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肆爷是常远侯的儿子,排行第四。”北岚枫解惑。
“啊?我不知道。”顾贺书瞪大眼睛,消化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怪不得我那般轻易就将那两人给送去充军了!”
北岚枫揽着人往后衙走去。“别想了,我已和常远侯通了信,肆爷受了点伤,咱们需得尽快赶去京城。”
事情真是一件又一件的砸过来,顾贺书茫然的很,全程都在听北岚枫的指挥,忙的团团转。
临出发之前,顾贺书看向队伍,突然问道:“阿双呢?怎么不见他?”
北岚枫躺在马车里看一本闲书。“他已被肆爷逐出望月楼,自行谋生去了。”
“为什么?”顾贺书下意识的问了。
北岚枫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下他的背,表达了无声的安慰。
顾贺书沉默下来。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肆爷虽对他们格外的好,却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平常的口舌之辩也就罢了,行事却不能过火,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
若真是到了这一步,肆爷也是十分舍得的。
唉!!
从鼻腔里轻轻叹出一口气,顾贺书回了马车里,歪在北岚枫的怀里,紧挨着人,呼吸着他身上的书香味,颠簸之中,他渐渐的闭上了眼,感受到额前一抹温热之后就睡了过去。
——中秋佳节,正是团圆的好日子,京城之中,处处张灯结彩。
北岚枫穿着喜庆的新郎服,胸前一朵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街上。
身后是冗长的迎亲队伍,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成亲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位状元郎撑起场面。
行至常远侯府门前,小陶便站在紧闭的门前,嬉笑着作揖。“新郎官大喜,祝百年好合,琴瑟在御,地久天长,永结同心。”
一连串的吉祥话砸来,北岚枫顿时眉开眼笑,下了马便给出去一个大大的荷包。“懂事!回头让顾老板给你涨工钱!”
“得嘞!”小陶接过荷包利落的塞进袖中,伸手便推开了门。“快请,顾老板可盼着你来了。”
盼着人来的顾老板此时正被肆爷压着在房里端坐着,手拿一个果子,不能说话不能动。
他就不明白了,他又不是个大姑娘,怎么还要坐在闺房之中等着新郎官来接?
自早晨被唤醒,顾贺书只匆匆吃了点东西便被肆爷要求静坐于此,枯坐了两个时辰,那可真是太难熬了。
而且,不只是枯坐,还有……
“小书啊!以后要是北岚枫欺负你,你可一定要来找我给你撑腰,你别看那厮表面斯斯文文的,其实,可坏的很,一肚子的坏水。唉!你从小就老实,就这么把你嫁出去了,我可真不放心……”
肆爷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仿佛是一个即将嫁女儿的老父亲,语气十分悲痛且不舍。
只可惜,他满脸的青紫,吊在脖子上的手臂和屁股地下的轮椅,让他的一番话很是有种让人发笑的错觉。
一块糕点喂到肆爷的嘴边,那只手骨节分明,从容淡定。“你也吃点东西,别老操心孩子,他都多大了。”
说着,那人若有似无的瞪了顾贺书一眼。
顾贺书无奈,他也不想肆爷在这里唠叨,可架不住肆爷他现在是个伤患,自己难道还能开口赶人走不成?
“来了!来了!”门外的丫头出声道。
房内三人,除了肆爷,剩下的两个都是眼睛一亮。
顾贺书更是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去,一眼便看见了北岚枫。
他一身红衣大跨步走来,脸上噙着爽朗笑容,眸子里盛着星光,朝自己伸出手,如同整片星河矗立在面前。
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两个人只看着彼此,一路出了侯府大门,同乘一匹马,奔向了一个两人同时存在的未来……
————
“唉!好不容易养大的,让人连盆端走了!”肆爷望着大门,面上十分的落寞。
“我愿陪着你,铮宇。”那人低头专注的看着肆爷,不敢过分靠近。
肆爷没有回应,对着一旁的小厮道:“推我回房休息去吧!”
小厮应声,看了一眼那人,推着肆爷便走了。
那人站在那儿,恬静淡然,眸子看着人,直至轮椅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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