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一次在茶楼里跟罗姿云吵了起来么?”
谢翎白闻言转头跟云默敛对视了一下,云默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因为那天他们那边的人撞翻了屏风,洒了酒在我衣角上,所以我跟他们吵了几句,后来是小莲出面摆平的,那个罗姿云肯定怀恨在心不服气。”
“所以昨天朝着你射暗器的人应该是她安排的,原本是想陷害你,但结果没想到顾凡替你挡了,他们便将计就计索性陷害顾凡了。”
“那天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根本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在胡作非为。”
“赵……”谢翎白刚开口便迟疑了,想了想改口道:“太子殿下,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赵陵睿蹙眉,不悦道:“你喊什么太子,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这不太好吧,这儿毕竟是皇城,而且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到时候传出去我怕掉脑袋啊——”
谢翎白看上去半开玩笑的样子,赵陵睿道:“你怕什么,你不是跟温峋在一起了么?温峋他就是一直喊我名字的,他都不怕死!”
谢翎白转头去看温长珩,温长珩面色淡淡,似乎对这件事没什么可发表的,谢翎白这才想起那晚遇到澶王的时候,澶王也说温长珩从没对他行过礼。
而且还说是皇上允许的呢。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先将顾凡救出去吧,这才一个上午呢,就把人打成这样了,若再待下去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啊。”
赵陵睿看上去也有些苦恼:“我若是直接将他放出去,到时候罗姿云那边肯定会紧咬不放的。”
“罗姿云不怕你么?”
“她很清楚赵陵睿不能拿她怎么样。”
这句话是温长珩说的,谢翎白有些不解:“主子,陵睿可是太子,难道一个太子的地位还不及太师府千金?”
“可这位太师府千金背后不仅有太师,还有罗妃,罗妃膝下有八皇子,撇开其他几位年纪小的皇子不说,八皇子今年十七了,是绝对有能力争夺太子之位的。”
“八皇子也觊觎太子之位?”
赵陵睿摇头:“我觉得八皇弟好像没这个想法,但是问题是,这件事要是被有心人知晓了,肯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又会在朝堂上掀起一片夺位的血雨腥风,总之很麻烦。”
“那就是没办法咯?”
“倒也不是没办法,我可以下令让府尹彻查这件事,但必须得找出实际有用的证据来证明他是无辜的。”
谢翎白看向顾凡,道:“顾凡,你有证据证明自己么?”
顾凡摇了摇头,云默敛有些着急,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啊,这可是关系到你的性命啊,比如你昨天泡在冷水里的时候,有什么人看到你了么?还有你昨晚整夜未归,身边可有人证?”
顾凡垂眸,想了想最终还是回道:“没有……”
“难道你从昨天正午到今早都是自己一个人?”
“嗯。”
“那真的是糟糕了,没有人证,顾凡,你昨天在哪里泡水呢?我们去那附近问问,或许有人看到了你呢。”
顾凡抿了抿唇,道:“我也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
从刚才起他们就觉得顾凡神色有些古怪,因为他这个人憨厚老实不怎么会撒谎,现在看来是真的有问题啊。
谢翎白蹲在顾凡面前认真道:“顾凡,你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回答我,昨天到今早真的没有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顾凡看着谢翎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却选择了沉默,这下子他们心里算是了然了,顾凡心里肯定知道有人能证明,但是他不肯说。
他们实在是不懂,为何不说呢?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云默敛有些气愤地朝着他说道:“顾凡你是不是傻了啊?你知不知道你不说的话,是会死的啊,这儿不是夕遐城,你这样我们帮不了你的。”
“我答应过他,不会说出来的。”
“那你自己呢?命也不要了么?就只是让那个人过来做个证而已,这也不行么?”
顾凡摇了摇头,赵陵睿疑惑道:“那人是什么人啊?你们很熟?”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你还这样啊。”
“答应过的事,便不能反悔。”
赵陵睿佩服道:“你这样守诺的人现在不多见了,尤其是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了,不过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么?”
顾凡有些释然地笑了一下,沉声道:“我无亲无故,也没什么牵挂,活着还是死去,其实都没大多关系,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这便够了,就这样吧。”
云默敛看着靠坐在墙角边的顾凡,总觉得这次见到后,他眼中似乎少了很多生气,难道是因为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么?
第082章 这问题难度太大了
“顾凡,你别这样说,你还有我们这一群朋友呢,还有啊,你答应了我要跟我一起开酒楼的,你要是不在了,我岂不是很亏!”
谢翎白一本正经地说道,顾凡点头:“若我能活着出去,肯定会跟你开酒楼的,但是……”
“没有但是,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就算那个罗姿云背后势力再怎么大,她也不能无法无天啊,总有办法治她的。”
顾凡其实不想他们去冒险,但是心里也清楚,就算直接要求他们不要管,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的。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出去商量吧。”
他们点头,离开之前赵陵睿吩咐狱卒好好照看顾凡一下,狱卒虽然答应了,但如果到时候罗姿云执意要用刑的话,他们也很为难。
出了天牢之后,云默敛有些自责:“都怪我,本来他们的目标是我,现在却连累了顾凡。”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责也没用,还不如想想怎么救他,况且就算这次被关进去的是你,我们也照旧还是要想办法的。”
“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啊?太子没办法直接出面要求放人,而顾凡又死活不肯说出人证,根本就是无法可想啊!”
“难道这么大一个皇城,就没人能跟太师抗衡?”
“能跟太师抗衡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人家凭什么蹚这趟浑水呢?!其实我倒是有个人选,只是要看温峋你……”
赵陵睿欲言又止,谢翎白着急道:“你有什么建议就直接说啊,吊什么胃口啊!”
“不是我要吊胃口,只不过……温峋,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温长珩眼神有些深沉,谢翎白疑惑道:“主子,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
“你先回宫吧,这件事你暂时不要插手了。”温长珩这句话是对赵陵睿说的,说完之后朝着谢翎白说道:“你跟云默敛先回别院。”
“主子,那你呢?”
“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是能帮到顾凡的人么?我也要去,主子,我可以跟去么?”
温长珩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也可……”
“那云蝴蝶你先回别院等消息,我们去找人帮忙。”
“我就这么什么都不干?”
“哎呀你可以回去准备一些伤药啊,顾凡不是受伤了嘛。”
“好,我这就去医馆买药。”
云默敛说完转身便跑了,赵陵睿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宫,但是到时候如果实在是没办法的话,你们尽管来找我,大不了直接正面杠。”
“嗯……”
等到谢翎白坐上马车后,还是没想通温长珩到底要去见谁,但见温长珩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会给他解疑的。
总觉得温长珩此刻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谢翎白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能察觉出不同。
他伸手握住温长珩的手,什么都没问,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这么握着。片刻之后,温长珩才回握住。
卫择慢慢地将马车停了下来,谢翎白率先跳下马车,有些疑惑地看抬头看去,再看清楚前面这座气势恢宏的宅子门前的匾额时,愣在了那里。
相府……这里是,温长珩的家?所以温长珩要来找的人,是他父亲,温相爷?
谢翎白想起之前在隔离区的时候,听学徒小孙说过温相爷权倾朝野,可之前卫择说朝中势力分布的时候,说到了萧家、柳家、罗家和中立的,却没提到这位相爷,所以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卫择上前对守门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朝着温长珩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回答了什么,没多会卫择便回来了。
“怎么了?温相爷不肯见我们啊?”
谢翎白有些担心地问道,虽然知晓温长珩跟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好,但难道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差?连见都不肯见?
“不是的,他们说相爷不在府中,因为这几个守卫是新来的,所以不认得主子,不知该不该让主子进去。”
“既然不在,便先回去……”
温长珩话说一半便停住了,因为一辆马车慢慢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
谢翎白几乎一眼就肯定了这人肯定就是温相爷了,因为温长珩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容貌啊,父子俩太像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再过二十年,温长珩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原以为这些大官都是肥头大耳的,没想到完全不一样呢,而且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多了。
温鸿严正准备往府中走,眼角余光瞥见了谢翎白他们,步子忽然停顿了一下。
就在谢翎白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继续往府门口走去了。
谢翎白哑然,看来父子俩的关系确实很差啊,见了面权当陌生人?
温鸿严一步步走上石阶,最终在门槛处停下来,转头朝着温长珩说道:“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杵在门口当门神的么?!”
谢翎白:“……”等等,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温鸿严说完就进去了,也不管他们几个,温长珩朝着谢翎白说道:“走吧。”然后朝着大门走去,谢翎白连忙跟上去。
他忽然有些后悔跟着来了,对方可是温长珩的爹啊,总觉得有些微妙。
如果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了自己和温长珩的关系,到时候会不会害得他们父子感情彻底决裂?。
一行人来到正厅中,丫鬟上了茶水点心,谢翎白既不敢坐也不敢喝,只是站在温长珩身后,温鸿严坐在最上面的位子上。
“坐吧……”
温鸿严没什么好气地说了句,温长珩淡淡道:“不必了,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说完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
“你可以选择是坐着说,还是跪着说。”
谢翎白:“……”这算什么个情况啊?这俩真的是父子?
温长珩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谢翎白连忙跟过去站在他身边,温长珩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谢翎白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着急觉得温长珩这个时候不该看自己,他抬眼看了一眼果然温鸿严已经往这边看过来了。
额,他原本想装作小厮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那就装成朋友吧,他笑了笑,走到旁边的椅子边坐下。
“我有个朋友得罪了罗姿云,现在被关进天牢了。”
温长珩说完后,谢翎白有些期待地看着温鸿严,却见他只是拿过一旁的茶杯品了一口茶。看上去似乎很悠闲。
等到茶水咽下去之后才悠悠道:“与我何干?”
温长珩不说话了,一旁的谢翎白觉得他们两个能这么沉默一晚上,便开口道:“温相爷,我们这次来是希望您能帮个忙,救救我朋友,罗小姐污蔑他非礼了她的贴身侍女,而我们又找不出证据证明我朋友的清白,所以……”
“你是谁?”
面对温鸿严的提问,谢翎白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才回道:“我、我叫谢翎白,是温长珩的……朋友!”
“朋友?呵,他的朋友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翎白:“……”
温长珩站起身,直接往外走,温鸿严喊道:“去哪?”
“你要是帮不上忙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温鸿严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茶杯,啧了一声道:“也不是帮不了,只是我凭什么要帮你,你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温长珩转身看向他,只听他说道:“这些年来你从未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过,那我又为何非得认你这个儿子呢。”
谢翎白在一旁惊讶地张大了嘴,虽说这话听起来有些无情,可他怎么在其中听出了几分傲娇意味?
“你想怎样?”
“既然我们之间没关系,那么要我帮忙我就得到应有的报酬。”
“可以……”
“一百箱金子,如何?”
“成交。”
“慢着,是有时间限制的,我数到十,必须出现在我面前,一、二、八、九……”
“等等等……”谢翎白忍不住喊停,有些无语地问道:“温相爷,您这一二后面是不是少了几个数?”
温鸿严不悦地挑眉:“怎么?你有意见?”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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