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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穿书]——月亮菜菜

时间:2022-02-19 10:38:45  作者:月亮菜菜
  阮宵小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充满激情的练习,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他道:“阿野夸我好看,还说我花滑很厉害……既然阿野都这么说了,那我没理由不自信。”
  余忠华笑得呛了一下。
  原来阮宵的心结这么好打开,只要周牧野夸夸他就好。
  啧。
  余忠华若有所思,接着,看向另一边双人滑队的少年少女们,道:“搭档的认可很信任很重要,你们要想滑得好,滑出感觉,一定要打心眼里承认你身边的人,所以你们以后有事没事就多夸夸对方哈。”
  大家看了刚才阮宵和周牧野的练习,大为震撼,也深受启发,再也没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态度,看到人外有人之后,只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整个队的士气前所未有地提高了。
  听了余忠华的建议,他们互相看看。
  其中,女队长对自己的男伴道:“来,夸我。”
  男伴调整了下状态,颇有点深情款款地道:“叶子,你真漂亮。”
  那个叫叶子的女生“呕~”的一声,把脸撇到一旁呕吐。
  “……”
  可把余忠华给气坏了。
  -
  晚上回家的车上,阮宵还处于完成了一个小目标的高兴中,他瞄了几眼身旁的周牧野。
  周牧野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阿野。”阮宵没忍住,唤了声,道,“余教练说你今天不在状态,为什么呀?”
  周牧野偏头,眉目冷淡地看他一眼,接着,继续望车窗外,还稍稍开了点窗,让冷风透进来。
  阮宵见他不回答,于是也就不说话了,有些讪讪地玩自己的电子表。
  窗外的风拂过,将周牧野的头发吹得微微凌乱,有些被发丝挡住的黑眸显得有些氤氲。
  周牧野在风中抬手,朝后抓了把发丝,那只手顺势支在脸颊旁,复又看向身旁的阮宵,眼角泪痣衬得眼神矜贵冷艳。
  声音寡淡道:“你也觉得我不再状态吗?”
  阮宵看他,想了想,点头:“有一点。”
  起码今天在冰上训练的时候,他能明显感到周牧野的眼神避让。
  “噢。”周牧野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否认。
  他低睫,声音冷冰冰的:“被妖娆小宝贝一整个迷住了。”
  “…………”
  阮宵难以置信地瞪着周牧野,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能呼吸,那是脸色已经憋得通红。
  阮宵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跟头小羊似的,一脑袋撞在周牧野肩上,软糯的声音里有些发狠:“你好烦!”
  周牧野抬手,用臂弯一把圈住阮宵的脖子,垂着视线看阮宵,轻轻“啧”了一声:“什么品种的?怎么这么凶?”
  “……”
  气得阮宵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
  虽然在默契度上已经显示没问题了,但阮宵和周牧野的训练进度决不能止步于此,或者说,尚且还是个开始。
  对于他们两个男单来说,参与双人滑项目,还有两大动作难关需要克服,一个是抛跳,一个是捻转。
  抛跳就是男伴握着女伴的腰,让女伴借力甩出去,在空中转体完成那几种经典的跳跃。
  除了第一次搭档,他们之间的发力配合需要磨合之外,跳跃部分难不倒阮宵,他能完成得很好。
  不过是练了两天,两人就已经能抛出各样的三周跳了。
  但到了捻转,却让两人产生了争执。
  捻转需要男伴将女伴举起来,双手像捻动竹蜻蜓一样,让女伴在高于头顶的位置、以身体平行地面的方式高速旋转,在女伴下落的时候再接住。[1]
  这个动作也是男单从未练习过的,难不说,关键在尚且不熟练且掌握不了要义的时候,被抛起来的那个人少不了要往冰面上摔几次。
  一开始,阮宵和周牧野依然是进行陆地训练,熟悉动作要领,等真正到了冰上,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周牧野把阮宵往头顶上空抛了两次,阮宵在转体中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心也提着,因为还不能很好地掌握下落的技巧,完全就是半放弃的状态,准备往冰上摔。
  不过好在每次都被周牧野有惊无险地提住,下落之势带着两人在冰上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能站稳。
  到第三次的时候,周牧野不愿意了,向余忠华申请放弃这个动作,接着,脸色不太好地下场休息。
  阮宵站在原地,拧了下眉。
  虽说是商赛,编舞随意,但捻转是双人滑中的必备动作,重要程度堪比男单中的各种高难度跳跃,如果放弃捻转,意味着节目从一开始就上不了多少分。
  余忠华也不想为难两人,他看了眼周牧野的背影,又看向阮宵,问:“换动作吗?”
  阮宵咬咬唇,朝场边滑去:“余教练,让我们再想想。”
  周牧野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喝水,阮宵走到他身边坐下。
  周牧野看他一眼,明显已经看透来意,冷漠地移开视线,表示对接下来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阮宵在他身旁落座后,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低头玩了会儿自己有些炸线头的袖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沉默中出声:“阿野,我知道你是怕我摔跤,所以不愿意练习捻转……”
  周牧野没看他,声线冷淡:“知道你还劝?”
  阮宵:“……”
  开局就被怼得没话说。
  阮宵抓了抓脑袋,只好开门见山,实心眼地道:“阿野,我以后大概率会走这条路……”
  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小声且心虚地补了一句:“如果没被抓进豪门当阔太的话……”
  “……”
  周牧野偏头看阮宵,显然不是很理解他在嘀咕些什么。
  “如果要成为一名运动员,伤病和摔打都不可避免,毕竟每个运动员都在致力于突破人类的极限,这是一份很辛苦的职业。”阮宵继续道,“就算今天放弃捻转,未来我在练习难度更高的跳跃的时候,也是不可避免会摔倒和受伤,所以……”
  阮宵缓了缓,看向周牧野,道:“阿野,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怕摔,就算摔了,我也不会怪你,既然队里的那些女孩能摔,那我也能。”
  周牧野一瞬不瞬地盯着阮宵。
  阮宵眼一眨,脸上慢慢升温,几乎要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
  终于,周牧野垂下视线,低低地道:“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阮宵一时还没想明白他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周牧野已经站起身了,看了眼阮宵,又看向场上,道:“但如果是你下定决心要做的事……”
  一只修长的手递到阮宵面前,带动空气里一股若有似无的幽兰香气。
  阮宵看了眼那只净白漂亮的手,又仰头看向面前的周牧野。
  周牧野对他道:“来吧。”
  阮宵心里如同下起一场花瓣雨,层层叠叠地堆积出繁花盛况,有种无法言说的感动。
  他递上自己的手,由那只温暖的大掌牵起,他抬头看向周牧野,眼睛弯处月牙状:
  “嗯。”
  “我们一定可以。”
  ***
  接下来几天的训练中,阮宵和周牧野都在不停地练习捻转中度过。
  虽然阮宵已经做好了扛摔的准备,但周牧野却一次都没叫他摔过,每次要摔的时候,周牧野都颇为狼狈地把他提起来,或者干脆跟他一起往地上摔,减缓了下落的力道。
  双人滑的队伍里,队友们日常挂在护栏上看着两人训练。
  女队长叶子叹气一声,道:“小元宵也太幸运了,遇上的人是周牧野,我当年被愚蠢的男伴摔了快上百回了。”
  男伴在一旁皱眉:“能怪我嘛?你也不知道踢了我多少回好嘛?”
  然而女生们就是不听。
  叶子身旁的女生道:“已经看出周牧野强悍的男友力了,就是没办法体验一把小元宵的快乐……呜呜呜。”
  女生们齐声哀叹:“是我们不配。”
  在经过不懈的努力后,终于,在练习了快一周后,他们终于能做出捻转一周了。
  当阮宵在空中轻盈地转动一圈,落下时再由周牧野稳稳地接住,双脚落冰后,阮宵还有些懵,接着,看向周牧野,反应捻转成功了之后,他欢呼了一声,跳起来抱住周牧野。
  这说明他们取得了质的飞跃,只要找到了捻转的感觉,再以他们本身的功底,相信能很快做到捻转两周。
  这天,俱乐部已经下课,阮宵和周牧野还留在冰场上练习。
  有几个队友也自发地留了下来。
  他们本来是抱着很佛系的心态在面对这次商赛,但看到阮宵和周牧野这对组合如此之卷后,晚上都有些睡不着觉了。
  阮宵和周牧野正在尝试捻转两周。
  阮宵滑冰进入,周牧野双手握住他的那截纤腰,在惯性作用下阮宵离地腾空。
  周牧野双手施力,转动他腰侧。
  在双人滑的捻转中,若是被抛起一方能将腿分开到四十五度,在技术方面能加分,因此,阮宵一直都遵循这样的动作。
  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角度不对,阮宵被抛到上方的过程中□□,却一下子踢到了什么,整个轴心失衡,刚转了半圈就掉了下来,这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面上。
  阮宵在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第一次摔这么重,只觉得后背都要被震碎后。
  周牧野骂了一句什么,连忙滑跪到阮宵身旁,托起他的后颈:“你没事吧?”
  阮宵被摔懵了,好半天,视线才聚焦,接着便看到正上方的周牧野。
  周牧野表情里有着难得的焦急。
  阮宵觉得新鲜,强行扯了个浅笑。
  他刚想自己说没事。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脸颊上。
  阮宵嘴唇颤了颤,目光呆滞住。
  然后,就见一颗颗血珠子从周牧野的额前发丝间滚下,速度越来越快。
  场边响起尖叫声,有人喊:“快打120!”
  阮宵这次知道,刚才腾空时,冰刀划在周牧野的额角,落下一道血口子。
  ***
  在救护车上,周牧野坐在长椅上,接受旁边医生的处理。
  周牧野的腿上,伏着一颗脑袋,连同那细瘦的肩膀在一抽一抽。
  周牧野仰着脸,被双氧水碰上伤口,烦躁得皱皱眉。
  听着不间断的抽噎声,他不能低头,只好伸手,略显粗暴地揉揉腿上的脑袋:“哭丧呢?”
  阮宵摇摇头,还在抽噎。
  把一旁的医生都给看笑了,道:“没那么严重,看着害怕,其实可以不缝针。”
  阮宵又是摇头,口齿不清道:“你懂什么……”
  遭受质疑的医生:“……”
  周牧野现在没工夫理阮宵。
  阮宵自个儿哭了一会儿,抓过周牧野的手,在他掌心里蹭了把湿漉漉的脸,一抽一抽地小声道:“阿野,我们不去比赛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捻转步解释来自于百度百科。
  感谢大家~
 
 
第42章 阮宵:我的最爱
  阮宵的眼泪擦不净, 不过他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又咕哝着重复了句:“算了……不练了,我们不去比赛了……”
  “你这算什么运动员?”周牧野没办法看阮宵, 咬了下唇, 气得有些想笑,“国家退堂鼓一级运动员?……嘶……”
  医生也意识到手重了,低下视线,说:“忍忍啊, 伤口得清理干净。”
  周牧野不再说话。
  阮宵怕妨碍到周牧野,便放开他的手,往旁边坐了一点, 依旧望着周牧野的方向。
  周牧野的那道伤口落在眉梢侧上方三公分处, 皮肉被双氧水冲得发白, 眼尾和脸颊上还染着未擦净的模糊的殷红血迹。
  处理伤口的时候, 周牧野压紧唇角, 每当医生用棉签蘸一下伤口里露出的肉, 他清晰的下颌线都会绷紧一下, 咬肌明显。
  阮宵用掌心抹了把通红的眼睛, 双手又插进并紧的膝盖间,唇角颤个不停, 还是想哭。
  余忠华自己开车去医院,所以不在救护车上, 只让队长叶子随行, 就坐在他们对面。
  叶子看阮宵哭成小可怜的样子, 心都快化了。
  她没忍住探身, 拍了拍阮宵的手臂, 软声安慰道:“没事的呀, 医生都说了,不用缝针,只是看着可怕。”
  阮宵吸了吸鼻子,压抑住抽噎,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点了点头:“嗯……”
  这时,医生以一种犀利的目光扫向阮宵。
  他刚才明明说的就是同样的话,怎么换来的就是一句“你懂什么”?
  摇了摇头,难怪都说医患关系紧张。
  救护车到了医院后,周牧野的伤口已经贴上纱布,处理都已经完毕,自己下车走进的医院。
  余忠华正好也开着车赶到了,要带周牧野去做脑部CT。
  虽然周牧野表示过没那么严重,但余忠华执意要带他去检查。
  “我在花滑队里待了三十多年,还能没经验?”余忠华站在电梯口,挥手叫他跟上,严肃道,“你这可是被冰刀砸了下脑袋,搞不好已经留下了看不见的创伤,现在不去检查,到时候真出问题就晚了。”
  周牧野倒是一脸无所畏惧,但阮宵却在一旁小小地倒抽一口凉气。
  周牧野听到动静,偏头看他。
  那张绝色小脸还挂着泪珠,脸庞和眼角湿润,眼睛和鼻尖红红的,脸色却有些苍白,显出担惊受怕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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