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你别说了!”波仁生气地拿枪指着她。
白飞赶紧护上前,董潇潇像是计谋得逞了一样,说:“还有人不知道这东西啊,李憩姐,对吧。”
怎么把她也拉进来了?李憩说:“也就是说这种东西很危险,四头牛的量在一瞬之间被吃完,而且这么多脚印,说明他们有十几只吧。”
白飞说:“今晚是耗牛,可能明晚就是我们了。”
李憩看着波仁的老式猎·枪,加上她,十几只的话虽然能自保,但是董潇潇和白飞这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可能就顾不过来了。
“那你们还不回去吗?”波仁略带讽刺地看着她们俩。董潇潇对着李憩说:“有李憩姐啊!她不会让我们有事的,对吧。”
“我不敢保证,你们回去吧。”
这两人还是坚决地摇头……李憩都差点忘记了他们不择手段想要跟上来的决心了。
在那些散落的肮脏行李中,她们把能用和必要的东西挑了点,负重前行。
从刚刚开始仓琼便一直没说话。白飞被董潇潇支使去拍风景了,而她特地把李憩拉到后面,小声说:“李憩姐,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和白飞闲逛时打听出一个多么好玩的八卦。”她的眼睛看向前面正在行走的两人。
李憩知道她想说波仁和仓琼,于是说:“我不听。”夫妇俩人帮了她,她不想在后面讲人闲话。
“好吧。”董潇潇失望但又高兴地说,“李憩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李憩已经不相信她的“喜欢”了,估计是看她身上可挖掘的故事多,才故意靠近她的。
“你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李憩继续劝他们。
“不!”董潇潇坚决地摇头,跑过去找白飞了。
这时她们来到了一个冰缝,两个冰壁斜倒着像个倒V字,下面的宽度正好够五个人横着走。
体内的二郎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李憩说:“大家谨慎点,可能有危险。”
这时她的角视野捕捉到一丝异动,突然一声尖锐的嚎叫从那里传来,大家都变得谨慎起来,空气死一般地沉静……
突然,一个两个三个,白色的脑袋冒出了,它们的面容和猩猩很像,凸额头,两颗獠牙从厚嘴唇冒出来,有一身白色又粗糙的毛,是雪人。
“它们居然白天出现!?大家往冰缝里面跑!快!”波仁举着枪殿后,那些白色的比成人男性还高大半米的雪人从暗处纷纷现身,李憩也把军工刀拿出来,和波仁一起掩护大家。
现在有六个雪人出现了,她和波仁一边拿着武器盯着它们一边后退,一个雪人猛地冲上来,波仁一枪就打中了它的头。
李憩掩护波仁换弹,跳到一个野人的肩膀上,把刀插进它的脖子中,波仁又打中一个。
现在它们不太敢上来了,这时里面传来尖叫声,波仁脸色煞白,“仓琼!”他冲进去。
里面也有雪人吗?现在就剩李憩一个人了,那三个雪人围上来,糟糕了。
李憩还是像之前那样跳到一个雪人身上,但是她把刀扎进它脖子的时候,它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刀。往后一仰,想把她摔下来。
李憩赶紧撒手,没武器了,摘掉手套,只有生出来的猫爪了,这不能一击致命。她不想恋战,于是滑过它们的脚下,准备逃跑。
就在她经过一个倒下雪人身体旁的时候,李憩以为它已经死了,但是这雪人猛然翻身,大臂一挥把她拍在地,然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过来。被拍得肚子揉成一团,没有力气,像石头一样无法起身。
居然在装死!
李憩想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另外三只雪人也过来了。这时她看到了插在它脖子上的军工刀,手臂把它拔出来,然后直接往它双目上捅了又捅!
它疼得捂着眼睛起来,四处乱撞,抓到什么就打什么,几个雪人也被它打到了。趁着它们混乱之际,李憩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赶紧逃跑。
跑了好久,见后面没有雪人追来了,她扶着冰壁艰难地走了好久,肚子湿热湿热的,一看果然出了大血。侧边被划拉出一口子。
路上看到有一具死去的雪人尸体,它肩膀和脸颊上有两个弹孔,肚子被切了一半,失血过多死的……
她害怕还有雪人,没敢停,出了冰缝,还是冰壁交错的世界,远远看到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雪人,是白飞和董潇潇。另外两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白飞手上拿的正是弑神刀,而董潇潇远远地拿摄像机在拍他。果然是他们拿了。怪不得他们根本不怕前路的危机,而执意跟来。
李憩看着那那只白皙的手上握着的黑刀,自己明明都已经决定放弃这它了。
李憩以微不可闻的猫步悄悄走过去躲在暗处,白飞应该是练过的,拿着这把可削万物的弑神刀,以折磨这奄奄一息的雪人为乐,它已经被砍断一只手了,左大腿也被割了一口刀子,血在不断涌出。
李憩冷眼看着他们。
董潇潇说:“这东西拍了也不能上传,以后我们自己欣赏就可以了。”
那断臂的雪人听声跌跌撞撞地过来,董潇潇那个摄像机怼着它的脸说:“我的雪人大兄弟,你笑一个。”
雪人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董潇潇说,“白飞,把刀给我。”
白飞听话地递过去,董潇潇看着弑神刀黑色的带血刀面,说:“这真是神物,有了它,去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说着便划拉一下,把雪人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全分出来了。
“不回去救你的李憩姐吗?”白飞说。
董潇潇眼光一闪,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她要是走不过来,也就那样了。”
“也是,她死了这把刀就是我们的了。”
李憩原来沉重的心又加上一份重量,快要压垮她了。
他们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那垂死挣扎的雪人大声咆哮。回声在冰里荡漾不听,然后它的头使劲磕这冰面。
就算董潇潇和白飞明白了它的意图,为时已晚了,冰迅速裂开一条缝,蔓延至董潇潇脚下,下一秒她和那具雪人就一起掉下去了。
于此同时李憩冲上去,直入缝中,拉住董潇潇的手,用力把她翻上来,然后双手双脚往两边卡,指甲刷刷被刮断,血线从上而下划拉下来。
李憩终于停下来,而后面传来一声“咚”——雪人掉到水下的声音,下面的暗流声哗啦啦而响,要是掉下去绝对没命。董潇潇正压在她的背上。
她惊魂未定,说:“李、李憩姐。”
李憩的背、腰还有手都非常痛。白飞在上面呼唤的声音如同天外之音飘渺。
“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别想太多,把刀还给我。”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这把刀还有什么意义?”
接着她听到她把身上行李都丢到水下了,因为其中有很重的摄影设备,所以背上的负担也小了点。
李憩的手臂和脚都非常酸痛,确实正如她所说,坚持不了多久了。
“李憩,任何人都知道只要一下来就肯定会死,可你为什么还要下来!?”
“刀……”
“我们都要死了,这把刀还有什么用?”
她把弑神刀放在她耳边,“它根本没用,削铁如泥,也就是说连冰面都固定不住,无法靠它爬上去。这对你有多重要呢?我数到三就丢下去了。”
身上的负担仿佛在不断加码般沉重,肚子上的血还在流,李憩的头脑逐渐不清醒了,她缓慢地说:“那我……也下去。”
“你!”
第79章 乱
董潇潇突然哭了,泪水滴到李憩的脖颈上,“你其实是为了救我对不对,你可以直接在空中拿了这把刀,然后自己爬上去的。要不然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地支撑两个人的重量?”
她太自作多情了,李憩那一瞬间只是想和弑神刀一起坠落下去而已。如果真有救人意图,那也是本能的冲动。
“如果我现在从你背上移下来,你应该能自己爬上去的,我对不起你。”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李憩的肩膀开始往后移。
“你……别。”怎么这么悲情,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我还能支撑一会,你用弑神刀凿出几个凹痕,最好让我们手脚能撑住。”
她听完马上动手了,李憩的冷汗不停冒出来,身体逐渐麻木了,二郎二郎,再支撑自己一会。
董潇潇刨出的冰掉下来,不知道是她刨得快还是李憩掉得快。
“李憩,你坚持住啊,我很快的。”
她快不行了,董潇潇也感受到她身体因过强的强度产生的颤抖。
仿佛奇迹显现般,李憩听到了玻璃破碎般的声音,董潇潇来不及跟她解释,赶紧爬进去,迫不及待减轻她身上的重量,然后双手托住李憩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是空心的,我扶住你,你慢慢上来。”
李憩左手快速地抓住那个半人高的冰洞底,在董潇潇的帮助下,她爬了上去,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后,腰侧边割裂的疼感也在回来了,伤口似乎裂得更厉害了。李憩痛苦地喘息着,无法动弹。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董潇潇惊呼,然后她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把布条撕出来。
李憩看着任何东西都已经非常模糊了,很快就坚持不住地昏倒了。
做了个撕心裂肺的梦,梦中的那个人径直路过了躺在血泊中的她。
“啊……”李憩满身大汗地醒来。
身旁的董潇潇也随之一动,她说:“你醒来了啊。”李憩看着腰侧的伤口已经被布条给包裹住了,手指也被细心地包裹了。
董潇潇说:“我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我们得尽快出去。”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虽然一用到腰部力量就会很痛,但能动了,在这之前,“你能把刀还给我了吧。”
董潇潇双手握住用布条缠绕的刀,刀柄递给她。李憩抓住,她没有放手。
反悔,不想给了吗?
“你在梦中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你此行就是来找她的吧。”
李憩感到羞耻和愤怒,说:“不是,我是来救姑妈的。”
她手一松。
弑神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李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看看这个洞了,这个冰洞一直延伸到黑暗的里面,她把额头的布条拿下来,用能看见黑暗的猫眼在前面探路,往前走一点,居然出现三条路,她们本着往上走的原则,选择向上的路。
路也越来越宽敞,她们可以站起来走了。李憩问了波仁夫妇的去向,董潇潇说:“他们啊,丢下你,可能去找鬼子母了。”
“啊,鬼子母?”
“就是婆罗门教中的恶神,本来是吃小孩的鬼,后来就被变成生育之神。听说供奉她的佛像就在这片地区,只有诚心人才能找到。”
“他们果然为孩子的事情焦虑啊。”
“可不止这么简单,李憩姐,你也别太坚持自己的良心,知道他们的事情也是为你好,毕竟是他们领路带你过去不是吗?
你看,就因为你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所以你被他们抛下了。”
“偷我东西,又威胁我的人没资格说他们。”李憩冷声说。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李憩姐你救了我,你现在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会帮你找到你姑妈的。”董潇潇看似非常真心地说。
暂且相信她,李憩也想知道原因,于是就让董潇潇说了。
普兰县很小,哪家哪户发生什么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董潇潇和白飞为了收集“充满人情味”的资料,把波仁和仓琼的谣言给收了个彻底。
首先,仓琼是二婚嫁给波仁的。
李憩非常惊讶,他们恩爱得看起来像从娘胎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了啊。
董潇潇摇摇头,仓琼和她前夫才是真爱,她看到的阿妈并不是仓琼的妈妈,而是仓琼前夫的亲妈妈。
而且他前夫和波仁少年时候曾拜入同一个上师,是同门师兄弟。
李憩皱眉思考,还有这等渊源。
“那他前夫呢?”
“有人说死了,有人说失踪了,总之不见了。”
“啊……”
“而且有个极端的说法,这个波仁就是在他师弟失踪后趁虚而入,把仓琼给强了,才得以娶她的。”
“但是仓琼看起来这么爱他。”
“谁知道呢,我觉得她跟我是同一类人,并不在乎感情,只是为了某些官能的欢愉而已。我和白飞就是这种状态,我现在已经厌恶了。”
李憩避开她的私事,回归主题说:“你跟我说这些跟他们两人的去向有什么关系?”
董潇潇稍微失望,随后她说:“有啊!关系可大了,仓琼的前夫据说就是在这里失踪的,仓琼每年夏天趁波仁在外有公事在身的时候都过来呢。
而且仓琼嫁给波仁后,也失踪了一年,有人说是为了见前夫,有人说是被雪人给掳走了。”
所以刚刚说到雪人,波仁和仓琼的反应才这么奇怪啊。
她总结道:“那么你说,他们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李憩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她们身上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都很困难。
这时,有了微光,她们往前走,就看到洞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秘境
她们往洞外看,发现这里是个冰谷,在远处有一线亮如金箍棒的缝隙,这里有很多冰洞,能看到有白毛在其中微微晃动。
李憩和董潇潇吓一跳,她们居然来到了雪人老巢了。好在这些雪人在睡觉。董潇潇小声说:“雪人一般晚上才出动,当然了也有饿极的,白天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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