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假装惊讶不好意思,又淡定跟大家礼貌打招呼。
“大家晚上好,我是沈玉,祝大家节日快乐。”
现场观众又是一顿尖叫,沈玉把手机拿远了些,没让耳朵遭殃。
主持人难得逮住机会,深度访谈:“虽然是节目任务,那粉丝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两人的合作呢?”
沈玉正儿八经回答:“我只出钱不出力,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
说辞太有道理无法反驳,说实话这种不干涉拍摄的金主爸爸是导演最喜欢的。
现场观众谁不说一句“财大气粗”,欢声鼓掌中结束连线。
搞笑地是,沈玉帮兄弟完成了任务,自始至终都是按照引导回答的,可惜直到挂了电话都不知道完整的游戏规则。
不知道该吐槽主持人的不专业,还是好兄弟的不靠谱。
书房的秦浩,开着台灯处理积压的文件,并在工作的尾声收到了周秘书发过来的云上酒店的评估报告。
因为美好的回忆,秦总的奇怪洁癖不允许住过的地方再染上别人的痕迹。
开始的想法是打算把住过的那栋小别墅买过来便好,结果周皓接触的时候发现酒店老板有转手的打算。
云上酒店环境优美,设施齐全,服务精良。
周皓查过才知道光鲜亮丽的酒店居然入不敷出,这让他大为震惊。
进一步了解发现,酒店品牌定位过高,消费者的准入门槛太高,平均消费水平是精英阶层也不会常来的水平。
加上酒店有些年代,设施维护和保养费也很高,人工成本更是不低。
秦浩很快翻完文件,给周皓打了电话。
“评估下收购的潜力有多大,看看存在的问题能否拿出最优解。”
“是,我马上去办。”
国际交流会那次的项目已经步入正轨,秦浩又交代了几句,让专门的人负责,后面的事情他不会再一一过问。
在老板挂断之前,周皓犹豫再三,把这两天公司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了秦浩。
“老板,昨天白辰来公司,我说您不在把人打发走了。您看以后......?”怎么处理。
“他来干什么?”秦浩脸上生出不悦,欺负到沈家头上的账还没找白家算呢。
周皓感觉老板语气不善,谨慎回答:“来意没说,十有八九是为了回归内地和白家的事情。”
“嗯,以后再来直接赶走,有谁敢出面维护,直接卷铺盖走人,这事儿你全权负责。”
秦浩一句话断送了整个秦氏集团对白家提供帮助的机会。
周皓对白家的事情略知一二,前脚刚踩过老板的对象,这会儿又来找老板,做法足够恶心。
面对老板不近情面的处理,周皓是完全赞同,处理起来非常迅速。
原本看上白辰那副音乐家气质的不安分子,收到周秘书的警告,直接连想都不敢想了。
有张总贪污的前车之鉴,谁还敢戴上私生活混乱的帽子,继续胡作非为。
沈玉和秦浩虽然不过节,不过蹭蹭节日烟花还是不错的。
赶在十二点前,秦浩把人带到了繁华故里的楼顶。
进进出出多少次,终于感受到了繁华故里的人气,在天台上看烟花的人还不少。
沈玉第一次知道秦浩是有邻居的。
不过一眼望过去没有相识的人,便收回了视线。
住在这个小区的都是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没必要硬交际。
互不打扰,各自美丽。
楼顶的风儿有着真材实料,吹得人瑟瑟发抖。
众人皆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经验丰富。
对比下,沈玉觉得身上的大衣显得过于单薄,冷到不想说话。
身体突然陷入一股温暖,就像一把利剑迅速刺穿了包裹住自己的冷空气。
是秦浩把他塞进了大衣里,用自己的体温帮沈玉取暖。
秦浩吃了没有经验的亏,忘记准备羽绒服了。
他常年锻炼,尚且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但是沈玉不同,脂肪不够,肌肉虽有但是不多,放在今天这样的天气里实在是很容易感冒。
秦浩带着担忧问:“我们先回去吧。”
沈玉直接不乐意,往秦浩怀里缩了缩:“不是有你在吗?你看你暖得跟火炉似的,我从你身上汲取点热度就好了。”
边说边蹭,试图把说出的话坐实。
秦浩来不及劝说,天空已经被漫天的烟花攻占。
繁华故里离放烟花的地方还有些距离,所以听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升上天空的烟花却近的仿佛生在头顶。
尤其下落的时候,忍不住担心会殃及自己。
各种样式的烟花在空中比美,朦胧月色和稀疏繁星暂时失去了王者宝座,只能幽怨地看着比自己更闪耀华丽的“表演者”。
沈玉因为兴奋,拿出手机拍照,已经忘记了寒冷。
秦浩贴心地移到后方,把人圈在体温辐射范围内,前胸贴着后背,不断供热。
烟花秀是今天的主角,表演算得上异彩纷呈,烘托出了浓浓的节日气氛。
沈玉拍好照片把手机放到兜里,回头亲了秦浩一口,又抱着人贴着胸看灿烂的烟花。
可是烟花就像流星一样,总会消失在视野里,找到它的归处。
烟花秀结束,所有人意犹未尽原地不动。
沈玉兴奋过后,再次感受到寒风是带着武器出现的,再下去男朋友的体温也救不了他。
“我们回去吧。”
声音自动变成颤音,沈玉直觉不好,抬头便对上秦浩恨不得把他吞了的眼神。
今夜,危!
第67章
两人回到家里,秦浩的脸色已经铁青。
他不该带人冷天上楼看烟花。
悔。
沈玉看着男朋友的脸色脑补小剧场,为了今夜的和平,他积极表现。
“肯定是嗓子太干了,喝点温水就好了。等会儿我再跑个澡,驱驱寒气,肯定不会感冒的。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
秦浩没让人继续在客厅逗留,把人带回浴室,监督人洗澡换衣服,又给人喝了预防感冒的药,睡觉的时候尽可能抱着对方。
可是事与愿违,沈玉说地多自信,半夜就有多后悔。
凌晨两点,发烧、流鼻涕、嗓子痒的感冒症状,沈玉占全了。
而这多亏了抱着自己睡觉的秦浩,要不是男朋友及时发现,他可能烧傻了也不知道。
“阿浩,我好难受。”
秦浩心疼地脸色难看,沈玉过于难受,迷糊中还是忍不住撒娇。
秦浩调高空调温度,扶着人坐好,给沈玉披了厚厚的外套,慢慢喂水:“先喝点热水,医生很快就到。”
沈玉听话地微微张口,一碰到水便忍不住去滋润整个唇瓣。
整个脸颊偏红,唯独嘴唇干得发白。
秦浩找来棉签,不厌其烦地重复惠泽嘴唇的动作。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给沈玉量了体温,贴了退烧贴,开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秦浩按照医嘱,给沈玉喂药。
只是药太苦,沈玉喝在嘴里会条件性反胃,一杯药折腾下来已经见底,而进入沈玉胃里的部分少得可怜。
接连尝试失败的沈玉也不愿再配合,“我不要再喝了!”
秦浩持续哄人未果,担忧和心疼朝着新的高度增长,语气生硬:“医生,你先出去等一下。”
家庭医生是一位长者,照顾秦老多年,但是在年轻的秦浩面前依旧不敢越雷池半步,颔首退下。
秦浩将药吞入口中,对准沈玉的嘴唇,利用舌头的力量把药强制性灌给对方。
沈玉意识到后开始挣扎,双手拍打秦浩,眼角已经湿润一片。
秦浩的心跟着颤抖,但是为了尽快降烧,让人喝药是必要的。
他狠心扣住沈玉的后脑勺,不让人再挣扎分毫,直到药物被迫咽下才放沈玉喘气。
“咳咳,阿浩,你欺负我,咳咳。”
沈玉咳嗽着告状,委屈极了:“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咳。”
秦浩见方法可行,趁热打铁,又重复刚才的操作,喂完了剩下的药。
可是没有顺从沈玉的后果就是,他单方面拒绝了跟秦浩的交流。
烧还没退,咳嗽声偶尔响起,沈玉喝了一大杯水,依旧满嘴药味,苦得他好想哭。
可是他没有力气。
秦浩拿来毛巾,给他擦脸。
沈玉无神地像一只命不久矣的鱼,今天的药比他以往喝过的药都苦。
舌根出的苦味,就像骆驼储存的粮食,时不时回到嘴里,让他经历一遍又一遍。
昏沉的脑袋让他逐渐失去了意识,厚重的眼皮耷拉下来,睫毛微颤意味着睡着的沈玉依旧感受到身体的难受。
秦浩重新端来热水,给沈玉擦好身体,又换上干净的睡衣,才让医生重新进来查看病情。
半小时后。
“已经慢慢降烧,空腹吃药伤胃,等沈少爷醒了给他煮点清淡的粥。这药一天三餐,要是不喜欢苦的,可以准备点糖果。”
秦浩一一记下,送走了医生,才重新躺回沈玉的身边。
他担心沈玉的病情,没敢睡太深,中途又起来量了几次体温,确定人已经退烧才安心休息。
半夜出动家庭医生,沈玉感冒的消息很快传到长辈耳朵里。
秦老行动不便,小孩过于闹腾,最后秦母和沈母一起探病。
沈母看到床上难受地睡着的儿子,脸上流露出心疼,用手轻抚沈玉凌乱的刘海,又掖了掖被子才转身去了客厅。
“阿浩,辛苦你了。看你的黑眼圈,玉玉昨晚肯定没少折腾吧。”沈母略带抱歉。
“没事,阿姨,是我没照顾好他。”秦浩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
秦母拍了拍沈母说:“别担心,玉玉已经退烧,等止住了咳嗽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沈母点头:“阿浩,你先去休息吧,我给你们熬点汤补补。”
秦浩本来想留下学习手艺的,被两位母亲合力赶出了厨房。
卧室里沈玉已经醒了,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做到了最低程度的节约能量。
看见秦浩进来,眼球流转,对上男朋友的视线,看到了眼睛周围的疲惫。
沈玉费劲儿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人过来。
秦浩刚躺下,便感受到肩膀一沉。
沈玉缩进了秦浩怀里,他不敢说话,一说话嗓子就发痒,接着就是漫长的咳嗽。
所以不说话是目前为止缓解难受的最优办法。
秦浩抱着人,同床休眠。
厨房里的母亲们准备着滋补的营养汤,看到冰箱丰富的食材,顺便做好了午饭。
门铃响起,是准备过来亲自下厨的秦然。
秦然自我定位清晰,早就没了蹭饭的心思。
看到带着围裙的母亲,他第一反应便是“午饭有着落了”。
然后才问:“妈,你怎么在这儿?”
秦母看见小儿子也挺意外的,两兄弟什么时候关系好得会串门呢?
“玉玉生病了,我跟她妈妈过来看看,先进来吧。”
母子俩一直在门口闲聊,秦然换鞋进入,直奔厨房。
“门口就闻到了香味,原来是阿姨亲自上阵啊。”
秦然的话让沈母笑逐颜开:“最近很忙吧,刚好过来了,一起给你们补补身体。”
“好嘞,我给阿姨打下手。”
秦然不用想也知道好兄弟有亲哥悉心照顾,没去楼上打搅,留在厨房帮忙。
厨艺一般的秦母,看着跟沈母一起忙碌的小儿子有点羡慕。
同时又有点欣慰。
沈家待秦然确实不错,一时间不知道谁是亲妈。
这些日子天气变化大,花草树木经过寒冬的敲打,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客厅外的小花园,叶子冷得缩成一团,只差一阵强风,就能全部落地。
受到同样摧残的还有陈杰别墅外的小花园。
生机盎然、绿意葱葱的植被,来不及欣赏,已经年迈。
陈杰只好让人重新换了新的。
他也开始整理仓库的东西,归回原位。
通过蒋江的记忆,他找到了那封泛黄的信。
纸张脆弱地稍微用力就会四分五裂,陈杰想原地销毁。
“你干嘛!这是写给我的,你不许动!”蒋江看到陈杰的动作着急夺回,并视若珍宝。
“我还没送出去,所有权应该还是我的。”一想到里面的文字,陈杰就牙疼、脑袋疼。
“我不管,现在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了。”
陈杰看蒋江一副当宝贝似的模样,他很想说不过是一张废纸。
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曾经素未蒙面就擦肩而过的上百封信。
往事如烟,还是不要徒增蒋江的烦恼了。
“行吧,你留着吧,我不跟你抢。”
陈杰说完,把他珍藏的照片又放回到了卧室和书房。
蒋江看人走了,把信小心翼翼叠好放到口袋里。
上次翻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够仔细,这次决定重新翻一下,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收获。
正如陈杰所说,所有跟蒋江相关的东西,已经只剩下几箱子的相册。
泛黄的信也真的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所寻无果,蒋江有点遗憾,决定直接找陈杰问问。
卧室,陈杰正在擦拭相框的灰尘,看到门口探头看自己的蒋江,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呢?”
蒋江磨磨唧唧移动到陈杰身边,吞吞吐吐说:“就是信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对上蒋江那双期待的眼神,陈杰被委婉的说法逗笑了,“以前的都过去了,不要在想了。”
“可是我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我的。”
蒋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撒娇了,好像这是有对象的人的专属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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