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闭嘴。”
谢翎白觉得自己真是悲惨极了,身无分文连想借酒浇愁都没机会,之前他要酒府里的人都会给他,现在要收钱,肯定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被拒绝了。
世态炎凉啊……
温长珩将人扶起来,谢翎白脚步有些踉跄,歪歪斜斜走到床边趴下,然后抱着被子滚了几下,痛苦道:“我想喝酒我想喝酒我想喝酒!”
院中的护卫面面相觑,这惨叫声,听着可真壮烈。
温长珩也懒得理他,靠坐在外侧,谢翎白嚎了一会之后觉得累了便不嚎了,蹭过来抱着温长珩的腰身,可怜兮兮道:“主子,我想喝酒。”
“没有……”
“就喝一点。”
“睡觉……”
“睡不着,我头疼,疼得厉害,就快疼死了。”
“疼死活该。”
喝了酒之后闹腾这么久,头不痛才怪,谢翎白抽了抽鼻子,也不说话了,温长珩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躺好……”
谢翎白闻言乖乖松开手躺好,温长珩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伸出双手按在他两边太阳穴处,不轻不重地揉起来。
“舒服。”谢翎白表情稍微好一些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温长珩,感叹道:“还是做梦好啊,梦里的主子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不想醒了。”
谢翎白感叹完之后又绕回原点:“主子,想喝酒。”
“有完没完?!”
“不给酒好歹给点水啊,想喝水。”
温长珩没理他,谢翎白不肯放弃:“真的,渴了,特别渴,快渴死了,主子,你就行行好给点水吧,就一点就成,要是没水的话就给酒,我真的……唔……”
谢翎白话没说完,因为温长珩居然低头亲了他一下,蜻蜓点水般,似乎不带任何情/欲,可却让谢大少整个脑袋都懵了。
谢翎白愣了许久,才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道:“还要……”
“要酒,要水,还是要吻?”
“要吻!”
“以后还喝酒么?”
“不喝了。”
“再犯当如何?”
谢翎白歪着脑袋想了想,回道:“卷铺盖滚蛋?”
温长珩被逗得笑了起来,谢翎白瞬间看痴了,心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要是能经常笑就好了。
“主子,小谨说我长得差强人意,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我的么?”
“如果是呢?”
谢翎白撇嘴:“那你也是肤浅的人,我这个人其实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没发现……”
谢翎白本想举几个例子,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的优点是什么,他又想起刚才那个亲吻,咽了口口水道:“主子,我口渴。”
说着双眼死死地盯着温长珩的薄唇,温长珩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谢翎白刚想抱怨唇上便迎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谢翎白觉得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了,有些怀疑再这么下去,会不会因为心跳太快而亡。
如果这是梦,那他真的彻底不想醒过来了。
谢翎白期待着在这个「梦」里可以多发生一些事,然而事实上他的意识只够支撑到缠吻结束,之后发生什么就完全没印象了。
温长珩低头看着才一个吻就睡过去的某人,心里再次确定,扔掉那些酒是很明智的选择!
谢翎白第二日是因为听到外面的议论声才醒过来的,刚醒的时候觉得头还有些疼,本想转头看看这是哪里,结果一转头看到枕边之人吓了一跳。
温长珩怎么睡在他这?不对不对,这压根不是他的房间,谢翎白仔细分辨了一下,这是温长珩的房间。
啊,昨晚准备再次表白来着,可半路上又喝了酒,结果那酒味道太好,所以一步消息一整坛都喝了下去。
谢翎白想揍自己一拳,又搞砸了,明明说……不对,昨晚他好像还是表白了,而且被温长珩给拒绝了!
谢翎白心下一沉,他被拒绝了啊,然后还做了一个梦,居然梦到温长珩帮他按摩,并且还亲了他。
他看着仍旧睡着的温长珩,这样子相处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昨晚肯定是看他喝醉睡着了所以懒得把他丢出去而已。
看了一会忽然发现温长珩的里衣散开了一些,胸前有一些疤,上次他就发现了,但是没机会仔细看。
想着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他偷偷伸出手指,挑开温长珩的衣领,入眼便是一个很明显的疤痕,看形状应该是被箭所伤。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当时得多疼啊,谢翎白有些心疼,下意识地往前,凑过去在那个疤上亲了一下。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连忙退开一些,结果抬眼发现温长珩正静静地看着他。
第026章 都是你的错
表白失败还偷亲,偷亲还被抓了个现行,谢大少觉得有些尴尬,脸红了红,解释道:“我……我喝多了。”
“酒挺烈的啊。”
谢翎白也觉得这个借口挺蠢的,他索性也不要脸了,直接承认道:“我刚才就是情不自禁,说到底都是你的错,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靠我这么近,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披散着领子勾/引我!”
温长珩好脾气地点头:“嗯,我的错。”说着稍稍往外躺一些,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这么一动作之后里衣彻底散开了。
谢翎白有些忍不住地偷瞄过去,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身材还这么好,真是让人记恨,谢翎白觉得自己有些气血翻涌了。
温长珩坐起身,下床之后就这么披着里衣,也不系衣带,走到柜子边打开柜门拿了一套衣裳,然后才慢悠悠地穿上。
谢翎白有些痛苦地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这大早上的,看到这样的场景,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人,他觉得自己都起反应了。
太丢脸了!
温长珩瞥了一眼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然后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院子里银装素裹。
“主子早……”
几个小丫鬟见温长珩起来了连忙去端洗漱用品,温长珩抬头看了眼慢慢飘下的雪花。
“主子,下雪了呢,院儿里漂亮极了。”
小蕊有些兴奋地说道,温长珩虽然跟平时一样没多大反应,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早主子心情似乎挺好的。
“主子……”
卫择走了过来,温长珩见他一脸严肃,问道:“发生何事了?”
“昨晚说的那些病患原来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时疫。”
温长珩蹙眉:“时疫?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爆发时疫?”
“具体原因暂时还不清楚,据说病患一开始是头晕脑胀、食欲不振,上吐下泻,严重的昏迷不醒,昨晚还只是十几个人有这样的症状,可到今早已经发展到二十几个了。”
“县令呢?”
“张大人命全城大夫以最快的速度研制药物诊治病患。”
温长珩神情也不是很好,低头思索了一会,吩咐道:“带些药材去县衙,就说是我尽点绵薄之力,最重要的是暗示他,得了时疫,首要任务是将病患集中隔离,用过的东西全都销毁,然后调查源头,研制药物。”
“是……”
卫择连忙赶去遇草轩准备药物,因为如果直接上府衙说这些话的话县令可能压根就懒得理会,但带一些药材过去,效果就不同了。
“主子,时疫很可怕么?”
几个丫鬟有些担忧,温长珩回道:“要看病因,谢谨青出门了么?”
“谢二少还在用早膳。”
“让他今日先别去学堂。”
“是……”
“发生什么事了?”
谢翎白穿好衣衫走到门口问道,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小谨的名字,脸上有些担忧,小蕊回道:“夫人,城中发生了时疫,主子让谢二少今日不要去学堂呢。”
“时疫?那怎么办?”
温长珩淡淡道:“这些是大夫要烦的事。”
说完回房洗漱,谢翎白抓了抓头发,心想着他以后也是要当大夫的,那这次的时疫是不是也该出点力?
谢翎白用过早膳之后被喊到了书房,温长珩给了他一张人体示意图,让他标出穴位名称,谢翎白有些心不在焉。
“主子,时疫会死人么?”
“严重的话,会。”
“那很容易传染么?”
“嗯。”
“身体虚弱的是不是更加危险?”
温长珩看向谢翎白,谢翎白担忧道:“我娘怀着小谨的时候得了场病,后来小谨出生之后便一直很虚弱,我爹在小谨身上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可他的身子还是没养好,比普通人要弱很多,我有些担心。”
“你第一次想学医是何时?”
谢翎白没想到温长珩会突然问这个,他想了想回道:“是从跪在你门口求你给苓羲草你说要六百两的时候,那时候我觉得小谨死定了,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爹以前要我学医,我觉得无趣便不肯学,那时候才真的后悔,我想如果我懂医术就能亲自救小谨了。”
那是谢翎白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好好学习医术,后来则是为了想进太医院调查谢家灭门的真相。
“所以你现在该做什么?”
“努力学好医术!”
谢翎白有些了然地低头认真填写起穴位名称,他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只有自己学好医术了,才能救身边之人。
“主子,我答得如何?”
谢翎白认真填写完需要标注出的穴位之后,有些期待地问正在检查的温长珩,他希望能得到温长珩的认可。
“马马虎虎。”
“只是这样啊?”
谢翎白有些失落,自己已经很努力很认真地去记这些了,还以为会有一些夸赞呢。
“学医可不仅仅是记几个穴位就可以的。”
“我知道啊,其他的我也有在认真学啊,还有啊,铺子里的药材我已经全部都认得了。”
“作用呢?”
“这个嘛,有一些还是容易弄混,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翎白保证完之后想起昨晚那个梦,突然盯着温长珩说道:“主子,我口渴。”
温长珩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他面前,谢翎白撇嘴,果然梦境跟现实是有区别的,还是做梦好。
他端起茶杯猛地灌了几口,温长珩虽然没看他,但也能猜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下午温长珩去遇草轩,谢翎白也非得跟着一块去,一路上显得有些冷清,想来应该是因为时疫的事,导致大家都不怎么敢出门了。
“主子,我也想……”
“先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可是,我已经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术了。”
“连一般病症都应付不了,还想去试试时疫?”
“学习中成长嘛。”
谢翎白说完见温长珩神情严肃,觉得自己大概是没希望了,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去帮忙,并且还可以跟在那些大夫身边学习一些经验。
他们到达遇草轩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挤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谢翎白下车后跑过去问道:“小张,这是干嘛呢?”
“每月初十是发工钱的日子啊。”
“发工钱还有固定的日子?”
“是。”小张说完后撞了撞谢翎白的胳膊,低笑道:“你跟老板那么熟,你的工钱肯定比我们多吧?”
“甭提了。”
谢翎白有苦说不出,他有个屁工钱啊,唉,抬眼看着古叔已经开始一个个发钱了,他叹了一口气,转身想去后院看看药材。
“小谢,去哪呢?”
刚迈出一步便被古叔喊住了,谢翎白转头回道:“我去看看药材。”
“这大雪天的药材又没晒,看什么呢,过来领工钱。”
谢翎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也有?”
“当然了,谁干了是没工钱的啊,咱们遇草轩可不是黑店,赶紧过来。”
谢翎白朝着温长珩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温长珩已经进了后院了,他连忙走到古叔身边,古叔将银子递给他,他伸手接过看了看,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这么多!”
“你上次来的时候工钱已经发过了,所以上个月的工钱便没给你,这次自然是多一些的。”
“古叔,你跟温长珩沟通过了么?”
“沟通什么?”
“我的工钱呀。”
古叔想了想,他上次去温府问过陈伯了,陈伯说谢翎白现在是温府夫人了,但这工钱的事还真是有些为难。
“是这样的,虽说你跟老板熟,可店里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我也不能多给几倍,要不你私底下让老板补给你吧。”
谢翎白张了张嘴,知晓古叔大概是完全不知道其实他是没工钱的这件事,他纠结再三还是没说,道了谢便将银子揣进兜里出门了,看来温长珩大概是太忙了,忘了交代古叔他没工钱这件事了。
这银子既然已经进了他口袋,就没道理再还回去了,等下个月再扣好了,这个月的就先留着,给小谨买点零食也好啊。
谢大少生平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报酬,虽然只有十几两银子,但在他看来,这十几两却抵得上以前的几百两了。
“爹,娘,儿子也会赚钱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小谨,绝不让他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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