意说没带,是不想还给你。”
谢翎白低声承认道,温长珩笑了笑:“原来你一直在觊觎我的财产啊。”
“是啊,要不是看你有钱,我才懒得喜欢你呢,温大老板,你以后要继续多多赚钱才可以啊。”
“谢老板现在赚的可比我多。”
“那以后我养你。”
“听上去不错。”
院子里的谢谨青听到房中传来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他原本是想来看看这次哥哥有没有发酒疯的,事实证明还是发酒疯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有些无奈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虽然今晚很热闹很开心,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回到房间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书籍翻看了起来,虽然平日里大多也是他一个人在房间看书,但刚经历过热闹的场景之后,现在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这么晚了还看书,不睡觉?”
一道嗓音自房门口响起,谢谨青怔了一下,抬头看向靠在房门口的万俟均,脸上的笑容顿时漾了开来。
“万俟哥哥!”
他放下书籍走过去,万俟均递给他一个纸包,他接过后打开发现是些没怎么见过的小点心,非常精致。
“这哪里买的?我好像没见到过。”
“路上遇到一个商人,从他那里买的。”
“虎叔叔呢?”
“他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什么事啊?”
“说是想找个媳妇成个家,谁知道。”
谢谨青有些惊讶,笑道:“这可是大好事啊,没想到虎叔叔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我看他那个人似乎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他说着往嘴里丢了一块点心,嚼了嚼赞道:“好吃……”
“太晚了,少吃点。”
“你怎么跟我哥哥一个样,你也觉得我长得胖?”
“没有,只是睡觉前吃太多东西不好。”
“好吧,那我留着明早吃。”
如果刚才那些话是谢翎白说的,谢谨青是肯定要反驳一顿的,但换成万俟均,他通常是乖乖听话的。
这场景如果让谢翎白看到了,肯定要气死了。
等他吃了几块点心将其余的收起来之后,万俟均才说道:“早点休息吧。”
“你要走了么?”
“嗯。”
“你今晚来看过我了,那十五还会来么?”
“会。”
“那就好……”
万俟均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谢谨青解释道:“这些书都是我的。”
“这么用功?”
“因为哥哥当初说要当太医,然后他已经完成他的承诺了,而我当初答应过他要考状元给他看的,所以我也必须要努力一些,去完成我的承诺。”
万俟均点点头,最后说道:“我走了……”
“嗯……”
谢谨青有些不舍地站在房门口目送着万俟均跃上房檐,消失在了夜色中,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点心,觉得刚才那些烦闷全都不见了。
温府中气氛良好,可顾凡和云默敛那边气氛却有些诡异。
现如今云默敛和顾凡已经在一起了,照理说这是很好的结果,但问题是,两个人自从在一起以来,虽然看上去相处得很好,但某些方面的关系却一点进步都没有。
云默敛今晚住在朝为暮后院这边,沐浴完之后原本是急着穿衣服的,因为觉得太冷了,可穿到一半却又犹豫了。
他总觉得如果他不主动的话,顾凡那根大木头便能这样一直跟他盖着被子纯聊天下去。
“说到底,还是没开窍!”
他咬了咬牙,将穿到一半的衣服又给扒了,扔在一旁,然后就这么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忍不住一个劲地哆嗦。
“少爷,你怎么了?”
刚进房间的顾凡见云默敛坐在床上发抖,有些担忧地走过来询问道,还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我没事……”
“抖得这么厉害还说没事,是不是发烧了啊……好像也没有,不如我带你去温府找谢大少看一下吧?”
云默敛被气得翻了个白眼,直接躺下道:“说了没事就没事,赶紧睡觉!”
顾凡见他确实没发烧,便也没强迫他,收拾好房间后洗漱了一下便走过来脱了外衫躺下了。
结果他这刚一躺下,里侧的云默敛便翻了个身直接缠了上来,他吓得直接僵住了。
“少爷……”
“我觉得有些冷,你抱着我睡,暖和一点。”
“好。”顾凡伸手将他搂进怀中,然后僵得更加彻底了,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少、少爷,你、你衣服……”
“我衣服怎么了?”
“你衣服呢?”
“睡觉穿什么衣服啊?”
“不是,我是说里衣里裤……”
“你不喜欢我这样么?”
“我……我……”顾凡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有种想逃的感觉。
但是他想逃不是因为不喜欢云默敛这样,而是太喜欢了,所以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害到他。
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不能再被他搞砸了。
顾凡想做君子,可某人偏生不给他这个机会,顾凡脸色变了变,试探道云默敛嘴上说着要走。
但却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故意说说的,可顾凡却真的急了,不是他笨,而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生怕惹他不高兴。
顾凡仔细观察了云默敛一会,觉得他真的不是开玩笑之后才鼓足了勇气往前亲了上去他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接受他了,这比什么都能让他感到幸福。
云默敛询问道但想来自己懂的应该要比顾凡这种木头多。
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的云蝴蝶双眼彻底瞪大了,质问道;
云默敛丫的谢翎白真是他天生的宿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是先将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吧,等生米煮成熟饭,省得再提心吊胆的。
云默敛骂骂咧咧的,顾凡时不时道个歉,听上去像是糟糕极了,但其实房中的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而谢翎白,第二日想了很久也没想通,为何云蝴蝶见了他一副想咬死他的样子,明明他是大功臣啊。
只能感叹,云蝴蝶这家伙啊,还真是会恩将仇报啊!
二、你说了算;
先帝在位期间称为㫥河,㫥河二十年时先帝驾崩,新帝赵陵夕登基,改国号㫥禄。
㫥禄十年初,谢翎白他们集体回到了皇城,这次倒不是来游玩的,而是来给谢谨青庆祝的。
十八岁的谢谨青,完成了他当初对谢翎白的承诺,当上了状元爷。
因为长相好,加上又是当今四王爷的弟弟,所以瞬间成了皇城一众世家小姐心目中倾慕的对象。
但是这位状元爷似乎对情爱之事并不怎么热衷,有姑娘家上前搭讪也只是笑笑,问一句答一句,多问几句还会不耐烦地走开。
皇城别院的门槛都快被媒婆们踩平了,可从未见哪个媒婆成功过,每一次都是信心满满地去,唉声叹气地回。
他们不禁好奇,将来到底是怎样的奇女子,才能入得了这位状元爷的眼。
“唉,烦死了。”
谢谨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将桌上这些媒婆送过来的画册全都推到了旁边角落里,早知道当状元这么麻烦的话,他才不考呢。
“你,给我去找个梯子过来。”
他吩咐一个家丁道,那个家丁应了一声之后连忙去搬了个梯子过来,然后按照谢谨青的吩咐放好。
“谢二少,您可得小心着些。”
“没事没事。”
谢谨青顺着梯子往上爬,家丁小心翼翼地在下面扶着梯子,盼着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要不然他的脑袋肯定保不住。
可通常情况下越怕什么便越会来什么,只见快爬到顶的谢谨青忽然脚底一滑,叫了一声直接摔了下来。
家丁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撒开手想去接,但是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所以他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他摔了一跤,谢谨青倒是稳稳地被人抱在了怀里。
“吓死我了。”谢谨青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万俟均有些无奈:“你还知道怕?!”
谢谨青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我又不知道会摔下来,对了,万俟哥哥,你怎么会来?今天又不是十五。”
“那我十五再来。”
万俟均说着要将人放下来,谢谨青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喊道:“不行,已经来了哪有马上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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