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在和季酒的朝夕相处中逐渐转变的。
转机...
这个词毫无预兆的跃然出脑海。
司殷远收回金焰,脸上表情重新严肃:“也许我们得抽空去见一下先知。”
当初先知说了,转机会在西边出现,他便一直在寻找关于西边的任务,那时候刚捡到季酒没多久,没将他的出现和转机画上对等符号,可季酒就是他在基地往西方方向找回的,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类的转机也许从始至终都在他身边。
只是她说的异能对应,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
先知婆婆?
季酒脸上出现几分纠结,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着准备上路,他踮脚凑到了饲主旁边小小声:“那个先知婆婆很厉害,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见面的第一眼,她的视线就像是能看破许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将他供出来,是个很奇怪的人类。
司殷远微微诧异,内心居然出现几分酸意,他自己都没察觉这份酸意来得多莫名,低头压低声音:“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身份。”
他才是把小草种出来的,怎么除了他以外还有别人先自己一步看破他的身份。
季酒难得能听出了其中的醋味,惊讶的抬起眼睛:“你怎么连老人的醋都吃。”
他顿了一下:“算了,你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还有什么醋是饲主不能吃的。
记仇小草一直记得之前饲主喝醉,压着自己欺负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质问他饲主到底是谁,还说要让他破产。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行为原来被称之为吃醋。
司殷远皱眉:“我什么时候...”
讲到一半突然讲不下去了。
之前在心里产生那些对季酒“真正爱的人”所有暴戾想法,无一都变成重锤捶在自己心上。
哪有什么不负责任的旧情人,从始至终就都是他。
季酒眨眨眼,看着饲主脸上出现懊悔的表情,忍不住偷偷笑。
笑到一半就被逮住了,司殷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坦然,假意苦恼:“原来之前都是我误会了,那怎么办呢。”
季酒眨眨眼:“我原谅你了。”
一棵大方的小草,就是要做到包容笨蛋饲主。
司殷远金眸微眯:“可是怎么办,我不原谅我自己。”
敏锐的直觉察觉到危险,季酒往后轻轻退了一步,眼睛滴溜滴溜圆。
“没、没关系。”
还不等说完,嘴上就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带着热意和克制的力度轻轻碾压,又如同急骤而来的雨丝,密不透风将唇齿完全裹挟和占领,带着烈酒灼烧的气息,霸道的侵入动作中还带着无法拒绝的温柔,带着浓重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每次被亲就开始晕乎乎的小草不敢动,双手连推拒都变得无力。
直到受不了发出第一声呜咽才被放开。
司殷远眼中带着意犹未尽:“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完全就是给自己的欺负找了一个合理借口。
季酒被绕了进去,可怜巴巴点头。
...
坐在车里的季酒眼尾发红,嘴巴也微微肿起,一看就知道刚刚被人狠狠欺负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坏饲主变着法子欺负,于是气呼呼的转身不想理人。
joker掏出玫瑰花给司殷远,一脸心碎:“你怎么能让小绵羊生气,快用玫瑰花哄他。”
在他眼里没有玫瑰花搞不定的伴侣。
“这是假花。”司殷远十分直。
joker:“...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是怎么追上小绵羊的。”
“算了,我还是教你一点吧。”joker打了个响指,“情侣之间就是要多制造浪漫和惊喜,多送礼物,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每一任都很喜欢收礼物,浪漫尤其重要。”
司殷远关注点完全不在他的情史上,皱了皱眉:“他不是小绵羊。”
是我的小草。
说完还是接过了joker的玫瑰花。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谁叫他刚刚非要又亲了两次,把人气炸毛了。
司殷远拿着和自己一身刀锋气质极度不符合的玫瑰花到了车后去找季酒。
“以后不这么用力亲了好不好。”他开门见山的哄。
唔,看在饲主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原谅他吧。
季酒动了动小呆毛,矜持得像只长白毛波斯猫,缓缓转过身:“好...”
在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后马上炸毛。
语调突转:“好个毛线球球!!”
他盯着那朵碍眼的玫瑰花发出控诉:“你果然是骗我的,你是个坏饲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司殷远赶紧上前顺毛:“我没有骗你。”
“你们人类都喜欢花。”季酒突然悲从中来,想起了之前的通泉草。
饲主对它也很上心,不就是比它多了一个花,紫不拉几的花哪有他绿绿的好看。
这次就更过分了,居然拿着其他植物的花来道歉。
“你一定很失望吧,种了三年的种子连一朵花都开不出来唔...”季酒说到一半被饲主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司殷远直接低头在他的脖颈上落下一吻,轻轻吸吮。
如同电流划过全身,季酒彻底傻住了,结结巴巴问:“你、你在干什么?”
“证明给你看。”司殷远抬眼,“谁说你不能开花的。”
他将季酒放开,原本白皙无暇的皮肤上出现了刺目的一抹红色。
吻/痕。
其实用的力气并不大,可是季酒的皮肤过于娇嫩,十分容易就留下显眼的印记。
代表纯洁的白色和暧/昧的烙印相辉映,如同无暇画布上的点缀,带着浓烈的情感。
司殷远呼吸变重,眼中出现数不清道不明的欲:“你看,这不就是我给你种的花。”
“花?”季酒脑子又开始晕乎乎了。
“嗯。”司殷远抱住他,声音嘶哑蛊惑,“我不喜欢其他花,我只喜欢你的花好不好。”
被呼吸喷洒的地方开始发麻,季酒本能哼唧一声。
司殷远如同最高级的猎手,引诱猎物走向陷阱。
“乖,我们再种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草又被欺负了,喜闻乐见。
ps:前面有小小修改了先知的话,原本是不久的将来会出现转机,修改成已经出现,么么。
第88章 摸摸叶子
回到基地的时候, 发现入基地的队伍又长了起来,在北侧的门上还有一排穿戴整齐的作战队,眼神十分坚定, 没有半分懒散。
自从上次卡玛防御圈出事后, 基地马上调整新的作战队,作为军事储备。
是司殷远利用自己基地首领权限进行的更改。
他走到队伍前看到了奥格,招手示意:“出事了?”
「骑士」奥格翻身下了车,行了个礼:“是, 又有一个基地覆灭,您还没有回来,经过基地上层一致票选决定先统一接纳。”
季酒转头看了看那些面黄肌瘦排队的人,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只有少部分觉醒者, 看起来也不是攻击系。
这一幕和当时他刚被捡回基地时意外的重合。
那时候也是一个基地覆灭, 涌入他们基地寻求庇护。
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 又是一个基地覆灭。
再这样下去, 又能有多少基地幸存。
人类的环境逐渐恶劣。
季酒看见了一个母亲抱着自己还在襁褓里的婴儿, 婴儿脸色发白连哭都没有力气。
母亲消瘦的面庞露出很焦急的神色, 她抬起头乞求的看向队伍。
有人心不忍,用自己的位置和她交换, 可即使是这样排队的队伍依旧看不见头。
婴儿的动静逐渐变得微弱。
母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哺育,只能一直焦急念着宝宝乖。
季酒突然动了, 摸了摸身上, 找出仅剩下的一管营养液递给她。
这是他第一次将食物分享给除了饲主以外的人类。
没有为什么, 只是想这么做。
那母亲愣了一下, 匆匆道了谢颤抖着手接过, 明明是十分瘦弱的身躯, 在这一刻又变得格外强大,毫不犹豫的打开盖子给怀里的孩子喂了几口。
看着他面色逐渐好转,眼中一直含着的泪花才落下。
季酒好奇的问:“为什么你们都是普通人?”
这句话没有任何歧义,只是单纯的疑问。
毕竟在弱肉强食的末世里,一个基地覆灭不应该由弱者幸存。
那母亲看着他澄澈的眼神,丝毫没觉得被冒犯,轻声解释:“我们能成功到达这里,是觉醒者按照火种计划牺牲自己换来的。”
“什么是火种计划。”
那母亲给他看自己的宝宝,脸上忧愁散去出现了点笑意:“这就是火种。”
“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丈夫,在大部队撤离的时候为了保证火种的安全留在了基地,他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镇守基地大门吸引畸变物火力和基地共存亡,另外一派负责在路上护送大部队。”
季酒这才注意到,这些脆弱的人类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生命,甚至还有孕妇。
原来这些就是火种。
他依旧不理解:“可这不是最低折损方案。”
受塔噬生态的影响,畸变物对于“繁殖”这件事需求一再降低,当最高的诉求变成吞噬,繁殖就显得无足轻重。
显然人类不这么认为。
他们拥有一种小草无法理解的信念,那就是关于生命的延续。
“也许吧。”母亲将睡着的孩子抱紧,“我们出发的时候将近一万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如果留下的是我们,走的是那些血气方刚的觉醒者也许就不会...”
冰冷的数字背后血淋淋。
是一条又一条的生命牺牲才换来最后这一千多人到达基地。
婴儿被母亲的情绪感染,醒来咿咿呀呀伸出手,抓住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玩。
又用明亮的葡萄眼看向季酒,发出咯咯咯的笑。
身后传来饲主的声音,季酒和小婴儿挥手告别,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他对这位母亲笑了笑:“但留下他肯定是对的,这是一位很优秀的觉醒者。”
是一颗优秀的小火种。
“诶?”母亲愣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眼中突然浮现泪花。
季酒跑回饲主的身边,仰着头叽叽喳喳分享自己刚刚看到的。
在说到那个婴儿身上也有觉醒异能时,狐眼突然插入。
狐眼推了下金丝眼镜:“这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末世后出生的婴儿,几乎都觉醒了异能,而像我们这些末世前就出生的人觉醒异能的比例却是百里挑一。”
“不过末世后新生婴儿数量极速减少,存活力低下,难道说这真的是一场...”
季酒追问:“一场什么?”
狐眼却停了下来,不愿再说,身上难得出现几分隐约暴躁。
司殷远有所察觉,把季酒揽回自己的身边:“我们要见见先知。”
“可以。”狐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恢复了原本斯文败类的气质。
季酒关注点却没在上面,扯扯饲主的衣角:“那些人要去哪里?”
他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是那天一次守关的人。
司殷远:“去那个被覆灭的基地,带回其他幸存者。”
这个可能性极低,他们身上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带回那里的畸变物样本来做对比。
用来判断和卡玛防御圈崩溃时发了疯集中攻击基地的那群畸变物有什么相同点。
狐眼看了看手表:“走吧,先去见见先知婆婆吧。”
以前想要和先知见面都必须预约时间还会有很多人旁听,司殷远当上了基地首领,直接利用权限越过这一步。
先知依旧浑浑噩噩,见到他和季酒过来时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预言的时候,她和普通阿尔茨海默病病人没什么差别。
司殷远让所有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和一棵草。
“您好。”司殷远轻轻拍了拍小草,开门见山道,“您说的转机一直是他对吗?”
先知呆呆地拍手玩,闭着眼睛数拍子。
这是意料之中,司殷远心中微微遗憾,转身带着季酒想走的时候突然被叫住了。
先知婆婆睁开眼睛,浑浊中闪过一丝清明:“绽放是不祥之兆。”
“绽放?”司殷远皱眉,“什么东西绽放?”
“哈哈哈?”先知婆婆眼神一空,重新变得痴傻,指着他哈哈大笑。
确定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司殷远沉思着按了呼叫铃,看着先知婆婆再次被医护人员围住,心中满是疑窦。
没有得到解答,却又获得一个新的预言。
...
危什站在一辆侧翻车上,惋惜的看着这些残骸:“人类的命运,多让人唏嘘。”
眼中却如同精神分裂爬满了扭曲快意。
底下全是穿着统一袍子的血教人员在做最后的清理。
那些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类,毫不留情被绞杀,处以残忍手段。
这些袍子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能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教会袍子当时也是危什传给圣恩教的,可惜他的计划来不及实施,那个没用的教主就自取灭亡了。
想到这个危什就忍不住冷下脸,他的脾气一直是这么喜怒无常,直接从车上跃下。
一名身高约莫两米的血教人员正要举起屠刀砍下躲在缝隙里的幸存者,见他过来赶紧退下。
64/73 首页 上一页 62 63 64 65 66 6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