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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不太对劲(玄幻灵异)——青端

时间:2022-02-19 10:39:32  作者:青端
  晨光熹微时,村中的人终于想好了怎么处置他,浩浩荡荡地带着人,不顾褚问的嘶吼挣扎,粗暴地将他带离了地牢。
  近来海面骇浪惊天,无法出海捕鱼,他们要把他献祭给大海,停息妖法。
  那是褚问第一次被丢进了海里。
  差点淹死的时候,碰巧被浪冲到了礁石上,他脑中回旋着母亲对他说的话,求生的意志爆发出,拼命爬上了礁石。
  旋即便被来查看情况的村中人又抓了回去。
  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次溺水后,终于在最后一次,他沉进了深海中,在呛人的窒息中,失去了意识。
  他的确死过一次。
  在意识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过后,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拉回了人间。
  四周一片哄乱,褚问的沉默似乎代表了默认。
  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人眼神都变了,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褚问的身份,是区区一个流明宗小弟子是不能比较的。
  无论他在扶月宗的地位,还是在修界的地位,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被甚为推崇的君子剑,居然极有可能是个半妖,流淌着妖族的血。
  这是绝对不该、也不能发生的事。
  扶月宗跟捡了宝似的,几个弟子个个人中龙凤,太元宗与扶月宗交怨已久,总被牢牢地压制一头,现在扶月宗的大弟子出了事,太元宗宗主几乎要笑出声来。
  他背负着手,嘴角露出丝幸灾乐祸的笑:“褚道友,所有人都在等着你说话呢,说话啊,你是人,还是妖?”
  众所周知,褚问秉持君子之道,从不说谎。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抿了下苍白的唇瓣,终于滞涩地开了口:“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怀有妖族血统。”
  从到了离海,见到了名为林杉的小半妖,再之后见到白狼王玄影的第一面起,他就隐约有了预感。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这一声磊落的应是,换回了噌地一片拔剑声响。
  高台之上,除了顾君衣和燕逐尘,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拔出了剑,横剑相向,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顾君衣面沉如墨,横步挡在褚问身前,冷冷道:“我看谁敢伤我师兄。”
  “顾道友,你身后那不是你师兄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扶月宗竟要学流明宗,包庇一个半妖不成?我看顾道友丝毫不惊讶此事,莫不是扶月宗早就知道褚问是个半人半妖的杂种了!”
  “燕神医怎么也站在那儿,神药谷不是不理世事吗……”
  玉清宫的杜夫人脸色难得沉肃了几分,听着四面八方的骂声,嗓音依旧悦耳动听:“褚道友什么都没做过,你们倒先急着扣帽子了?不愧是名门正道,叫人大开眼界喏。”
  “女人懂什么?”太远宗宗主扬起下巴,“仙门正道,岂容妖族玷污!”
  杜夫人红唇一勾,露出抹美艳的冷笑:“你这个手下败将又算什么,连条狗都不如,敢这么对老娘说话,吴坤,我看你是找死。”
  “杜夫人,切莫内讧啊!”赶紧有人打了个圆场,“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该如何处置褚问。”
  “可是褚道友的确没犯错啊,你们谁数得出他的错?!”
  “他怀有妖族血脉,就是他的错了!”
  嘈杂一片里,顾君衣安然不动,嘴角的笑不似笑,更似锋锐的剑刃:“废话少说,谁敢接我的剑。”
  在各个比武台上的扶月宗弟子从震愕里回过神,没有分毫犹豫地跳下高台奔过来,默契地结阵在外,水泄不通地将褚问护在中间,异口同声:“谁敢动我们代宗主!”
  惊怒交加的众人也不禁一阵无语。
  扶月宗的老传统又开始了是吗?不由分说地护短。
  楚照流终于从下方的闹剧里看明白过来。
  这就是堕仙派白狼王打头阵的原因。
  单海宏不过是他丢出来的烟雾弹,迷惑他们的视线。
  身怀妖族血脉这种事,对于名门正派来说是丑闻,褚问必然很难以启齿,没想到今日就在天下人前,被直接曝了出来。
  玄影也停了手,瞅着下方的动静:“我都说了,你们还不信?若不是他怀有白狼一族的血脉,上次就该要了他的命了。”
  一时之间,地面上剑拔弩张。
  但有顾君衣和燕逐尘看着,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照流的视线缓缓回到玄影,脸色冷冰冰的,再次提起了剑。
  他要宰了这头蠢狼。
  扶月山的剑阵闻名天下,更别提顾君衣还是杀了雀心罗的绝世高手,燕逐尘也不容小觑,下方一时也无人敢动。
  最终还是一个颇为面善的中年男人开了口:“顾道友,这些年褚道友的为人有目共睹,我们并非是要不由分说地杀了褚道友,但仙门首脑竟怀有妖族血脉,这确实无可容忍。不如这样,先将褚道友关进幽牢,容后再议,如何?”
  幽牢是天道盟建在地底的寒牢,深逾百丈,暗无天日,只有犯下滔天大罪、大奸大恶之人才会被关押进去。
  并且十有八九,不可能再出来,生死难料。
  燕逐尘斯斯文文地笑了笑:“在下有幸治过一个从幽牢里出来的人,不过在幽牢下待了月余,便变得疯疯痴痴。阁下说得倒是好轻巧,敢问褚兄除了怀有一半妖族血脉外,你们还挑得出他什么错?”
  甚至,怀有妖族血脉,也不是褚问的错。
  顾君衣目无表情,直接呛过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吴坤方才被杜夫人噎了一通,脸色青白了一阵,不准备再触杜夫人的霉头:“顾道友和燕神医的意思是,扶月宗和神药谷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所有人对立,站到妖族那一边?”
  “说起来,七十多年前,顾道友为魔修叛离扶月宗,也被扶月宗压下,偏袒妖族与魔门……呵呵,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还牵扯到了扶月宗和神药谷。
  顾君衣眯着眼看过去,眼底杀意一闪。
  从头到尾,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褚问忽然站了起来。
  顾君衣头也没回:“大师兄,你不用动手,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好。”
  半妖血脉又如何,扶月宗的人,也是他们动得了了?
  “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们。”褚问沉默了会儿,突然越过挡在身前的顾君衣和燕逐尘,月白衣袍被风吹得鼓动不止,当着所有人,他的语气安宁而平和,“不必你们来抓,我自愿入幽牢。”
  顾君衣脸色一变,急急叫:“师兄!”
  “我不能再把扶月宗和神药谷也卷进来了。”褚问侧过头,冲他露出了个很难形容的微笑,“二师弟,燕兄,多谢。”
  能不在意他的血脉,毫不犹豫地为他挺身而出。
  当初扶月仙尊救下他时,就发现了他体内的半妖血脉。
  但扶月仙尊并不在意,对着褚问惴惴不安的眼神,只温和笑道:“什么人不人,妖不妖的,怀着何样血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什么样的路。当我的弟子,只要心怀自己的道,做自己便好。”
  他谨遵师尊之言,做了三百年的自己。
  如今他站出来,亦是在做自己,而非觉得,半妖的身份有罪。
  楚照流与白狼王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天空中其他人插不上手,底下又着实热闹,正准备下去也掺和一下。
  一直没有插手,旁观在侧的谢酩忽然望向了虚空中的某一处,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了?”
  众人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茫茫虚空,惊疑不定之际,那片虚空之中,便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露出了一角黑色衣袍。
  楚照流一剑格开白狼王的利爪,望着那道无声无息出现的黑色身影,瞳孔骤然一缩。
  那人就如谢酩的回忆,浑身笼罩在黑雾般的黑袍之中,戴着一顶兜帽,脸上戴着一面恶鬼面具,遮着真容。
  他一时甚至顾不上白狼王,寒声道:“终于现身了啊,堕仙。”
  听到这声称呼,黑袍人朝他这边略微偏了偏,嗓音嘶哑而阴沉,带着几分再次算计得逞的不屑:“哦,你们去过那座神宫,猜出来了?”
  谢酩不言不语,提起了鸣泓剑。
  堕仙背负着双手,并不以为意:“心魔引即将侵蚀入你心口,你若胆敢与我动手,须臾就会变成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他平淡地扫了眼下方,目光落在被锁着的长剑上,勾了勾手指。
  不知何时靠近了剑匣的单海宏忽然一伸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将重重灵锁震碎!
  剑匣便顺利地一飞而起,落到了堕仙手中。
  “那人是谁?”
  “单海宏你做什么!”
  “你是谁,把仙门之匙放下!”
  原本对准了褚问的矛头忽然骤转,众人怒不可遏,但一时摄于堕仙的气势,不敢贸然追上去。
  堕仙望着众生万相,哈哈一笑:“真是一出好戏!我就喜欢看戏,尤其看自己写出来的好戏。”
  安排在三座岛屿之间的阵棋无声亮起,一座绝杀之阵忽然浮现。
  堕仙打开剑匣,头也没抬,并不在意:“不过尔尔。”
  杀阵在谢酩的牵动下爆发的瞬间,他从剑匣中取出那把剑,只观察了一眼,就觉出不对,嗓音骤然冰冷下来:“假的。”
  他的手指一动,那柄以南海玄铁所铸、极为坚硬的剑,竟然就地化为碎末,随风而逝。
  杀阵落在他头上,他也只是拍了拍手,轻描淡写就化解了这座绝世杀阵。
  “你们真是胆量不小。”堕仙的嗓音里听得出一丝愠怒,“敢用假剑将我引来。”
  谢酩微微皱了下眉。
  说到底,堕仙虽然被赶下仙界,丧失修为,但身躯依旧是“仙”,又历经万年,这样的阵法,连他一片衣角也伤不到。
  楚照流又抽空看过来:“想活命的都滚下去。谢三,起阵!”
  堕仙被勾起了怒意,嗓音里多了丝讥讽:“真是不死心,蝼蚁的阵法,于我毫无用处。”
  白狼王忍不住开口:“在跟你打的是我,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楚照流怒而一脚将他蹬飞,掷地有声地丢下个字:“滚!”
  堕仙比白狼王重要多了。
  白狼王:“……”
  其实他也一直在放水。
  和楚照流交上手后,他就发现楚照流确实比他要强,而堕仙来都来了,他又何必拼命。
  见楚照流飞到了谢酩身边,白狼王干脆就光明正大偷起懒,抱着手冷眼旁观。
  下一秒他就有点站不住了。
  上面杀气四溢,有点眼力见的已经躲远了,顾君衣和褚问居然还逆行而上,赶了上来!
  他情不自禁叫:“侄子,我是你叔啊!”
  褚问默然忽略了他,师兄弟外加谢酩,四人各站一方。
  堕仙极其自负,并不觉得他棋盘上的小小棋子能蹦出什么水花,饶有兴致地看着四人。
  那是种居高临下,打量自己罐子里努力挣扎蹦跶的蛐蛐儿的态度,极为玩味。
  且不说这几人伤的伤、病的病,没有一个在实力巅峰,全都束手束脚。
  就算他们都处于全盛时期,依旧难奈何他。
  楚照流站在中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的本相莫非就如一百年前那般丑,才不好意思露在人前?”
  堕仙面具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语气如同知会一个老朋友般随意:“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再多说一句,你体内的灵力反噬愈重。”
  “时间紧急,来不及做太多布置。”楚照流没搭理他,“送你个见面礼。”
  藏在深海之下与高空之中的九十九重大阵忽然重重亮起。
  原本从容负手的堕仙略微一怔,慢慢抬起了头。
  他倒是忘了,楚照流不仅是个阵法大家,还是个出手阔绰的败家子。
  此前在东夏国都外镇压惑妖和怨气,一出手也是九十九重阵法。
  而如今的这些阵法,比之先前的那些,要更精妙、杀伤力更强,每一重阵法,都堪比谢酩方才启动的杀阵。
  原来方才只是难枫个小小的试探。
  他就说,这几人哪来的胆子把他引出来。
  虚空对弈了这么久,不仅推测出他的身份,还铸造出了以假乱真的仙门之匙,设计将他引来。
  真是长进了。
  杂乱的念头一瞬间闪过脑海,堕仙身形一闪,就想传到百丈之外,避开锋芒。
  岂料他心念一动,却没能传走。
  顾君衣与褚问虽受了伤,但没有灵力限制,飞速为阵法注入着灵力,见此眉尖一扬:“嚯,谢宗主,还真给你预判到了,他果然在这个时候想逃走。”
  谢酩站在楚照流后方,如一面坚实的盾牌,抬起如画眉目:“要来了。”
  既然避不开锋芒,堕仙也没准备再走。
  他闲庭信步地往楚照流的方向而来,随意一挥手。
  阵法被破坏掉了七八个。
  他的衣角也终于飞出去一片,晃晃悠悠落下。
  楚照流手中掐诀,阵法的光芒再次大盛!
  堕仙略微一顿,手中凭空多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剑,挥剑一斩。
  阵法又被破坏掉了十来个。
  无数的雷火、闪电、飓风与突刺在空中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瑰丽画面,站在海岛上的诸人已经看呆了。
  这其中每一重阵法,都堪当一个门派的护山之阵了,而此刻,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随意一挥就破坏十来个。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这当真是人所能达到的修为境界吗?
  他们脑中忍不住同时飘过个念头:幸好有那四人挡着……
  这与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只有燕逐尘看得太阳穴突突狂跳,预感到这一架打完,他又得接收四个排排躺的病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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